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渗透
对于这一切，他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只能归咎于神学。
“难道我最近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罗尔皱着眉想了想，可不管他怎么想，貌似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甚至也没有出入过任何一看就不对劲的地方。
罗尔他们所在的学校是贵族学校，虽然他只是个落魄贵族，甚至早就不能算是贵族了。
但是靠着表姑的关系，他还是成功上了，霍尔普斯学校。
他研究的还是蒸汽学，这是目前整个罗克共和联邦最为热门的行业，也是整个大航海时代最热门的行业。
各种蒸汽列车，蒸汽动车，蒸汽马车，蒸汽游轮战舰的出现，导致这门专业受到了极大追捧。
当然蒸汽行业已经是两百年前就已经兴起的东西，这得益于一位伟大的存在，他提出了第一台蒸汽机的概念。
然后根据他的描述，这是神灵的赐予，一个名叫蒸汽之神的存在赐予了他知识和力量。
的确，根据历史记载这位发明了蒸汽机的霍尔普斯先生的确展现出了超凡的力量。
据说他打造了一艘一人就可以操作的蒸汽战舰，在代表罗克共和联邦对外战争之上，其余海军成员全部战死，而他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整个战舰就像是他的一部分。
至此蒸汽机械就像是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各种新奇的蒸汽造物不断出现，这个学科也飞速发展。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霍尔普斯学院。
“嗨，你们看这不是那个臭平民以及那个穷鬼贵族吗？”
“还真是，他们怎么有脸出现在这所学校的！”
“他们的出现真是对这所学院的玷污！“
一些身上穿着体面的年轻男男女女们在罗尔和巴顿的身边走过，同时还留下了一些难听的话。
“该死，这群家伙的嘴可真臭！”
巴顿捏了捏拳头，显然很是愤怒。
他是贵族不假，但贵族老爹已经濒临破产，现在说是贵族只不过还保留着贵族头衔罢了。
估计再过不久，家里的各种维持体面的物件就得陆续变卖掉。
甚至就连他身上的这件衣裳也是出了好几个破洞一直舍不得换。
“行了，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管不着，相比之下，我们还是尽快去教室。
皇帝陛下不是早就颁布过旨意吗？平民也有机会做官。
我们只要在这一行展现出自己价值，最起码也能进入帝国研究院，次一点的也能当个基层官员。
实在不行还能进入一些工厂成为技术人才，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至于他们不过是一群有着极好出身的蛀虫罢了。”
罗尔淡淡道，他对于这些贵族没什么好感，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巴顿。
“嗯，我谢谢你罗尔好兄弟，虽然你连带着把我也给骂了。
但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
巴顿苦笑着点点头。
两人一并进入教室，霍尔普斯学院不愧是贵族学校，教室很大，且装潢处处都透着贵气。
各种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实木桌椅，半弧形的阶梯式结构，墙壁上有几面硕大的点缀着各种精美花纹的玻璃，阳光投射进来在屋子里形成美轮美奂的光影效果。
今天是历史课，台上的李斯特导师正在侃侃而谈。
这是一位对历史以及对蒸汽都很有研究的导师，听说本来有资格进入帝国研究院，成为一名令人尊敬的帝国学者。
不过他为了教育更多学生，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帝国的招揽，就是性格有些古板。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相信你们也不想晚点吃午饭，我希望待会我讲的内容你们尽量记住一些。
这样我也能早点吃上午餐，你们说呢？”
“好！~”
对此李斯特导师一点也不在意，开始侃侃而谈的讲述着课程内容。
讲述的无非就是罗克共和联邦的历史，不过今天讲述的则是帝国以及整个新旧大陆的诸多教派。
其中蒸汽教派算是帝国的国教，此外就是帝国军中比较崇尚的战争教会，这个教会以崇尚战争为核心。
而且在战场上，战争教会的修士的确能为战争带来一定胜算。
且士兵们如果对战争教会信仰十分虔诚，那就能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超凡力量。
比如身体十分强壮，或者对于各种格斗技艺了如指掌。
同理这点放在蒸汽教会也是一样，如果信仰越虔诚，那么除了你本身天赋，或许蒸汽之神还会给予你一些有趣的小灵感，帮助你思路更加灵敏。
类似的东西在整个新旧大陆都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在那片汪洋大海之上的海盗们，乃至海民们，还信奉海洋之神，以及各种海洋上的邪神。
海神会算是一个比较正统的教会，但是新大陆的国家以及海洋上的岛民以及海盗们喜欢信奉海神。
帝国则是只信奉战争与蒸汽之神。
事实也证明，貌似战争之神哪怕在大海上依旧能发挥出不错的优势，起码帝国的军队在海洋上也依旧无往不利。
听着这些他已经复习过的知识点，不知为何罗尔感觉有些犯困。
脑袋耷拉着，没一会他竟然睡着了。
随着逐渐陷入深度睡眠，他猛地惊醒，不！是在梦中醒来。
他环顾一圈，顿时感觉一阵没来由的恐惧浮现而出，他又一次在梦中梦到了这个熟悉的家。
可是....可是....
