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生辰八字

司寒略一思忖,不寒而栗。


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呢?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容易引起“穿心煞”的布局,就是专门为宋归年准备的。


这一层想法浮现在脑海中,霎时间,遍体生寒。


此时,侍从冷冰冰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少夫人,王爷就在里面等着您。”


司寒站在屋门外,摄政王明明说要见她,可王府中正堂的门竟然紧紧闭着,院外的树木郁郁葱葱,冰凌凌的月光穿过叶片之间的点点缝隙,投射在地面上,张牙舞爪,就好像在对她耀武扬威一般。


司寒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念头从脑海中扔出去。一步一步跨上台阶。门外的仆从为她打开门,待她进去后,又立时关上。


屋内烛火长明,竟是将整个屋子映的恍如白昼。


摄政王在首位上端严而坐,见司寒来了,面色不变,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司寒敛眉垂眸,压下心里泛起的怪异感,柔顺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这才听摄政王道:“你应当知道本王让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语罢,只见他端起一盏茶,连看也不看司寒。


“还请王爷明白告诉。”司寒道。


摄政王一双鹰目朝她看来,像是要看穿她心中的所有想法,片刻之后才道:“医术不错,就是不够聪明。听说你还有几分本事,归年的病可是已经无碍了?”


司寒心下一惊,居然和宋归年说的别无二致,摄政王让她来,果然是为了问他病情的事。


想到临走前宋归年嘱咐她的话,司寒谨慎道:“回王爷,少爷的病,虽说稍有起色,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少爷久病,身子亏空的厉害,怕是难以……”


司寒一句话还没说完,摄政王已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话显然不是他希望听到的答案,一时气急,竟砸了手里的茶盏,与地面相接之间,碎片飞溅。


“还是不够,还是不够!”摄政王双眸染上血丝,在正堂中不住地踱步。


而后对着司寒厉声道:“本王就知道!凭你一个人想要治好归年的病根本不可能!当初那道士跟本王说的好好的,只要能让你进门,我儿的病就能大好!”


司寒也没想到摄政王听说这事的反应如此之大。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摄政王告罪:“是我无用,让王爷失望了。”


摄政王现下的情况像是疯魔一般失去理智。司寒担心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复又道:“王爷,少爷的病也不是没有医治的方法,若是长期调养,应当还是有机会治愈的。”


听了这话,摄政王才算是冷静了一些,嘴里兀自喃喃道:“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只要归年能痊愈,我就还有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只要宋归年痊愈,他就还有机会?


这话在司寒心里打了几个转,却也没想清楚。


自上次乔姨娘的事情之后,司寒就觉得这位摄政王未免对宋归年太过看重了些,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原以为只是摄政王自己没有子嗣,因此格外宠爱宋归年。


可是她在摄政王府的所见所闻,无疑都在告诉她,宋归年对摄政王的意义早已超出了义子的范畴,他们之间的怪异感无论如何都在司寒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再加上乔姨娘出事的当天,宋归年莫名气急攻心而晕倒,焉知与这摄政王没有丝毫关系?


“没错。”摄政王忽然死死盯住司寒,激声道:“你务必看顾好归年的身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事。”


司寒躬身道:“是,我一定事事以少爷为先。”


“不不不,凭你一个人还不够。”摄政王忽然道:“若微!你过来!”


话音未落,只见屏风后走出来一个女子,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远山娥黛,明眸善睐。看着就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


“司寒,往后若微就住你们院子里。我找大师算过了,她是个难得一见的旺夫命,让她多在少爷身前近身侍奉,于少爷的身子大有裨益。”


这句话落在司寒的耳朵里,只如同惊雷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司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此言……是何意?”


摄政王未说话,倒是那若微上前几步,朝她见礼道:“姐姐,王爷的意思是,往后你我姐妹二人一同侍奉少爷。这样才对少爷的身体有好处呢。”


“没错。”摄政王道:“本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若微,往后就让她以妾室之名在少爷院中留下。若是能为少爷生儿育女那就更好了。”


生儿育女?!


这摄政王到底是怎么能想出来这样的说法。


且不说宋归年的病让他根本就消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就是他可以,当着她这个正室的面,连过问的意思都没有就要往房里塞人。这等做派,倒比一般的人家还要难看些。


“王爷,此事是不是还要和少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司寒道:“若是少爷不喜欢若微姑娘……”


“一是怕若微姑娘受了委屈,二是若是少爷不喜,看见若微姑娘就心烦,只怕是对病情也没有益处。”


见摄政王的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不少。司寒连忙道:"不如请了少爷过来,问问他的意思。"


若微见状娇声道:“王爷。何必劳动少爷过来。我看姐姐这样,该不会是因为妒忌吧。”


“都说女子应当以贤德为美,王爷如此疼爱少爷,又怎会做对少爷不利的事情。”复又对着摄政王道:“王爷都说了我的命格极好。”


语罢,视线缓缓转向司寒,嗤笑道:“姐姐如此阻拦,是在质疑王爷,还是你根本就不希望少爷的身子好起来呢?”


