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的外卖请签收蚵仔鱼卷
55. 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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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青强自镇定：“不会的，郑大人会来的，我也会护好你。”
说罢，她撩开小帘，匆匆一瞥。
车厢外是一伙流民歹徒扮相的人，少说几十个，衣衫褴褛，身体羸弱，眼里竟都闪着绿光。这些人围着郑府的几辆马车，沉默地兴奋，仿佛闻见肉的狼。
郑家此行虽带着几个护卫，却并未想到会遭山匪劫杀，被打得措手不及。几个侍从都被这伙歹徒砍杀得重伤倒地，一时间仿佛人间炼狱。
打头的马车被一众歹徒手执短刀长剑围满了，带头的匪徒狞笑：“这帮人有钱，杀了他们，就有饭吃！”
“杀！”余下的高声应和，一股脑围了上去！幸而郑府护卫训练有素，连成一片，一人招架几个，勉强护住了车厢。
偏是这样危急关头，却有人探出身子来当了出头鸟，高声喊道：“常青青——护好阿章！”
被如此点名，常青青整个人一激灵：这郑明玉不要命了！
饶如此，她也应了一声，飞快回身，将抖得几乎哭不出声的郑蕴章揽在怀里，汗湿的掌心还紧握着先前周珩给的短匕。
若是待会儿……若待会儿……
郑蕴章小声哭泣：“阿兄他能来吗？”
“别怕，我已看过了，郑大人那头将匪徒处理好后很快就过来。”
常青青睁眼说瞎话，捏着短匕的手有些痉挛。
歹匪太多，便是郑明玉所在的那辆马车吸引了一大批，也余了几人围上她们这处。车夫被接二连三的刀刃捅穿了身子，再没办法抵抗，直挺挺倒了下去。
郑蕴章尖叫一声，又赶忙捂住嘴。
外头便传来一阵嬉笑：“听见没有？这里头还有个闺阁小姐呢！咱几个上！”
只听“刷拉”一声，一柄利刃长刀直直捅破了车壁，顺着左侧横刺进来，横在身前，惊得常青青脸色惨白！
眼看着或许命丧当场，刺耳的刀剑相撞声响起：
“住手！”
是郑家的随行护卫！
幸得护卫及时赶到，一刀格开，总算勉强防住了这些山匪，没叫她们被捅成筛子。隔着车幕，那护卫竟以一敌众，左支右绌，惊险万分。
“小姐莫怕，属下必会……”
一边防守着，护卫还分心劝慰，只是背后不慎露出空隙，闪着白光的刃便生生刺了上去！
护卫晃了一晃，从车辕上跌了下去，仍尽力拽了一个垫背的。
帘上便只剩下一个身影。那山匪大笑一声，声音嘶哑，招呼不打一声，撩开车帘，一柄刀直直刺了进来！
郑二小姐面色苍白，吓得魂不守舍，惊叫一声，紧闭双眼——
然而，先至的却并非刀剑划上脖颈的痛，身前飞扑过来一个人，牢牢实实箍住了她！
下一瞬间，砍刀入肉声响起，半点痛意全无，浓烈的血腥味却扑面而来。
郑蕴章被吓呆了，哆哆嗦嗦地睁开眼。
常青青苍白着脸，艰难道：“……阿章……快……”
“血！好多血……”
郑蕴章喃喃道，眼泪不由自主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呆呆地看着车前踩着车夫尸首提着刀进来的山匪，凄声尖叫道：“……兄长！！！救命啊！！！”
山匪提着刀，刀上沥着血，一步步往里走。
才迈出两步，小腿处自上而下炸开一道生痛！痛得他几乎要软倒在地，山匪大骂一声，低头一看，竟是刚才那碍事的女子在作乱！
“操！”
他啐了一口，一脚将这挡道的踢开，踹得人没了动静才继续往里走。
车厢里只剩下里头坐着的衣着华丽满身配饰的女子，眼神呆楞，满脸泪痕，不知所云：
“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兄长！兄长救我！！”
他笑起来：“小娘们还知道叫人！你那兄长可派不上用场，我……”
“风紧！扯呼！”
话说到一半，却听见凄厉的哨声响起。
山匪有些犹豫。这是大哥的传信！哨声响起，便是要赶紧撤退的意思，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能出什么事！
