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

十月初八,晨光熹微,凤宁宫内殿。


谢窈窕一身曳地明黄凤袍,头上戴累金丝鸾鸟宝石凤冠,略微晃动,发髻上便是一片流光溢彩。


云稷小小人儿,乖乖张开双手,规规矩矩地站在谢窈窕身前,任由母后俯身仔细帮他穿戴整齐。


明黄太子服上绣着四爪金龙,脚上蹬着云纹靴子,腰间玉带垂落,衬得他小脸愈发俊郎华贵。


谢窈窕最后在他衣领处抚顺微不可见的褶皱,站起身细细的打量云稷,嘴角不自觉徐徐翘起。


“我家稷儿,真是又俊又乖。”谢窈窕忍不住捏了捏他稚气的小脸。


床榻边,昭昭正抱着布老虎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忽闻娘亲与哥哥说话,便也跟着咧开小嘴,有模有样地学舌:“菌……”


谢窈窕见状,笑着逗她:“你瞧,妹妹也在夸哥哥好看呢,是不是?”


昭昭似懂非懂,扬起怀里的布老虎用力晃了晃,小奶音掷地有声:“嘚!”


“母后!”云稷小脸腾地泛起红晕,微微别过脸去,他都五岁了,哪里还能这般被打趣。


可转念一想,自己越是长大,能像这样亲近母后的时日便越少,往后这般被她捏着脸颊、温声逗弄的时刻,怕是要一点点没有了。


心口忽地涌上一阵说不清的酸涩,云稷再也忍不住,猛地往前一扑,紧紧抱住谢窈窕的膝头。


小脸蛋在她衣摆上轻轻蹭了蹭,睫毛微颤,他其实,一点也不想长大,想永远承欢娘亲膝下。


“怎么了?我的小太子。”谢窈窕笑着抬手,轻轻揉了揉他圆润的后脑勺,指尖拂过柔软的发,“今儿可是你的生辰,难不成还要掉金豆豆?”


云稷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闷闷地响起:“母后,儿臣……舍不得您和妹妹。”


谢窈窕指尖微顿,分明感觉到环在自己膝头的小手,正一点点攥紧了她的衣料,那力道里藏着的依赖与不舍,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


想到今日之后,稷儿便要搬去东宫独自居住,儿子舍不得她,她又何尝放得下心让他去那边。


“要不,我再跟你父皇说说……”


“说什么?”话音未落,云翎已负手从外走入,沉声接过了话头。


云稷听见父皇的声音,当即松开环着娘亲的手,小嘴抿成一条线,一声不吭地退到一旁,站姿规规矩矩。


在娘亲面前,他还能撒几分娇,可在父皇跟前,是半分不敢逾矩的。若是黏娘亲黏得紧了,难保父皇又要沉脸。


谢窈窕上前一步,轻轻拽了拽云翎的衣袖,声音柔缓:“阿翎,今日之后,稷儿能不能还住凤宁宫?”


云翎语气微沉,正声道:“不可。一旦正式加封,他便是东宫太子,迁居东宫是祖制,容不得更改。况且他已五岁,哪有还黏着母后的道理?他日后是要承继大炎江山的,如今正是该学着独立的时候了。”


“可是……”谢窈窕还想再说些什么。


云翎打断她,续道:“朕会派可靠人手照看他,日后让峥嵘也搬入东宫,再择几位伴读陪他一同读书习武,不会让他孤单的。”


“再说,他迁过去后,每日仍能过来请安,咱们要去看他,也不过一刻钟的路程,窈窈不必太过挂心。”


谢窈窕抿了抿唇,心口又软又疼,缓缓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声音温软:“稷儿放心,娘会常带妹妹去看你。”


云稷眼圈微红,使劲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仰着小脸道:“儿臣也会每日过来,陪母后和妹妹用晚膳,再回东宫去。不然……不然昭昭该想哥哥了。”


话刚说完,眼泪终究没忍住,顺着脸颊骤然滑落。


“鸽鸽……”昭昭见哥哥哭了,小嘴也跟着一瘪,眼圈儿霎时红了,那模样仿佛在应和,她往后也定会很想哥哥的。


“昭昭不哭。”


云稷下意识便要抬手去擦自己的脸,谢窈窕的手帕已温柔地拂过他的眼角,拭去泪痕。


“稷儿,那其实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对不对?”


