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孙媳妇大脑灵堂,无能的王有财
“刘厂长,我是苏建国。“
电话接通后,苏建国开门见山。
“有个不情之请...“
他将情况简单说明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苏建国的心沉了下去,以为又要被拒绝。
“苏老板。“
刘厂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您别着急,我这就安排。一辆货车装棺木,再加一辆越野车坐人,够不够?“
苏建国一时语塞,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痛快。
“刘厂长,这...太感谢了!但这毕竟是...“
“嗨!“
刘厂长打断他。
“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老太太是您的亲人,那就是我们厂的贵客。您把医院地址发我,两小时内车就到。“
挂断电话,苏建国站在走廊里,感觉胸口堵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实在没想到,刘厂长竟然这么仁义。
回到病房,苏建国将好消息告诉了家人。
王老爷子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神采,他颤抖着握住女婿的手。
“建国啊...多亏有你...“
“爸,您别这么说。“
苏建国蹲在岳父面前。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大江坐在轮椅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妹夫。
“妹..夫...谢谢...“
“大舅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苏建国拍拍王大江的肩膀。
“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妈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您好好的。“
两小时后,两台塑料厂的车准时停在了医院门口。
刘厂长亲自带人来了,还带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帮忙。
“苏老板!“
刘厂长快步上前握住苏建国的手。
“节哀顺变。车都准备好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建国感激地点头。
“刘厂长,太感谢您了。这情分我记在心里。“
“您客气了。“
刘厂长摆摆手。
“老太太能坐我们厂的车走,是我们的荣幸。“
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老太太的遗体被小心地安置在货车上的临时棺木中。
“妈...“
王秀兰轻声呼唤。
“我们回家了...“
车队缓缓驶出医院,向着保定方向前进。
越野车里,王老爷子抱着老伴的遗像,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王大江坐在轮椅上,时不时发出压抑的啜泣声。
王秀兰靠在丈夫肩头,眼泪已经流干了。
苏建国坐在副驾驶位置,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家人的状态。
车厢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但在这悲伤之下,他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平静。
老太太终于如愿以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见到了她最牵挂的大儿子,现在又将在她生长的地方长眠。
“爸。“
苏建国打破沉默。
“您还记得妈最爱吃什么吗?我想着...葬礼上准备些她喜欢的...“
老爷子回过神来,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微笑。
“她啊...最爱吃老家的驴肉火烧...年轻时候,我们约会,我总给她买...“
王秀兰也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怀念的神色。
“有一次下大雪,妈走了十里地,就为了给我们买两个火烧...到家时都冻僵了...“
车内的气氛渐渐从纯粹的悲痛变成了带着温暖的回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老太太生前的点点滴滴。
苏建国静静听着,心中感慨万千。
死亡无法抹去爱的记忆,反而让那些平凡的瞬间变得弥足珍贵。
六个小时的车程在回忆中显得不那么漫长。
当车队驶入保定地界时,已经来到了下午。
村里的乡亲们听说老太太要回来安葬,纷纷前来悼念。。
木匠老柳头带着几个后生迎上来,帮忙卸下棺木。
村里的妇女们则搀扶着王秀兰和王老爷子,轻声安慰。
“老嫂子走得安详,是福气...“
张村长握着王老爷子的手说。
按照当地习俗,老太太的遗体被暂时安放在祠堂,等待三天后的正式下葬。
祠堂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苏建国和王秀兰搀扶着王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几个村里的壮年,小心翼翼地抬着老太太的棺木。
棺木上覆盖着一块崭新的红布。
"慢点,门槛高。
"
苏建国低声提醒,一只手稳稳地扶着岳父,另一只手帮忙托着棺木的一角。
祠堂内早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供桌,上面摆着几盘水果和点心,香炉里插着三炷刚刚点燃的香,青烟袅袅上升。
供桌后方,是专门为老太太准备的灵位,一块崭新的木牌上写着
"慈母王门李氏之灵位
"几个大字。
"就放在这里吧。
"
张村长指挥着众人将棺木安放在祠堂中央的架子上,然后转向王老爷子。
"老王叔,您看这样行吗?
"
王老爷子的眼睛盯着棺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王秀兰红着眼眶上前,轻轻抚摸着棺木上的红布。
"妈,我们回家了...
"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大江坐在轮椅上,被苏建国推到了棺木前。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残缺的手指死死抓着轮椅扶手。
他想站起来,想最后给母亲磕个头,可瘫痪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大哥,别急。
"
苏建国连忙走过去,扶住王大江。
"我帮你。
"
苏建国将王大江扶起,架着他跪在棺木前。
王大江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再抬头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丝,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母亲的棺木,眼泪无声地流淌。
祠堂外渐渐聚集了不少村民。
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躲在大人身后好奇地张望。
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发出叹息。
"老太太是个好人啊...
"
"记得小时候我发烧,她还给我熬过姜汤...
"
"可怜啊,临走前才见到大儿子...
