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师妹摇大旗今潇潇兮
97. 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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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幕，低沉的云，不留情的大雨倾盆而下。
许芳晴伸出手，雨丝穿过她的身体，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抬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眼前是一个低矮破败的小房子，房顶的瓦片有些已经碎了，摇摇欲坠的墙皮被大雨猛地砸落在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呜咽，听着像是从房里传出来的。
许芳晴一恍神，便已抬脚走到门前。犹豫一番，她踏步穿过大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不怎么透光，显得十分昏暗，头顶滚滚雷声也压不住房间小孩的哭泣声。
许芳晴低头看去。
已经瘦到皮包骨的少年跪在冷硬的地面，脸上鼻涕眼泪流个不停，伤心地望着地面上碎裂的瓦片和瓦片中间的一抹扁扁的白色。
许芳晴蹲下身子，眯起眼睛，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来，那是一只蝴蝶。
踩蝴蝶的人像是怀着极大的仇恨，脚上用足了力气，将小小的蝴蝶踩得又扁又碎。
她不忍心地嘶了一声，忽然想起江宿雪视若珍宝的那只雪色蝴蝶。要是江宿雪的蝴蝶被这么对待，怕是要气疯了。
蝴蝶。
许芳晴忽然怔住，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少年。
因为瘦削，少年的全部十分突出，一脸的鼻涕眼泪也遮不住他苍白的肤色和细长到有些锋利的眼睛，尤其是——他独特的、冰蓝色的眼睛。
她看到的这个少年，当真是江宿雪。
没等许芳晴再细想，江宿雪忽然有了动作，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在一旁看着江宿雪俯身颤巍巍地用手将碎得稀巴烂的蝴蝶捧进手心。
未等他捧起来，房间里忽然想起一道声嘶力竭的女声：“你敢捡！？敢捡就给我滚出去！？”
江宿雪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许芳晴也是，连忙循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房间最里面，还有一个女人正靠在床边，瞪着跪在房间中央的江宿雪。
女人脸色灰白，毫无生气，浑身弥漫着一股死劲，头发散乱，湿答答地粘在脸上。却像是哭过，眼眶通红。
许芳晴正疑惑她的身份，下一刻，江宿雪的呼唤便解开了她的疑惑。
江宿雪在听到女人声音的一瞬间便将手心的蝴蝶丢掉，跪在爬到女人脚边，双手扒上她的脚，不停哭泣，“娘，我不要蝴蝶、我不要，您别丢下我……”
被江宿雪唤作娘的女人却厌烦地皱眉，喊道：“你个脏东西！别碰我！”
江宿雪急忙收回手，却还是不停地哭，一直重复：“娘，别丢下我……”
女人冷笑一声，头转了个角度，“要是能丢下你，我早就不要你了！”
许芳晴看得目瞪口呆。
江宿雪进青云门进得突然，没人知道他的过往。面对师父师姐的询问，他也只说过他是个孤儿，不曾提过自己有爹娘。
难道就是因为此刻的画面吗？女人对江宿雪的确不好，可许芳晴总觉得女人的态度是有原因的。
毕竟江宿雪既然有娘，那就应该有爹才对。而他的瞳孔颜色与妖尊一样，又在她们身边潜藏了那么久微微妖尊做事。
许芳晴忽然想到某个吓人的可能性，她盯着江宿雪的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
忽然，女人捂脸哭了起来，没哭一会，她从床边坐到地上，把江宿雪搂进怀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脊背，语气十分轻柔：“阿暖，阿暖，娘错了，娘对不起你……”
江宿雪一下子哭得更大声，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女人，小声道：“我不要蝴蝶了，我不要了。”