云稷抽了抽鼻子,重重地点着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


云翎在一旁静静看着,终是低低叹了口气,伸手将云稷一把抱了起来,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在母后和朕面前也就罢了,等会儿见了文武百官,难不成也要让他们看着朕的太子哭哭啼啼?”


云稷闻言,猛地收住啜泣,肩膀绷得紧紧的,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云翎抬手拭去他眼角残留的水光,语气缓和了些,问道:“可还记得今日要做什么?”


“记得!”云稷猛地挺起小胸脯,朗声道,“父皇要为儿臣正式加封,儿臣需跪受太子金册玉印,再接受百官朝拜。”


云翎颔首轻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又问:“那你可还记得,父皇为何为你取名‘稷’?”


“记得!”云稷眼中瞬间亮了起来,声音清脆,“稷是五谷之长,百姓以食为天。父皇说,儿臣要知晓民生疾苦,做个心系黎民福祉、有担当有作为的男子汉!”


云翎眼中漾起柔和笑意,语气却愈发郑重:“说得好。但从今日起,‘稷’亦是江山社稷。朕盼着你早日能接过这副重担,守好祖宗传下的基业。”


云稷望着父皇严肃的神情,也敛了稚气,重重一点头:“儿臣日后定要像父皇一般,做个让百姓拥戴的好皇帝。”


云翎眸色一暖,抬手也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期许:“好,父皇等着那一日。”


昭昭见父皇抱着哥哥,也伸着小胳膊朝他们咿咿呀呀地凑过来。


谢窈窕上前将她抱起,今日既是她哥哥的好日子,自然也不能冷落了这小家伙,一同去观礼吧。


正此时,殿外传来项公公恭敬的提醒:“皇上,娘娘,吉时到了。”


谢窈窕抬眼看向云翎,柔声道:“咱们走吧,别误了时辰。”


雪后初霁的天空澄澈如洗,朝阳初升,霞光漫天。


文泰殿前,文武百官早已按品级列队等候,神色肃穆;两侧侍卫甲胄鲜明,肃然而立,更显仪仗威严。


忽闻九声钟鸣响彻宫阙,紧接着鼓乐齐奏,声传四野。


云翎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威仪天成,与身侧的谢窈窕一同牵着云稷的手,缓步而来。


帝后先后于上方落座,谢窈窕接过奶娘怀中的昭昭,将小女儿轻轻抱在膝头。


册封典礼正式开始,礼部尚书手持诏书,声如洪钟般宣读:“……太子云稷,天资聪颖,性禀纯良,孝悌忠信,堪承宗庙,宜登储位,以固国本……”


云稷依着事先演练,一步步行着礼。


小小的身影立在宏伟宽阔的文泰殿前,虽显单薄,却如磐石般沉稳,每一个俯身、叩首的动作都精准有度,不见半分差错。


谢窈窕眼角余光扫过阶下,见几位须发斑白的老臣悄然交换着目光,眼底分明带着几分赞许。


谢窈窕唇边笑意愈深,她与有荣焉。


云翎从龙椅上起身,亲自步下丹陛。


他身形挺拔如青松,冕冠上的玉旒随步履轻晃,掩不住眸中帝王对自己唯一太子的看重。


他亲手为云稷换上小巧精致的金冠,又取过一枚雕着稷苗纹样的玉佩,亲自系在儿子腰间。这是他额外备下的生辰贺礼,玉质温润,寓意绵长。


随后便到了典礼最关键的时刻,礼部尚书浑厚的嗓音在文泰殿前回荡:“授太子金册玉印,以固国本,以安黎元……”


云翎取过玉印,轻轻放入儿子掌心,又抬手抚过他尚显稚嫩的肩膀,目光扫过阶下众臣,声音低沉而清晰:“朕今日有三句话,你须得牢记在心。”


云稷当即将一双小手高举玉印过顶,再次屈膝跪下,垂首恭听教诲,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其一,仁德为本。”云翎声沉如钟,“帝王之威,不在雷霆之怒,而在为政以德,春风化雨。你要记着,今日立于你身后的,并非仅云氏臣子,更是与你共治天下的股肱之臣。”


“其二,勤学不辍。”他顿了顿,目光愈发沉凝,“你须多读勤学,通晓经史,明辨是非;亦要精于骑射,强健体魄,不可有一日懈怠。”