"
张村长走到祠堂门口,对村民们说。
"乡亲们,老太太的灵堂设三天,大家有心的话可以来上炷香。老王叔一家感谢大家的好意。
"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衣衫不整、满身尘土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奶奶!奶奶!
"
所有人都愣住了,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脸上满是泪痕和尘土。
头发乱得不行,衣服上还沾着泥巴和草屑,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的。
"有财?
"
王秀兰第一个认出了侄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王有财在祠堂门口猛地刹住脚步,双腿一软。
"扑通
"
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祠堂中央的棺木,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崩溃。
"不...不会的...
"
他摇着头,声音颤抖。
"奶奶...奶奶不会的...
"
接着,他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跪着往前爬。
"奶奶!孙儿来了!孙儿来看您了!
"
王有财哭喊着,他爬进祠堂,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很快额头上就见了血。
老太太之前那么多年,一直跟着大儿子住,王有财这个孙子,可以说是从小带大的。
所以,王有财对奶奶的感情很深。
王大江看到儿子,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
"啊啊
"的声音,急得直挥手,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
苏建国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
他想起张村长说的那两百块钱,想起大舅哥身上的伤痕。
可以说,这个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王有财娶了一个不是好玩意的媳妇。
加上王有财太废物,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股怒火瞬间从苏建国心底窜上来。
自家大舅哥残废了,教训不了儿子了,他这个当姑父的,就当仁不让了。
他大步走到王有财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侄子拎了起来。
王有财满脸泪痕,眼神涣散,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姑...姑父?
"
王有财认出了苏建国,声音颤抖着。
苏建国冷笑一声。
"好好好,你还认得我这个姑父就好!
"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王有财脸上。
"啪!
"
清脆的巴掌声在祠堂内回荡。
王有财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直接摔倒在地。
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祠堂内外一片哗然。
村民们惊讶地交头接耳,不明白为什么苏建国要打这个刚失去奶奶的年轻人。
王秀兰惊呼一声。
"建国!
"
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父亲拉住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同。
王大江在轮椅上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知是在赞同还是反对。
王有财瘫坐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建国。
"姑父...你为什么...
"
"为什么?
"
苏建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奶奶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爹,可你是怎么对你爹的?
"
王有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你媳妇把你爹当牲口一样对待,你就在旁边看着?
"
苏建国继续逼问,每一句话,都让王有财无比羞愧。
"你爹吃不饱穿不暖,你连管都不管?
"
"我...我...
"
王有财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羞愧的泪水。
"最可恨的是。
"
苏建国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我们要接你爹走,你媳妇还敢拦着要钱!两百块!你爹的命就值两百块?
"
王有财崩溃地抱住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放屁!
"
苏建国厉声打断他。
"那么不孝顺的媳妇,要着干嘛?你想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像你父亲这样了,她会怎么对你!
"
这句话,直刺王有财的内心,他呆愣在了原地。
王大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王秀兰连忙过去安抚。
老爷子叹了口气,对苏建国说。
"建国,算了,今天是你妈的日子...
"
苏建国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王有财,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要是还想做王家的子孙,就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要么管好你媳妇,要么就离婚!否则,你不配进这个祠堂,不配给你奶奶磕头!
"
哪知道,就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女声,从祠堂外传来。
"谁这么大言不惭,让我男人跟我离婚?
"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桂香叉腰站在祠堂门口,身后跟着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宋家汉子。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大红棉袄,在一众素服中格外扎眼、
苏建国几步上前直面这个跋扈的女人。
他挺直腰板,声音沉稳有力。
"是我让的。
"
宋桂香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苏建国。
她注意到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普通的深蓝中山装,但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上海牌手表,脚上的皮鞋锃亮,通身气度与村里人截然不同。
她气势不由弱了三分,但嘴上仍不饶人。
"你让的?你算老几啊?这是我们老王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姓人指手画脚?
"
"我是王有财的姑父。
"
苏建国向前一步。
"老太太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舅哥。如今老人尸骨未寒,我倒要问问,你这个做孙媳妇的,有什么脸穿红戴绿来灵堂闹事?
"
祠堂内外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村民们对着宋桂香指指点点,有人甚至啐了一口。
"这婆娘真不是东西!
"
宋桂香脸上挂不住。
她转头对身后的兄弟使个眼色,那几个汉子立刻往前逼近两步。
她这才冷笑道。
"姑父?呵,一个外姓人,管得着王家的事?我宋桂香嫁到王家这些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倒是你。。
"
她突然指向轮椅上的王大江。
"这个老废物,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早该。。
"
"够了!
"
王老爷子突然暴喝一声。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
"宋桂香,我们王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有财!
"
王有财浑身一抖,畏畏缩缩地看向爷爷。
"现在就写离婚书!
"
老爷子怒声道。
"我们王家,配不上这样的孙媳妇!
"
祠堂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老爷子罕见的强硬震住了。
宋桂香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尖笑起来。
"好啊!离婚是吧?先把这些年的抚养费结清!你儿子吃我的喝我的,医药费、护理费,少说两千块!