这下许芳晴更难以理解了。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场景忽然开始快速变化。
江宿雪明显没遵守自己的话，背着女人，偷偷摸摸地又养了一只蝴蝶，原本养在屋后的，突然下雨，他便捧着罐子想再找个地方将蝴蝶藏起来。
这次没被女人发现，却在路上遇到了几个面色不善的少年。几位少年将江宿雪逼到一处麦垛前，不停的拿石头砸他。
一边砸一边喊：“该死的妖物，滚出村子！”
江宿雪气得苍白的脸上都浮起了一丝红晕，他梗着脖子，大叫着反驳：“我、我不是妖物！”
“呸，”打头的少年目露厌恶，“看看你的眼睛！你这个脏东西！你娘倒了八辈子霉才生下你这个东西！”
“不是！不许提我娘！”江宿雪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跟那群人理论，然而对面的人个个高他一个头，他根本打不过。
他刚挽起袖子边被人一下子推到在地，泥泞将原本就脏的衣裳染得更脏。
打头的少年忍不住讥笑。旁边的人也笑，甚至出言嘲讽：“其实你娘也是妖物吧！你们两个脏东西，都该滚出村子！”
“看看村里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村长就不该收留你们！”
听到别人侮辱自己的娘亲，江宿雪眼睛气得通红，他大叫：“我娘才不是！”
他在泥地里挣扎着，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都被人狠狠推了回去。雨水和你店子迸溅进他嘴里，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大雨如注，视线模糊。等再次抬头看清那几位少年手里的东西时，他发疯一般吼道：“放开！放开！”
打头的少年听了这话直笑，一脚踩在江宿雪身上，讥讽他：“就你还养蝴蝶！？蝴蝶够你这只妖物吸血吗？”
“不是，我不是妖物！”
“一只破蝴蝶你还当宝贝了？反正早晚也要被你弄死，不如我们帮你？”少年说着，伸手便将罐子里的蝴蝶抓了出来，捏在手心。
硕大的雨点砸在蝴蝶娇弱的翅膀上，一下便将它的翅膀砸断。
江宿雪瞪着少年，冰蓝的眼睛倒映着灰色天穹下少年恐怖地嘴脸，不断摇头：“别碰它，求求你……”
“可以啊，你滚出村子。”少年说。
江宿雪沉默不语。
少年讥笑：“那算了。”
他说完，便一只手提着蝴蝶左侧的翅膀，另一只手提着右边，然后盯着江宿雪的眼睛，双手用力分开。
很轻很轻的一声断裂声响起。
蝴蝶瘦小的身体被从中撕开，身体里的血浆溅了出来，顷刻便被雨水冲刷干净。
许芳晴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双手忍不住攥了又攥。她仅仅是个旁观者，看得便如此难受，更不必说身处大雨之下的江宿雪。
她是厌恨江宿雪，可那是因为江宿雪后来做了坏事。而此时的江宿雪什么都没做，瘦弱的身体承受着一堆人的霸凌。
她极其厌恶霸凌，此刻却只能干看着不能出说，气得心窝子直抽抽。
忽然，余光中出现一抹身影，许芳晴立时高兴几分，下一秒看到女人的举动时，却震惊得连气恼都忘了。
她以为江宿雪亲娘过来会帮他，却没想到，女人只是把伞递给那几个欺负江宿雪的少年，柔声说了一句：“小心些，可别淋雨冻着了。”
女人说完便转身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递给江宿雪。
许芳晴瞬间怀疑片刻间她看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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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江宿雪轻柔的拥抱是不是幻觉。
女人出现的时候，几位少年收敛了几分，然而听了女人的话后，登时便笑起来，看着江宿雪：“你娘也不要你这个妖物！”
江宿雪仿若听不见少年的话，他挣扎着爬起来，望着雨幕里越来越远的背影，绝望地呼喊：“娘！别丢下我，我不是妖物！我不是！娘！”
他声嘶力竭，用尽了力气，直到最后嘴里咳出血俩，女人也没有回头。
面前几个少年见状，便更加过分，一脚又一脚踹在江宿雪身上：“快点给我滚出村子！不然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们拳脚相加，言语威胁江宿雪，然而此时江宿雪却像个失去控制的傀儡，眼神空洞麻木，躺在地上静静承受着身体处处传来的疼痛。
领头的少年见他没有反应，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听到没有！？”
