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言冰云联合沈重，欲杀范清越】
忽然，一个千户在外敲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指挥使大人，地牢里的言冰云要见您。”
沈重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仿佛屋里的烛火都摇曳不定。
他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这个时候？不急。”
说完便翻身坐起，慢吞吞地披上衣服。
他一边系腰带，一边打着哈欠，动作迟缓得像是老牛拖车。
那千户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上司如此悠闲，心里虽有些着急，却也不敢多嘴。
沈重踱到铜盆前洗漱，用手舀了一勺冷水泼在脸上，凉意刺骨，这才稍稍清醒了些。
他抬起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鬓角，随口问道：
“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庆国使团那边如何？”
千户连忙答道：“回大人，庆国使团这几天都很安分，并没有派人四处打探消息，似乎对言冰云的下落并不关心。
我们锦衣卫在城内布置了好几个秘密关押点，伪装成关押言冰云的地方，但至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靠近。”
千户继续说道，“言冰云自从抓来之后，就一直关押在地牢。
整个上京城，这里是最安全的，其他地方不过是疑兵之计罢了。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让敌人摸不清方向。”
听到这话，沈重微微一笑。
他转头看向千户，淡淡道：“去吧，把周围的人都撤掉，我亲自去一趟地牢。”
千户领命退下，临走时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沈重……这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思缜密，难怪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
自己在千户这个位置上，已经坐得足够久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取而代之，成为指挥使。
洗漱完毕后，沈重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
一碗热腾腾的粥，几块咸菜，他吃得从容不迫，全然不像要去处理一件大事的样子。
直到太阳升得老高，他才起身往地牢走去。
地牢阴森潮湿，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沈重推开牢房门，看见言冰云正躺在稻草堆上，浑身伤痕累累，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目光锐利。
言冰云见到沈重，轻咳了一声，说道：“指挥使，请屏退左右，我有话要说。”
沈重略一思索，挥了挥手，让所有侍从退出牢房。
待大门重新关上，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滴水声时，言冰云缓缓开口：
“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沈重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兴趣：“哦？什么交易？”
“帮我除掉范清越，”言冰云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他是庆国鉴查院提司，若留着他，北齐早晚会被他弄得焦头烂额。
而对我而言，他的存在也是庆国内乱的根源。所以，他必须死！”
沈重听完，沉吟片刻，问道：“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言冰云冷冷一笑：“杀了他，这本身便是最好的条件。
杀了他，对北齐只有利而无害，难道还不够吗？”
沈重眯起眼睛，盯着言冰云看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说下去。”
言冰云继续说道：“范清越此人野心勃勃，行事诡谲。
他若不死，将来必定成为两国心腹大患。
而且，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配当鉴查院提司！
这样的人活着，只会害死更多同僚，导致庆国内乱。”
沈重听着，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站起身，拍了拍言冰云的肩膀，笑道：
“好，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
不过，具体细节还得再商量。”
言冰云闭上眼，似乎已经耗尽力气。
他喃喃道：“只要杀了范清越，庆国和北齐的局势都会因此改变……”
沈重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
……
天色昏暗，乌云压顶，似有大雨将至。
沈重刚从地牢中审问完毕，正欲歇息片刻，忽见一个千户匆匆赶来，神色间满是焦虑与不安。
他低声禀报道：“大人，昨夜飞鹰帮遭逢大难，全帮上下无一幸免，皆被人吸干了内力，沦为废人，八品高手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沈重顿时面色凝重如铁。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冷冽，仿佛能洞穿黑夜。
沉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此事诡异，那等能够吸取人内功的功法，绝非寻常之物。
你速去调查清楚，那两个黑衣人究竟是谁！若能寻得这种秘法……”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锦衣卫的实力必将大大提升，亦可借此培养更多高手。”
千户应声领命，却又迟疑片刻问道：“大人，飞鹰帮那边如何处置？”
沈重沉吟片刻，道：“重新派人接管，维持原有生意，但切记不可招惹范家商会。
一切行动皆需秘密行事，莫让外人察觉异样。”
千户点头离去，脚步急促，显然已觉事态紧急。
待千户走后，沈重独坐厅堂，心中思虑重重。
这世间竟有如此邪门功法，竟能夺人性命又取其内力为己用，当真闻所未闻。
若是落入自己之手，必然能够物尽其用。
正当沈重陷入思索之际，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宫中嬷嬷缓步走入，面容严肃，举止端庄。
她行了一礼，直截了当地说道：“沈大人，太后娘娘命我来告知您，近来需要一批高颜值，体力好的男宠，烦请大人尽快安排妥当。”
话音未落，沈重已是眉头紧锁，心中烦闷不已。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勉强挤出一句：“老嬷嬷辛苦了，请回禀太后，此事我定会亲自督办。”
那嬷嬷听罢，再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沈重一人在厅中发呆。
窗外风声呼啸，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沈重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苦涩滋味萦绕舌尖，恰似他此刻的心情。
太后此举实在令他难以启齿，却又不敢多加干涉。
他虽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权势滔天，但在皇权面前……
思索良久，沈重终于放下茶盏，唤来手下吩咐道：
“去给庆国长公主李云睿送份帖子，邀她明日外出游玩。”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务必小心周到，不可失了礼数。”
手下领命而去，沈重重新靠回椅背，闭目养神。
他明白，这一场邀请并非单纯为了消遣，而是指挥使另有深意。
雨点开始敲打窗棂，淅淅沥沥，像是诉说着乱世的无奈与辛酸。
沈重睁开双眼，望着窗外朦胧的雨幕，思绪万千。
“要杀范清越，这可不好办……”雨声之中，这位指挥使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