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追查案子
赵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他这辈子见过不少所谓的“侠士”,有劫富济贫的,也有劫富济己的,甚至见过打着行侠仗义旗号专门敲诈勒索的。但还真没见过这种偷住客栈的“侠士”,这简直是开了他的眼界。
他狠狠地闭上眼,裹紧被子,心想:连住店的钱都付不起,还想拿一万两黄金拜师三玄山?做梦去吧!这种人,怕是连铜板都拿不出来几个。
隔壁房间传来细微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不满。赵焕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试图隔绝这些扰人的声响。
夜色渐深,客栈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更夫打更的声音。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赵焕刚踏出房门,就听见隔壁房门也被打开。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走廊上,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由得一怔。那人身形挺拔,面容清秀,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倨傲。
段安见这人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爽,眼中染上怒意。他恶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砰地关上门,一脸嚣张地扬长而去,脚步声在清晨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一个店小二正端着茶壶经过,看到段安也是一愣。他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客人,但对方走得实在理直气壮,举止从容,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
等人走远,店小二才如梦初醒,连忙放下茶壶,提高声音喊道:“且慢!敢问贵客几时到的店里?小的怎么没有印象?”
段安充耳不闻,加快脚步,转眼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赵焕靠在门框上,双臂环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别问了,这是昨晚偷溜进来的贼人,既没开房也没付钱。”
店小二瞪大眼睛,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忙不迭去追。但等他跑到楼下,哪里还有段安的影子?
小二跑回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急切地问:“客官,那贼人可有伤着您?要不要报官?”
“倒是没有,”赵焕摆摆手,语气轻松,“就是昨晚推了几下我的房门,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醉汉走错了房间。”
店小二连连道歉,脸上的表情十分懊恼:“是小的失职,让客官受惊了。这样吧,小的这就去准备一份丰盛的早餐,权当赔罪。”
赵焕沉吟片刻,目光微闪:“其实我们一共三人,我那两个同伴想必也受了惊吓。”
恰在此时,苏瑾和微虚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都顶着明显的黑眼圈,一脸倦容,显然一夜没睡好。微虚怀里的黑猫也显得蔫蔫的,耷拉着脑袋。
店小二一看就信了——两个小姑娘半夜遇到贼人推门,能不害怕吗?想必是被吓得一夜没睡好,才会这般憔悴。
小二连忙向二人道歉,并表示要免费供应三人的早餐,还特意强调会准备一些安神的茶点。
苏瑾一脸茫然,眨了眨有些发红的眼睛。等小二走后,她转头看向赵焕:“店家为何要道歉?”
赵焕解释道:“昨夜有贼人偷住隔壁房间,今早被发现了。掌柜的还以为我们吓傻了,这是赔礼道歉。”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苏瑾摸了摸胸口,神色复杂:“说实话我是被吓到了,不过不是因为什么贼人。”她想起昨晚在屋顶上的情形,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微虚撇嘴道:“小师叔,这段安果然品性不端,连住店钱都付不起,还说自己能拿出一万两黄金?怕不是在说大话。”
苏瑾脸色一沉,眉头紧锁:“就算他真能拿出来,就连三玄山都看不上这种废物。资质这般差劲,收这种废材纯属自取其辱。”想起昨晚教导的情形,她就一阵心累。
微虚疑惑地歪着头:“师叔之前不是夸他天赋异禀吗?怎么又说他资质差劲?”
“天赋跟体质完全是两回事好吧,”苏瑾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种料只能去练练武功了,悟道就别想了。”
引不动灵气,就只能走武夫路子来修行了。这等人才,万中无一,苏瑾可不觉得段安有这份天赋,这笔钱,还是不要赚了。她摇摇头,仿佛要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赵焕若有所思:“那黑衣小子叫段安?这名字耳熟,莫非与远川段氏有关?”他的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舅舅是天下会主。”苏瑾淡淡道。
“原来是远川段氏的人,”赵焕轻笑一声,“他家可是大富之家,怎么连住店钱都付不起?”
苏瑾心头一动,但很快又摇头,语气坚决:“算了,求道为的不就是羽化飞升,若把他收进三玄山,大师兄怕是活不长,四师姐怕是要当场把我打死。”
赵焕忍俊不禁:“他资质当真如此糟糕?”
“昨晚我们在你房顶上教了整整一个时辰,你是没听见,还是忘了?”苏瑾没好气地说,“那笨拙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赵焕轻咳一声:“师叔难道不清楚我耳力惊人吗,这不是扰人清梦……”
苏瑾横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赵焕立即转移话题:“你们想必也饿了,先去洗漱吧,该用早饭了。”
吃完早饭后,苏瑾闲来无事,想说到处闲逛一下,看是否能探听到有关案子的一些消息。
走了一段路后,发现河边有一群妇人们正在边洗衣边谈话,苏瑾对微虚说道,“想来妇人聚集之处,必能有不少城里的奇闻轶事相互分享,要不我们去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
得到微虚的点头同意后,两人蹲在河边的柳树后,小心翼翼地偷听着不远处洗衣妇人们的谈话。初春的河水还带着些许寒意,但架不住这些妇人们的热络交谈。
“大秋虽然脾气不好,你那婆婆可不是一般宠你。”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年轻妇人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劝慰着谢娥娘,“你看她平日里给你买的那些首饰,连隔壁李家的媳妇都眼红呢。”
谢娥娘低着头,手上的动作略显粗暴,衣服在水中翻腾出一圈圈涟漪。
“是啊是啊,”另一个脸上带着些许麻子的妇人也跟着附和,“你还有个孩子要养,大秋再怎么样,看在孩子面子上也不会亏待你的。这年头,有个遮风挡雨的家不容易。”
河水哗啦一声,谢娥娘猛地将手中的衣服摔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襟。她抬起头,“他内心一直纠结着?我才是受害者!当时他在哪里?他怎么不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