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的外卖请签收蚵仔鱼卷
51. 密信
小
大
食盒里放的是什么东西？盐样，或是同外头人接洽的讯息？
一概不知。
只得暂且将单子上的地点全都记下来。
接头地的设置更是狡诈。为掩人耳目的传信，寻得都是些人来人往的地方，恰如先前西南角的那些客栈。彼此间距离还极远，每日一趟下来，几乎要跑遍全城。
她又问：“那送到之后，会有人去取吗？”
沈雅如：“这你就不必过问了。自有人去料理。地方都记下了吗？记下了我便销了罢。”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她飞快过了一遍，将这几处地方刻在脑子里才离去了。
这些接头之地接连跑一遍后，她累得是人仰驴翻，好在总归按照规定的时间送达了。
回去复了命，才得空回来，又赶着尚鲜活的记忆，急匆匆将路线和地点如同赶鸭子似的赶在纸上。
地方纷杂，路线又生疏，分毫不差地回忆道途实在困难，只得先囫囵将大致方位写出来。然而理过一遍后，不知不觉间已几乎将全城的线路描出，也算是意外之喜。
也不知埋头画了多久，眼前视线已有些模糊，笔下的细线都弯弯曲曲浮起了花样，再一眨眼，重影也叠了几层。
她一手捏上眼角，揉了一揉，身旁却蓦然传来一声问。
“常姐姐……这都画了一晚上了，仔细眼睛些。”
常青青猛一抬头，眨了眨眼，才看清楚来人。
“小宋！”她恍然道，“你怎么不同她们继续玩？”
宋二花放下一盘点心：“常姐姐画图太专心，竟不知道外头都散了。我们寻思着你方才没吃什么，就提前挑出些果子糕点之类的，省得你夜里头饿了。”
常青青心里觉得极熨贴：“…有心了，谢谢。”
“对了。”宋二花问，“眼下夜深了，今晚在这处睡觉不？若歇的话我就去收拾了。”
她忙卷起画到一半的图纸，站起身来：“不必，我这就走。”
槐阳家里本就地方不大，就连她画图的这间屋子也是一处住人的地方。又小又窄的，竟挤了两号人。若她住在这里，便有人要打地铺。
因此是绝不能歇脚的。
她原还想过是否要让几个人住到她那边去。可毕竟是别人屋檐下，少不得会被郑家人盯着，多一个人牵扯进去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能打消了这念头。
“常姐姐！”见她起身便要走，宋二花一脸犹豫，惴惴道：“自从槐阳姐离开，你日日都不得闲，如今白日里忙，夜里还要绘这线路图……”
别人都以为柳淮阳外出是有事要做，只有小宋知道些实情。
“营生虽重要，可身体却更要紧。”
常青青揉了揉眼睛，“我知道的。”
不是她不懂这道理，可时间不等人。
眼瞅着山雨欲来，可她竟还对私盐的事全无头绪，更不知郑家在酝酿什么东西。
近些日子偶然得见沈雅如和郑明玉谈话间流露出诡异的喜贺之意，虽不知什么东西，却也听得心惊胆战。
譬如今天送过食盒之后回去交差，就撞见那两人在一处叙话。
“如今消息传得通透，那头人事也办得麻利……想来，郑大人所谋之事，很快便要成真了。”
郑明玉：“倒不必奉承。”
沈雅如不轻不重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接着问道：“说起来，郑大人近日是否就要出去了？”
“不错，”郑明玉那头默了片刻，“再过几日便走。”
常青青候在外头，心思纷乱。
出去？去哪？
沈雅如：“还得提前恭喜大人了。”
恭喜什么？
什么事要成真了？
“常青青。”
她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猛地被唤了名字，匆匆进去后茫然问：“……什么？”
沈雅如摇摇头，提醒她：“你本来是要说什么的来着？”
哦对。
常青青拍了拍脑门，一五一十地将那几个食盒送到的情况回了。
待说完之后，郑明玉道：“你做的，不错。”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不错还是假不错？
