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情荷尔蒙
研究显示，坠入热恋的男女体内会分泌一种激素——称为“爱情荷尔蒙”。每当春暖花开之际，这种激素尤为旺盛，人们便会情不自禁。
当然了，其中就包括我们公寓的三对情侣：贤菲、屿力还有生死悠关。前两对情侣相比起来还是比较注重场合，特别是最后一对的荷尔蒙指数明显超标了。
二人在各种场合下，旁若无人地在各个地点kiss。
“我说，他们真的看不到我们？”曾小贤端了一杯果汁，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kiss。
“而且还听不到。”陈美嘉摸了摸自己的兔子玩偶：“孟屿和大力呢？刚才还在这里。”
“哼，春天来了。你懂的，人家谈了三年了还有新鲜感。这次或许是天雷勾地火，嗯哼。”吕子乔猥琐的抖了抖自己的眉毛：“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处理下他们这种旁若无人的恶劣行为？”
“你是说这俩？”胡一菲指了指还在kiss的二人。
“可恶的关谷，把我小姨妈的魂都亲走了！”吕子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忘乎所以的关谷：“我有办法了，你们来。”吕子乔站起身子前往3602，剩下三人跟着前往。
………
宜家那巨大的蓝色袋子和小山似的平板包装几乎塞满了3603客厅的玄关，空气里还残留着新家具特有的松木和胶水味儿。
孟屿正弯腰，试图把那两个巨大的懒人沙发云朵拖到规划好的位置，累得额头冒汗。
“左边……再挪动15厘米……”
大力站在稍远处，手里拿着卷尺，像个严谨的工地监理，目光在图纸和现实空间之间快速切换。
她刚指挥完，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爱情公寓的群聊消息，刷得飞快。
大力走过去拿起手机，划开屏幕，只扫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她默默把手机屏幕转向正叉着腰喘气的孟屿。
屏幕上赫然是曾小贤发在群里的照片：3601客厅沙发上，关谷神奇和唐悠悠正以一种极其高难度、几乎要拧成麻花的姿势忘我地亲吻着，背景里能看到陈美嘉捂着眼睛的手指缝、曾小贤端着果汁杯一脸“啧啧啧”的表情、以及吕子乔对着镜头比划的、充满怨念的中指。
照片下面跟着吕子乔的哀嚎文字：
【@全体成员 还有没有人管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客厅重地！他们俩这是要把沙发焊穿吗？！我的钛合金狗眼啊！@唐悠悠 小姨妈！注意影响！@关谷神奇 关谷！放开我小姨妈！有什么冲我来！(╯‵□′)╯︵┻━┻】
接着是陈美嘉的回复：
【子乔你省省吧……他们现在眼里只有对方，自带结界效果，听不见看不见的啦！(￣▽￣)~* 不过话说……@诸葛大力 @孟屿 你俩人呢？刚才不是还在客厅讨论书架朝向吗？】
孟屿看清照片，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这俩……这战斗力也太持久了吧……”
大力放下手机，没接话。
她走到孟屿身边，目光却不再看那堆待拆封的家具，而是落在了孟屿因为搬运而微微汗湿的脖颈线条上，眼神里刚才的锐利光芒悄然褪去，换上一种孟屿再熟悉不过的、带着点水汽的柔软。
“孟屿……”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带着点平时少见的、黏糊糊的鼻音。
“嗯？”孟屿下意识应道，转头看她。
下一秒，他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
大力没说话，只是拉着他，转身就往卧室方向走，脚步有点急，目标明确。
“诶？大力？那沙发……”孟屿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茫然地指着身后那堆“战利品”。
“优先级调整。”大力头也不回，声音还是软软的，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现有环境变量……干扰因素过多。需要……建立独立样本空间。”
“啊？”孟屿没太听懂她的“样本空间”理论，但被她拉着穿过堆满纸箱的客厅，推开卧室门，再“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堆待处理的“现实”。
卧室里只铺了床垫，连床架都还没组装好，显得有些空旷，但确实……很“独立”。
门一关，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秃秃的床垫上投下道道温暖的光痕。
大力松开他的手，转过身，背靠着门板。
她没有立刻扑上来，只是微微仰着脸看他，清澈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脸颊透着健康的粉色。
那眼神，孟屿太懂了——大力又要主动了。
“他们……”大力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t恤的下摆，“……荷尔蒙指数……严重超标了。”
孟屿看着她这副明明想做坏事却还要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心尖像被羽毛扫过，痒痒的。
他忍着笑，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门板上，把她圈在自己和门之间，低头凑近：“所以呢？诸葛研究员？被超标的指数……传染了？”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大力没躲，反而更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小小的、理直气壮的任性：
“……可能。需要……紧急中和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他微张的唇上，意图昭然若揭。
孟屿心头那点火苗被她这直白的“需求”瞬间点燃。
他低笑一声，不再废话，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下去。
在自己的地盘，门一关，隔绝了所有外界目光（无论是真实的还是群里照片带来的），这个吻带着一种全然的放松和肆意的缠绵。
唇瓣相贴，温软得不可思议。
孟屿的舌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耐心地诱哄着。大力先是有些笨拙地回应（虽然亲了很多次，大力仿佛学不会这技巧）但很快就被这熟悉又令人沉迷的感觉俘获，双手本能地环上了他的脖子，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他后颈的短发里，学着他的样子，热情地回吻。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只剩下彼此交换的、带着点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间细微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吮吸声响。
