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私人恩怨须鲸
82.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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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漫被风狸蹭的脖子痒，看东方持下巴都快脱落了，忙说，“小持，你去看看元凡。”
东方持回过神，木讷的往外走。
风屿一闭眼门就关上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磨蹭周漫，恨不得要变形钻她怀里，事实上要不是周漫眼疾手快阻拦，她已经变身了。
“可以了可以了。”
周漫费力的扒开她，扶着她肩膀让她站好。
“你怎么来了？”
风屿：“鬼神祭呀，我不来他们怎么举行？”
“啊？”
周漫一头雾水。
风屿抱着她胳膊坐下，一五一十的给她解惑。
自从妖主消亡，妖王封入玄台，这世间大妖屈指可数，半数在沧霁城中，风屿曾是妖主坐下护法，每年鬼神祭都会请她来观礼。
鬼神祭连续七日，她七日内到走个过场即可。
周漫问出心中疑惑：“鬼神祭真开幽门？”
“妖魔鬼怪齐聚一堂，气息杂乱，凡人身处其中神迷智散，心中有所求自然能见，不过所见乃是心中执迷，非真而是幻。”
“如此。”
周漫点头，心里的一点奢望破碎。
“以前鬼神祭无凡人敢观，近些年才有胆大妄为的人观看，这才传出这些事。”
风屿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她胳膊，脑袋靠在她肩上，满脸笑意。
“我饿了。”周漫心里的滋味彻底破碎，拍腿起身，拉着她往外去。
“我都准备好了。”
风屿迫不及待，拉着她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周漫：“……”
“阿狸！”
周漫突然被一股力掀开，正好往椅子里倒去，没来得及看满桌菜肴，先看突然出现一个人把风屿抱的只剩下个脑袋。
大眼瞪小眼，风屿一脸无辜又无奈。
周漫看小野松开风屿，捧着她脸连亲几口，震惊的张大嘴。
东方持和元凡绕开而来，同样震惊。
“你背叛沈公子！”东方持惊诧完回过神，要冲上去将小野扒拉开，周漫眼疾手快拉住他，示意元凡先把他带走，榆木脑袋想的简单，尽添乱。
元凡点头，连拖带拽的捂着他嘴巴坐到一旁去，看他还不老实只能双手都按着他，一脸严肃，东方持看他们这样的态度，不高兴的撇着嘴，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有人在呢。”
风屿推开热情的小野，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满脸通红的拉着他坐下。
花海里已见过她的享齐人之福，这会子小野和她这样，虽然意外但不惊讶，她挠了挠头，先盛碗汤凉着，抿了抿嘴没多问。
风屿小声嘀咕：“小野都知道。”
闻言，周漫给她鼓了个掌，以前她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她也要满院开花，还真让她做到了，正室小妾还有个外室，女人中的女人。
风屿把小野盛的汤捧到周漫面前，笑吟吟的说，“姐姐，那个姓时的一般，我给你找更好的，你要是玩腻了就扔。”
“你说什么呢！”东方持震怒，手按在桌上硬是没拍出声，瞪着眼补了一句，“坏人！”
元凡：“……”
周漫瞟了一眼东方持，把面前的汤分他一碗安抚，婉拒风屿，“我可享不了你这个福。”
“姐姐，真的，郁家有个公子长的特别好看，我回回见回回梦，要不是他不愿意，我都……”
小野：“都什么？”
风屿抿了抿嘴，重新组织话语，“我都抓他来做我仆人了。”
看她这样子，周漫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脸，歪头看一脸严肃的小野，显然是不高兴了，于是故意问，“你说的莫不是郁少主，郁间柳？”
“不是不是。”风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谁敢招惹那个伥鬼啊，我说的是郁竹。”
“咳咳咳~”
小野故意咳嗽，风屿回头瞪他一眼，扭头又满面笑容的看着周漫。
周漫耸了耸肩，喝汤吃饭。
