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莫非是找了哪位国色天香的小姐帮忙?”

“臧夫人!”

潘云霄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打翻了的染料铺子,精彩纷呈。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臧夫人也难逃干系。”

他强压着怒火,试图用言语扳回一城,声音却微微发颤。

“苏指挥使此言差矣。”

茅清兮冷笑一声,寸步不让,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我不过是见苏大人神志不清,怕你在三公府惹出什么风流韵事,才出此下策。否则府里那么多千金小姐,冲撞到谁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潘云霄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一阵发黑。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眼底窜起两簇火苗,仿佛要把茅清兮烧成灰烬。

但只一瞬,他便强行压下这股怒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太子的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他话锋一转,语气笃定,像一把上了膛的火铳。

茅清兮自然不可能承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她轻嗤一声,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指挥使空口无凭,便可以随意攀咬吗?这可不是锦衣卫的作风。”

“本官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证据?”

潘云霄冷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一只露出獠牙的狼,

“何况,锦衣卫行事,有时也不需要证据。”

“那你大可一试。”

茅清兮浑身紧绷,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知道,潘云霄不是在虚张声势。

潘云霄眼眸微眯,像鹰隼般锐利。

他突然欺身而上,速度快得惊人。

未出鞘的绣春刀,带着凌厉的劲风,砸向茅清兮的肩膀,像一道闪电。

茅清兮早有防备,足尖点地,身子像一片落叶般轻盈地飘开。

刀锋擦着她的衣角而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像死神的低吟。

潘云霄的攻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像跗骨之蛆。

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已过了十几招,像两只搏斗的猎豹。

窄巷之中,拳风呼啸,衣袂翻飞,沙尘弥漫。

就在潘云霄手腕一翻,要拔刀时,茅清兮瞅准时机,一个鞭腿,正中他握刀的手腕。

绣春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潘云霄脸色阴沉如墨,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像见了鬼一样。

他没想到,茅清兮的身手竟如此诡谲。

茅清兮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潘云霄,你我本无冤无仇。之前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执意要闹,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潘云霄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眼神复杂难辨,死死盯着茅清兮,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他堵住茅清兮,原本只是想将之前的丑事掩盖过去,让它永远埋葬在黑暗中。

而茅清兮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声张,这本该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仍有一股怒气,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无法熄灭。

那股怒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失落,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他清楚地记得,在那黑暗的密室里,自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丑态毕露。

而这一切,都被茅清兮看在眼里,像一道无法抹去的耻辱烙印。

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无情地撕碎,狠狠踩在脚下,碾成齑粉。

他不愿,不愿自己在茅清兮眼中,是那样一个不堪的形象,连他自己都唾弃。

潘云霄喉结滚动,嘴唇翕动了几下,竟想开口解释,为自己辩解几句。

但茅清兮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像扔掉一件垃圾。

潘云霄眼神一黯,那股失落感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让他窒息。

……

茅清兮离开巷子,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她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像逃离一个是非之地。

清韵郡主正掀开车帘,焦急地张望着,像一只等待归巢的雏鸟。

“潘云霄没把你怎么样吧?”

见她安然无恙,清韵郡主上下打量着她,关切地问,声音微微发颤。

“没事,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还伤不了我。”

茅清兮摇摇头,语气轻松,试图打消她的顾虑。

“那就好。”清韵郡主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两人这才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长公主府。

刚进府门,就见长公主也回来了,像一阵风似的。

“娘,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清韵郡主迎上去,好奇地问,像一只好奇的猫咪。

“不过是走个过场,要耗费多久时间?”

长公主淡淡地答道,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像一只卸下重担的鸟儿。

“那长平侯难道没有表态?”清韵郡主继续追问,不依不饶。

长公主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们坐下。

又吩咐下人上了些精致的点心和茶水,才缓缓开口:

“长平侯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可茅暮暮如今这副模样,京城里哪还有人敢娶?除非是瞎了眼。”

“自作孽,不可活!”

清韵郡主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对茅暮暮的厌恶,像一只炸毛的猫。

她随意地将腿盘在椅子上,拿起一块点心,在指尖转了几圈,然后抛向空中,张嘴稳稳接住。

她得意地向茅清兮扬了扬眉,像一只炫耀战利品的孔雀。

长公主打量她坐着的样子,眼角一阵抽搐,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清韵!你这像什么样子!”

“娘,这又不是在外面,您就别管我了。”

清韵郡主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辩解,

“哎呀,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在外面的时候,可是端庄贤淑,绝对给您长脸。”

长公主强忍着怒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却不小心洒了几滴在衣襟上。

“哎呀,娘,您小心点。”清韵郡主连忙放下点心,抽出帕子,轻轻擦拭长公主的衣襟。

长公主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在娘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清韵郡主撒娇道,依偎在长公主身边。

茅清兮看着她们母女之间的互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酸楚。

她想起自己早逝的娘亲,如果她还在世,自己是不是也能像清韵这样,肆无忌惮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