江宿雪毫无反应。
正当少年想继续时候，身后的人忽然拉了他一把，战战兢兢，被吓的口齿不清：“哥……妖、妖物……”
少年抬头，立时被吓得全身僵住。
一只妖物，不知在何时出现在面前，悬在江宿雪头顶，猩红腐烂的眼球盯着他们，口里不断渗出口水。
少年大叫一声，再顾不得江宿雪，转身就要逃跑，其他人跟着四处逃窜。
然而此处偏僻无人，他们跑得再快，也比不过妖物的速度，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几个少年便被撕了个稀碎。做完这些，妖物转身到江宿雪身边。
许芳晴忍不住屏息凝神，怔然望着眼前的场面。
温热的液体落到江宿雪脸上，他终于有了细微的反应。然而入目却是妖物腐烂的脸，他吓了一跳，对死亡的恐惧驱使他从地上爬起来，刚跑出一步，又重重地得到在地。
妖物已经逼近到他脸前，伸出了爪子扑向他。
江宿雪望着女人方才离开的方向不住哭喊：“娘！我不是妖物！我不是……”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
下一刻，看到面前的场景，许芳晴震惊地捂住嘴，瞪大的眼睛倒映着面前的状况。
江宿雪无神地爬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瞳泛着冷漠地光，他身体颤抖着，一点点扭曲，手也变成了细长的爪子，尖锐的指甲快过面前的妖物一步，轻易扎进妖物的身体，将它撕碎。
接着，江宿雪仿佛饿极一般，不停地将妖物碎裂的身体往嘴里塞，不停塞，塞到吐出来也没有停下。
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爬到他的身上，环绕着他的脖子。
正是属于妖尊的气息。
许芳晴瞬间汗毛直立，原来妖尊那么早就已经苏醒了，所以它早算好了会有人去收集信物，早早地控制了江宿雪，安排在她们身边。
而江宿雪吃过妖物以后，周身也开始环绕黑色的雾气。不知道妖尊同他说了什么，亦或是控制了他，他忽然站起身，踏过那几个少年的血，转身朝村子里走去。
滚滚雷声掩盖村民们此起彼伏的哭喊，倾盆大雨迅速将满地的血水冲刷干净。
许芳晴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不必再看了。
不必再看也能猜到后续。
江宿雪在那时发了疯要灭了整个望月坡村，庆云师父路过救下了村子，整个村子就此搬迁。而江宿雪，没被庆云杀死，不知被妖尊带到了何处，后来接机进了青云门接近她们。
所以，收留她们的大娘才会在提到那件事时惧怕不已，其他人更是不待见外来人。
许芳晴伸出手，雨丝穿过她的身体，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抬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眼前是一个低矮破败的小房子，房顶的瓦片有些已经碎了，摇摇欲坠的墙皮被大雨猛地砸落在地。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呜咽，听着像是从房里传出来的。
许芳晴一恍神，便已抬脚走到门前。犹豫一番，她踏步穿过大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不怎么透光，显得十分昏暗，头顶滚滚雷声也压不住房间小孩的哭泣声。
许芳晴低头看去。
已经瘦到皮包骨的少年跪在冷硬的地面，脸上鼻涕眼泪流个不停，伤心地望着地面上碎裂的瓦片和瓦片中间的一抹扁扁的白色。
许芳晴蹲下身子，眯起眼睛，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来，那是一只蝴蝶。
踩蝴蝶的人像是怀着极大的仇恨，脚上用足了力气，将小小的蝴蝶踩得又扁又碎。
她不忍心地嘶了一声，忽然想起江宿雪视若珍宝的那只雪色蝴蝶。要是江宿雪的蝴蝶被这么对待，怕是要气疯了。
蝴蝶。
许芳晴忽然怔住，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少年。
因为瘦削，少年的全部十分突出，一脸的鼻涕眼泪也遮不住他苍白的肤色和细长到有些锋利的眼睛，尤其是——他独特的、冰蓝色的眼睛。
她看到的这个少年，当真是江宿雪。
没等许芳晴再细想，江宿雪忽然有了动作，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在一旁看着江宿雪俯身颤巍巍地用手将碎得稀巴烂的蝴蝶捧进手心。
未等他捧起来，房间里忽然想起一道声嘶力竭的女声：“你敢捡！？敢捡就给我滚出去！？”
