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蔡太师气炸了
“放肆！”
蔡澜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林旭此话，不就是明摆着咒他死吗？
他这辈子身居高位，权倾朝野，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还是被一个自己从来看不上眼的晚辈，当着自己女儿和外孙的面，如此恶毒地诅咒！
“来人！”
蔡澜厉声爆喝，指着林旭，眼中杀机毕露。
“给老夫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目无尊长的孽障！”
他身后的几名护卫闻声，立刻上前一步，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就要动手。
蔡氏和林浩等人见状，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之前他们不敢对林旭动手，是因为顾忌林旭锦衣卫的身份。
但现在不同了。
是林旭自己主动挑衅，当众羞辱当朝太师。
就算他是锦衣卫，蔡澜以长辈的名义教训他，闹到陛下面前，也是林旭理亏！
“拿下我？”
林旭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面对那几个气势汹汹逼近的护卫，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将目光，懒洋洋地落在了蔡澜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老脸上。
“蔡太师，你确定？”
林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玩味。
“我劝你动手之前，最好想清楚。”
“你……”
蔡澜被他这有恃无恐的态度气得心头火起，正要呵斥。
林旭却不给他机会，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陛下有旨，命我过两日便启程，前往并州边塞，督办军务。这可是关系到大周西北防线的军国大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扫过蔡澜和他身后的护卫。
“你要是真敢在这儿把我给拿下了，耽误了陛下的正事……”
“那也行。”
林旭话锋一转，竟是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戏谑。“说实话，并州那地方，风沙大，天寒地冻的，我正好还不想去呢。”
“蔡太师要是真能把我抓起来，让我去不了，那我林旭，还得反过来谢谢你。”
“你大可以试试。”
此言一出，院中顿时一片死寂。
那几个原本气势汹汹的护卫，脚步齐齐一顿，面面相觑，竟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蔡氏和林浩脸上的幸灾乐祸也僵住了。
并州？
陛下钦点？
蔡澜的瞳孔骤然一缩，那双锐利如鹰的老眼死死地盯着林旭，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当然知道齐文泰要林旭前往并州解决西夏与草原联兵之事。
为了这个差事，朝中多少势力明争暗斗。
他太师府，左丞、各部尚书、以及军中各方将军，甚至太子和四皇子，都各自举荐了人选。
可无一例外，全都被陛下一一否决。
谁也没想到，齐文泰最后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林旭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
而且，他还是刚从兖州回来的杀了国丈的罪人。
这样的人，齐文泰尚且没有处罚他，反而委以重任，足以见得齐文泰对他的看重。
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林旭？
那不等于公然违抗圣意，打皇帝的脸吗？
就算他是当朝太师，是国丈，也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蔡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那句“拿下”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林旭将他所有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嘴角的嘲讽之色更浓。
他向前踏出一步，逼近到蔡澜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笑道。
“怎么？”
“不敢了？”
“堂堂蔡太师，就这点胆子？”
林旭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就这啊？”
“你！”
蔡澜气得浑身一颤，一股血气直冲脑门，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他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被一个自己眼中的蝼蚁，当面如此羞辱，偏偏自己还发作不得！
“孽障！孽障！”
蔡澜气得嘴唇哆嗦，指着林旭，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老爷，您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惶恐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户部侍郎林煜，正穿着一身官袍，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
看样子，他是一下朝就听闻了府中的动静，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林煜一进院子，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尤其是看到怒发冲冠的岳丈蔡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岳丈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他连忙上前，就要行礼。
“哼！”
蔡澜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见到林煜，顿时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一甩袖子，根本不给林煜行礼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我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我女儿和我这两个外孙，就要被你这个好儿子给欺负死了！”
蔡澜指着林煜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林煜，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目无尊长，口出狂言，与市井的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我蔡家的脸，林府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他越说越气，声色俱厉。
“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
“连个儿子都管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还不快将这个孽障给我赶出家门去！”
林煜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心中叫苦不迭。
赶走林旭？
他倒是想啊！
可之前陛下齐文泰才刚刚召见过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林旭如今是为皇家办事的人，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好自为之”，不要给林旭添麻烦，更不能将林旭与他的父子关系四处张扬。
那可是皇帝的警告！
他林煜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违逆啊！
这苦楚，他又不能对蔡澜明说，只能憋在心里，一张脸憋得通红。
“岳丈大人息怒，息怒。”
林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能硬着头皮，为林旭解释了一句。
“林旭他……他年轻气盛，性子直了些，还请岳丈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更是火上浇油。
“性子直？”
蔡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
“他那是性子直吗？他那是无法无天！”
“林煜，我告诉你！”
蔡澜的眼神陡然变得阴冷，死死地盯着林煜。
“今天这事，我记下了。”
“以后，你若是再让我女儿，让我外孙，受半点委屈……”
他凑到林煜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森然的寒意。
“有你好受的！”
林煜闻言，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自己这位岳丈大人，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是，是，岳丈大人教训的是。”
林煜只能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
“小婿一定严加管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