东方持咬牙切齿，闷闷不乐，元凡扶额，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谁知他听完激动的拍桌，目瞪口呆的看着风屿和小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元凡拉着他坐回，正想安抚他情绪，就听他嘟囔着：“不对，不对，不对……”
一连好几个“不对”不停歇，像着魔似的。
周漫看向罪魁祸首，风屿一脸无辜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小野：“小孩嘛，正常。”
元凡：“小持，你别胡思乱想。”
东方持猛地回过神，双眼睁大看着周漫，笃定的说：“师姐，这不对！”
周漫乍被叫，吓一跳，馒头噎了一下，习惯性伸手，半晌没水才讪讪收手，低头喝一口碗里的汤止噎。
风屿也眼巴巴的看着她，也在等她回答。
“这个……”周漫抿嘴，两个在她这都是小孩，伤谁都不好，于是她委婉的措辞，“感情这事不论对错，只论情不情愿。”
闻言，东方持睁大的眼睛倏地黯淡，肩膀也塌下，风屿只是努了努嘴，若有所思。
小野：“愿打愿挨呗，我和那俩天远地远挨不着事，阿狸每月来陪我一次就够了。”
一门三人沉默不语，不敢接话。
吃完饭，小野拉着风屿要去玩，剩下三人干瞪眼。
周漫先开口交代事情，顺便把地图交给元凡，“明早去临川，送完临川的请柬就差不多可以去风云城了。”
元凡点头，看了看地图，除去李诏聖和余余的请柬，他们往临川一趟就送完了。
周漫看着元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把贾真就是柳良才的事告诉他，两小孩要出去逛逛她从兜里掏出荷包，正在柳良才给她的东西。
荷包打开，一张符纸，图案奇怪她看不懂，递给元凡看，“能看懂吗？”
元凡眉头紧锁，“好像是钥匙。”
东方持：“这不是符纸吗？”
周漫：“结界的钥匙？”
元凡点头，东方持尴尬的挠头。
周漫将符纸收好，后面一定有用，不急于一时，她拍了拍衣袍起身，“出去逛逛吧。”
两小孩忙不迭的跟上她。
白日的沧霁城有人气，看过夜间千奇百怪的妖兽，白日的小妖怪们看着都乖巧温顺。
“来了来了，看一看，瞧一瞧嘞~”
街上响起突兀的叫卖声，东方持四处看，“诶，好耳熟。”
“那不是……”
东方持拽着元凡过去，立在小摊前，满面笑容，“左姐姐。”
左满贯掀开斗笠一看，两眼发光，“这么巧，你们也来凑热闹。”
周漫慢慢悠悠走过去，地上一块布写着“物美价廉”，与在西南城一样没亮出灵兽，做生意做到沧霁城，真是艺高人胆大。
她突然想起左钥着急忙慌回去，说是徒弟生病了，这看着面色红润有光泽，活蹦乱跳的样子，哪有一点病态。
“你来你师父知道？”
“他知道。”左满贯一口应答，但年纪尚轻说谎功力不够，扣手的动作和乱飘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绪。
周漫磨了磨后槽牙，不难想左钥现在有多着急，“你留信了？”
左满贯心虚的挠脸，小声道：“我说我去临川了。”
“正好，明日一道。”
“啊？”
东方持笑眯眯的说：“我们也要去临川哦。”
左满贯正要拒绝，就听到鼓声响，立刻就收了地上的布往边上让，路上的行人也纷纷避让。
元凡看周漫无动于衷，小声提醒，“师姐，鬼神祭开始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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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了？
周漫抬头看天，天光未暗呢。
元凡揪着她衣角往后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远处慢慢悠悠行来，没有她与时也看的规整，妖魔鬼怪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大或小，排列随意，似蜿蜒曲折、起伏不定的山脉。
巨象身上顶着小木台，有美艳、俊俏的妖怪在上面起舞，鼓声似能摄人心魂，让人挪不开眼，彩带飘飘，雾气沉沉的天似被震天的鼓声击破，裂出一道堑，刺目的光落下，妖魔鬼怪渡光，眨眼睛似神，似灵。
“砰！”
“砰砰！”
“咚！”
鼓声乍停，天光瞬暗，黑夜毫无预兆降临。
丝竹管弦声入耳，舞随乐动，彩绸时而柔时而激。
