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错杂弹·客人
乔染秋闻言，思索了片刻后，又开口道：“你方才说，宋姑娘每到天气好、手头又阔绰时，便会出门逛逛，那算下来一个月能出门几次？”
“这个……我说不好……”祝如莺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半个月以来，或许是因着荣小少爷给的赏赐多，下午也不曾来过，娇娇姐出门还挺勤呢，人也精神了不少；之前娇娇姐和汤记牛肉汤铺的少东家交好时，娇娇姐便忙，时时都要待客，银钱也不多，好几次出去，还都是借口出去置办，和那少东家私会。不过……彼时那少东家倒是偶尔会送些点心过来，哄她高兴。”
这话叫乔染秋一愣。
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还会……出去私会……？！
且这汤少东家的操作听起来……还怪耳熟。
上辈子乔染秋还在好好谈恋爱的时候，类似的事叶寻舟似乎也干过……？若是吵架了、闹别扭了，抑或者乔染秋不高兴了，他就送些不那么贵的水果、蛋糕或者奶茶到女生宿舍楼下，把乔染秋哄骗下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绕着操场转圈，等绕到门禁的时间了，不开心的事也就解决了……
这么看来……这无关什么纯洁的爱情，而是男人的惯用套路啊！难怪最后一切都变质了呢！
不过细细一想，乔染秋却是又觉得有些疑惑：“之前汤少东家……时常会给宋姑娘买点心？可……刘妈妈不是说他抠门得紧，不爱给姑娘花钱吗？”
“就是因为买不了别的，才只能买点心吧……”叶寻舟闻言，有些无奈地道，“若是手头宽裕，或者为人大方，送的东西便该如那荣小少爷一般了。”
此话一出，乔染秋忍不住直接偏头看了看叶寻舟……
他倒是果真了解啊！
而那祝如莺见状，也顿了顿，犹豫着点了点头：“是……娇娇姐和汤少东家来往了小半年呢，那少东家送她首饰银钱的次数的确屈指可数，便是一道出去，也顶多给娇娇姐买些吃的喝的，衣物首饰都得娇娇姐自己掏钱。但若真的细算，汤少东家给娇娇姐送点心的时候倒是不算少，娇娇姐自己是说……汤少东家不是不愿意送她东西，是因为汤家的银钱都被少东家的娘亲、也就是那汤记牛肉汤的老板娘管着，少东家能买来点心，还是借着给家里的名义买，然后自己昧下一半、给娇娇姐送来，因他昧下的还不少，托他的福，我们也能分到些呢。”
“也就是说……”乔染秋一遍琢磨着，一边道，“这位汤少东家，倒是很清楚宋姑娘出门后都会去什么地方？”
祝如莺闻言，迟疑了片刻，想了半晌后，似乎觉得也没什么错处，肯定道：“应当是的。”
“那荣小少爷呢？他可知道这些？”
“当然不知道。”祝如莺摇摇头，“他可从未陪着娇娇姐出去过。”
“真是奇怪……宋姑娘见识过的男人也不少，怎么对这个汤少东家就如此特别……？他们看上去就和……”乔染秋思索着，带着些犹豫地开口，“和私定了终身的有情人一样，不似客人和待客者的关系吧……？”
“其实就是这样的！”祝如莺一听这话，立刻猛地点头道，然而之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住了口。
“怎么了？”见状，乔染秋挑了挑眉，追问道。
祝如莺听罢，看了看乔染秋，又低着头不知想了什么，最后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事……她本与我说好，不要告诉别人，免得传到妈妈耳朵里。但……二位毕竟官府中人，我、我还是老实说了吧……”
“能有劳姑娘，从头开始讲起吗？”就在这时，叶寻舟突然开口道。
这话叫祝如莺一愣，又有些不解：“从头开始？”
叶寻舟点点头：“对，从汤少东家第一次来是什么时间、何种情形，他和宋姑娘是如何发展作了这情人关系、你又是从何时开始知晓，顺着将事情说清，可以吗？”
乔染秋闻言，倒是明白过来……
这不是他在卧岚山庄时询问康鹭言的手法吗？看来……这还就是他的问询风格，抑或者是查案的经验所在。
想来不会有什么错处。
思及此，乔染秋定定看着祝如莺，就等着她说话。
“汤少东家他第一次来的时间，我实在是没有印象了，只隐约记得，是在三四月份，春末夏初之时。听说带他来的，是他家牛肉汤铺的熟客，也是这里的老客人，大家管那人喊朱老二，但我未接待过那位，是以那日也没被妈妈挑着去，根本都未见着那两人，关于他们的事，还是后头娇娇姐告诉我的，说朱老二看汤少东家未经世事，才拉着他过来体验一二，未想到少东家还真是个雏儿，娇娇姐只用了没一会儿，就……”
祝如莺一边回忆着，一边叙述，然而说到这里时，却是连忙不好意思地捂起了嘴，清了清嗓子，才又小心翼翼开口：“总之……那次汤少东家好像根本都没在这里留多久，是以也没给娇娇姐留下太多的印象，笑了笑他，也就过去了。只是没想到……过了两日，少东家好像又来了，且每过几日便会跑来，每次都点娇娇姐、不点别人，这一来二去的，成了娇娇姐的老主顾，娇娇姐自然便也会偶尔提起，那时候还多是说他年轻，身子好，嘴还甜，别看最开始老实，后头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一边又比谁都卖力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