阳光的暖意混合着新床垫淡淡的乳胶气味，包裹着两人。
吻了不知多久，直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孟屿才微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微微喘着气。
大力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蒙，嘴唇被吻得有些水润红肿，像熟透的樱桃。
“中和效果……如何？”孟屿的声音哑得厉害，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
大力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小动物。过了一会儿，她才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关谷的技术参数……似乎有参考价值……他们能坚持那么久……”
孟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抱怨”刚才那个吻结束得太快，比不上关谷悠悠的“持久战”。
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涌上来，还夹杂着点被质疑“能力”的不服气。
“嘿！大力同学！”他故意板起脸，捏了捏她红透的耳垂，“你这是在进行不科学的横向对比！实验条件能一样吗？他们在客厅沙发，众目睽睽，肾上腺素飙升那是应激反应！我们这……”
他环顾了一下空旷的卧室，“……是舒适放松的独立实验环境，讲究的是质量！是用户体验深度！”
大力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亮晶晶地看着他，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那……孟老师的意思是，在‘舒适放松’的环境下……可以进行更长时间的……‘深度体验’？”
这直球打得！孟屿感觉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又开始造反了。
他看着怀里人那副“求知若渴”又带着点小挑衅的模样，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行！这可是你说的！”
他低吼一声，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再次低头狠狠攫住她的唇。
这次不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带着点惩罚和宣告主权的霸道，吻得更深更用力，仿佛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掠夺干净。
大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嘤咛一声，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只能更紧地攀附着他，被动地承受着这疾风骤雨般的亲吻，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后背抓挠。
门外，客厅里。
那堆巨大的宜家包装袋安静地堆放着，BiLLy书架的板材默默躺在角落，勒斯达台灯的盒子还没拆封。
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群聊消息还在手机上不断闪烁。
吕子乔：【@孟屿 @诸葛大力 呼叫呼叫！别装死！出来评评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美嘉：【大力他们可能……嗯……在研究新买的家具怎么组装？(????)】
曾小贤：【也可能是被那俩的荷尔蒙风暴给波及了，正在某个角落进行紧急避险……[坏笑]】
胡一菲：【都闭嘴！吵死了！再吵我就用弹一闪给你们物理静音！(╬◣д◢)】
卧室门内。
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只有唇齿相依的缠绵声，和两颗年轻的心在春日午后，不受控制地、同频共振的剧烈跳动声。
…………
3602客厅的气氛庄重得有点滑稽。胡一菲、曾小贤、吕子乔、陈美嘉一字排开，人手一个翻开的笔记本，神情肃穆，活像在开居委会听证会。
孟屿和大力则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孟屿脸上带着点“过来人”的无奈笑意，大力则是一贯的平静，只是目光在关谷和悠悠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带着点研究样本的审视意味。
“关谷神奇、唐悠悠！”胡一菲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教导主任般的威严。
被点名的两人刚从忘我的二人世界被强行拽回现实，还有点懵。
关谷看着眼前这阵仗，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你们……这是要开批判大会？”
“纳尼？”悠悠也瞪大了眼睛，挽着关谷胳膊的手紧了紧。
陈美嘉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娃娃音显得正式一点：“鉴于你们近期在公共区域，尤其是客厅沙发，进行的……嗯……高频率、高强度的荷尔蒙释放行为，对公寓其他居民的身心健康以及公共环境的和谐稳定，已经造成了显着且持续的负面影响……”
“说人话！”
吕子乔不耐烦地打断，把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拍，“就是你们俩亲得太投入、太忘我、太旁若无人了！严重影响市容！污染环境！伤害了我们这些单身……哦不，是注重场合人士的眼睛和心灵！”
曾小贤在一旁端着果汁杯，煞有介事地点头补充：“嗯哼，特别是沙发，都快被你们亲出包浆了。我上次想坐，感觉都沾上点爱情的酸臭味。”
“喂！曾老师！”悠悠不干了，脸有点红，“哪有那么夸张！”
关谷则是一脸认真加困惑：“我们……只是在表达爱意。而且，春天来了，荷尔蒙分泌旺盛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这在生物学上是有依据的！”
“依据个毛线！”
吕子乔跳起来，指着关谷，“我小姨妈都被你亲傻了！看看，看看她现在这眼神！”他痛心疾首地指着悠悠——后者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关谷，完全没在听控诉。
“所以，”胡一菲一锤定音，盖过了吕子乔的嚷嚷，“为了公寓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大家的视觉健康，我们不得不提出严正抗议！并制定了解决方案。子乔，宣读！”
