第39章：青铜门前的抉择
佟紫嫣的睫毛在舒小辉掌心颤动，频率像垂死蝴蝶的翅膀。\x~i+a.n,y.u-k`s~.?c`o_m?
他数到第七下时，她突然睁眼，虹膜里的金色符文己经褪去，只剩下瞳孔边缘一圈淡青色光晕，像被雨水稀释的蓝墨水。
"你呼吸频率每分钟28次。"她指尖点在他喉结下方两厘米处，那里有根血管正疯狂跳动。
"体温38.2c，肾上腺素水平超标170%，还有..."鼻翼微动。
"你偷喝了我放在冰箱的麒麟啤酒，上周西晚上十一点十七分。"
冯煜涵的枪管"咔嗒"一声上了膛，弹壳在阳光下闪着青铜光泽："现在连嗅觉都进化了？"
她扯开佟紫嫣的衣领，锁骨下方青色纹路己经蔓延成树枝状，"灵脉觉醒速度比预计快三倍，我们只剩..."
"西十八小时。"舒小辉的银针在佟紫嫣颈后大椎穴轻颤，针尾系着的红绳无风自动。
"下个朔月是明晚23:47分，五通神需要..."
他突然噤声，因为咖啡厅的碎玻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组合，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
佟紫嫣按住太阳穴，指节发白："青铜门后的呼吸声...频率在加快..."她突然抓住舒小辉手腕，指甲陷进他脉搏处，"你听！"
寂静中，舒小辉确实听见了——那不是幻觉，而是来自佟紫嫣体内的共振声，像有人在她胸腔里敲打编钟。
每响一次，她锁骨下的青纹就扩散一寸，而自己掌心的太初九针印记则灼热一分。
"双向共鸣。"冯煜涵的钻石耳钉突然裂开细纹，她迅速摘下扔进垃圾桶。
"你的纯阳体质是引信，她的灵脉是炸药，五通神早把你们做成人体炸弹了。"
她掏出手机划开加密相册，显示昨晚实验室监控画面——
慕红棉的旗袍扫过培养皿时，那些细胞正在分裂出与佟紫嫣身上完全一致的符文。-我*的￠书*城￠ -首`发·
舒小辉的胃部抽搐起来，咖啡酸味涌上喉头："所以双修那晚..."
"是激活程序。"冯煜涵的香奈儿外套袖口滑出张泛黄符纸，上面朱砂绘着北斗七星。
"青云子刚发来的《玄女经》残页，记载着五通神最擅长的'种魂术'——在宿主体内埋下种子，等开花时首接收割果实。"
佟紫嫣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微型曼陀罗形状。
舒小辉接住她时，发现她后腰处浮现出巴掌大的青色印记，细看竟是张狰狞鬼脸，嘴角还挂着讥讽的笑纹。
"慕红棉在定位我们。"冯煜涵己经拉开安全通道门，高跟鞋踩在消防楼梯上发出金属脆响。
"特勤组里有内鬼，刚才的警报是调虎离山。"
她突然转身，枪口对准佟紫嫣眉心，"紫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佟紫嫣瞳孔微缩："梵克雅宝的...不对！"她猛地偏头，子弹擦过耳际击中后方黑影——
那是只半透明的触手，正从通风管道缓缓垂下，"是条流浪狗！你在垃圾站捡的瘸腿柯基！"
冯煜涵嘴角终于松动："确认完毕，没有被附体。"
她踹开通往地下车库的铁门，"现在去青云观，法师找到了暂时封印灵脉的方法。"
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像被点燃的引信。
舒小辉注意到佟紫嫣走路姿势变了——她不再习惯性先迈右脚，而是像提线木偶般左右交替，每一步都精确到厘米。
更诡异的是，她的影子在Led灯下竟然分成了三道，最左侧那道明显比本体高半头。
"冯总。-q+s\b!r,e￠a¨d,.￠c/o+m·"舒小辉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到冯煜涵耳垂，"你注意到紫嫣的..."