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倒胃口。只是司寒也知道自己寄人篱下,也无力反抗。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为宋归年领回去一个妾室……


怕是要发好大的脾气。估计得气的好几天都不与他说话。


况且……不知为什么,司寒一股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司寒心底,让她发自内心地不想让这位姑娘去见宋归年。


正打算再争辩几分,却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司寒还未转头,就听见轮椅在地面上滚动发出的声音。


是宋归年来了。


轮椅稳稳地停在司寒身边。


司寒的余光瞥向身旁的人,见他满脸毫不掩饰的烦躁,心道:果然,又生气了。


下一刻,只听他冷声道:“别往我房里塞人,我不需要。”


一旁的若微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


她向来自诩美貌,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却不想在这里吃了闭门羹。


“少爷,王爷也是为你好……”若微带了些泣音。那一双眸子水盈盈的,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然而这样好的一出戏演给宋归年看实在是有些浪费。后者对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若是她今日住进我的院子里,父亲,明日您看见的,怕是只有我的尸体了。”


“你……你!”摄政王气的连嘴唇都在颤抖,抬起一只手指着宋归年,怒声吼道:“你这个逆子!本王不想看见你!滚到祠堂去闭门思过,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还有你!”摄政王忽而转向司寒:“你跟着他一起去!”


担心宋归年接着和摄政王吵起来,又惹得病发,司寒连忙告罪之后推着宋归年出去。


下人带着他们到祠堂,又将门严严实实锁上了,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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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少爷,少夫人。若是有什么话需要小的带给王爷,还请尽管吩咐。”


司寒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话带给摄政王,无非就是他们同意那个叫若微的女子进门而已。


但是显然,祠堂内的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的。


此时宋归年脸上的怒意未消,司寒见状凑到他身边道:“说起来,我还从未来过祠堂呢。”


“你我成亲之日诸般事物都从简,连拜宗祠这一步都省去了。”司寒略略扫了一眼宗祠内的布置,正中央供奉的居然不是祖宗牌位,而是在墙上置一八卦镜,其下又放了桃木符和五帝钱。


周围才围绕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这种做法司寒也是头一回见。


这么多驱邪避祸的东西就这么放在祠堂里,不见得是有多敬重这些先辈,反倒像是这祠堂里有邪祟,放置这些东西在这里镇着。


而这里又有这么多的牌位……是以摄政王以为哪些东西是邪祟不言而喻……


“你们摄政王府还真有意思。竟然把自己的列祖列宗当作邪祟一般镇压起来。”司寒兀自摇了摇头,“这些先辈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宋归年这会儿平复了心情,似嘲非嘲地说道:“亏心事做多了,自然什么都怕。”


司寒听懂他话中未尽之意,问道:“王爷收养了你,可你似乎并不怎么敬重王爷?”


“敬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宋归年勾唇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确实给了我一条命,可是并不代表我就认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


司寒察觉到宋归年语气里的不喜,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走进那面挂着八卦镜的墙。


摄政王对风水算命之说也太过迷信了,几乎已经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步。


无论是她当初嫁给宋归年,还是今日要塞给宋归年的女子,若微。


都是摄政王亲自去找人算出来的。


司寒左右看了看这八卦镜,觉得新奇,她此前与母亲共同生活在江南。或许是因为母亲在的缘故,那边的人都不怎么信八卦镜这些东西。


就连她此前也只是听说,而从未亲自得见。


忽然,她发现这八卦镜与墙面之间似是夹了一张薄薄的黄纸。


出于好奇,她将这八卦镜挪开,那夹在后面的黄纸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她手里。


“这是……生辰八字?”司寒疑惑地将这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写着生辰八字的纸。而且这生辰八字,她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忽而灵光一现,司寒对着宋归年惊呼道:“这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吗?”


当日交换庚帖的时候,司寒曾略扫了一眼宋归年的生辰八字。她的记性一向极好,虽没有刻意去记。但是再次看到的时候,还是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宋归年的生辰八字。


宋归年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般,神色淡淡的,情绪也没什么起伏。


可是就连司寒这个不懂门道的人都清楚,没有哪个人家会把自家孩子的生辰八字放在八卦镜之后。


没有这样的说法,更没有这样的做派。


可是摄政王就是这样做了。


一时之间,不寒而栗,要么就是为宋归年驱邪,要么就是……把宋归年当作邪祟。


可无论是哪一种,这种病态的做法都让人难以接受。


“确实是我的生辰八字。”宋归年清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司寒仔细瞧着他的脸色,未见异样,这才反应过来宋归年应当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父亲……王爷,他为何要将你的生辰八字放在八卦镜后面啊,看着怪渗人的。”司寒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