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鲜于清羽顿时来了精神,“计将安出?”

周青霜也凑了过来,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这种“阴险”的招数,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以后上了战场,遇到那些喜欢缩头的,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简单至极。”尤澜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给沈家送一套女子的衣裙。”

“我倒要看看,他施虎是不是真的能忍到这般地步!”

“噗嗤!”

鲜于清羽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青霜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妙,实在是太妙了!

这招一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等羞辱?

这摆明了是算准了曹吕两家不可能开诚布公地谈。

就算他们真的坐下来谈,也绝对谈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会陷入无休止的猜疑。

……

与此同时,宁州城内,暗流涌动。

曹府。

一位面部浮肿的小伙子此刻正跪倒在地,死死抱住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哭天抢地:

“父亲!您可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沈家那小畜生,竟然派人暗算我!”

“孩儿被打成这副模样,他还放出话来,说咱们顾家上下,都是一群没卵蛋的阉人!”

年轻人越说越激动,眼泪鼻涕横流:

“父亲!您瞧瞧孩儿这脸!”

“他打哪里不好,偏偏要打脸!这让孩儿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严子看着自家儿子的惨样,心如刀绞。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

“施虎老儿,竟敢如此辱我顾家,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柔声安慰:

“孟儿,你且放心,为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严晏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父亲,您是说,要带着人去把沈家那小兔崽子给……”

严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孟儿,眼下还不是时候。”

“为父与他有过约定,纵使他不仁,身为人父不得不讲道理。”

“不过你且宽心,这笔账,为父迟早会跟他算清楚!”

严晏一听这话,顿时又急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

“父亲,我听说,您房里……”

严子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孟儿,”严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些事情,远比眼前的屈辱更重要。”

“为父向你保证,该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严晏擦了擦眼泪,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看到父亲坚决的表情,也只能点了点头。

严子看着儿子,心中暗自发誓:

沈家,这笔账,咱们慢慢算!晨曦破晓,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如诗如画。

“呼……”

尤澜从帐篷里钻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阳光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他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这鬼天气,还真是适合睡懒觉。”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转头看向围在帐篷外的几个人,

“我说你们几个,大清早的,不去忙活,都杵在这儿干嘛呢?”

周青霜抱着胳膊,斜靠在旁边的木桩上,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鲜于清羽则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听到尤澜的声音,鲜于清羽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地说:

“早……您可算是醒了。”

尤澜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巴不得我一直睡下去?”

“哪能啊。”

鲜于清羽连忙摆手,眼神闪烁,

“只是……出了点小状况。”

“哦?”

尤澜挑了挑眉毛,示意她说下去。

鲜于清羽清了清嗓子,

“沈家来人了。”

“谁?”

尤澜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施虎,沈家的家主。”

鲜于清羽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一大早就杀到,您猜怎么着?这会儿……估计还在外面跪着呢。”

尤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跪着?这老家伙,玩得这么大?”

“可不是,说是负荆请罪。”周青霜插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行啊,这老狐狸,倒是能屈能伸。”尤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他是宁愿跪着,也不想跟顾家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了。”

周青霜耸了耸肩,

“这样也好,不用脏了我的刀,还不用送那件女装,省事。”

鲜于清羽看着尤澜,试探着问道:

“大人,沈家已经示弱,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尤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就施虎一个人来的?”

他话音刚落,鲜于清羽和周青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尤澜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

“我说,你们俩这是……吃错药了?”

鲜于清羽好不容易止住笑,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大人……您是不知道,这施虎……他那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怎么个滑稽法?”

尤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鲜于清羽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您是没瞧见,他那屁股上,肿得老高,跟个……跟个发面馒头似的!走路都走不了,是被下人用担架抬过来的!”

“担架?”

尤澜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施虎最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伤,没想到这么严重。

“还不是青霜那一箭的功劳!”

鲜于清羽嗔怪地看了周青霜一眼,

“谁让她射得那么准,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的……那个地方。”

尤澜听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这也太寸了吧?这老家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倒霉到这种程度。

周青霜在一旁得意地笑着,

“这叫恶有恶报!谁让他平时坏事做尽,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鲜于清羽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人,那咱们现在……是见,还是不见?”

尤澜收敛了笑容,

“见?见什么见!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他进场?”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让他继续跪着,跪到顾家的人来为止!我要让施虎知道,在这宁州城外,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鲜于清羽心领神会,

“清羽明白。那我去安排一下,让沈家的人……再‘舒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