他总不至于猜出自己想做什么吧？
“这个……全仰仗大人恩德。”
常青青有些心虚。
*
被当作防贼一样防，只得暂且先按兵不动。
常青青吐出一口气，将手中所绘的图揉成了一团，在烛火上燃着了。
今日的五个地方描过一遍后，仍旧没什么新的发现。
常青青原先想着将每日送餐的地点标记下来，沿途经过的地点商肆、食铺也都一一描绘仔细。相信次数多了，总能发觉里头的共同之处，从而寻找到真正的那一处接头地。
可这几日下来，每日的地方换了个遍，她记得头昏眼花，也没想明白这里头有什么关联。
只能大致猜出来，这食盒里头传的，应当是消息，或许是郑府运盐出入的接头地与时间也说不定。
假设每日送的五个食盒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可问题是，倘若先前一日真正传递消息的食盒在西北方，后一日的又换了别的地方，取消息的又怎么知道第二日要去哪里取呢？
常青青思忖了许久，脑袋晕疼，索性将这些地方全记了下来，预备着之后一并传信于周珩。
住在郑明玉给的这进院子里，她总担心会有人盯着，因此书信消息也甚少敢同外传，更别提写信给瑄王府报消息了。
算下来，已经有数日不曾见过他了。
常青青怔怔望着屋顶。
也不知道他现下在做什么？忙些什么？为何也不传信来问询一声？是否在……
想到这里，她猛地拍了一记脑门。
想想想，想什么？！
又在胡思乱想了！
周珩已不再司盐差，懒得再同她来往也是常事。更何况，盐案之事牵扯甚多，是个人都不想脏了手。
他先前查案，已是难得的亲力亲为，换了旁人，更是没法同他一样的。如今时过境迁，倦怠了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人家得了赐婚的旨意，想必是正想着如何与那位准王妃郎情妾意呢。
种种事宜，又哪里轮得到她去过问了？
消沉了一会儿，却又翻身起来，爬到书案前。
她草草将这几日跑过的地方全都圈了出来，写成一列清单，整理了全部的讯息。又仔细注明了哪一日是哪些地方，一并将自己的猜测写了上去。
——虽说沈雅如她们的计策极好，用假地方做幌子，将真信掩在其中，这样狡兔三窟。
可无论如何，仔细盯紧这些地方，便肯定能寻出些痕迹来。
她将密信折好，塞在了枕头下面，这才合衣睡了。
*
翌日，瑄王府。
小满正倦倦地绣着花样，却见门人举着个包袱就上来了，她纳闷道：“这是什么？”
门人摇头：“不知。”
“外头有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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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来，非说咱家点了外食，让我送来给您，还说您一看就知道。”
他如此说着，小满是越听越耳熟，心下一动：“这来的人可是骑着驴？模样也清秀？”
门人道：“骑驴倒还真是，模样却看不大出来，戴着兜帽，神神秘秘的。”
小满心中却有了八分主意。她接过食盒，忙去寻王爷了。
这头，周珩正在操练府中亲兵。
先前他自己每日晨起练武，一练就是一晌一日，众人还只道是临时起意，或是拘在府里闲得慌才如此，都想着过些日子便罢了。
可如今眼瞅着半月过去，没见此风消停，却反倒是愈演愈烈。
不过几日，瑄王竟将先前搁置了许久疏于锻炼的王府亲兵们也想了起来，久违地开始亲自操练。
瑄王府不似宅府，倒像是校场了。
张兆等人作为王爷近侍，要求则更为严苛。每日不仅要完成寻常卫兵的份量，还得以表率自居，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一并完成十二分的训练量。
于是这冯硕每日从常青青那头回来，夜间还要补上训练，叫苦不迭。