江宿雪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许芳晴也是，连忙循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房间最里面，还有一个女人正靠在床边，瞪着跪在房间中央的江宿雪。
女人脸色灰白，毫无生气，浑身弥漫着一股死劲，头发散乱，湿答答地粘在脸上。却像是哭过，眼眶通红。
许芳晴正疑惑她的身份，下一刻，江宿雪的呼唤便解开了她的疑惑。
江宿雪在听到女人声音的一瞬间便将手心的蝴蝶丢掉，跪在爬到女人脚边，双手扒上她的脚，不停哭泣，“娘，我不要蝴蝶、我不要，您别丢下我……”
被江宿雪唤作娘的女人却厌烦地皱眉，喊道：“你个脏东西！别碰我！”
江宿雪急忙收回手，却还是不停地哭，一直重复：“娘，别丢下我……”
女人冷笑一声，头转了个角度，“要是能丢下你，我早就不要你了！”
许芳晴看得目瞪口呆。
江宿雪进青云门进得突然，没人知道他的过往。面对师父师姐的询问，他也只说过他是个孤儿，不曾提过自己有爹娘。
难道就是因为此刻的画面吗？女人对江宿雪的确不好，可许芳晴总觉得女人的态度是有原因的。
毕竟江宿雪既然有娘，那就应该有爹才对。而他的瞳孔颜色与妖尊一样，又在她们身边潜藏了那么久微微妖尊做事。
许芳晴忽然想到某个吓人的可能性，她盯着江宿雪的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
忽然，女人捂脸哭了起来，没哭一会，她从床边坐到地上，把江宿雪搂进怀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脊背，语气十分轻柔：“阿暖，阿暖，娘错了，娘对不起你……”
江宿雪一下子哭得更大声，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女人，小声道：“我不要蝴蝶了，我不要了。”
这下许芳晴更难以理解了。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场景忽然开始快速变化。
江宿雪明显没遵守自己的话，背着女人，偷偷摸摸地又养了一只蝴蝶，原本养在屋后的，突然下雨，他便捧着罐子想再找个地方将蝴蝶藏起来。
这次没被女人发现，却在路上遇到了几个面色不善的少年。几位少年将江宿雪逼到一处麦垛前，不停的拿石头砸他。
一边砸一边喊：“该死的妖物，滚出村子！”
江宿雪气得苍白的脸上都浮起了一丝红晕，他梗着脖子，大叫着反驳：“我、我不是妖物！”
“呸，”打头的少年目露厌恶，“看看你的眼睛！你这个脏东西！你娘倒了八辈子霉才生下你这个东西！”
“不是！不许提我娘！”江宿雪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跟那群人理论，然而对面的人个个高他一个头，他根本打不过。
他刚挽起袖子边被人一下子推到在地，泥泞将原本就脏的衣裳染得更脏。
打头的少年忍不住讥笑。旁边的人也笑，甚至出言嘲讽：“其实你娘也是妖物吧！你们两个脏东西，都该滚出村子！”
“看看村里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村长就不该收留你们！”
听到别人侮辱自己的娘亲，江宿雪眼睛气得通红，他大叫：“我娘才不是！”
他在泥地里挣扎着，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都被人狠狠推了回去。雨水和你店子迸溅进他嘴里，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大雨如注，视线模糊。等再次抬头看清那几位少年手里的东西时，他发疯一般吼道：“放开！放开！”
打头的少年听了这话直笑，一脚踩在江宿雪身上，讥讽他：“就你还养蝴蝶！？蝴蝶够你这只妖物吸血吗？”
“不是，我不是妖物！”
“一只破蝴蝶你还当宝贝了？反正早晚也要被你弄死，不如我们帮你？”少年说着，伸手便将罐子里的蝴蝶抓了出来，捏在手心。
硕大的雨点砸在蝴蝶娇弱的翅膀上，一下便将它的翅膀砸断。
江宿雪瞪着少年，冰蓝的眼睛倒映着灰色天穹下少年恐怖地嘴脸，不断摇头：“别碰它，求求你……”
“可以啊，你滚出村子。”少年说。
江宿雪沉默不语。
少年讥笑：“那算了。”
他说完，便一只手提着蝴蝶左侧的翅膀，另一只手提着右边，然后盯着江宿雪的眼睛，双手用力分开。
很轻很轻的一声断裂声响起。
蝴蝶瘦小的身体被从中撕开，身体里的血浆溅了出来，顷刻便被雨水冲刷干净。
许芳晴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双手忍不住攥了又攥。她仅仅是个旁观者，看得便如此难受，更不必说身处大雨之下的江宿雪。
