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路明非的身世
隐秘岛一号基地。
隔离舱内，金属墙壁泛着幽冷的银光，反射着头顶白炽灯刺眼的光芒。
舱内，一台复杂的检测仪器发出电子嗡鸣，屏幕上跳动的血红曲线不断闪烁着。
路明非躺在隔离房间的白天鹅睡垫上，双瞳泛着金光，像两盏即将熄灭的灯火，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哥哥……”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带着戏谑与蛊惑，像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你不该相信这些人类，我们才是亲兄弟啊……”
路明非猛地一震，瞳孔骤缩，那是路鸣泽的声音。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隔离舱内空无一人，只有仪器的嗡鸣和针管滴血的微响。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呢喃：“别闹了，路鸣泽，我没心情跟你废话。”
路鸣泽的笑声在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嘲弄，“哥哥，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你的命运呢？把你的生命给我，只要四分之一，这里立刻就会化为灰烬。”
路明非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终焉议会的密议基地最深处，一间被高度封锁的会议室，空气沉闷得仿佛凝固。
黑曜石长桌中央，艾娃端坐如雕塑，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形。
她的脸庞冷峻如冰，眉眼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乌黑长发束成高马尾，随灯光微微晃动。
全息屏幕悬浮在她面前，屏幕上跳动着路明非的状况：龙血浓度曲线。
艾娃的目光如刀，缓缓翻阅着一份内部加密文件。
封面上刻着“守夜人档案”四个字，旁边标注着“绝密”。
文件的最后一页，是路明非的档案，附带一张照片。
少年懒散地倚在卡塞尔学院的墙边，嘴角挂着无所谓的笑，眼中却藏着一抹无人察觉的孤独。
档案上，他的血统被评定为“B+级异常生物”，但备注却写着“潜在威胁等级：s级”。
“路明非……”艾娃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中回荡，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作为终焉议会的高级调查员，她掌握着连秘党和卡塞尔学院都无权触及的秘密。
而路明非的身世之谜，是她现在最关心的焦点。
她点开全息屏幕上的一份古老档案，标题是《龙族秘史》。
页面泛黄，字体因年代久远而模糊，记载着龙族与人类数千年的恩怨纠葛。
“根据01的资料，龙族的起源跟北欧神话有关，但又不尽相同。”
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段，有关北欧神话里“黑龙尼德霍格”与“世界树”的传说：“黑皇尼德霍格，是龙族的始族，也是毁灭之源。
路明非的真实身份，或许是龙王双生子，也可能是某个龙王精神分裂的人格之一，或为世界树之灵。
无论何者，皆为超越常理的存在，足以摧毁蓝星的地表生态，属于高危异常生物，灾害等级为B+。”
艾娃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在黑曜石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路明非与路鸣泽的关系绝非简单的兄弟。
他们可能是龙王级别的双生子，可能是精神分裂导致的双人格，也可能是世界树的化身。
无论哪一种，他们都是龙族中最恐怖的存在，甚至可能与黑皇尼德霍格平起平坐。
更可怕的是，路鸣泽正在试图吞噬路明非，夺取他的生命。
如果成功，一个新的龙王将诞生，其破坏力足以媲美黑皇，毁灭一座大陆。
她关闭档案，目光转向另一份报告，关于龙族混血种的派系：秘党一派，是致力于屠龙并掌控龙王力量。
降临派，是希望龙王复苏，让龙族重新统治世界；甚至还有一群阴谋家，他们妄图篡夺龙王之力，由混血种代替人类统治世界。
这些混血种的派系的野心虽大，但在终焉议会与其他异常控制组织的绝对力量面前，不过是痴人说梦。
艾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
隔离舱的暗流隔离舱内，检查仍在继续。
仪器屏幕上的曲线越发狂躁，像是暴风雨前的海浪，研究员的眉头皱成一团。
他低声向通讯器汇报，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队长，目标血统活性已达临界值，建议立即启动二级封锁程序。”
“继续观察。”
艾娃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冷得像冰，“任何异常，立即上报。”
路明非斜靠在椅子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风衣贴在脖颈上，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椅子扶手，指甲在金属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试图让自己放松，但心底那个声音却如影随形，越来越清晰。
“哥哥，你还在逃避吗？”
路鸣泽的声音带着戏谑，像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
“青铜与火之王已经唤醒了你体内的东西。
你感受到了吧？那股力量，那股属于王者的愤怒……”
路明非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擂鼓。他闭上眼睛，试图压下那股躁动，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片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一双巨大的黄金瞳缓缓睁开，带着毁灭的气息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带着无尽的诱惑与威压。
“你逃不掉的，路明非。”路鸣泽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蛊惑，“你是我的哥哥，也是龙族的王。接受你的命运吧，我们一起，毁掉这个虚伪的世界，建立起新世界吧！”
“够了！”路明非猛地低吼，声音在隔离舱内回荡，引来研究员惊愕的目光。
他连忙摆手，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啥，肚子有点饿，呵呵。”
研究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记录。路明非靠回椅背，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指节发白，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风衣上，晕开一小片暗色。