况且，这女子看穿着就知道不是个简单货色，若是能掳出去做人质，说不定还能勒索更多的银钱来！
他啐了一口，犹豫不决。
可正是这当口，他腹部猛地一痛，仿佛被虫子咬了一口似的。
山匪愣了一下，低头看去，才看见一截白刃从自己的肚子里头冒了出来，还染着血。
“哪个狗日的……”
他挺起胸膛怒吼，却是有气无力，硬着身子回头看去，什么也没看清——
那柄刀狠狠转了一圈，又默不作声抽了回去！他痛叫一声，捂住肚子，歪倒在一旁，血肉顺着身上的豁口淌了出来，目光也涣散。
“……敢……杀老子……”
郑蕴章愣愣抬起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淌着，发饰环珠洒落一地。
“阿……阿兄……”
山匪身后，郑明玉脸颊两侧沾着血，往常梳得整齐的发冠斜歪，几缕发丝凝在血迹中，仿佛地狱里来的鬼差。
他伸出手来，冲缩在车厢里头的郑蕴章轻声道：“阿章别怕，为兄来了。”
郑蕴章满脸泪水，浑身上下染满了血，嘴唇哆嗦：“好多血……好多血……青青……青青她……”
郑明玉一手捂住她的眼睛，“章儿别怕、别看……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正说着，腿上竟狠狠攀上一只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脚腕拽下来！
心跳霎时慢了一瞬，郑明玉回头看去，那手臂竟然是来源于车厢一角窝成一团、几乎看不出人样的“人”。
那团人挣了一挣，散乱的头发里翻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眼睛亮得灼人，直直呲牙道：“郑大人……先给我……止血……”
话没说完，两眼一闭，栽了下去。
手臂上的力道亦是一松。
“去找大夫！”
一向冷漠自持的郑侍郎竟破天荒地失措，厉声催促着：“要快！”
*
后来才知是附近的贫民，因着旱灾没了收成，家里有饿死的，索性落草为寇去做了山匪，以抢劫过路人为生。
可巧，偏偏被郑家赶上了。
彼时幸有附近几个巡逻的军兵赶到，这才同护卫们合起伙来防住了敌寇。
山匪这边寡不敌众，悄无声息间杀出来的歹匪又一阵风似的窜回了山上，掠着金银财物回去了。
似乎只剩下那一个被郑明玉捅了一刀的山匪，也不知后来葬在了何处。
听军兵说，山头里流窜的歹徒已是惯犯。数月以来，附近过路的富商官家，不知有多少都被劫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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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才守在附近，定期巡查，却仍旧是百密一疏，顾得了这头顾不上那头。
“毕竟几个月的旱灾下来，不想饿死的，就得靠吃别人活着。”
为首的兵头解释道：“你们还算是运气好，没死人——李大夫，快来瞧瞧这边几个伤重的！”
幸而他们驻营附近就有大夫，紧急请了大夫来。临时处理过伤口止血，稍作一番整顿后，郑府一行人便匆匆乘着马车赶去了郑家的别苑。
毕竟遇险之处本就离别苑不远，在路上辗转折腾反倒无益于伤情。
到了门前，下人俱是一片惊慌，这些年哪见过主家如此狼狈？血迹斑驳、伤重之人昏迷不醒，接二连三地抬了进来，活像地狱！
常青青趴在榻上，抬头看着郑府下人来来回回地穿行，不自觉“哎哟”一声。
“怎么了？可是我用力太过，伤着常姑娘了？”
换药的侍女被吓了一跳，连声道歉。
“不妨事不妨事。”
她摆了摆手，又老实趴了下去。
先前山匪那一刀，幸而并没有砍在要害上，因此只是看着吓人，实则并无大碍。麻烦的是后头被狠踹的那一下，她到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