一众卫兵每日聚在一起哀嚎：“王爷的禁闭到底还得多久才算完啊……主子不高兴，怎么还来折腾咱们？这日子还要多久啊！”
一向沉稳的张兆也有些忍不住，艰难地练完一套枪法，才道：“……只剩下十几日了，再忍忍。”
说罢，他又转过身去，看着远处面色冷冽练剑法的瑄王爷，微微叹了一口气。
“只是，王爷对自己却是更严苛。主子都没叫苦，咱们做属下的，怎好畏难？……”
那厢，周珩正收剑回鞘，却见小满急急奔了过来。
他冷然道：“何事？”
小满将手上的包袱递了过来：“主子，这食盒想是常姑娘送来的。您看，这上头的字句……”
她连话都没说完，便见瑄王转身便卸下甲衣剑鞘，疾步去了外头！
“……王爷！”
小满目瞪口呆，看着主子的背影，愣了片刻，忙追了上去。
*
待赶至王府大门处时，周珩只远远见到一个背影。
“常——”
那背影似乎是有所察觉，回过身来，撩开兜帽冲他比了个嘴形，又指了指食盒。
似乎是在催他看看那食盒里的东西。
一手比划完，常青青就又掩上了兜帽，悄声催促着驴子一并走了。
常青青！
周珩正欲追出去，却被小满诚惶诚恐拦在前头，几乎要急出汗来。
他很是不悦，垂眼冷斥：“怎么？”
“王爷！您可万莫冲动，眼下还有禁令在身……况且、况且常姑娘如此装扮，想来也是并不便直白来见您……”
周珩有些烦躁。
他并不是不知此事，只是……
他又定定抬眼，终是看着那片细小的身影转过拐角离去了。
小满见他神情松动，又劝道：“想来常姑娘送过这一次，必会有下一回。也不知这食盒里装了什么东西？”
也不知是听见了哪句话，周珩默许了。
接过包得严严实实的食盒，他正欲打开，却瞥见一旁众人眼中期冀的眼神，冷眼扫了一圈。
“都下去。”
众人：“……”
小满：“……”
小满：“走吧，一个个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说罢，她也贴心地闪了人，只留下王爷一人去拆这难得的“来信”。
一概不知。
只得暂且将单子上的地点全都记下来。
接头地的设置更是狡诈。为掩人耳目的传信，寻得都是些人来人往的地方，恰如先前西南角的那些客栈。彼此间距离还极远，每日一趟下来，几乎要跑遍全城。
她又问：“那送到之后，会有人去取吗？”
沈雅如：“这你就不必过问了。自有人去料理。地方都记下了吗？记下了我便销了罢。”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她飞快过了一遍，将这几处地方刻在脑子里才离去了。
这些接头之地接连跑一遍后，她累得是人仰驴翻，好在总归按照规定的时间送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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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纷杂，路线又生疏，分毫不差地回忆道途实在困难，只得先囫囵将大致方位写出来。然而理过一遍后，不知不觉间已几乎将全城的线路描出，也算是意外之喜。
也不知埋头画了多久，眼前视线已有些模糊，笔下的细线都弯弯曲曲浮起了花样，再一眨眼，重影也叠了几层。
她一手捏上眼角，揉了一揉，身旁却蓦然传来一声问。
“常姐姐……这都画了一晚上了，仔细眼睛些。”
常青青猛一抬头，眨了眨眼，才看清楚来人。
“小宋！”她恍然道，“你怎么不同她们继续玩？”
宋二花放下一盘点心：“常姐姐画图太专心，竟不知道外头都散了。我们寻思着你方才没吃什么，就提前挑出些果子糕点之类的，省得你夜里头饿了。”
常青青心里觉得极熨贴：“…有心了，谢谢。”
“对了。”宋二花问，“眼下夜深了，今晚在这处睡觉不？若歇的话我就去收拾了。”
她忙卷起画到一半的图纸，站起身来：“不必，我这就走。”
