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悄悄拔尖，然后惊艳所有人
我这大体格子招你惹你了。
秦川能说啥，还能说啥？
只好回了自己办公室点灯熬油。
报告好写，洋洋洒洒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可看着报告上的数字，秦川总觉得这个价格应该还能再高点。
人往往就是这样贪心不足，东西卖不出去，愁。
可顺顺利利卖出去，又觉得其价值应该会更高，又不想贱卖了。
将报告放回抽屉，他锁上门去了综合办大办公室，打开电脑用今年新推出的白度搜索引擎开始搜索有关内容。
慢吞吞的网速，各种相关的论坛帖子。
秦川手里的笔刷刷纪录，整理，已然忘记了时间流逝。
再一抬头，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
正所谓，问题即答案,顺着问题往深处挖,答案就会呈现在你眼前。
通过饲料厂对鱼产品的需求这条线，刨根问底找到饲料厂具体需要的是鱼的营养蛋白，通过营养蛋白就找到了更多在网上留有信息的上游深加工企业。
其中有四家省内公司，常年收购各种鱼获进行蛋白提取。
在他看来，牵扯到技术更高，更深层次的加工，其收购价格肯定要比饲料厂直接粗加工的价格高。
退一万步，还有市内七家饲料厂兜底，总之这事儿十拿九稳了。
“网络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秦川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不由感慨了一句，关上电脑和灯回了宿舍，然后将纪录本子放到了枕头下面，琢磨着明天开完先会打电话联系联系。
这一晚，或许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牛逼，很有意义的事儿，秦川失眠了，一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听到有人敲门，这才猛然惊醒。
他麻溜穿好衣服，董美岚已经练完瑜伽准备走了。
“姐！”
董美岚看着他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由一阵无语，“这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哈，昨儿累坏了吧？”
听着她那阴阳怪气的话，秦川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呢，昨天和杨镇长跑了一天，回来整理材料又整理到后半夜，这才睡过头了。”
“什么材料？”
“嘿嘿，你猜！”
“你看我猜不猜，赶紧洗把脸，一会儿来家里吃饭。”说完，董美岚转身就走。
秦川：……
有好事无法分享出去，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立马一路小跑去了董美岚家。
饭都快吃饱了，可见她还是不问，秦川彻底败下阵来，“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啊，但我就是不问。”
秦川：……
罢了，谁让自己不说，心里憋着难受呢。
当即清清嗓子，“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好奇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解决疑惑……”
他快速将自己和杨波昨天的工作说了一下。
啪嗒！
董美岚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到了桌上。
秦川帮她捡起，得意的笑了笑，“你没听错，从字面上推算，保守估计也有三百四十万，不过我个人感觉，应该不止这个价格，我昨天在网上找了几家省内的深加工厂，等今天开完会打电话问问，万一能卖更多钱岂不是更好。”
“这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太高了，你回去改改，改成两百万上报，切记，体制内最忌讳的就是好大喜功，少报一些没坏处。”董美岚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川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一闪即逝，他也没放心上，点点头，“嗯，悄悄拔尖，然后惊艳所有人。”
“去你的，一点都不稳重，还有啊，你要记住，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尤其是新的环境，自己一定要留意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
“嗯，有你经常提点，我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学成官场老油子。”
董美岚心底闪过一抹挣扎与纠结，最终幻化成了淡淡的微笑，“去刷碗！”
“得嘞！”秦川起身，拿着碗筷屁颠屁颠去了厨房。
……
回到镇政府给自己打上卡，等人全了，简单的开了个小早会，秦川便回了自己办公室，按照董美岚说的，开始重新写了一遍可行性方案。
毕竟这玩意是要上交的，存在修改，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领导看到后的第一印象。
做事嘛，严谨些没坏处。
上午九点半。
岩山县马务镇每周例会。
和之前参加的那场会议规模不同，这种每周一次的常委会，秦川这种级别的压根没资格参加，所以见他来了以后，赵远山等人全都有些好奇。
但杨波一早就汇报给了马良。
这对马良而言，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
