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跟他,不熟
少夫人发了话,喜凤就不敢瞒着了,“她说,少夫人连……”
还没说完,就被桂花拽了一下袖子。
桂花说道:“他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少夫人何必放在心上。”
“原本我也觉得温离的话可有可无,不必当一回事。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觉得,有必要听听她都说了什么。”
桂花:“……”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
沈棠雪扫了她们俩一眼,就径自进了屋。
“进去说吧。”听琴说道。
桂花和喜凤认命地跟了进去。
江淮衣看出来沈棠雪有话要问,便转头去了书房。
“听雨,你去将夫人和少夫人拟的,温梨的嫁妆单子取过来。我要看看。”
听雨:“世子拿那东西做什么?”
“原本我是想着,毕竟她在侯府这么多年,母亲给她操办婚事,那就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也无妨。可她非要给我夫人找不痛快。”
听雨摸摸鼻子,“……世子,这事要不您还是等少夫人忙完了,跟她商量商量,说不定少夫人有自己的想法呢。”
江淮衣一想也是,“那你先去取嫁妆单子。”
“是。”
听雨往外走,正好听松回来,两人错身而过,听雨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听松:又出什么事儿了?我天天办差还提心吊胆的,我容易么?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嘴上不敢这么说。
“世子,人已经送到医馆看管起来了,没有个一天一夜他回不去。”
江淮衣翻开一策兵书,头也不抬,“明天这个时候再让人往宋家递个消息,让他们去医馆接人。”
听松顿了顿,这主意真缺德啊,但用来对付宋哲轩那种痴心妄想还脑子不清楚的,管用。
“世子,那三房那边还要不要继续盯着了?”
“让人继续盯着,尤其是三叔和江禄。”听松:“是。”
江淮衣摆摆手,听松就退下了。
他推开窗,北风骤然涌进来,天边阴云密布,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
“我有种直觉,我们离当年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
沈棠雪房里。
“说吧,温梨又说了什么,才让你们如此气愤?”
桂花看了一眼喜凤,沈棠雪马上道,“我要听实话。”
喜凤抿了下嘴,低声说道,“温梨说,世子夫人真是好手段,不但勾的世子对您言听计从,就连自己的妹夫都……不放过。”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棠雪嗤笑了声,“原来如此。”
“少夫人,温梨说的话,您根本没必要往心里去。她是心里脏,看什么都脏。”桂花冲口而出。
沈棠雪:“哦?”
桂花道,“我骂过她了,她凭什么觉得少夫人你会放着世子这样,家世背景身段人品样样好的男子不要,看上宋哲轩那个一穷二白、家徒四壁的穷书生?少夫人又不瞎。”
沈棠雪忍俊不禁,“你就是这么说她的?”
桂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喜凤连忙抢答,“才不是。”
她说着站起来,学着桂花的神态动作道:“温梨姑娘怎么大白天就喝多了?”……
彼时,马车上。
“世子夫人真是好手段,不但勾的世子对她言听计从,就连自己的妹夫都逃不过她的魅力。”
温梨说完,桂花立刻冷笑了声,“温梨姑娘是眼神不好么?”
“你,你说什么?”温梨愣了愣。桂花朝她翻了个白眼,“世子和我们家少夫人鸾凤和鸣、鹣鲽情深,是因为我们家少夫人是个顶好的女子,而世子也懂得疼惜自己的妻子。……”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家少夫人手段了得?就凭今日那个沈家的小女婿宋哲轩跑来胡言乱语?他发癔症,温梨姑娘怎么也大白天就喝多了?”
温梨:“你,你怎么敢……”
桂花打断她,“温梨姑娘你好歹也是在侯府长大的姑娘,夫人难道没有教你,不能这样毫无根据、随意攀诬别的女子的清白么?”
“你这些话传出去,人家只会觉得你没有家教,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侯府。你的婚事还要靠着夫人和我们家少夫人呢,说话之前还是过过脑子吧。”
温梨被怼的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都绿了。
只能暗暗掐秋萍撒气。
……
回到此时,沈棠雪等人听完喜凤学的,顿时笑作一团。
“我真想看看,咱们这位温梨姑娘当时的表情有多精彩。”
喜凤连连点头,“温梨当时脸都绿了,我怎么就没有桂花姐姐这张嘴呢?”
“你就别羡慕了。”听琴无奈。
正说着,闻书和阿诺推门走了进来。
“少夫人,宋哲轩那边有些情况。”闻书说道。
“说吧。”
闻书说道,“今天我们的人探查到和宋哲轩接触的贵人的消息了,正打算跟着他过去,没想到宋哲轩去的路上马车翻了。”
“他爬起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突然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什么,就自己跑走了,当时人太多,我们的人跟丢了。”
“我已经知道了。”沈棠雪语气淡淡。
闻书心里莫名打鼓。
这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啊?
她用眼神询问听琴她们,听琴几人都冲她摇头。
“我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沈棠雪说道。
听琴只好带着桂花和喜凤先行退下了。闻书看出她不想多说,也就不敢再问。
只有阿诺留下来,帮忙卸了钗环和外裳。
“阿诺,你觉得人真的会有来生么?”
阿诺闻言一顿:“会有的吧。老话总是说着什么生生世世的,我相信有的。”
沈棠雪笑而不语。
“对了,白妈妈说,地牢里有些异动了。”
这么快?
沈棠雪沉吟片刻,“盯紧了地牢那边,切勿放松。”
“是,少夫人。”
迟一些,江淮衣便回来了。
沈棠雪累了一天,洗了脸洗了脚之后,便感觉倦意袭来,倒在榻上,拥着薄被睡了过去。
他进来便是看见这样的景象。
“说了多少次了,还是记不住,每次都在榻上睡,也不怕着凉。”江淮衣无奈地说着,弯腰将人抱起,往床上放。
“本来还有些事要同你说的,但看你这样,怕是说不成了。那就明日再说吧?”
沈棠雪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在耳边念叨,本能抓住了他的手腕,“世子。”
“怎么了?”
“宋哲轩,我跟他……”
“嗯?”
“不熟。”
噗……
“不熟”二字,成功取悦了江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