地上、屋顶、树上，妖魔鬼怪全都现身，跟随着队伍跳动。
阴气、戾气、妖气无处不在，敢来观礼的凡人都有本事傍身，周漫看不知何时冒出许多人，皆戴着面具掩面，回头看，三小孩也戴上了。
周漫：“……”
时也给她的面具她没带，显她格格不入。
左满贯蹭到前面，小声的说，“在场的都是修行之人，每年就等这个时候来寻机缘呢，今年正好玄鸣会，来寻的人翻几番，你们有看上的妖兽要尽快下手，别被人抢了。”
周漫看她探头探脑的看，估摸着她也是想找灵兽。
沧霁城是妖界封印结界口之一，鬼王破了一道口，不少妖怪从中逃脱，四位半仙镇守才勉强镇住想出逃的妖兽，不少修行之人喜爱豢养妖兽，便来此寻心仪的妖兽与之结契，加以约束后便可带出城。
鬼神祭，城中所有妖兽现身，最好的机会，有心之人自然不会放过。
东方持：“左姐姐，你有心仪的吗？我们帮你。”
周漫想，左满贯随左钥修驭灵术，和厉害的妖兽结契能助长修为，玄鸣会在即，她特意来此便不想空手而归。
左满贯小声说道：“我想等晚些的。”
元凡应声，“好。”
三小孩凑一起讨论行过的妖魔鬼怪，不敢张扬，声音压的如蚊音。
周漫叹了口气，之前天山灵池灵兽出世，宋辞陪左钥去寻机遇，两人空手而归，一问才知道是左钥赌最后出神兽，结果别人抢先，师徒俩还真是一脉相承。
宋辞最为温和好说话，提起此事都忍不住叹息。
她想起宋辞不由得落寞起来，抬头看前行的妖魔鬼怪，眸光黯淡。
可惜，天上人间地下，隔着的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只能梦里见见故人。
跳跃的光影中，她好像见到了宋辞。
眉眼深邃，仙风道骨。
发带随风飘扬，他转身逆向人群而去，周漫慌忙的扒开人追人而去，隔着越发浓烈的瘴气，褪去的光源，人影越来越模糊。
队伍远去，光源暗淡，连着热闹的声响一并停歇。
雾气腾腾，长街空荡。
周漫四下不见身影，一颗心紧紧地被揪着，呼吸困难。
后知后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幽门开，见故人。
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转身往回走。
鬼神祭的队伍过去，街上瘴气越来越重，周漫头脑昏沉，眼前不清，静气凝神都压制不住，她坐路边台阶调息。
“何姑娘。”
耳边响起尤季瑜的声音，妖气萦绕，比上次在兰溪镇相见修为更精进了，只是非正道。
周漫运行周天，没有睁眼。
“何姑娘，我还是不明白。”尤季瑜坐在她边上，侧目看着她，眉眼间氤氲着浓浓的愁色，“他们造神是想做什么？像百年前的白家一样，召神吗？”
“你又为什么被牵连在其中呢？”
她声音很轻，满是疑惑不解。
良久，周漫睁开眼，眼前无人，天光渐明。
东方持回过神，木讷的往外走。
风屿一闭眼门就关上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磨蹭周漫，恨不得要变形钻她怀里，事实上要不是周漫眼疾手快阻拦，她已经变身了。
“可以了可以了。”
周漫费力的扒开她，扶着她肩膀让她站好。
“你怎么来了？”
风屿：“鬼神祭呀，我不来他们怎么举行？”
“啊？”
周漫一头雾水。
风屿抱着她胳膊坐下，一五一十的给她解惑。
自从妖主消亡，妖王封入玄台，这世间大妖屈指可数，半数在沧霁城中，风屿曾是妖主坐下护法，每年鬼神祭都会请她来观礼。
鬼神祭连续七日，她七日内到走个过场即可。
周漫问出心中疑惑：“鬼神祭真开幽门？”
“妖魔鬼怪齐聚一堂，气息杂乱，凡人身处其中神迷智散，心中有所求自然能见，不过所见乃是心中执迷，非真而是幻。”
“如此。”
周漫点头，心里的一点奢望破碎。
“以前鬼神祭无凡人敢观，近些年才有胆大妄为的人观看，这才传出这些事。”
风屿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她胳膊，脑袋靠在她肩上，满脸笑意。
“我饿了。”周漫心里的滋味彻底破碎，拍腿起身，拉着她往外去。
“我都准备好了。”
风屿迫不及待，拉着她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周漫：“……”
“阿狸！”
周漫突然被一股力掀开，正好往椅子里倒去，没来得及看满桌菜肴，先看突然出现一个人把风屿抱的只剩下个脑袋。
大眼瞪小眼，风屿一脸无辜又无奈。
周漫看小野松开风屿，捧着她脸连亲几口，震惊的张大嘴。
东方持和元凡绕开而来，同样震惊。