“其三,当知黎庶不易。天下百姓耕田织布,方有朝廷供养;你日后君临天下,便要护他们温饱无虞,永享太平。”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云稷额头触地,沉声应道,再次叩首。


“礼成——”


礼部尚书拖长的声线划破长空,宣告着这场册封大典的终结。


待云稷转身面向阶下众人,文武百官齐齐屈膝跪地,“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稷小小的身姿站得笔直如松,手中紧握着那方与上一世一样的太子玺印,一切好像一场梦。


他先望向御座上的父皇母后,见二人含笑颔首,才缓缓扬起下巴,虽稚气未脱,却已带出几分东宫太子的威仪,朗声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稷儿生辰过后,倏忽已至十一月十六,昭昭迎来周岁之喜。云翎早说过要给宝贝女儿补一场周岁宴,此番便是依言兑换承诺了,为此他筹备良久。


他在朝露宫设下宴席,邀了群臣,连家中有家眷稚子的命妇也一并请入宫来,同贺小公主生辰。


琉璃瓦上凝着层薄霜,雕花宫檐下挂满朱红彩灯,殿内文臣武将与命妇家眷各坐左右。


宫人们早已布好宴席,案上摆着许多精致点心——这都是谢窈窕特意让凤宁宫提前备下的,毕竟今日赴宴的孩子不少。


入眼处,笑语喧哗,一派热闹欢庆的景象。


云翎与谢窈窕并坐主位,云稷身为太子,在左侧下手设席相陪。


今日的小寿星昭阳公主,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袄裙,裙上金枝缠花绣纹精巧,领口围着一圈雪白柔软的兔毛,衬得小脸愈发粉嫩。


脚上是双红底金线绣的虎头鞋,额间还点着一抹朱砂,宛如粉雕玉琢的玲珑仙子,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她乖乖偎在娘亲怀里,左手里攥着哥哥送的彩绘拨浪鼓,右手紧紧抓着腰间那个娘亲亲手绣的、缀着流苏的羊羊荷包,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正瞧着大殿中央。


那里,是云翎特意请入宫的彩衣杂技人在献艺,翻跃腾挪间引得阵阵喝彩,小家伙也跟着抿着嘴笑。


接着便是变戏法,彩绸一抖,飞出翩跹蝴蝶;手巾一展,蹦出雪白小兔;再一晃,又变出捧七彩花朵,引得席间孩子们阵阵惊呼。


昭昭看得眼睛都不眨,小身子跟着往前倾。


最后那戏法师傅抬手一挥,竟变出只雪羽金冠的鹦鹉,它扑棱棱在殿内飞了一圈,径直落在谢窈窕面前的桌案上,清亮的嗓音张口便来:“昭昭生辰快乐,长乐未央……生辰快乐,长乐未央……”


昭昭当即张大了小嘴,眉眼瞬间弯成月牙,咯咯地笑出声来。


谢窈窕侧头看了云翎一眼,眼底漾着笑意,这便是他花了一个月功夫训出来的,瞧着哄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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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挺这般高兴,倒也没白费当爹的这番苦心。


殿内大臣家的孩子们顿时发出一片惊呼,有的拉着父母衣角吵着也要鸟儿,惹得一旁家长们或无奈捂嘴,或轻敲孩子的脑袋,低声哄劝,席间一时笑语不断。


云翎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柔声道:“昭昭,这是父皇送你的生辰礼,可喜欢?”


小家伙眼睛一亮,当即朝他伸出小胖手,含糊地唤道:“父……皇。”


看样子,显然是喜欢了。


云翎笑着将她接过来抱在怀里。


紧接着,便是百官上前献礼,珊瑚盆景、蜀绣屏风、金银玉器……各式珍品罗列于前,数不胜数。


群臣与命妇一同起身,恭贺昭阳公主千秋华诞,殿内声浪翻涌,满是喜庆祥和。


谢窈窕捏了捏昭昭的小手,侧身对着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小家伙嘻嘻一笑,奶声奶气地脆声道:“平……身。”


终于到了宝贝女儿抓周的时刻。


八名宫女鱼贯而入,片刻间便在朝露宫正殿的长案上摆满了各式物件。


云翎抱着昭昭,正要将她放到长案中间。


方才和父皇母后坐在高处时还不觉得,可一旦走下来,忽然被这么多陌生人围着,昭昭顿时有些害怕,小手紧紧揪着云翎的衣襟不放,糯糯地唤道:“父皇,怕……”


