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
嫡子再桀骜,也不敢公然违抗家族权威。
黎云笙垂眸,目光如冰刃剖开黎远航的侥幸。他嗤笑出声,笑意却比怒更冷:“那是我的事。”简短五字,如铁锤砸碎虚妄。
他没有正面回答,可对黎远航来说这已经算是正面回应了,温栩栩是他的人,有关温栩栩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碰了温栩栩就是得罪了黎云笙,所以黎云笙才会来找他。
这样逻辑通顺了。
黎远航直觉自己此刻好像都开始头痛了。
他也确实是头在痛,额头撞了那么大的口子也没包扎,喝了这么多酒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一般,好像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程度,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了。
黎远航瞳孔骤缩,额角伤口的钝痛骤然加剧,混着酒精的眩晕感如潮涌来。
他踉跄欲起,却跌回墙角,指尖抠进墙缝的碎屑,混着血沫在掌心凝结成腥红的泥。
他不解,不甘,更不敢置信,黎云笙为何为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女人,甘冒与老太太正面冲突的风险?他分明是黎家继承人,未来的掌权者,怎会沉溺于这般“低贱”的情感?
“你是真的疯了。”他呛出哽咽,尾音带着颤栗的嘶哑。黎云笙的冷意已将他逼至崩溃边缘,仿佛被按入冰湖的窒息者,连挣扎都成了徒劳的抽搐。
黎云笙忽地轻笑,笑意如寒刃出鞘。他俯身逼近,瞳孔深处翻涌着冰渊般的寒潮,指尖钳住黎远航的下颌,力道如铁钳碾碎骨渣:“疯?”
他嗤笑反问,喉间溢出的每个字都裹着绞杀的意味,“我早该让你知道我疯。”
潜台词是,这样你就不敢碰他的人。
黎远航的瞳孔因惊恐而涣散,下颌骨在黎云笙的钳制下发出脆响。
他试图挣扎,却如困在蛛网的飞蛾,徒劳地煽动翅膀。
黎云笙倚在雕花门框边,指尖轻叩大理石墙面,节奏缓慢而笃定,仿佛敲击在黎远航的心骨之上。
他歪头凝视着黎远航,瞳孔深处翻涌着千年不化的冰渊,寒意几乎凝成实质,顺着空气渗入黎远航的每一寸骨缝。
那冷意并非寻常的凛冽,而是裹着血腥与权力的绞杀之气,仿佛能将骨髓冻结,将魂魄抽离。
黎远航踉跄后退,额角伤口的血痂被冷汗浸软,血丝蜿蜒如毒虫爬过苍白的皮肤。
他喉间哽塞,呼吸急促如破风箱,却不敢剧烈喘息,那寒意已侵入肺腑,每一次换气都似吞下冰碴。
他恍恍惚惚地嘶喊:“疯子!”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却如蚊蚋嗡鸣,无法撼动黎云笙分毫。
黎云笙轻笑出声,笑意却比怒更冷。
他微微抬眸,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保镖,嗓音平缓如叙述家常:“折断他十根手指。”
语毕,他指尖继续轻叩墙面,节奏未变,仿佛下令的并非血肉之躯的刑罚,而是修剪花园里一株碍眼的杂草。
黎远航瞳孔骤缩,惊恐如毒藤缠上喉管。他猛然从地上跃起,仿佛脚下真有灼人的火舌,嘶吼着冲向走廊尽头:“黎云笙!你是真的疯了!”声音撕破空气,带着濒死的绝望。
然而,他尚未跑出三步,两侧阴影中骤然窜出数名保镖将他狠狠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