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死里逃生
“小心！”沈聿几乎是本能地推了江澈一把。
沈聿最后一个跃出大楼。
转身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整块天花板砸得粉碎，飞溅的碎石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差点留下一道血痕。
“人都疏散了？”
沈聿逃跑时不忘问了一句，声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
伊索尔德的银发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她头也不回地说：“那些人都会跑。”她敏捷地跳过一堆碎石，声音里带着惯常的揶揄，“不像某些人，非要等死神敲门才想起挪窝。”
沈聿没有余力回嘴。
他的肺部火烧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余光瞥见江澈突然踉跄，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拽住对方，掌心传来的颤抖让他心头一紧。
“你受伤了？”沈聿皱眉问。
“楼梯间……咳咳……全是毒烟……熏得我肺疼……”江澈摇摇头，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但在这片废墟中显得那么遥远。
飞扬的尘土中，沈聿苍白的脸和伊索尔德沾血的银发，成了这末日图景中唯一鲜活的颜色。
沈聿虽然能跑出来，但是他很累。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站在十米开外的萧祁。
那个家伙正单手撑着装甲车顶盖，指挥着执行官装填穿甲弹，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即调整炮口，穿甲弹上膛的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沈聿思考了一下萧祁会不会等他们跑到安全的地方再开火。
答案是不会。
炮口瞄准了虫潮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发射，火光映照下，萧祁的瞳孔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世界在瞬间失去声音。
下一刻，沉闷的爆炸声传来，闪电般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废墟。
穿甲弹撕裂空气的轨迹在视网膜留下灼热的残影，尖锐的破空声像一把利刃划破耳膜，紧接着是地动山摇。
穿甲弹撕裂空气的轨迹在视网膜留下灼热的残影。
沈聿甚至能感受到弹头高速旋转带起的气流擦过脸颊，冲击波像一堵无形的墙迎面撞来，将他掀得倒退几步。
沈聿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在短暂失聪的空白里，萧祁的轮廓被爆闪的白光勾勒成一道剪影，那个男人站在硝烟中纹丝不动，黑色风衣下摆在气浪中猎猎作响，像一面不祥的旗帜。
“走！现在！”伊索尔德抓住两人的手臂，拖拽着他们向前冲去。
沈聿感觉伊索尔德那只纤细的手臂却出奇有力，每当他要跌倒时，总能被恰到好处地拉一把，让他不至于倒在安全区一步之遥的地方。
江澈的情况更糟，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步伐也开始凌乱。
“继续轰炸——”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虫子蠕动的恐怖声响。
那声音像是千万只脚爪在金属上爬行，又像是某种粘稠液体在管道里流动，让人寒毛瞬间竖起。
黑潮般的虫群正从炸开的缺口涌出，它们的在火光中泛着油亮的紫黑色，口器里滴落的腐蚀性液体将混凝土腐蚀出嘶嘶作响的白烟。
沈聿猛地抬头，眼中的神情瞬间被锐利取代，伊索尔德已经闪电般拔出了配枪，枪口直指萧祁。
“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萧祁声音冷静平淡。
“怎么可能。”沈聿冷笑一声，“那这是什么？”
他上前一步取下萧祁胸口别着的微型屏幕，上面赫然是医院内的监控，萧祁本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