槐阳家里本就地方不大，就连她画图的这间屋子也是一处住人的地方。又小又窄的，竟挤了两号人。若她住在这里，便有人要打地铺。
因此是绝不能歇脚的。
她原还想过是否要让几个人住到她那边去。可毕竟是别人屋檐下，少不得会被郑家人盯着，多一个人牵扯进去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能打消了这念头。
“常姐姐！”见她起身便要走，宋二花一脸犹豫，惴惴道：“自从槐阳姐离开，你日日都不得闲，如今白日里忙，夜里还要绘这线路图……”
别人都以为柳淮阳外出是有事要做，只有小宋知道些实情。
“营生虽重要，可身体却更要紧。”
常青青揉了揉眼睛，“我知道的。”
不是她不懂这道理，可时间不等人。
眼瞅着山雨欲来，可她竟还对私盐的事全无头绪，更不知郑家在酝酿什么东西。
近些日子偶然得见沈雅如和郑明玉谈话间流露出诡异的喜贺之意，虽不知什么东西，却也听得心惊胆战。
譬如今天送过食盒之后回去交差，就撞见那两人在一处叙话。
“如今消息传得通透，那头人事也办得麻利……想来，郑大人所谋之事，很快便要成真了。”
郑明玉：“倒不必奉承。”
沈雅如不轻不重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接着问道：“说起来，郑大人近日是否就要出去了？”
“不错，”郑明玉那头默了片刻，“再过几日便走。”
常青青候在外头，心思纷乱。
出去？去哪？
沈雅如：“还得提前恭喜大人了。”
恭喜什么？
什么事要成真了？
“常青青。”
她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猛地被唤了名字，匆匆进去后茫然问：“……什么？”
沈雅如摇摇头，提醒她：“你本来是要说什么的来着？”
哦对。
常青青拍了拍脑门，一五一十地将那几个食盒送到的情况回了。
待说完之后，郑明玉道：“你做的，不错。”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不错还是假不错？
他总不至于猜出自己想做什么吧？
“这个……全仰仗大人恩德。”
常青青有些心虚。
*
被当作防贼一样防，只得暂且先按兵不动。
常青青吐出一口气，将手中所绘的图揉成了一团，在烛火上燃着了。
今日的五个地方描过一遍后，仍旧没什么新的发现。
常青青原先想着将每日送餐的地点标记下来，沿途经过的地点商肆、食铺也都一一描绘仔细。相信次数多了，总能发觉里头的共同之处，从而寻找到真正的那一处接头地。
可这几日下来，每日的地方换了个遍，她记得头昏眼花，也没想明白这里头有什么关联。
只能大致猜出来，这食盒里头传的，应当是消息，或许是郑府运盐出入的接头地与时间也说不定。
假设每日送的五个食盒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可问题是，倘若先前一日真正传递消息的食盒在西北方，后一日的又换了别的地方，取消息的又怎么知道第二日要去哪里取呢？
常青青思忖了许久，脑袋晕疼，索性将这些地方全记了下来，预备着之后一并传信于周珩。
住在郑明玉给的这进院子里，她总担心会有人盯着，因此书信消息也甚少敢同外传，更别提写信给瑄王府报消息了。
算下来，已经有数日不曾见过他了。
常青青怔怔望着屋顶。
也不知道他现下在做什么？忙些什么？为何也不传信来问询一声？是否在……
想到这里，她猛地拍了一记脑门。
想想想，想什么？！
又在胡思乱想了！
周珩已不再司盐差，懒得再同她来往也是常事。更何况，盐案之事牵扯甚多，是个人都不想脏了手。
他先前查案，已是难得的亲力亲为，换了旁人，更是没法同他一样的。如今时过境迁，倦怠了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人家得了赐婚的旨意，想必是正想着如何与那位准王妃郎情妾意呢。
种种事宜，又哪里轮得到她去过问了？
