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站队,投诚

陶氏闻言哼了一声,“我这女儿从前最是乖巧听话,我说一不敢说二、我说东她不敢说西,自打去了几次靖安侯府回来之后,如今是越发的不听话了。”

“真不知道那个商户出身的世子夫人,是如何给她灌输的那些东西,竟叫她如今越发大胆的想跟我对着干了?”

管妈妈一个劲儿地点头。

陶氏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难不成我这个亲娘是要害她,反倒是那个外人是真心想帮她的?简直可笑至极!”

管妈妈又附和了几句,才说道:“夫人,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查清楚,在呢侯府粥棚帮忙的小郎君是谁。”

“嗯,你让人小心的打听一二。”

管妈妈下去了,陶氏还是不放心,她才不信,那章五前脚到了侯府的粥棚上说要帮忙,后脚就来了一个颇为阔气的小郎君,这会是巧合?

说破天她都是不信的。

章家虽然落魄了些,可那章五姑娘毕竟是大房嫡出。

而玉荷,却是庶出二房的嫡女。

说来说去,那靖安侯府不就是嫌他们许家二房是庶出,瞧不起他们许家么?

否则,章勤配她的女儿,家世是正相配的。

……

陶氏那边胡思乱想着,许氏和江沁蓉这边也并不算安生。

江沁蓉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许氏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自己送了饭进去。

就见江沁蓉一个人抱着膝在床上哭。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今日谁欺负你了?”

江沁蓉迟疑片刻,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母亲,难道我们从今往后都要一直住在许家么?”

许氏脸色一顿,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之前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

“府里的那些传言,母亲应该也都听见了吧。”

许氏没有说话。

江沁蓉接着说道,“今日我问过二哥二嫂了,他们说,雪天路滑,父亲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让风吹熄了灯,黑灯瞎火地在院子里摔了一跤。”

“而且胳膊都摔折了,如今只能休养。我想回去看看。”

“不可以!”许氏脱口而出。

将沁蓉愣了愣,“为什么?母亲,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父亲,他卖你嫁妆是他的错,当初他找外室更是对不起你,这些都是他的错,我没有想替我说话。”

“但今上以孝治天下,若是父亲受伤在家静养,我都不回去看一眼、不去侍疾,别人是会戳着我脊梁骨骂我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许氏张了张嘴,脸色很是难看,就连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来,也挤不出来。

“……总之,此事你不要牵扯进去,好好的做你眼下的事就够了。”

江沁蓉激动不已,“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许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样的局促和难堪已经缓和了许多。

“既然你没事,那就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接下来施粥还有好几天呢。”

“我不吃!”

江沁蓉气势汹汹站起身,将桌上的将食盒扫了下去。

饭菜撒了一地,碎瓷片飞溅起来。

许氏吓了一跳,发出“啊”的尖叫声。

引来门口的赵妈妈等人匆忙地推门而入。

“夫人,三姑娘,出什么事了?”

随即看见一地狼藉,“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歹人闯入?”

许氏收起失态,按住赵妈妈:“没什么事,就是我刚刚东西没放稳,一起身就打翻了,你叫人再去准备一份过来。”

“不必了,我不吃。天色也不早了,母亲回去休息吧。”

说完,就径自钻进被窝里,再也不理人了。

赵妈妈看了看许氏,许氏冲她摇摇头,赵妈妈这才让人拿了东西过来收拾了地上的残羹剩饭和碎瓷片,然后退了出去。

许氏也没有多留,准备离开时,却终究忍不住,走到将沁蓉枕边低语了一句,

然后静静离开。

把自己可能被窝里的江沁蓉愣住,等她反应过来坐起身,人早就走人了。

但她脑海中全是许氏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就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若想活命,就不要跟侯府扯上太多关系。”

难不成,许家明里暗里传的这些风言风语,其实都是真的?

许家真的要站队,投靠某一位皇子,而他们投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靖安侯还有侯府一并拉下马?!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江沁蓉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的,二伯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拉下马?

她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还是忍不住想,许家如果真如传言般投靠了二皇子,按照他背后魏家的实力,想对付侯府,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可是二皇子啊,他的母妃,可是如今最得宠的德妃娘娘,一个靠着一己之力光耀门楣的女子,一个人让魏家从查无此家到跻身盛京高门的奇女子!

江沁蓉越想越害怕,背上都湿了一片。

怎么办?她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二哥他们?

不知不觉中,其实她已经占到了侯府的那一边,只是如今的江沁蓉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

第三日的施粥依旧准时开始。

不一样的是,许玉莲比起昨天的低调,又多了几分精致。

虽然没有再戴那样奢华的成套翡翠头面,却别出心裁地在妆面和其他头饰上做了功夫。

不戴头面,但用了金镶玉的芙蓉花冠,看起来没有那么金灿灿的,却在奢华之后多了几分低调内敛。

就连衣裳,也是用了几件短衫、长衫和褙子叠穿,最外面罩了一件极为珍贵的狐裘斗篷。

少女娇嫩的模样,加上巧手妆点过的白里透红,她往那里一站,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斜对面的粥棚里,沈棠雪看了都得夸一句,“这位许五姑娘今个儿是花了心思的。”

“可不是嘛。”阿诺也忍着笑。

出来施粥穿成这样,我还以为她是来相看的,生怕那些人看不到她似的。

相比之下,许玉荷还有江沁蓉都低调了许多,也朴素了不少。

但相同的是,几个年轻姑娘都是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