他脑袋僵硬的转过，顿时瞳孔紧缩，浑身寒毛炸起。
明明是在梦境之中，却能出现这种现实中才能出现的生理反应，不得不说这梦简直太过真实了。
真实到，他感觉自己在梦中死亡，或许现实中也会跟着一起死亡。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右侧，因为那道人影此时距离他不过一个身位的距离，对方就这么站在原地低头俯视着他。
对方的脸在他看来似乎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就是在看他。
“你....你....你到底是谁？你....你有什么目的？
我信奉蒸汽之神，如果可以我也可以信奉战争之神，如果你是邪神，或许你应该早点走。
这样....”
他嘴唇哆嗦着，有些慌张的语言系统都有些混乱起来。
听到他的话，对方默默看了他一眼，就在罗尔以为对方不会正面回答自己任何问题之际。
下一刻他感觉对方并未张嘴，但一道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渴望力量吗？”
嗯？
罗尔有些惊愕，什么意思？
渴望力量？果然！
果然是邪神！不是邪神就是魔鬼！
“不不不！我并不渴望力量，我感觉我现在很好！”
此时装神弄鬼的杜浩也有些郁闷。
现在的人啊，怎么就这么不好忽悠呢？
如果不是利用神主令，他只能神力投射过来，且无法一次性投射太多的话，他早就直接用强硬手段了。
而想要进一步让自己的力量渗透进来，就得先蛊惑他们修炼自己创造的功法。
只要这边存在气血之力，或者神力，天地之力等杜浩熟悉的力量。
那杜浩就相当于找到了一个精准的锚点，随着修炼的人越来越多，境界越来越高，那自己能投射过来的力量也会更多，直至彻底可以降临的地步。
这点其实和真界渗透没啥太大区别，性质是差不多的。
就是这进展有点缓慢，现在自己是进入了这家伙的意识体内。
但是他并不能对眼前的家伙造成任何实际性的伤害，杀了倒是可以，只是杀了之后。
自己的这缕神力投影因为失去本地魂体的包裹很快就会消散，毕竟太过孱弱。
“无论是知识还是力量，我都能赐予你。
你不是想要进入帝国研究院吗？我可以帮你，你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伟大的发明。
而你什么也不用付出。”
杜浩的声音十分沙哑且透着缥缈，仿佛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罗尔默默听着这些话，同时也在观察着眼前的模糊人影，确定对方没有更进一步后他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对于眼前这邪神的话，他嗤之以鼻，但他表面还是维持着一副倾听状态仿佛很意动。
这自然都是迷惑眼前邪神的。
“真的没有任何代价？你真的能帮助我进入帝国研究院？”
“当然！“
杜浩很肯定的点点头，如果对方表现的好，他不介意留对方一条命。
既然要传播功法，那肯定要传教，神主令最终引导着自己选定了这人，那对方就是自己的传教士。
至于那什么知识和力量他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看出来了，这世界的科技树似乎点歪了，而且信奉某种神灵。
甚至这里的神灵似乎还真的具备某种力量，在这个罗尔身上他就感觉到一种冥冥中的联系。
只不过这种玩意，他感觉对方对力量的运用十分粗浅，而且微弱。
对方似乎能感应一些信徒的情况，只是杜浩只要不想让它们侦测到，它们就侦测不到。
“应该是一种能够吸收信徒魂力然后凝聚神力的体系，很鸡肋，这种吸收他人魂力凝聚的神力十分驳杂。
量大的确能产生质变，但还是垃圾，一戳就破。”
杜浩暗自摇头，其实类似的功法在神月学府幻境的时候杜浩也听到过。
但那些玩意早就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也就是一些不入流的玩意会修炼这东西。