"
"你放屁!
"
王秀兰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指着宋桂香鼻子骂。
"我大哥受伤的赔偿金,退休金全被你攥在手里,你现在还有脸要抚养费?
"
宋桂香正要还嘴,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两个中年汉子带着家小急匆匆赶来,人未到声先至。
"娘啊!儿子来晚了!
"
正是王老爷子的二儿子王大河和三儿子王大海。
两家人呼啦啦涌进祠堂,跪在灵前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两个儿媳哭完婆婆,抬头看见宋桂香,顿时变了脸色。
"好你个丧门星!
"
二儿媳张美丽腾地站起来,她是个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常年干农活练就了一身力气。
"要不是你虐待大哥,逼走娘,娘担心上火,能走得这么急?
"
三儿媳李凤英也抹着眼泪帮腔。
"就是!村里谁不知道你把大哥当牲口使唤?冬天不给棉被,夏天不给凉席,你还是人吗?
"
宋桂香被骂得恼羞成怒,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张美丽的头发。
"关你屁事!老不死的瘫在我家,你们怎么不接去养?现在装什么孝子贤孙!
"
三个女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张美丽仗着体格壮实,反手就给了宋桂香一耳光。
李凤英趁机从后面扯宋桂香的裤子。
宋桂香尖叫着抓花了张美丽的脸。
灵堂前顿时鸡飞狗跳,供果撒了一地,香炉也被撞翻。
"都住手!
"
苏建国大喝一声,带着几个村民上前拉架。
宋桂香的本家兄弟想帮忙,却被张村长带人拦住。
混乱中,宋桂香的发髻散开,活像个疯婆子。
她挣脱众人,指着王家人破口大骂。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王有财!你死了吗?看着你媳妇被人打?
"
王有财缩在角落里,看看暴怒的爷爷,又看看凶神恶煞的媳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老爷子见状,拐杖在地上连杵三下。
"有财!今天你要还是王家的种,就给我写离婚书!
"
"我...我...
"
王有财的视线在家人和妻子之间来回游移,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宋桂香见状,当即大喊道。
"王有财!你敢签字,我到时候直接带着孩子回娘家,让他们直接睡猪圈里,反正是你们老王家的种!
"
祠堂内一片哗然。
王有财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桂香的手直哆嗦。
"毒妇...毒妇啊!
"
眼看局面要失控,张村长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都消停会儿!老太太还在这儿躺着呢,你们就这么尽孝?
"
他转向宋桂香,语气严厉。
"宋桂香,带着你的人先回去。有什么事等丧事办完再说。
"
宋桂香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得意地环视众人。
"听见没?我这是给村长个面子!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
她走到王有财跟前,一把揪住他耳朵。
"还不滚回家?留在这儿丢人现眼!
"
王有财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只能灰溜溜跟着媳妇往外走。
临到门口,宋桂香突然回头,对着灵柩冷笑道。
"老东西,死了也不安生!
"
"我撕烂你的嘴!
"
张美丽和李凤英又要冲上去,被各自丈夫死死拉住。
祠堂内哭骂声又起,直到苏建国沉着脸站出来。
"都别闹了!让老太太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
"
众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帮忙的村民重新摆好供品,点上新的香烛。
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王大江在轮椅上发出呜呜的哭声。
苏建国看着这一幕,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院角,王秀兰悄悄拉住丈夫的袖子,声音哽咽。
"建国,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
苏建国拍拍妻子的手,目光坚定。
"放心,有我在。
"
祠堂外,宋桂香带着王有财扬长而去,身后跟着她那几个横眉竖目的本家兄弟。
。。。
很快,夜晚来临。
黑暗笼罩着整个村庄。
老太太的灵堂前,白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烛火摇曳。
苏建国独自站在祠堂外,抽着烟。
"建国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
张村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建国转身,看见老人佝偻的身影从祠堂里走出来。
"睡不着。
"
苏建国掐灭烟头,声音低沉。
"张村长,今天的事,多谢您了。
"
张村长摆摆手。
"说这些就见外了。老太太生前待村里人都不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苏建国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开口、
"张叔,我想跟您打听点事。
"
张村长似乎早有预料,叹了口气、
"是关于宋家那丫头的吧?
"
"不只是她。
"
苏建国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辣。
"我想知道,宋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在灵堂上如此放肆。
"
张村长四下看了看,当即小声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吧。
"
两人沿着村道向张村长家走去。
张村长的家是一栋老旧的砖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枣树。
进屋后,张村长把灯点着。
"坐吧。
"
张村长指了指木凳,自己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陶罐,倒了两杯自酿的米酒。
"喝点暖暖身子。
"
苏建国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张村长,宋家到底是什么背景?
"
张村长抿了一口酒,长叹一声。
"这事说来话长啊...
"
"宋家不是本地人,是四十多年前从东北逃荒过来的。
"
张村长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忌惮。
"听说祖上是干胡子的,就是东北那边的土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