什么叫惊喜，这特么就是惊喜啊！
变废为宝，创收三百多万，如此大的功绩，完全可以掩盖自己之前工作上的“疏忽”，继续执掌马务镇也不
是没那可能。
所以他此刻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听秦川赶紧把那数字爆出来，震惊所有人。
见人到齐，立马点名秦川，笑道：“小秦，你把东山水库那边的详细情况和大家说说吧！”
秦川愣了一下，本能的看向了杨波，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站起身来。
“坐下说！”马良压了压手，好久没见过笑脸的他，此刻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
“好的马书记！”秦川点了点头，而后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虽说头一次当主角，还是面对这么多领导，但平时大家总见面，倒是也没觉得有多拘谨，立马开始从杨波和他在东山水库发现食人鱼，以及其对整条水域的危害性开始说起。
说话是一门艺术，有些话换一种方式说，其表达出来的含义也会大不相同。
虽然他说的很中肯，但句句不离杨波杨镇长，这种不抢功劳的行为，听的杨波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行了行了，你别老往我脸上贴金，我几斤几两自己门清。”
“老杨，别打岔，年轻人尊重一下老领导没什么不好。”马良呵呵一笑，“小秦，继续说，我想知道，如果按照你们的方法到底能创收多少钱。”
“保守估计两百万，但前期投资也需要三十万左右，如果一切顺利，能创造一百七十万的价值。”
创收要保守，要钱得胆大，这一点也是秦川刚刚悟明白的。
“很好，一百七十万已经很不错了。”马良满意的笑了笑，毕竟他从杨波那听的可不是这个数，自然能明白秦川的汇报已经保守保守再保守。
如果顺利的话，一百七十万的基础上至少还能翻一倍。
“这样，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回头就交给你和杨镇长了，由你二人全权负责，资金的问题你们不用操心，等下开完会，我就亲自去县委找柳书记，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三十万要过来。”
马良一句话算是把这件事敲定，根本不给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
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就简单多了，无外乎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事。
会议开了三十多分钟，秦川的汇报就占了二十分钟，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散会后马良便急急回了自己办公室，秦川和苏汉军以及几位副镇长寒暄了几句，也和杨波去了他办公室。
“咱们昨天算好的三百多万，你怎么才写那么点钱？”杨波关上门便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
“毕竟只是理论，保守点没坏处，万一没那么多鱼咱们岂不是抓瞎了。”
“你啊你，有时候太保守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知道，一百万和三百万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功劳自然也不相同，你简直……哎，糊涂到家了。”杨波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
他的理念其实也没错，不过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正如同此刻的马良，正在奋笔疾驰重新誊抄秦川的报告，关键信息保留，只是将秦川和杨波的痕迹抹掉，最后将两百万改成了五百万，签署上自己的名字，这才将笔放下。
五百万，这是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数字。
可站在命运的转折点，他不得不搏一搏眼球。
达成目标，皆大欢喜，只会更受领导器重。
不成，也没多少损失，起码有变废为宝兜底。
作为班长，他丝毫没觉得这是在抢功劳。
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满意的同时不由一阵感慨，“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啊。”
就在这时，夏菲拎着水壶开门走了进来。
马良将文件盖上，眼睛不由在她窈窕的身上打量起来，“菲菲，你跟我多久了。”
“儿子今年都十三了，差不多十二年了吧，怎么了？”
“我对你怎样？”
“自然很好。”
“我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可以说秦川今天的报告能够决定我的去留，即便最终还是没能留下，调去县局也不会那么被动。
如果我把全部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董美岚肯定会要一些说法。
我想从秦川身上找找突破口，最好是能让他在这件事上闭嘴。
所以，你能帮我吗？”
夏菲身子一抖，“我，我怎么帮？”
马良拿起香烟点燃，狠狠抽了几口，“用你最擅长的武器，我相信，你可以的，晚上叫他去你家里吃饭，那小子酒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