郑家特地连夜请了附近的名医来瞧，大夫仔细叮嘱一番如何换药煎药，补血养气，又开了一长串方子，有的是叫伤口快些愈合，有的用来化瘀止痛……林林总总，一应俱全，听得常青青头都有些痛。
有的药别苑里备着，便即刻嘱人去拿，没有的，郑明玉也当即令人去购置，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消停了些。
郑蕴章守在一旁，听见大夫说无甚大碍，好歹松了一口气，眼泪汪汪道：
“青青……”
常青青受着伤，竟还要分心宽慰她：“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闻言，郑蕴章哭得更大声了。
常青青：“……”
她求救似的环视一圈，同郑明玉不慎对视上了。
哪想这郑明玉如今遭此一劫，十分沉默。
同她对视一眼，好似被烫到一般，忙将眼神撇开，只淡淡道：“阿章，夜已深了，先休息吧。”
“我不！”郑蕴章哽咽道：“都是因为我，青青才会……我怎么能放心睡下……”
郑明玉按了按眉角：“你不休息，她也得休息。睡得早些，伤口才能好得快。”
郑蕴章：“……”
她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泪珠：“真的吗？”
常青青诚恳道：“真的，养几天就没事了。别哭了，啊。”
郑蕴章想了想，固执道：“那你先睡，我守着你。”
郑明玉道：“我还有些事，你们好生休息。你早些回去，听话些。”
最后一句是冲郑蕴章说的。
郑蕴章点了点头，虽说神情看着就在盘算什么一样。
常青青费力地遥遥挥手：“郑大人回见……”
见郑明玉走了，她道：“那好，我先睡，我睡着了你也要去睡觉啊。”
郑蕴章喜不自胜：“好！”
不过，这么晚了，郑明玉要去做什么？
常青青很快就将这问题抛之脑后。
她打了个呵欠，失血过后人疲乏得很。本想闭着眼睛装睡哄哄这大小姐，可未曾想一闭眼竟真昏睡了过去，一沾枕头就坠进了梦里。
说罢，她撩开小帘，匆匆一瞥。
车厢外是一伙流民歹徒扮相的人，少说几十个，衣衫褴褛，身体羸弱，眼里竟都闪着绿光。这些人围着郑府的几辆马车，沉默地兴奋，仿佛闻见肉的狼。
郑家此行虽带着几个护卫，却并未想到会遭山匪劫杀，被打得措手不及。几个侍从都被这伙歹徒砍杀得重伤倒地，一时间仿佛人间炼狱。
打头的马车被一众歹徒手执短刀长剑围满了，带头的匪徒狞笑：“这帮人有钱，杀了他们，就有饭吃！”
“杀！”余下的高声应和，一股脑围了上去！幸而郑府护卫训练有素，连成一片，一人招架几个，勉强护住了车厢。
偏是这样危急关头，却有人探出身子来当了出头鸟，高声喊道：“常青青——护好阿章！”
被如此点名，常青青整个人一激灵：这郑明玉不要命了！
饶如此，她也应了一声，飞快回身，将抖得几乎哭不出声的郑蕴章揽在怀里，汗湿的掌心还紧握着先前周珩给的短匕。
若是待会儿……若待会儿……
郑蕴章小声哭泣：“阿兄他能来吗？”
“别怕，我已看过了，郑大人那头将匪徒处理好后很快就过来。”
常青青睁眼说瞎话，捏着短匕的手有些痉挛。
歹匪太多，便是郑明玉所在的那辆马车吸引了一大批，也余了几人围上她们这处。车夫被接二连三的刀刃捅穿了身子，再没办法抵抗，直挺挺倒了下去。
郑蕴章尖叫一声，又赶忙捂住嘴。
外头便传来一阵嬉笑：“听见没有？这里头还有个闺阁小姐呢！咱几个上！”
只听“刷拉”一声，一柄利刃长刀直直捅破了车壁，顺着左侧横刺进来，横在身前，惊得常青青脸色惨白！
眼看着或许命丧当场，刺耳的刀剑相撞声响起：
“住手！”
是郑家的随行护卫！
幸得护卫及时赶到，一刀格开，总算勉强防住了这些山匪，没叫她们被捅成筛子。隔着车幕，那护卫竟以一敌众，左支右绌，惊险万分。
“小姐莫怕，属下必会……”
一边防守着，护卫还分心劝慰，只是背后不慎露出空隙，闪着白光的刃便生生刺了上去！
护卫晃了一晃，从车辕上跌了下去，仍尽力拽了一个垫背的。
帘上便只剩下一个身影。那山匪大笑一声，声音嘶哑，招呼不打一声，撩开车帘，一柄刀直直刺了进来！
郑二小姐面色苍白，吓得魂不守舍，惊叫一声，紧闭双眼——