“你背叛沈公子！”东方持惊诧完回过神，要冲上去将小野扒拉开，周漫眼疾手快拉住他，示意元凡先把他带走，榆木脑袋想的简单，尽添乱。
元凡点头，连拖带拽的捂着他嘴巴坐到一旁去，看他还不老实只能双手都按着他，一脸严肃，东方持看他们这样的态度，不高兴的撇着嘴，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有人在呢。”
风屿推开热情的小野，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满脸通红的拉着他坐下。
花海里已见过她的享齐人之福，这会子小野和她这样，虽然意外但不惊讶，她挠了挠头，先盛碗汤凉着，抿了抿嘴没多问。
风屿小声嘀咕：“小野都知道。”
闻言，周漫给她鼓了个掌，以前她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她也要满院开花，还真让她做到了，正室小妾还有个外室，女人中的女人。
风屿把小野盛的汤捧到周漫面前，笑吟吟的说，“姐姐，那个姓时的一般，我给你找更好的，你要是玩腻了就扔。”
“你说什么呢！”东方持震怒，手按在桌上硬是没拍出声，瞪着眼补了一句，“坏人！”
元凡：“……”
周漫瞟了一眼东方持，把面前的汤分他一碗安抚，婉拒风屿，“我可享不了你这个福。”
“姐姐，真的，郁家有个公子长的特别好看，我回回见回回梦，要不是他不愿意，我都……”
小野：“都什么？”
风屿抿了抿嘴，重新组织话语，“我都抓他来做我仆人了。”
看她这样子，周漫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脸，歪头看一脸严肃的小野，显然是不高兴了，于是故意问，“你说的莫不是郁少主，郁间柳？”
“不是不是。”风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谁敢招惹那个伥鬼啊，我说的是郁竹。”
“咳咳咳~”
小野故意咳嗽，风屿回头瞪他一眼，扭头又满面笑容的看着周漫。
周漫耸了耸肩，喝汤吃饭。
东方持咬牙切齿，闷闷不乐，元凡扶额，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谁知他听完激动的拍桌，目瞪口呆的看着风屿和小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元凡拉着他坐回，正想安抚他情绪，就听他嘟囔着：“不对，不对，不对……”
一连好几个“不对”不停歇，像着魔似的。
周漫看向罪魁祸首，风屿一脸无辜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小野：“小孩嘛，正常。”
元凡：“小持，你别胡思乱想。”
东方持猛地回过神，双眼睁大看着周漫，笃定的说：“师姐，这不对！”
周漫乍被叫，吓一跳，馒头噎了一下，习惯性伸手，半晌没水才讪讪收手，低头喝一口碗里的汤止噎。
风屿也眼巴巴的看着她，也在等她回答。
“这个……”周漫抿嘴，两个在她这都是小孩，伤谁都不好，于是她委婉的措辞，“感情这事不论对错，只论情不情愿。”
闻言，东方持睁大的眼睛倏地黯淡，肩膀也塌下，风屿只是努了努嘴，若有所思。
小野：“愿打愿挨呗，我和那俩天远地远挨不着事，阿狸每月来陪我一次就够了。”
一门三人沉默不语，不敢接话。
吃完饭，小野拉着风屿要去玩，剩下三人干瞪眼。
周漫先开口交代事情，顺便把地图交给元凡，“明早去临川，送完临川的请柬就差不多可以去风云城了。”
元凡点头，看了看地图，除去李诏聖和余余的请柬，他们往临川一趟就送完了。
周漫看着元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把贾真就是柳良才的事告诉他，两小孩要出去逛逛她从兜里掏出荷包，正在柳良才给她的东西。
荷包打开，一张符纸，图案奇怪她看不懂，递给元凡看，“能看懂吗？”
元凡眉头紧锁，“好像是钥匙。”
东方持：“这不是符纸吗？”
周漫：“结界的钥匙？”
元凡点头，东方持尴尬的挠头。
周漫将符纸收好，后面一定有用，不急于一时，她拍了拍衣袍起身，“出去逛逛吧。”
两小孩忙不迭的跟上她。
白日的沧霁城有人气，看过夜间千奇百怪的妖兽，白日的小妖怪们看着都乖巧温顺。
“来了来了，看一看，瞧一瞧嘞~”
街上响起突兀的叫卖声，东方持四处看，“诶，好耳熟。”
“那不是……”
东方持拽着元凡过去，立在小摊前，满面笑容，“左姐姐。”
