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开业大吉

回到家,发现“花赵”不在,应该是一早就出去了。春天到了,它总是待不住,整天在外面晃悠。

林玉环简单收拾了下屋子,便开始准备晚饭。厨房里很快飘出诱人的香味。她买了块豆腐,配上家里剩的海带,再烙几张油饼,一顿丰盛的晚餐就有着落了。

傍晚时分,顾建阳回来了,“花赵”也从外面溜达回来。一见到他就喵喵叫着凑上前,蹭着他的裤腿撒娇。

屋里,乐乐正手舞足蹈地给林玉环讲小人书的故事。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了一层金色。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顾建阳笑着问,眼里满是宠溺。

“你家小子正忙着给我讲西游记那段打妖精的剧情。”林玉环笑道。

“是吗?一会儿也给爸爸讲讲。”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又泡了脚才上床休息。窗外春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

转眼到了三月底,这天林玉环刚上完课,就被告知传达室有她的电话。她快步走过去,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喂?”

“猜猜我这次打电话是为了什么?”钱志强的声音透着笑意。

林玉环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电话线:“是不是营业执照的事?”

“聪明。这事我一直在跟,现在可以办了。眼下只能来个临时方案,正式执照还得等一两个月。”

林玉环眼睛亮了起来,只要能开业,临时的也行。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林玉环挂断电话,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传达室的老大爷抬头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好奇。林玉环礼貌地点头致意,脚步匆匆地离开。

心里的喜悦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在胸腔里扑腾着要飞出来。这营业执照,可算是盼到了。她不由得回想起这段时间的奔波,为了这两间店铺,她几乎跑断了腿。

杨辉刚从翠岭镇取完货回来,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他正擦着额头的汗环,街口大妈就说有电话找他。

“杨辉,好消息!营业执照的事情有着落了!”电话那头传来林玉环掩饰不住兴奋的声音。

杨辉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高兴起来:“真的?那太好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多亏了钱志强帮忙,他说只要准备好材料,很快就能办下来。”林玉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你现在就去拿底片洗两张我的一寸黑白照,其他的事情钱志强会帮忙安排。”

“好,我这就去照相馆。”杨辉抹了把脸上的汗,立刻朝着街角的照相馆走去。

有了钱志强的帮忙,临时营业执照的办理异常顺利。当天下午,两家店的执照就到手了。杨辉拿着那两张崭新的营业执照,手都有些发抖。

店面早就装修完毕,衣服也都准备妥当。杨辉带着徐雅和韩蓉忙活了一整天,将两个店面重新打扫了一遍。擦玻璃的时候,韩蓉不小心从凳子上滑了一下,幸好杨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心点,别着急。”杨辉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抹布,“咱们慢慢来。”

货架上,一件件精心挑选的衣服整齐地挂着,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徐雅正在给每件衣服别价签,她的动作很仔细,生怕弄皱了衣服。

第三天,"雅韵"服装店和内衣店正式开业。为了不引人注目,林玉环特意交代,开业要低调进行。这年头,做生意还是要懂得收敛。

担心人手不够,杨辉特意请来了姜雅菊帮忙。姜雅菊虽然年纪大些,但做事麻利,在内衣店带着徐雅。杨辉则和韩蓉在服装店,两个店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早晨八点,服装店的铁栅栏门打开,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橱窗里的模特穿着枣红色蝙蝠衫配黑色喇叭裤,在晨光中格外醒目。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有人推着自行车停在店外。

“同志,我们今天开业,所有衣服九五折,而且不要布票哦。”韩蓉露出甜美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要布票?”顾客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现在哪还有不要布票的地方啊?”

“是的,而且我们有试衣间,您可以随便试。”韩蓉指了指角落里的试衣间,那是杨辉特意用木板隔出来的空间。

这话一出,原本打算随便看看的顾客,眼神立刻变得认真起来。她拿起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布料摸起来柔软舒适。

“这件裙子我能试试吗?”

“当然可以,试衣间在那边。”韩蓉热情地带着顾客往试衣间走。

上午的客人不多,但每个进店的人几乎都会买上一件。韩蓉站在柜台后面,有点担心人太少,杨辉看出她的焦虑,轻声安慰道:“别着急,生意慢慢会好起来的。”

“你先吃饭,中午估计会很忙。”杨辉递给韩蓉一个肉包子,“我来看着店。”

果然,刚过十一点半,店里就挤满了人。大多是附近单位的职工,趁着午休时间来买衣服。

“这件蝙蝠衫多少钱?”

“能不能再便宜点?”

“这个尺码还有吗?”

七嘴八舌的询问声此起彼伏。韩蓉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环。杨辉也顾不上擦汗,一会儿拿衣服,一会儿收钱,直到下午两点才送走这波顾客。

韩蓉瘫坐在椅子上,惊讶地发现货架上的五十多件衣服竟然全都卖光了。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在做梦。

“这这得有多少提成啊?”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眼睛亮晶晶的。

内衣店的情况也差不多,下午的生意格外红火。姜雅菊和徐雅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但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晚上六点,两家店同时打烊。一帮人围坐在院子中,借着昏黄的灯光清点今天的营业额。姜雅菊戴着老花镜,仔细地数着票子。

“一、二、三”她的手指翻动着钞票,发出沙沙的声响。

看着那一沓沓的票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徐雅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直咧嘴,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韩蓉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却顾不上吃。她的眼睛紧盯着顾敏如手中的钞票,生怕漏掉了哪张。

姜雅菊端着茶杯,看着眼前的场景,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也做过服装生意,只是那时候条件艰苦,没能坚持下来。

杨辉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夜风吹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