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1章 孪生兄弟
“原来如此……”秦朗瞬间想通了关键。
混沌球是始源与死亡的极致融合，而蛋蛋作为唐景元善念的化身，恰好成了这股力量的“导体”。
它在吞噬善念的同时，也在迫使唐景元的魔性与善念重新融合，这才让魔神虚影产生了这种矛盾的变化。
“哈哈哈！天意！真是天意！”唐景元感受到体内久违的暖意，那是被魔性压制了万年的熊妖本真。
他能感觉到，胸口的戾气在消散，脑海中那些被魔焰扭曲的记忆，正一点点变得清晰。
有他年幼时被夜神救下的画面，有他对着妖神画像立誓守护神界的画面。
“夜神，你费尽心机想净化我，反倒帮我补全了神魂！只要吞了这只蠢狗的残魂，我就能彻底掌控善念与魔性，到时候别说最强魔神，就算是上古神尊来了，也得跪伏在我面前！”
他猛地扑向蛋蛋，巨掌带着撕裂空间的劲风，直取蛋蛋的脖颈。
“休想！”秦朗将混沌球掷向唐景元，自己则化作一道金光冲向蛋蛋。
可混沌球在空中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灰雨，如细密的流星洒落。
落在魔神虚影身上，紫黑魔焰中竟钻出半只毛茸茸的熊爪，爪尖还沾着雪白的皮毛。
落在唐心然的祭坛上，肆虐的魔焰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金色的莲花，花瓣上流淌着创世纹路，正缓缓修复她受损的经脉；
落在秦朗自己身上，他的黑袍瞬间褪成雪白，眉心的月牙印记旁多了一道黑色的旋纹。
那是死亡天书的印记，两道印记交织，散发出淡淡的混沌气息。
最惊人的是落在地脉灵泉的灰雨。
泉眼突然喷出一道七彩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米粒大小的光点，细看之下，竟都是微型的“九页天书”虚影。
这些虚影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虫，自动飞向圣殿各处。
有的融入残垣断壁，让破碎的石柱重新长出翠绿的青苔；
有的钻入白洛神帝、风衍神帝等人体内，他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臂处甚至冒出了淡淡的肉芽；
还有的竟绕过唐景元的魔焰，径直飞向他的魔核，在上面刻下淡淡的创世纹路。
“这是……天书的本源碎片？”白洛神帝失声惊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光点正在修复他受损的经脉，那股力量比夜神的净化神通更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生机，“夜神当年说过，天书的本源能修复一切法则，原来竟是真的！”
唐景元的魔核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那些创世纹路正一点点瓦解着里面的魔神魂力。
他疯狂地撕扯胸口的皮毛，却发现魔核上的纹路越来越清晰，甚至浮现出夜神当年刻下的字迹：“善恶同源，魔亦非魔，执于一端，终成困兽。”
“不！我不是善！我是魔！我是神界的主宰！”唐景元的魔神虚影与熊妖本体开始剧烈撕裂。
左半边是紫黑魔焰包裹的狰狞魔神，右半边是雪白皮毛覆盖的憨厚熊妖。
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让他的身体不断膨胀、收缩，“夜神！你给我下了什么咒！”
秦朗扶住虚弱的蛋蛋，发现它的善念虽被抽走大半，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它不是咒，是你自己的本心。你一直以为自己被魔性控制，其实是你在害怕——害怕承认自己既想守护，又想掠夺。”
就在这时，地脉灵泉的七彩光柱中突然浮出一道虚影。
那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老者，周身环绕着九页天书的虚影，气息比夜神和魔神更古老，仿佛是混沌初开时便存在的生灵。
老者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带着穿越时空的沧桑：
“始源生灭，皆为混沌。夜神守序，魔神破界，却不知‘序’与‘破’本是一体，缺一不可。”
老者的指尖轻轻一点，秦朗掌心重新凝聚的混沌球突然变得温顺，化作一道灰金色的溪流，缓缓融入他的识海。
秦朗的识海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夜神并非人类，而是混沌孕育的“序之化身”；
魔神是他的孪生兄弟，是“破之化身”；
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并非正邪之争，而是两人为了验证“混沌是否需要平衡”而进行的终极试炼……
与此同时，唐景元体内的魔焰与熊妖本真突然停止冲撞，在创世纹路的引导下，竟开始融合成一种灰金色的新力量。
这种力量既没有魔焰的暴戾，也没有熊妖的温顺，却带着一种让天地都为之安静的威压，仿佛能定住一切法则。
“这是……平衡之力？”唐景元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灰金色的力量在掌心流转，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既不用被魔性吞噬，也不用压抑对力量的渴望，“这到底是什么？”
老者的虚影转向秦朗，声音带着一丝赞许：“你唤醒了天书的‘混沌态’，却未迷失本心，比夜神当年更懂得‘平衡’二字。现在，该让你看看夜神真正的传承了。”
九页天书的虚影突然化作九道流光，飞入秦朗的识海，与他体内的三页天书完美融合。
秦朗的眉心，月牙印记与黑色旋纹突然重合，化作一道灰金色的太极图，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竟与那道老者虚影隐隐呼应。
“不！我不要平衡！我要主宰！”唐景元的平衡之力突然暴走，他痛苦地嘶吼着，魔神虚影与熊妖本体再次撕裂，“我才是神界的主宰！谁也不能左右我！”
他猛地扑向老者的虚影，却被虚影随手一挥，打入地脉灵泉。
泉水中的七彩光点瞬间涌入他的体内，魔核上的创世纹路与平衡之力交织，竟让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作一道灰金色的光带，缠绕在秦朗的手臂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老者的虚影缓缓消散，留下最后一句话：“平衡需要守护，也需要打破。秦朗，唐景元，你们的战场，不该局限于神界。去混沌本源之地吧，那里，才是你们最终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