谢窈窕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温声哄道:“不怕,父皇和娘亲都在呢。你瞧,这么多好看的玩意儿,喜欢哪个就抓哪个。”


云稷也走上前,对妹妹认真点头:“昭昭别怕,哥哥在。”


在家人鼓励下,昭昭终于松开了揪着云翎衣襟的小手,坐到了大殿中央的长案前。


她左瞅瞅右看看,见周遭并无恶意,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小家伙伸出左手,先扒拉过一个雕花玉如意,抓在手里挥舞着玩了片刻。立刻有大臣上前笑道:“玉如意通灵,可见公主慧心天成,日后定然灵秀通透、颖悟绝伦啊!”


随后她右手又摸过一把鎏金小算盘。虽说算盘多为商户所用,可此刻谁也不会落了分寸,当即有人绞尽脑汁赞道:“算珠轻拨藏韬略,闺阁亦有女诸葛!想必公主将来定能胸怀丘壑,谋略不输男儿!”


谢窈窕眉梢微挑,暗自好笑,看谁会夸人吗?


她怎么瞧着,女儿更像是单纯喜欢这亮闪闪的物件,透着点小财迷的模样呢?


若是说方才还算合乎情理,那接下来的场面便渐渐有些“失控”了。


昭昭小手一划,竟将案上的珍宝扫得往自己跟前拢,那架势活像小商贩在“进货”,满殿瞬间静了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离得最近的哥哥身边,把手里的玉如意和金算盘一一往云稷面前递,奶声奶气地说:“拿……”显然是想让哥哥帮着代管。


放好东西,她又爬回长案前,小手扒拉一阵,很快便攥住了四五枚玉佩的绳结,左右口袋里各塞了几颗拇指大的东珠,连玛瑙珠链也一把抓在手里,活像只囤货的小松鼠。


旁边的李太傅捋着胡须上前,温声道:“殿下,抓周按例选一样便可,挑个您最喜的就好。”


众人都以为小公主会放下手里的物件,再仔细选一个,谁知她竟从案上抓起一本书,径直朝李太傅递过去,脆生生道:“给……”


殿内霎时静了静,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何意?


李太傅见小公主举着书不肯放,怕累着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接着低头在物件里挑挑拣拣,然后选出一支镶了宝石的玉笔递给哥哥,又把一方精致的玉印捧给父皇,还寻出一支红宝石凤钗塞到娘亲手里。


做完这些,她将谢窈窕给她的羊羊荷包从腰上拽下来,把案上的金锭子一股脑往里塞,直到塞得鼓鼓囊囊,才攥着荷包绳拖回谢窈窕面前。


小手一扬,显然是要娘亲替她收着。


然后,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身子往云翎那边倾,伸出胳膊要抱抱。


这模样再明显不过——出来许久,又为“囤货”忙了半天,小家伙显然是累困了。


谢窈窕哭笑不得地看了云翎一眼,这抓周仪式还没个定论呢,谁也说不清公主到底“抓”了什么。


满殿文武百官也都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措辞恭贺,只望着那被金锭子坠得沉甸甸的荷包,眼底都漾起无奈笑意。


云翎俯身将小公主从堆成小山的物件里抱了出来,朗声笑道:“昭昭这孩子,既知将好物分与父母兄长,显见得孝顺亲眷;又以书赠太傅,足见敬重师长。不执着于一物,心性这般纯真赤诚,朕心甚慰。”


云翎笑着轻轻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只愿我儿此生无忧无虑,喜乐安康,便足矣。”


百官连连颔首,公主生在天家,有陛下、娘娘疼惜,更有太子兄长护持,一生富贵荣华自不必说,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皇上这番话没有华丽辞藻,却简单诚挚,让在场百官,尤其是为人父母者,无不心头微动。


昭昭在父皇的轻声祝福里,嘴角噙着浅浅笑意,甜甜地睡熟了。


于是,立于角落的史官提笔记载:“元贞元年十一月十六日,昭阳公主抓周,尽取殿中珍宝分赠亲眷。帝悦,抚其额而祝曰:‘愿尔无忧,长安常乐。’


群臣感其言,皆颂天家慈爱,叹圣心仁厚。盖内廷和睦则四海承平,家宅仁悌则万民沐恩。


公主珠玉分辉,此诚大炎盛世之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