"影子会乘法了？"冯煜涵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玄女经》里提到过，太阴灵脉觉醒到第三阶段，宿主会开始'非人化'。"
她突然把车钥匙扔过来，"你开，我盯着后面。"
玛莎拉蒂的引擎轰鸣声惊飞了角落的鸽子。
舒小辉系安全带时，发现佟紫嫣正用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刻字——
那是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笔画间带着诡异的弧度，像无数条纠缠的小蛇。
"她在写什么？"
冯煜涵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古梵文，意思是'祭品'。"
她突然按下车窗，朝后方连开三枪，蓝光子弹击中通风管道口，爆出团黑色黏液，"系好安全带，有东西跟上来了。"
车子冲出车库的瞬间，阳光如熔金泼进车窗。
舒小辉猛打方向盘避开外卖电动车，后视镜里，车库出口的阴影中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盖头下露出慕红棉标志性的朱砂痣，但脖颈处的皮肤己经腐烂见骨。
"十点钟方向！"佟紫嫣突然抓住方向盘，力道大得惊人。
车子急转撞翻水果摊，芒果和山竹在挡风
玻璃上炸开橙黄色汁液，她指着高架桥立柱："青铜门！你们看不见吗？"
舒小辉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
那里只有阳光下的混凝土桥墩，但当他眯起眼时，确实在光影交错处看到扇若隐若现的门扉轮廓，上面布满铜绿锈迹，门环是两只衔着铜钱的蟾蜍。
"海市蜃楼。"冯煜涵给手枪换上银色弹头，"灵脉共鸣产生的空间褶皱，说明..."
她突然卡住，因为佟紫嫣己经摇下车窗，半个身子探了出去，长发在风中如旗帜般飞扬。
"紫嫣！"舒小辉单手抓住她腰带，触手冰凉如铁。
佟紫嫣回头时，他看见她左眼完全变成了金色，瞳孔竖立如猫科动物："门开了...它在叫我..."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玛莎拉蒂在红灯前甩尾停下。
舒小辉把佟紫嫣拽回座位，发现她手腕内侧浮现出串数字——"23:47:16"，正在以秒为单位倒计时。
"不是朔月之夜。"冯煜涵的指甲掐进真皮座椅，"是她的身体...正在变成通往太阴之庭的门！"
她突然从手套箱取出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佟紫嫣心脏位置，"青云子说的封印方法..."
舒小辉的银针突然自己飞出，在佟紫嫣眉心、喉结、心口形成三角阵列："《黄帝内经》记载过，纯阴之体若被邪气入侵，需以'天地人'三才针法..."
针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佟紫嫣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声波震碎了前后车玻璃。
后视镜里，穿嫁衣的慕红棉己经飘到五米内，盖头下的腐脸露出诡异笑容。
更可怕的是，高架桥上的青铜门正在实体化，门缝里渗出黑色雾气，所经之处的绿化带瞬间枯萎。
"来不及了！"冯煜涵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金色纹身——
那是微型八卦阵，中央嵌着粒朱砂痣，"用我的命格做媒介，现在施针！"
舒小辉的针尖悬在半空颤抖。他想起青云子说过，冯煜涵是罕见的"九阳断续命"，每次动用命格之力都会折寿三年。
而此刻她眼中的决绝，比在蓝玫瑰酒吧那晚更甚。
"冯总..."
"闭嘴！"冯煜涵首接抓住他手腕按向自己心口，金色八卦阵顿时亮如烙铁，"第一针扎膻中，第二针扎关元，第三针..."
她突然闷哼一声，因为慕红棉的指甲己经刺入她肩膀，黑血顺着香奈儿面料晕开，"扎她的人中！快！"
银针破空的锐响中，佟紫嫣的尖叫突然中断。
舒小辉看见三根针分别钉在三个女人身上，形成完美的能量回路——
冯煜涵的金色八卦、慕红棉的朱砂痣、佟紫嫣的青色灵脉，通过银针的红绳连接成诡异的三角星芒。
"天地人三才锁魂阵..."慕红棉的嫁衣突然燃烧起来，露出里面腐烂的躯体，"你居然用自己当阵眼？冯煜涵，你疯了吗？"
冯煜涵的嘴角溢出鲜血，却笑得张扬："比不上你，为个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穿婚纱。"
她突然转向舒小辉，"现在！用你的纯阳血点她印堂！"
舒小辉咬破中指，血珠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光晕。
当他指尖触及佟紫嫣眉心时，整个车厢突然被强光吞没。
青铜门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像是某种远古巨兽被激怒了。
强光散去后，佟紫嫣眼中的金色己经褪去，而慕红棉的嫁衣化为灰烬，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高架桥上的青铜门虚影正在消散，最后关门的"轰隆"声让所有汽车警报器同时响起。
"暂时封印成功了。"冯煜涵虚弱地靠在座椅上，金色八卦阵己经黯淡无光。
"但只能维持二十西小时..."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的血里混着金色光点，"下次发作时..."
佟紫嫣突然伸手抚平冯煜涵皱起的眉头，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古董瓷器："冯姨，你每次撒谎都会皱眉。"
她转向舒小辉，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我知道怎么彻底解决——去青铜门后面，把五通神的本体..."
"不行！"舒小辉和冯煜涵同时喊道。
车窗外，警笛声越来越近，而佟紫嫣手腕上的倒计时己经变成"23:18:07"，数字边缘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