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初遇司衡凝

苏沐雨摇摇头,眼中还带着些许倦意:“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小姐最近是不是有心事?”云翠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问,“要不要奴婢去给您熬些安神的汤药?”

苏沐雨正要说话,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你们听说了吗?司家二小姐来了!”

“可不是嘛,听说是要替她姐姐嫁给四皇子呢!”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宫女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进屋内,打断了屋内的宁静。瑶环和云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苏沐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每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暗藏玄机。

这时,小太监千巧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各位姐姐,我刚从金銮殿那边回来,可算是见着那位司大千金了!”

“快说说,长什么样?”宫女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千巧子清了清嗓子,眉飞色舞地说道:“那位司大千金啊,生得可真是不同凡响!金发碧眼,肤白如雪,身材高挑,走起路来带着一股异国风情,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真有这么好看?”有人将信将疑地问道,“听说她是外室所出,怎么会有这般相貌?”

“千真万确!”千巧子拍着胸脯保证,脸上带着陶醉的表情,“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最上等的蓝宝石,看一眼就让人心神荡漾。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也与众不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那她的性子如何?”又有人问道。

千巧子压低声音:“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她从小在北疆长大,性子比较野,不太懂得规矩。”

苏沐雨听着这番描述,眉头微微皱起。这位司大千金的出现,似乎让原本平静的宫廷又添了几分波澜。

“小姐,您在想什么?”瑶环见她出神,轻声问道,手中梳头的动作也放缓了些。

苏沐雨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司家的事情。”

“说起来,司夫人也真是能忍,”云翠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自家女儿刚走,丈夫就要让外室女儿顶替,换做是我,早就闹翻天了。”

“慎言。”苏沐雨轻声提醒,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门外,“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两个丫鬟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专心做着手上的事情。

苏沐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金銮殿的方向。晨光下的宫殿金碧辉煌,却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

“瑶环,”她突然开口,“去打听一下,这位司大千金住在哪个院子。”

瑶环愣了一下:“小姐想见她?”

苏沐雨点点头:“总要见见这位即将成为皇家媳妇的人。”

“可是”瑶环有些迟疑,“现在去见她,会不会不太合适?”

“无妨,”苏沐雨淡淡道,“就说是去送些见面礼。”

瑶环应声而去,苏沐雨则在云翠的服侍下开始梳洗打扮。她选了一件淡紫色的襦裙,既不会太过张扬,又能衬托出几分贵气。

“小姐,您说这位司大千金真的能在宫里站稳脚跟吗?”云翠一边为她簪花一边问道。

苏沐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道:“这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不多时,瑶环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小姐,打听到了,司大千金住在永寿宫暗阁。”

“永寿宫?”苏沐雨眉头微皱,“那不是太后常住的地方吗?”

“是啊,”瑶环点头,“听说是太后特意安排的,说是要好好教导这位未来的皇孙媳妇。”

苏沐雨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肩头。夜风徐徐,带着几分凉意,吹动她的衣袂。

庭院里的花香若有若无,却丝毫无法安抚她此刻烦躁的心绪。司大千金的事情,她实在不愿多提,可这件事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心里。

“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绣儿端着一盏热茶走来,轻声劝道。

苏沐雨接过茶盏,茶香袅袅升起。她抿了一口,眉头却越皱越紧。这桩婚事若成,四皇子与司家的势力必将紧密相连,对司空翊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绣儿,你说司家为何突然要把司大千金送进宫?”苏沐雨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绣儿犹豫片刻:“奴婢听说,是司将军主动提出的。”

“主动?”苏沐雨眸光一闪,“司将军向来护女心切,怎会突然改变主意?”

“确实蹊跷。”绣儿压低声音,“听说司大千金生母是北疆人,这些年一直被司将军藏在将军府,连司家的亲戚都很少见到她。”

苏沐雨若有所思。宫中本就是个龙潭虎穴,她得赶紧为司空翊想个法子才是。

夜色渐深,院中寂静无声。苏沐雨却毫无睡意,昨夜那神秘人的话语依然在她脑海中回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苏沐雨用过早膳后,带着丫鬟出了明月宫。

宫道上,远远走来几个宫女太监,见了她连忙行礼:“苏千金金安。”

这些日子以来,谁人不知这位苏千金医术高明,连李才人那样垂死之人都被她救活了。宫中下人见了她,无不恭敬有加。

“姑娘,要不要去打听下昨晚的事?”绣儿跟在身后,小声问道。她说话时不住地打量四周,深怕被人听去。

苏沐雨微微颔首:“去找韩嬷嬷帮忙。”

韩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消息最是灵通。寻到她时,苏沐雨故作神秘地说:“昨夜我在院中散步,看见一只奇异的飞鸟。那鸟儿通体发光,羽毛华美异常,应该就是古籍中记载的凤鸟。”

“凤鸟?”韩嬷嬷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

“没错,这种鸟儿全身都是宝,连粪便都是珍贵药材。”苏沐雨压低声音,“我看它脚上带伤,应该飞不远。当时院外还有人经过,想必也看见了。”

韩嬷嬷立刻会意:“苏千金放心,老奴这就去打听。宫里进出的人都有记录,一定能查到。”

打发走韩嬷嬷后,苏沐雨决定去栖凤宫看看李才人。这几日李才人身子渐好,她得去号个平安脉。

初夏的阳光正好,照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路上行人稀少,偶尔遇到的宫人都恭敬避让。

“姑娘,您看那是不是司大千金?”绣儿忽然拉了拉苏沐雨的衣袖,指着远处的高墙。

苏沐雨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正立于墙头,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她身着淡青色长裙,裙摆随风轻扬,整个人如同一幅画般,与周遭的宫墙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