然而，先至的却并非刀剑划上脖颈的痛，身前飞扑过来一个人，牢牢实实箍住了她！
下一瞬间，砍刀入肉声响起，半点痛意全无，浓烈的血腥味却扑面而来。
郑蕴章被吓呆了，哆哆嗦嗦地睁开眼。
常青青苍白着脸，艰难道：“……阿章……快……”
“血！好多血……”
郑蕴章喃喃道，眼泪不由自主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呆呆地看着车前踩着车夫尸首提着刀进来的山匪，凄声尖叫道：“……兄长！！！救命啊！！！”
山匪提着刀，刀上沥着血，一步步往里走。
才迈出两步，小腿处自上而下炸开一道生痛！痛得他几乎要软倒在地，山匪大骂一声，低头一看，竟是刚才那碍事的女子在作乱！
“操！”
他啐了一口，一脚将这挡道的踢开，踹得人没了动静才继续往里走。
车厢里只剩下里头坐着的衣着华丽满身配饰的女子，眼神呆楞，满脸泪痕，不知所云：
“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兄长！兄长救我！！”
他笑起来：“小娘们还知道叫人！你那兄长可派不上用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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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却听见凄厉的哨声响起。
山匪有些犹豫。这是大哥的传信！哨声响起，便是要赶紧撤退的意思，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能出什么事！
况且，这女子看穿着就知道不是个简单货色，若是能掳出去做人质，说不定还能勒索更多的银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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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这当口，他腹部猛地一痛，仿佛被虫子咬了一口似的。
山匪愣了一下，低头看去，才看见一截白刃从自己的肚子里头冒了出来，还染着血。
“哪个狗日的……”
他挺起胸膛怒吼，却是有气无力，硬着身子回头看去，什么也没看清——
那柄刀狠狠转了一圈，又默不作声抽了回去！他痛叫一声，捂住肚子，歪倒在一旁，血肉顺着身上的豁口淌了出来，目光也涣散。
“……敢……杀老子……”
郑蕴章愣愣抬起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淌着，发饰环珠洒落一地。
“阿……阿兄……”
山匪身后，郑明玉脸颊两侧沾着血，往常梳得整齐的发冠斜歪，几缕发丝凝在血迹中，仿佛地狱里来的鬼差。
他伸出手来，冲缩在车厢里头的郑蕴章轻声道：“阿章别怕，为兄来了。”
郑蕴章满脸泪水，浑身上下染满了血，嘴唇哆嗦：“好多血……好多血……青青……青青她……”
郑明玉一手捂住她的眼睛，“章儿别怕、别看……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正说着，腿上竟狠狠攀上一只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脚腕拽下来！
心跳霎时慢了一瞬，郑明玉回头看去，那手臂竟然是来源于车厢一角窝成一团、几乎看不出人样的“人”。
那团人挣了一挣，散乱的头发里翻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眼睛亮得灼人，直直呲牙道：“郑大人……先给我……止血……”
话没说完，两眼一闭，栽了下去。
手臂上的力道亦是一松。
“去找大夫！”