吕子乔立刻挺直腰板，拿起笔记本，像模像样地念起来：“咳咳！《关于规范爱情公寓公共区域情感表达行为的倡议书》！第一条：向胡一菲、曾小贤同志学习！在公共场合表达爱意，请注意时间、地点、场合，保持适度、得体、文明！严禁长时间、高难度、无视他人存在的亲密接触！简称——‘学一菲，保和谐’！”
曾小贤立刻得意地朝胡一菲抛了个媚眼，胡一菲则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第二条！”
吕子乔声音拔高，“向孟屿、诸葛大力同志学习！为彻底解决公共区域干扰问题，建议采取物理隔离方案——搬入同一套间！建立独立、封闭、可持续的‘爱巢’！内部活动自由度自行把握，外部影响降至最低！简称——‘学孟屿，搬一起’！”
“纳尼？！搬……搬在一起？！”关谷和悠悠异口同声，这次是真的惊到了，自动忽略了前面的“学一菲”条款。
悠悠的脸瞬间红透，关谷也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有些慌乱。
“对啊！”陈美嘉接口，眼神在关谷悠悠和孟屿大力之间来回瞟，带着点促狭，“你们考虑一下嘛。看看人家大力和孟屿，多和谐，多省心。”
她指了指旁边。
孟屿适时地把那份所谓的“倡议书”——其实就是吕子乔临时在笔记本上划拉了几行字的纸——递了过去，脸上带着温和又有点促狭的笑：“看看吧，二位。客观来说，方案二确实能有效解决当前的主要矛盾。”
他顿了顿，很自然地看向身边的大力，眼神温柔，“要不然就像我和大力一样？内部消化，互不干扰，还能省一份房租。”
大力接收到他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清浅又明媚的弧度，像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冲他点了点头，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嗯，我们这样挺好。
关谷接过那张“倡议书”，手有点抖，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画了个潦草的爱心箭头指向“搬一起”。
悠悠也凑过来看，两人脑袋挨在一起，看着那几行字，一时都没说话，只有红晕在两人脸上同步蔓延。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吕子乔“嘿嘿”的贼笑和陈美嘉捂嘴偷乐的声音。胡一菲抱着胳膊，一副“看你们怎么选”的架势。
曾小贤则小口嘬着果汁，眼神在关谷悠悠和孟屿大力之间来回切换，充满了八卦的探究欲。
过了好几秒，关谷才抬起头，看了看同样不知所措的悠悠，又看了看对面虎视眈眈的“陪审团”。
最后目光落在孟屿和大力身上——那两人正自然地靠在一起，孟屿的手随意地搭在大力身后的沙发背上，姿态放松又亲密，自成一方不受打扰的小天地。
关谷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对着众人，特别是对着吕子乔和胡一菲，郑重地开口：
“咳……斯米马赛（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个……关于搬……搬在一起的事情……”
他顿了顿，感觉喉咙有点干，旁边的悠悠也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们……需要……考虑考虑！”
…………
3603的书房终于有了雏形。
新组装的BiLLy书架上还空着一大半，但孟屿的书桌已经就位，上面摊着几本厚重的历史典籍和写满了笔记的稿纸。
窗外的春日下午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空气里还飘着新书页和松木家具混合的淡淡气味。
孟屿正拧着眉头，指尖敲着桌面，对着摊开的《唐代社会生活史》沉思。
王教授这次给的课题角度刁钻——“以百姓视角感受盛唐气象”，这可比单纯分析帝王将相难多了。
他正琢磨着怎么从那些柴米油盐、婚丧嫁娶的琐碎记载里抠出那个时代的恢弘脉搏。
门被轻轻推开，一阵熟悉的咖啡香先飘了进来。
诸葛大力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印着卡通火箭和复杂公式图案的深蓝色法兰绒情侣睡衣（孟屿那件是同款，只是图案变成了憨态可掬的宇航熊），端着两个马克杯走了进来。
她那件睡衣略显宽大，衬得她身形更显纤巧，刚洗过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发梢还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整个人褪去了平日的锐利，像只刚被顺了毛的猫。
“孟先生，”她声音放得轻软，带着点特意为之的“服务生”腔调，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请品尝一口我为你特调的咖啡。提神醒脑，专为攻克‘盛唐百姓’难题设计。”
她把其中一个印着星图图案的杯子放在孟屿手边，自己则捧着另一个印着dnA双螺旋的杯子，倚在书桌边缘看着他。
孟屿抬起头，看到这样的她，眉头瞬间舒展开，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他放下笔，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辛苦了，大力研究员。来，检验一下你特调咖啡的‘提神’效果之前，先给你个选择权——想先听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大力闻言，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没立刻坐下，反而微微歪头，探究地看着孟屿：“嗯？孟先生今天有双份‘惊喜’？鉴于你最近突然沉迷课题，废寝忘食……这消息，跟你的学术狂热有关？”
她语气里带着点了然的小调侃。
“聪明。”
孟屿笑着点头，对她勾勾手指，“坐下说，站着累。”
大力这才放下咖啡杯，走到他身边。她没有立刻坐下去，而是先俯身，双手撑在孟屿的椅子扶手上，把他圈在自己和椅子之间，凑得极近。
沐浴露的淡淡清香和她身上特有的、混合着书卷气的味道瞬间包裹了孟屿。
“孟老师，”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点只有两人独处时才有的、慵懒又亲昵的鼻音，眼神像带着小钩子，“你这‘好消息坏消息’的套路……该不会是为了转移我注意力，好让你继续‘废寝忘食’吧？”
她说着，指尖还调皮地在他肩头轻轻点了点。
孟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呼吸一滞，看着她近在咫尺、微微嘟起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睡衣帽子上的小熊耳朵：“天地良心！绝对是正经事。快选，坐好。”
他语气带着点纵容的无奈，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大力这才满意地轻笑一声，终于不再“调戏”他，身子一软，大大方方地侧身坐到了他结实的大腿上，还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像只找到了最佳栖息地的树袋熊。