而且极限也就达到神力三阶，勉强能具象出一些相对比较活灵活现的玩意，但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就算对神力的运用开发到了极致，依旧远远不如神象一脉正统神力修炼之法。
“邪神大人，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我希望再想想。”
罗尔眼珠子一转恭敬道。
“可以。”
杜浩不以为意，对方的一些小心思他如何看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现实会给这小家伙一些教训的。
很快罗尔就从梦境中醒来，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课了，旁边巴顿还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罗尔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刚刚叫了你好几下你都没反应。”巴顿有些关切。
实在是好兄弟的状态似乎更加糟糕了。
“巴顿，你不知道我刚刚遭遇了什么，我见到了....”
正准备将梦中的情况复述一遍，但猛地他止住了嘴。
无他，因为他想起来，许多邪神都喜欢寄生在凡人体内，或许这会那个邪神还没走。
“看到了什么？”巴顿狐疑。
“没....没什么。”
罗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看你状态似乎比刚刚更差了，要不下午的课就不上了，我带你去蒸汽教堂怎么样？”
“嗯！”
这次罗尔没有拒绝，拖延时间，他就是为了让修士们为自己驱邪。
相信有教堂里的修士神父们，自己的异样肯定会得到清除。
两人点点头就收拾东西往外走去，只是走出教室没多久，两人脚步就顿住了。
“巴顿怎么了？”
“你听！”
此时巴顿的脸色很难看，两人此时刚好已经来到了一处教师办公室旁。
见状罗尔好奇的侧耳聆听起来，虽然这有些失礼，但貌似里面发生的事情让巴顿都感觉到惊讶。
“上月的考核成绩出来了，阿克萨貌似成绩有些垫底了。”
“那就想办法调整一下，他父亲是伯爵大人，上次还给学校捐了一大笔罗兰克。”
“那就按照老规矩？”
“嗯，老规矩吧，还有几个月就是最终考核，到时候决定了他们的去处。
这几个月开始稳步让阿克萨的成绩提升上去。
不过名额就这么多，那个排名第一的罗尔，给他稳步排下去。
一个平民而已，让他的成绩排在中下是比较合理的，最后能够进工厂，也算是不错的。”
“嗯，不过这个罗尔的表姑是子爵夫人....”
“没事，我听说了，他表姑好像在子爵城堡内并不受宠，而且他表姑父是个很抠门的人。
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资源。”
“好的！那这个巴顿就安排在第一梯队末尾吧？我听说他家虽然钱财败光了。
但据说阿道夫伯爵看中了他父亲，打算让他父亲做一件事，阿道夫伯爵的面子要给。”
“不错，就这样吧。”
随着里面的谈话被罗尔一五一十的听到，他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该死，他在....”
“谁？！”
随着罗尔这一开口，也惊动了里面的导师。
见状巴顿直接拽着罗尔快步跑了起来，直至绕到一处拐角这才停了下来。
“巴顿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龌龊太龌龊了，他们在无视皇帝陛下的法度。
这是在公然违反陛下的威严，我要检举他们！”
罗尔咬牙切齿道。
平时同学们的羞辱，他可以忍受，甚至不当回事。
因为他坚信皇帝陛下的旨意，所有人都不可违背。
尤霍尔普斯学院还是贵族学院，以公正和良好的教学风气著称，因此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只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好像只是他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