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用孩子做筹码
苏旭的目光再度扫过太上皇，带着一丝探究与冷意，仿佛早已看穿了对方的所有伪装。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你费尽心机，伪装成我父皇，却忘了真正的太上皇心怀仁善，绝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他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是看待一只跳梁小丑。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却丝毫不减他的威仪，反而让他更显帝王的霸气。
太上皇的脸色愈发难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仍试图强撑，
“你……你怎敢如此放肆！”他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失去了先前的威严。
苏旭冷哼一声，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对方，
“放肆？朕只是在揭露一个冒牌货的真面目！”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慑全场。
雨幕中，他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侍卫们的眼神开始游移，忠诚的信念在苏旭的质问下逐渐动摇。
山子野和高大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忠心护主的信念被苏旭的话语冲击得无以言对。
苏旭的目光如寒冰般扫过全场，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尔等若还执迷不悟，便是与这冒牌货同罪！”他的话语如刀锋般锋利，直指人心。雨水依旧无情地落下，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而苏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雷霆般炸响，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度锁定太上皇，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这假面，终究是纸糊的，轻轻一撕，便是原形毕露。”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出声。
苏旭乘此机会，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持剑的侍卫，声音冷厉如冰，“尔等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等待朕的发落！”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帝王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决断。
苏旭抓住时机，预备让这些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谁料高大人忽然从人群后走出，他面色惨白，眼神闪烁不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太上皇只是一时糊涂！您不能听信谗言啊！”他涕泪横流，声泪俱下，“太上皇对您恩重如山，您怎能如此待他？”
苏旭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恩重如山？他不想坑死我就不错了。
“高大人此言差矣，”苏旭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敬重父皇，但绝不容许有人假冒他，更不容许有人以无辜性命为代价，满足一己私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犹豫的侍卫，声音陡然拔高，“朕再问一次，谁愿助纣为虐，与朕为敌？”
侍卫们面面相觑，握着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们效忠皇室，但眼前这情形，真假难辨，谁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山子野抱着孩子，悲愤欲绝。孩子尚在襁褓，哇哇大哭，哭声凄厉，听得人心烦意乱。
苏旭皱眉，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立刻上前，试图将孩子从山子野手中接过。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山子野怒吼，抱着孩子的手臂收紧，像一头护崽的野兽，死死地盯着靠近之人。“别过来！谁敢过来！”
高大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苏旭，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才是假的！他根本不是水家血脉。太上皇才是真龙天子！众将士，随我诛杀叛贼，匡扶正统！”
他这一声喊，如同一个信号，打破了雨中的僵持。一部分侍卫眼中露出决绝之色，举起刀剑，朝着苏旭冲去。
苏旭早有防备，身形一动，避开迎面而来的刀光。
他抽出腰间佩剑，寒光闪烁，直指高大人。“冥顽不灵！”他怒喝一声，身形如电，朝着高大人冲去。既然这些人执迷不悟，那便休怪他心狠手辣！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苏旭的剑快如闪电，高大人不会武功，根本不是对手。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剑锋逼近，却无力反抗。
剑光一闪，高大人腔中热血喷涌而出，溅了苏旭一身。他
厌恶地皱眉，抬手拭去脸上的血迹。
“还有谁要送死？”苏旭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山子野亲眼目睹高大人倒在血泊之中，那温热的血仿佛也溅在了他的心上，烫得他理智全无。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眼眶几乎要撕裂开来。“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迸发。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那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也是他复仇的最后羁绊
。然而，滔天的恨意已经吞噬了一切。他将孩子视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疯了一般朝着那个手持滴血长剑的男人冲去。
“苏旭！”他嘶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我跟你拼了！”他的声音在雨中扭曲变形，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雨水混着泪水，从他狰狞的面孔上滑落苏旭看着那状若癫狂的身影，眉头紧锁。他本不想伤及山子野，毕竟，他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他曾经是自己的师父，虽然他那时候只是想利用自己救被软禁的太上皇。
但此刻的山子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抱着孩子冲过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电光石火间，苏旭做出了判断。他脚步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向旁边滑开。堪堪避过了山子野那带着同归于尽气势的冲撞。紧接
着，他没有丝毫犹豫，胳膊一抬，精准地击在了山子野的胸口。
“砰！”一声闷响。
山子野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臂一松。
怀中那襁褓中的孩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脱手而出。
“不——！”山子野的吼声变得凄厉。苏旭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几乎是本能地扔掉了手中的剑。“铛啷”一声，佩剑落在湿滑的石板上。
眨眼之间，一个身影便已抢先一步，将山子野的儿子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苏旭惊愕地抬头望去，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是太上皇。
太上皇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低头看了一眼。
随即，他抬起头，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扭曲的快意和彻骨的冰冷。“苏旭。”太上皇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嘶哑，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你看看你，多狼狈。”
他轻声说道。“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疯狂，质问着苏旭。
苏旭的心头猛地一震。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了他的心头。他看着太上皇，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颤抖。“你……”他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你想做什么？”他厉声质问，试图用气势压住内心的恐慌。太上皇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抱着孩子，像是抱着一件绝世珍宝，又像是在端详一件可以随时捏碎的玩具。他开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他的脚步很慢，很稳，每一步都踩在苏旭的心尖上。
“你别动。”太上皇终于开口了。“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别过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再过来我就摔死他！”这句恶毒的话语，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地刺入了苏旭的心脏。
太上皇当然清楚，苏旭不久前才失手用箭射伤了这个孩子。他也知道，这是山子野的孩子，理论上是苏旭的敌人。但他更知道苏旭的为人。这个夺走他皇位的自己的私生子，内心深处还存留着一丝所谓的“仁慈”。
太上皇笃定，苏旭绝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被活活摔死。这就是他最后的筹码。
“你敢！”苏旭的怒吼声撕裂了雨幕，带着无边的震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看我敢不敢！”
太上皇疯狂地大笑起来。他的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
他抱着孩子，已经退到了悬崖的边缘。
苏旭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不敢再靠近分毫。
他死死地盯着太上皇，双拳紧握，指甲深陷入掌心。
他的眼中交织着滔天的愤怒和无法掩饰的焦急。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疯子碎尸万段。
但他不敢赌。孩子的命，他赌不起。周围的侍卫们也都愣住了，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太上皇，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事情。
用一个五岁小儿的性命来要挟，这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