孟屿也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两人的情侣睡衣布料柔软地蹭在一起。
“好吧，”
大力把头靠在他肩窝，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鉴于孟老师今天表现尚可……先听好消息。”
她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好消息是，”孟屿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开心和一丝尘埃落定的轻松，“王教授那边基本定了，下个月手续走完，我就是他的正式研究生了。”
“真的？！”
大力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得像盛满了星星，刚才的慵懒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为他高兴的雀跃，“太好了！孟屿！恭喜你！”她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开心地晃了晃，“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比普朗克还要帅！”
她凑上去，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响亮地“啵”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咖啡香印子。
孟屿被她亲得心里甜滋滋的，也笑着回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嗯，总算踏实了。”
高兴劲儿过去，大力才想起还有后半句，她重新靠回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睡衣领口的小绒毛，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那……坏消息呢？”
孟屿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微微绷紧了一点，他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语气带着点歉意和无奈：“坏消息就是……开学了。研究生课程安排比本科紧凑得多，而且跟着王教授做项目，时间可能……不那么自由了。而且，一菲姐开新课了，让我去当她的课代表。”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我突然这么拼课题的原因，得在开学前把基础打扎实点。”
空气安静了几秒。
孟屿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大力，那刚刚还雀跃的气息，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慢慢地、一点点地瘪了下去。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勒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但这股带着点委屈和依恋的力道，却让他心头发软。
“……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小小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抛弃的小动物，“……知道了。”
孟屿心疼坏了。他低下头，侧过脸去蹭她的鬓角，轻声哄着：“生气了？”
“没有……”
大力立刻否认，但声音更闷了，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开学……是好事。应该的。”
她嘴上说着“应该的”，身体却诚实地表达着不情愿，整个人都蔫蔫地贴着他。
“那怎么不高兴了？”孟屿明知故问，手指轻轻梳理着她肩后的短马尾。
“谁不高兴了……”
大力嘴硬地嘟囔，却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了个更贴合的姿势，然后抬起头，眼圈果然有点泛红，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她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点控诉和明晃晃的不舍：“……就是……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想什么时候见你就什么时候见你了……也不能……”
她声音越说越小，脸颊微红，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腻在一起了。
孟屿看着她这副明明理性上完全理解，情感上却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傻瓜。又不是见不到了。学校离公寓又不远，我尽量抽空回来。再说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诱哄，“我们可以把见面也变成课题研究的一部分嘛。比如……研究一下情侣长时间分离后重逢的荷尔蒙变化曲线？或者……不同环境下亲密接触对学习效率的影响？”
大力被他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课题设想逗得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孟老师，你假公济私！”
“这叫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孟屿理直气壮，看着她终于露出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他凑近她，鼻息交融，声音低沉温柔：“而且，现在不是还有时间吗？坏消息的缓冲期，得充分利用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水润的唇瓣上，意图明显。
大力看懂了他的眼神，刚才那点小委屈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她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微微扬起下巴，主动迎了上去，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挑衅和期待：“那……孟老师打算怎么‘充分利用’？样本量和实验时长……够吗？”
这直白的“邀请”让孟屿眸色一深。他低哼一声，不再废话，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颈，一手箍紧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