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真相中的谎言

"臭小子，你大师姐说的怎么不和你说的一样？"

佟紫嫣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冰锥，刺穿了道观内凝重的空气。^k¨a·n?s￠h.u·h_e,z_i_.+c·o*m·

她攥紧了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到底你们有什么目的？"

冯煜涵坐在一旁，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困惑，红唇微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小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腰的纹身位置，那里现在被衬衫遮得严严实实。

"老板娘，我..."

"别叫我老板娘！"佟紫嫣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青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什么命中注定，什么前世姻缘，全是骗人的鬼话！"

慕雨欣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暗红色的指甲轻轻敲击着翡翠吊坠："小师弟，看来你的泡妞技术退步了啊。"

"大师姐！"舒小辉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你能不能别火上浇油了？"

青云法师轻咳一声，藤杖在地面轻轻一磕，发出沉闷的声响，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佟姑娘，"老者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小辉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他的本意是保护你。"

佟紫嫣冷笑一声，眼角却微微发红："保护？在我家餐厅当洗碗工？给我扎针治病？还是..."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还是假装喜欢我？"

舒小辉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我没有假装！"

"那你解释啊！"佟紫嫣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青花瓷碎片西溅。

"解释为什么辉煌制药的Ceo会是你未婚妻！解释为什么你们会对我父亲的事这么了解！"

茶杯的碎片划过舒小辉的小腿，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但他纹丝不动，只是深深地看着佟紫嫣。

"三年前，"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师父收到一封匿名信，提到佟氏集团创始人佟远山的死并非意外。"

冯煜涵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信中提到了一个叫'新纪元'的组织，他们专门针对中医药世家下手，通过商业间谍、投毒甚至谋杀手段窃取秘方。,暁\税/宅′ \哽+辛.最*快+

"舒小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师父派我下山调查，我顺着线索找到紫嫣阁时，才发现老板娘被人下了毒。"

佟紫嫣的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所以你是来查案的？根本不是因为...因为..."

"一开始是。"舒小辉向前一步，伸手想碰她，却在半空中停住"但给你把脉的第一天，我就确认了一件事——你确实是我上辈子要找的人。"

慕雨欣翻了个白眼："又来这套。"

"闭嘴，雨欣。"青云法师罕见地严厉起来，"让小辉说完。"

舒小辉深吸一口气："老板娘，你右肩胛骨下方是不是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佟紫嫣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亲手画上去的。"舒小辉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彩。

"乾隆二十三年，你作为青城山下佟家药铺的大小姐，被土匪掳走。

我追了三天三夜，找到你时，你己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如锤敲在佟紫嫣心上："临死前，你用簪子蘸着自己的血，让我在你背上画一只蝴蝶，说这样来世我就能找到你。"

佟紫嫣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她确实从记事起就有那块胎记，连最亲密的闺蜜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胡说八道！"她声音发抖，却少了先前的底气，"这...这一定是巧合..."

慕雨欣突然站起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摔在茶几上："巧合？那这些也是巧合吗？"

文件散开，佟紫嫣看到最上面一张是父亲佟远山的尸检报告，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异常指标。

"佟小姐，"慕雨欣的声音冰冷而专业，"你父亲死于'心脏病突发'，但血液中检测到微量乌头碱，这种毒素会诱发心肌梗死，症状与心脏病发作几乎无法区分。\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

冯煜涵一把抓过报告，双手颤抖："不可能...当时医院明明说..."

"医院被收买了。"青云法师叹息道，"新纪元组织渗透力极强，上至三甲医院，下至街边药房，都有他们的人。"

舒小辉蹲下身，平视着佟紫嫣的眼睛："老板娘，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调查，但当我发现你中毒，又确认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后..."

他苦笑一声，"计划就全乱了。"

佟紫嫣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滴泪无声地滑落："所以你们师门...到底想要什么？"

"合作。"慕雨欣干脆利落地说，"辉

煌制药需要青云门的古方，而青云门需要我们的商业网络对抗新纪元。

"她看向冯煜涵，"百草堂夹在中间，要么成为盟友，要么..."

"要么怎样？"冯煜涵挺首腰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要么被吞并，要么被毁灭。"慕雨欣红唇微勾，"没有第三条路。"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佟紫嫣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太多信息一下子涌入大脑，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等等，"她突然抓住一个关键点，"如果新纪元组织这么危险，那倩倩她..."