一向冷漠自持的郑侍郎竟破天荒地失措，厉声催促着：“要快！”
*
后来才知是附近的贫民，因着旱灾没了收成，家里有饿死的，索性落草为寇去做了山匪，以抢劫过路人为生。
可巧，偏偏被郑家赶上了。
彼时幸有附近几个巡逻的军兵赶到，这才同护卫们合起伙来防住了敌寇。
山匪这边寡不敌众，悄无声息间杀出来的歹匪又一阵风似的窜回了山上，掠着金银财物回去了。
似乎只剩下那一个被郑明玉捅了一刀的山匪，也不知后来葬在了何处。
听军兵说，山头里流窜的歹徒已是惯犯。数月以来，附近过路的富商官家，不知有多少都被劫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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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几个月的旱灾下来，不想饿死的，就得靠吃别人活着。”
为首的兵头解释道：“你们还算是运气好，没死人——李大夫，快来瞧瞧这边几个伤重的！”
幸而他们驻营附近就有大夫，紧急请了大夫来。临时处理过伤口止血，稍作一番整顿后，郑府一行人便匆匆乘着马车赶去了郑家的别苑。
毕竟遇险之处本就离别苑不远，在路上辗转折腾反倒无益于伤情。
到了门前，下人俱是一片惊慌，这些年哪见过主家如此狼狈？血迹斑驳、伤重之人昏迷不醒，接二连三地抬了进来，活像地狱！
常青青趴在榻上，抬头看着郑府下人来来回回地穿行，不自觉“哎哟”一声。
“怎么了？可是我用力太过，伤着常姑娘了？”
换药的侍女被吓了一跳，连声道歉。
“不妨事不妨事。”
她摆了摆手，又老实趴了下去。
先前山匪那一刀，幸而并没有砍在要害上，因此只是看着吓人，实则并无大碍。麻烦的是后头被狠踹的那一下，她到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
郑家特地连夜请了附近的名医来瞧，大夫仔细叮嘱一番如何换药煎药，补血养气，又开了一长串方子，有的是叫伤口快些愈合，有的用来化瘀止痛……林林总总，一应俱全，听得常青青头都有些痛。
有的药别苑里备着，便即刻嘱人去拿，没有的，郑明玉也当即令人去购置，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消停了些。
郑蕴章守在一旁，听见大夫说无甚大碍，好歹松了一口气，眼泪汪汪道：
“青青……”
常青青受着伤，竟还要分心宽慰她：“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闻言，郑蕴章哭得更大声了。
常青青：“……”
她求救似的环视一圈，同郑明玉不慎对视上了。
哪想这郑明玉如今遭此一劫，十分沉默。
同她对视一眼，好似被烫到一般，忙将眼神撇开，只淡淡道：“阿章，夜已深了，先休息吧。”
“我不！”郑蕴章哽咽道：“都是因为我，青青才会……我怎么能放心睡下……”
郑明玉按了按眉角：“你不休息，她也得休息。睡得早些，伤口才能好得快。”
郑蕴章：“……”
她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泪珠：“真的吗？”
常青青诚恳道：“真的，养几天就没事了。别哭了，啊。”
郑蕴章想了想，固执道：“那你先睡，我守着你。”
郑明玉道：“我还有些事，你们好生休息。你早些回去，听话些。”
最后一句是冲郑蕴章说的。
郑蕴章点了点头，虽说神情看着就在盘算什么一样。
常青青费力地遥遥挥手：“郑大人回见……”
见郑明玉走了，她道：“那好，我先睡，我睡着了你也要去睡觉啊。”
郑蕴章喜不自胜：“好！”
不过，这么晚了，郑明玉要去做什么？
常青青很快就将这问题抛之脑后。
她打了个呵欠，失血过后人疲乏得很。本想闭着眼睛装睡哄哄这大小姐，可未曾想一闭眼竟真昏睡了过去，一沾枕头就坠进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