消沉了一会儿，却又翻身起来，爬到书案前。
她草草将这几日跑过的地方全都圈了出来，写成一列清单，整理了全部的讯息。又仔细注明了哪一日是哪些地方，一并将自己的猜测写了上去。
——虽说沈雅如她们的计策极好，用假地方做幌子，将真信掩在其中，这样狡兔三窟。
可无论如何，仔细盯紧这些地方，便肯定能寻出些痕迹来。
她将密信折好，塞在了枕头下面，这才合衣睡了。
*
翌日，瑄王府。
小满正倦倦地绣着花样，却见门人举着个包袱就上来了，她纳闷道：“这是什么？”
门人摇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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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着，小满是越听越耳熟，心下一动：“这来的人可是骑着驴？模样也清秀？”
门人道：“骑驴倒还真是，模样却看不大出来，戴着兜帽，神神秘秘的。”
小满心中却有了八分主意。她接过食盒，忙去寻王爷了。
这头，周珩正在操练府中亲兵。
先前他自己每日晨起练武，一练就是一晌一日，众人还只道是临时起意，或是拘在府里闲得慌才如此，都想着过些日子便罢了。
可如今眼瞅着半月过去，没见此风消停，却反倒是愈演愈烈。
不过几日，瑄王竟将先前搁置了许久疏于锻炼的王府亲兵们也想了起来，久违地开始亲自操练。
瑄王府不似宅府，倒像是校场了。
张兆等人作为王爷近侍，要求则更为严苛。每日不仅要完成寻常卫兵的份量，还得以表率自居，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一并完成十二分的训练量。
于是这冯硕每日从常青青那头回来，夜间还要补上训练，叫苦不迭。
一众卫兵每日聚在一起哀嚎：“王爷的禁闭到底还得多久才算完啊……主子不高兴，怎么还来折腾咱们？这日子还要多久啊！”
一向沉稳的张兆也有些忍不住，艰难地练完一套枪法，才道：“……只剩下十几日了，再忍忍。”
说罢，他又转过身去，看着远处面色冷冽练剑法的瑄王爷，微微叹了一口气。
“只是，王爷对自己却是更严苛。主子都没叫苦，咱们做属下的，怎好畏难？……”
那厢，周珩正收剑回鞘，却见小满急急奔了过来。
他冷然道：“何事？”
小满将手上的包袱递了过来：“主子，这食盒想是常姑娘送来的。您看，这上头的字句……”
她连话都没说完，便见瑄王转身便卸下甲衣剑鞘，疾步去了外头！
“……王爷！”
小满目瞪口呆，看着主子的背影，愣了片刻，忙追了上去。
*
待赶至王府大门处时，周珩只远远见到一个背影。
“常——”
那背影似乎是有所察觉，回过身来，撩开兜帽冲他比了个嘴形，又指了指食盒。
似乎是在催他看看那食盒里的东西。
一手比划完，常青青就又掩上了兜帽，悄声催促着驴子一并走了。
常青青！
周珩正欲追出去，却被小满诚惶诚恐拦在前头，几乎要急出汗来。
他很是不悦，垂眼冷斥：“怎么？”
“王爷！您可万莫冲动，眼下还有禁令在身……况且、况且常姑娘如此装扮，想来也是并不便直白来见您……”
周珩有些烦躁。
他并不是不知此事，只是……
他又定定抬眼，终是看着那片细小的身影转过拐角离去了。
小满见他神情松动，又劝道：“想来常姑娘送过这一次，必会有下一回。也不知这食盒里装了什么东西？”
也不知是听见了哪句话，周珩默许了。
接过包得严严实实的食盒，他正欲打开，却瞥见一旁众人眼中期冀的眼神，冷眼扫了一圈。
“都下去。”
众人：“……”
小满：“……”
小满：“走吧，一个个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说罢，她也贴心地闪了人，只留下王爷一人去拆这难得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