他的眼中金光一闪而逝，像是被强行压下的火焰。
突然，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曲线骤然飙升，红光闪烁。
研究员猛地按下警报按钮，隔离舱的灯光瞬间转为血红，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基地。
舱门外，九尾狐特勤队员迅速冲入，手中的炼金武器对准路明非，枪口闪烁着寒光。
“目标血统上升到高危失控状态，请求支援！”
研究员大喊，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惶。
艾娃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冷静而果断：“所有人，保持距离，启动紧急封锁程序！”
路明非喘着粗气，双手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刺耳的警报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金光忽明忽暗，仿佛在与某种力量抗争。
他低声呢喃：“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一小时后，隔离舱的警报解除，路明非的血统活性暂时稳定。
他被带到一间密闭的审讯室，室内空荡而压抑，只有金属桌和两把椅子，墙壁上刻着复杂的炼金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艾娃坐在他对面，目光如刀，刺入路明非的眼底，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剥开。
“路明非，我们需要谈谈。”艾娃的声音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关于你，关于路鸣泽，关于你的命运。”路明非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洛杉矶港口的尘土。
他的风衣破了一个口子，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是诉说着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谈啥？我就是个普通人，顶多有点龙族血统，至于搞得这么严肃吗？”
艾娃没有理会他的玩笑，直接将一份档案推到他面前。封面上写着“异常生物档案：路明非”，旁边标注着“B+级异常生物，潜在异常威胁。”。
路明非翻开第一页，照片上的自己眼神空洞，嘴角却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笑。
接下来的内容，让他心跳加速——龙王双生子、精神分裂，世界树化身……
根据情报，这些都可能是他的真实身份，可他却一点都记不起来，难道他才是那个终极大Boss。
屠龙的勇者，其实是最大的恶龙？这一点也不好笑。
“你和路鸣泽，确实不是普通的关系。”
艾娃沉声道，“他可能是你的另一半人格，可能是龙王双生子，也可能是北欧神话里世界树的化身。
无论哪一种，他都在试图吞噬掉你，夺取你的生命。
如果他成功，一个类似龙王的存在将诞生，其破坏力不亚于当年的黑皇尼德霍格，能够摧毁蓝星的地表生态圈……”
路明非的喉咙发干，手指微微颤抖。
他想反驳，但心底那个声音却在轻笑：“哥哥，她说得没错。你我本是一体，接受我，你将拥有无上的力量。”
“闭嘴！”
路明非猛地拍桌，眼中金光一闪，桌上的档案被震得微微滑动。
艾娃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艾娃继续道，“第一，继续被关押在异常生物监狱，接受无休止的检查，直到我们确认你的血统不会失控。
第二，成为终焉议会的调查员，调动我们的资源，消灭残存的龙族力量，彻底葬送他们的妄想。”
路明非皱起眉头，思考良久。
他的目光在档案上徘徊，作为一个曾经的衰小孩，他从没想过要背负拯救世界的使命。
但自从他被迫进入噩梦空间，接触到另一个世界后，一切都改变了，异常生物的威胁，还有他莫名其妙的龙族血统……
这一切都好像是宿命一样，让他不得不开始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战。
“无论是混血种们的梦想，还是路鸣泽想要的新世界，我都一点兴趣都没有。”
沉默半晌，路明非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非要选，我选第二条。
我不想被关一辈子，也不想变成怪物。我只想……做个人。”
艾娃的目光微微一软，随即恢复了冷峻：“很好。从现在起，你是终焉议会的龙族异常调查员。
你将获得北美大区和日本分区的资源调动权限，用于消灭所有龙族异常灾害。
我们希望你早日解除龙族异常生物的威胁，到时候你就可以选择新的人生了。
是成为调查员一辈子与异常斗争，还是做回普通人都任你选择。”
她从口袋里拿起一个银色金属盒，打开后露出一支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注射器。
艾娃将注射器递给路明非，解释道：“这是亚人基因药剂，能增强你的身体机能，最关键的是你将拥有近乎不死的能力。
有了它，你也不再需要向路鸣泽借用力量。”
路明非盯着那支注射器，幽蓝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手指微微颤抖。
脑海中再次响起路鸣泽的笑声：“哥哥，你以为这就能摆脱我？天真。”他
深吸一口气，接过注射器，闭上眼睛：“来吧，给我打一针，省得我老被那个小恶魔烦。”
针头刺入手臂，冰冷的药剂注入体内，路明非感到一股力量在体内蔓延。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金光一闪而逝，但这一次，他没有听到路鸣泽的声音。
数日后，路明非终于回到了卡塞尔学院。
亚人基因药剂的效果超出预期，他的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反应速度、力量都远超人类极限，最关键的是亚人的不死之身，让他拥有了无限作死的能力。
他站在学院的钟楼顶端，俯瞰着熟悉的校园。
显然，洛杉矶那场由老唐造成的灾害，对外界是完全保密的。
除了学校的高层知道真相之外，普通的混血种学生们，也仅仅只是把它当成了一场山火造成的自然灾害而已。
路明非消失的几天，也被教授说成是去夏国执行了某秘密任务，而其他的一切照旧。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龙卵，其实是另一个双生子康斯坦丁的卵，也终于通过特殊渠道被运送到了卡塞尔学院进行研究。
不过，这一次，没有了老唐的出现，这枚尚未孵化的龙卵，可能还要几个世纪才会破壳而出。
卡塞尔学院的真正掌权者们，也就是秘党的高层们不知道花了多大代价才从夏国获得了短暂研究康斯坦丁龙卵的机会。
所以古德里安教授等学校的老师都在为龙卵的事日夜不休地工作着，连许多课程都被改成自习了
数周后，路明非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屏幕上弹出了一份加密情报。
路明非点开一看，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终焉议会的情报，他们已经发现了新的异常龙类活动痕迹，坐标夏国，锁龙井，目标疑似是大地与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