她是厌恨江宿雪，可那是因为江宿雪后来做了坏事。而此时的江宿雪什么都没做，瘦弱的身体承受着一堆人的霸凌。
她极其厌恶霸凌，此刻却只能干看着不能出说，气得心窝子直抽抽。
忽然，余光中出现一抹身影，许芳晴立时高兴几分，下一秒看到女人的举动时，却震惊得连气恼都忘了。
她以为江宿雪亲娘过来会帮他，却没想到，女人只是把伞递给那几个欺负江宿雪的少年，柔声说了一句：“小心些，可别淋雨冻着了。”
女人说完便转身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递给江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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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出现的时候，几位少年收敛了几分，然而听了女人的话后，登时便笑起来，看着江宿雪：“你娘也不要你这个妖物！”
江宿雪仿若听不见少年的话，他挣扎着爬起来，望着雨幕里越来越远的背影，绝望地呼喊：“娘！别丢下我，我不是妖物！我不是！娘！”
他声嘶力竭，用尽了力气，直到最后嘴里咳出血俩，女人也没有回头。
面前几个少年见状，便更加过分，一脚又一脚踹在江宿雪身上：“快点给我滚出村子！不然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们拳脚相加，言语威胁江宿雪，然而此时江宿雪却像个失去控制的傀儡，眼神空洞麻木，躺在地上静静承受着身体处处传来的疼痛。
领头的少年见他没有反应，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听到没有！？”
江宿雪毫无反应。
正当少年想继续时候，身后的人忽然拉了他一把，战战兢兢，被吓的口齿不清：“哥……妖、妖物……”
少年抬头，立时被吓得全身僵住。
一只妖物，不知在何时出现在面前，悬在江宿雪头顶，猩红腐烂的眼球盯着他们，口里不断渗出口水。
少年大叫一声，再顾不得江宿雪，转身就要逃跑，其他人跟着四处逃窜。
然而此处偏僻无人，他们跑得再快，也比不过妖物的速度，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几个少年便被撕了个稀碎。做完这些，妖物转身到江宿雪身边。
许芳晴忍不住屏息凝神，怔然望着眼前的场面。
温热的液体落到江宿雪脸上，他终于有了细微的反应。然而入目却是妖物腐烂的脸，他吓了一跳，对死亡的恐惧驱使他从地上爬起来，刚跑出一步，又重重地得到在地。
妖物已经逼近到他脸前，伸出了爪子扑向他。
江宿雪望着女人方才离开的方向不住哭喊：“娘！我不是妖物！我不是……”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
下一刻，看到面前的场景，许芳晴震惊地捂住嘴，瞪大的眼睛倒映着面前的状况。
江宿雪无神地爬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瞳泛着冷漠地光，他身体颤抖着，一点点扭曲，手也变成了细长的爪子，尖锐的指甲快过面前的妖物一步，轻易扎进妖物的身体，将它撕碎。
接着，江宿雪仿佛饿极一般，不停地将妖物碎裂的身体往嘴里塞，不停塞，塞到吐出来也没有停下。
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爬到他的身上，环绕着他的脖子。
正是属于妖尊的气息。
许芳晴瞬间汗毛直立，原来妖尊那么早就已经苏醒了，所以它早算好了会有人去收集信物，早早地控制了江宿雪，安排在她们身边。
而江宿雪吃过妖物以后，周身也开始环绕黑色的雾气。不知道妖尊同他说了什么，亦或是控制了他，他忽然站起身，踏过那几个少年的血，转身朝村子里走去。
滚滚雷声掩盖村民们此起彼伏的哭喊，倾盆大雨迅速将满地的血水冲刷干净。
许芳晴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不必再看了。
不必再看也能猜到后续。
江宿雪在那时发了疯要灭了整个望月坡村，庆云师父路过救下了村子，整个村子就此搬迁。而江宿雪，没被庆云杀死，不知被妖尊带到了何处，后来接机进了青云门接近她们。
所以，收留她们的大娘才会在提到那件事时惧怕不已，其他人更是不待见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