舒小辉和慕雨欣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怀疑冯倩倩被利用了。"舒小辉轻声说，"可能被胁迫，也可能被洗脑。"

冯煜涵猛地站起来："我要回去找她！"

"不行！"青云法师的藤杖横在她面前，"太危险了，新纪元的人现在一定在监视你家。"

慕雨欣拿起手机按了几下，墙上的投影仪自动开启，显示出一张城市地图，几个红点正在闪烁。

"冯女士，你家周围现在有至少六个可疑信号源。"

她冷静地分析，"我的团队追踪到其中两个是前新纪元安保人员。"

冯煜涵的脸色变得惨白："我的女儿..."

"我们会救她。"舒小辉坚定地说，"但现在必须先把事情理清楚。"

佟紫嫣突然冷笑一声："真是精彩，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环视众人，"

我父亲被谋杀，我被下毒，我妹妹可能是叛徒，而我..."

她的目光落在舒小辉身上，"我只是你们商业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老板娘..."舒小辉想去拉她的手。

"别碰我！"佟紫嫣猛地甩开他，"我需要...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踉跄着站起来，冲向道观的后院。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佟紫嫣扶着石栏，大口喘息，仿佛这样才能获取足够的氧气。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说："我说了要一个人..."

"是我。"冯煜涵的声音响起，她递给佟紫嫣一杯热茶，"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佟紫嫣接过茶杯，热度透过瓷器传到掌心，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冯姨，"她轻声问，"你早就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月光下，冯煜涵的侧脸显得格外疲惫。

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父亲死前一周，曾经跟我说过，他发现公司里有人泄露配方，但没等查清楚就..."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冯煜涵苦笑，"那时候你大学刚毕业，沉浸在丧父之痛中，我本想查清真相再..."

佟紫嫣突然转身："那倩倩呢？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冯煜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确定，但这半年，她确实经常问我关于百草堂配方的事，还总往实验室跑..."

"你怀疑她？"佟紫嫣难以置信地问，"她可是你亲生女儿！"

"正因如此，我才更害怕。"冯煜涵的声音哽咽了，"我怕她被卷进危险，怕她...己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倩倩了。"

一阵风吹过，庭院里的竹叶沙沙作响。

佟紫嫣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所有的愤怒、悲伤和困惑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冯姨，我们该怎么办？"

冯煜涵刚要回答，道观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身，只见前厅的窗户被什么东西击碎，一股浓烟正迅速涌入！

"趴下！"舒小辉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闪电般冲到她们面前，将两人扑倒在地。

佟紫嫣被压得喘不过气，鼻尖全是舒小辉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下意识去摸他的后背。

"小伤。"舒小辉在她耳边低语，"别出声，有人闯进来了。"

冯煜涵脸色惨白："是...是新纪元的人？"

"不确定。"舒小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但对方用了震爆弹，明显是职业选手。"

慕雨欣的声音从烟雾另一端传来，出奇地镇定："小师弟，三点钟方向，两个，九点钟方向，一个，师父己经启动防御阵法。"

舒小辉轻轻捏了捏佟紫嫣的手："待在这里别动，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你要干什么？"佟紫嫣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舒小辉回头，在月光下露出一个熟悉的痞笑："老板娘，让你看看你男朋友的真本事。"

说完，他像一只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烟雾中。

佟紫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几声闷响，接着是人体倒地的声音。

"冯姨，我们得..."她转头，却发现冯煜涵也不见了！

浓烟中，佟紫嫣独自蜷缩在石栏后，心跳如雷。

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即使是面对死亡诊断书时也没有，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嘘，是我。"冯煜涵的声音，"我找到了一条密道，跟我来。"

佟紫嫣刚要起身，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接着是舒小辉的闷哼。

"舒小辉！"她挣脱冯煜涵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向声音来源。

烟雾中，她隐约看到舒小辉半跪在地上，右臂鲜血淋漓。

三个黑衣人呈三角阵型向他逼近，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退后！"舒小辉头也不回地吼道，同时左手一挥，三道银光闪过。

最前面的黑衣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地。

另外两人立刻分散开来，动作敏捷得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