左满贯掀开斗笠一看，两眼发光，“这么巧，你们也来凑热闹。”
周漫慢慢悠悠走过去，地上一块布写着“物美价廉”，与在西南城一样没亮出灵兽，做生意做到沧霁城，真是艺高人胆大。
她突然想起左钥着急忙慌回去，说是徒弟生病了，这看着面色红润有光泽，活蹦乱跳的样子，哪有一点病态。
“你来你师父知道？”
“他知道。”左满贯一口应答，但年纪尚轻说谎功力不够，扣手的动作和乱飘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绪。
周漫磨了磨后槽牙，不难想左钥现在有多着急，“你留信了？”
左满贯心虚的挠脸，小声道：“我说我去临川了。”
“正好，明日一道。”
“啊？”
东方持笑眯眯的说：“我们也要去临川哦。”
左满贯正要拒绝，就听到鼓声响，立刻就收了地上的布往边上让，路上的行人也纷纷避让。
元凡看周漫无动于衷，小声提醒，“师姐，鬼神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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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象身上顶着小木台，有美艳、俊俏的妖怪在上面起舞，鼓声似能摄人心魂，让人挪不开眼，彩带飘飘，雾气沉沉的天似被震天的鼓声击破，裂出一道堑，刺目的光落下，妖魔鬼怪渡光，眨眼睛似神，似灵。
“砰！”
“砰砰！”
“咚！”
鼓声乍停，天光瞬暗，黑夜毫无预兆降临。
丝竹管弦声入耳，舞随乐动，彩绸时而柔时而激。
地上、屋顶、树上，妖魔鬼怪全都现身，跟随着队伍跳动。
阴气、戾气、妖气无处不在，敢来观礼的凡人都有本事傍身，周漫看不知何时冒出许多人，皆戴着面具掩面，回头看，三小孩也戴上了。
周漫：“……”
时也给她的面具她没带，显她格格不入。
左满贯蹭到前面，小声的说，“在场的都是修行之人，每年就等这个时候来寻机缘呢，今年正好玄鸣会，来寻的人翻几番，你们有看上的妖兽要尽快下手，别被人抢了。”
周漫看她探头探脑的看，估摸着她也是想找灵兽。
沧霁城是妖界封印结界口之一，鬼王破了一道口，不少妖怪从中逃脱，四位半仙镇守才勉强镇住想出逃的妖兽，不少修行之人喜爱豢养妖兽，便来此寻心仪的妖兽与之结契，加以约束后便可带出城。
鬼神祭，城中所有妖兽现身，最好的机会，有心之人自然不会放过。
东方持：“左姐姐，你有心仪的吗？我们帮你。”
周漫想，左满贯随左钥修驭灵术，和厉害的妖兽结契能助长修为，玄鸣会在即，她特意来此便不想空手而归。
左满贯小声说道：“我想等晚些的。”
元凡应声，“好。”
三小孩凑一起讨论行过的妖魔鬼怪，不敢张扬，声音压的如蚊音。
周漫叹了口气，之前天山灵池灵兽出世，宋辞陪左钥去寻机遇，两人空手而归，一问才知道是左钥赌最后出神兽，结果别人抢先，师徒俩还真是一脉相承。
宋辞最为温和好说话，提起此事都忍不住叹息。
她想起宋辞不由得落寞起来，抬头看前行的妖魔鬼怪，眸光黯淡。
可惜，天上人间地下，隔着的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只能梦里见见故人。
跳跃的光影中，她好像见到了宋辞。
眉眼深邃，仙风道骨。
发带随风飘扬，他转身逆向人群而去，周漫慌忙的扒开人追人而去，隔着越发浓烈的瘴气，褪去的光源，人影越来越模糊。
队伍远去，光源暗淡，连着热闹的声响一并停歇。
雾气腾腾，长街空荡。
周漫四下不见身影，一颗心紧紧地被揪着，呼吸困难。
后知后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幽门开，见故人。
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转身往回走。
鬼神祭的队伍过去，街上瘴气越来越重，周漫头脑昏沉，眼前不清，静气凝神都压制不住，她坐路边台阶调息。
“何姑娘。”
耳边响起尤季瑜的声音，妖气萦绕，比上次在兰溪镇相见修为更精进了，只是非正道。
周漫运行周天，没有睁眼。
“何姑娘，我还是不明白。”尤季瑜坐在她边上，侧目看着她，眉眼间氤氲着浓浓的愁色，“他们造神是想做什么？像百年前的白家一样，召神吗？”
“你又为什么被牵连在其中呢？”
她声音很轻，满是疑惑不解。
良久，周漫睁开眼，眼前无人，天光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