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学霸的世界,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要不是尤澜对微积分、线性代数这些高深玩意儿一窍不通,真想好好给她上一课,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降维打击。
彻底粉碎她的自信,让她从此对数学敬而远之,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可惜,咱不会啊。
没办法,只能再出一道题,好好“折磨”她一下了。
“嗯……这样吧,假设有两辆马车,同时从长安和洛阳出发,相向而行。”
“从长安驶向洛阳的车队,每个时辰行进十五里路。我们就别管什么晚上睡觉、中途休息这些有的没的了。”
“从洛阳返回长安的队伍,每个时辰前进二十里地,一样的,就当它一直在走,不会停。”
他故意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然后,有一只鸟,和从长安出发的马车一起动身,马不停蹄地朝洛阳狂奔。”
“这只鸟比较特别,它一碰到对面的马车,就立马掉头往回飞,一直这样来回飞。”
“问题是,两辆马车在路上相遇的时候,这只鸟,总共飞了多远?”
这题目,其实不难。
捋顺了思维逻辑,很容易就能解出来。
尤澜这次,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鲜于清羽的水平也算是有所了解了。
要说心算,他肯定比不过人家。
要比算账、算数这些,尤澜估计,就算自己掌握了一堆现代的技巧,顶多也就跟她打个平手。
鲜于清羽这姑娘,你给她一堆数字,让她死算,那绝对没问题。
但稍微绕点弯子,需要动动脑筋的题目,她就容易犯迷糊。
这种加了一堆干扰条件的题目,肯定能让她抓狂一阵子。
自己呢,也能清静几天。
拖延个把月时间。等回了京城,哼哼。
鲜于清羽就是想找他,也找不着了!
鲜于清羽认认真真地把题目记了下来,兴致勃勃地就去解题了。
可惜,这回尤澜失算了。
没过两天,鲜于清羽就把那些干扰项都给排除掉了,得出了正确答案。
然后,得意洋洋地跑来找尤澜炫耀。
正说着,鲜于清羽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尤澜。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尤澜,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噗——”
尤澜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直接就喷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慕容,你这话从何说起?”
尤澜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疑惑。这开场白,怎么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又来人生三大幻觉?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过鲜于清羽这种错觉。
鲜于清羽深深凝视着尤澜,目光流转,复杂难明。她朱唇轻启,又缓缓合上,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尤澜,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尤澜微微颔首,心下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这气氛,怎么越来越诡异了?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桌案上移开,轻轻交叠在身前。
“那好。”鲜于清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容我问你点事,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
她说话时,微微挺直了身子,目光灼灼,不容尤澜有丝毫闪躲。
“问吧,我这人从不撒谎。”尤澜坦然道,同时暗暗在心里加了一句:除非必要。
鲜于清羽紧紧盯着他,那双翦水秋瞳中,仿佛有两簇小火苗在跳动,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点燃。
“你和陛下,究竟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屋内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关系?尤澜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她是天子,我是臣子,还能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那种关系吧?”
鲜于清羽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没有从他脸上移开:
“可我听说……”
“听说什么?”尤澜打断了她的话,追问道。
“听说……”鲜于清羽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尤澜鼓励道。
鲜于清羽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听说……陛下对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尤澜挑了挑眉,“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是……”鲜于清羽的脸颊微微泛红,“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不一样。”
尤澜闻言,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才缓过劲来。
“慕容,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他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和陛下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真没有?”鲜于清羽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怀疑。
“比珍珠还真!”尤澜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鲜于清羽秀眉微蹙。事情,似乎和她掌握的信息有些出入。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可那些蛛丝马迹,又该如何解释?
她紧盯着尤澜那双真诚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却一无所获。那双眼睛,坦荡清澈,没有一丝心虚。
“那……”鲜于清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就算你和陛下没什么,但陛下对你……你总该知道吧?”
尤澜闻言,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女帝对他的心思,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知道归知道,他又能如何?
总不能直接跑到女帝面前,跟她说“陛下,请您自重”吧?
那不是找死吗?
“慕容,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尤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只能说,我问心无愧。”
鲜于清羽看着他,眼神复杂。她相信尤澜没有说谎,但女帝的心思,却不是尤澜能够左右的。
“作为朋友,让我善意提醒下。”鲜于清羽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帝王家最是薄情。”
“我知道。”尤澜点了点头。
“陛下,是大衍天子,她不可能……”鲜于清羽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尤澜明白她的意思。
皇后绝不可能纳已婚男子入宫,也不可能委身他人做小。
这些,他都懂。
“慕容,其实你不用担心。”尤澜忽然笑了笑,
“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攀龙附凤。”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真的?”鲜于清羽看着他,似乎想要确认他话中的真假。
“当然是真的。”尤澜坦然道,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家娘子,看我是不是那种人。”
鲜于清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好吧,就算你不相信我,但你总该相信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