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秘密，先妻后妾
二十二年前，她甚至还不认识姓章的！
“这一家子人骗得我好苦啊！”章夫人气得牙痒痒！
难怪那花氏死活不肯敬妾室茶，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呢！
“母亲，先别气，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章五姑娘安抚道。
章夫人气得冷笑一声摔下东西，坐回了椅子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他们二十二年前就完婚了，而我嫁给他，是二十年前的事。”
“先妻后妾，便是我有三媒六聘，但在那花氏之后，难不成我堂堂曹家女，居然要委身给他章贺做妾不成？！”
曹旺吓得不敢说话了。
章五姑娘弯腰捡起那册子，莲步走到章夫人面前。
“母亲，是妻是妾，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就算他们二十二年前在汝南老家完了婚，有聘书、礼书、迎书么？又有何人为凭？”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当年真的走完了三书六礼，那为何花氏的两个孩子是跟她姓花，而不是姓章？”
“父姓母氏，既然是章家孩子，为何不随父姓？”
章夫人摇摇头，“二十二年前，他们请了镇上的所有人去吃喜酒，要证人，随便找几个都可以是证人。”
“这么多年，花氏带着一双儿女在老宅，都以章贺的妻子自居，老宅的仆人也是证人。就算那两个孩子姓花，也改变不了什么。”
“母亲此言差矣。”章五姑娘耐心等她说完，才摇头反驳。
“差在哪里？”
“没有三书就不算娶妻；不随父姓，证明父亲的身份存疑。花氏那两个孩子是不是父亲的亲骨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永远不能是章家的孩子。”
章夫人一时间被她说懵了，“此话何意？”
花秀秀和花城两个人的长相明摆着就是章贺的孩子，光看眉眼就已经有五六分的相似了。
所以花氏带着孩子找上门来投亲的时候，她才会那样生气。
章五姑娘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只要章家不承认，哪怕他们是父亲的亲骨肉，也永远上不了台面。”
“入不了族谱，他们就不算章家子嗣。”
章夫人眼前一亮，还有这个说法？
但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只要不上族谱，任凭花氏母子三人说破了天，他们也是不被认可的。
这章家的东西依旧落不到他们头上。
“曹旺，你说说，除了这些，你此行还有什么收获？”章五姑娘说道。
曹旺回过神来，斟酌着说道：“……还有老夫人，每年都让人捎东西回去。逢年过节，都有年礼。还有四季的衣裳。”
“还有就是花城，他是癸卯年生的。”
年礼，衣裳，癸卯年。
章夫人缓缓闭上眼，回想着这些年婆母让她张罗的那些，所谓给“远房亲戚”的东西。
如今都逐一对上了。
这么多年，她居然用自己的嫁妆一直在养着章贺的……花氏母子三人。
更可恨的是，那花城生出来的时候，她还没嫁给章贺呢。
花城居然比她的勤哥儿还大了整整两岁！
章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但更多的是寒心！
章五姑娘也沉默了良久，她忽然明白是谁传消息让她们派人回汝南老家调查的了。
一定是靖安侯府的人，一定是那位出身商贾的世子夫人！
大哥纳征那时，她有幸和世子夫人同席，对方亲自给她递了一盅加了枸杞子的莲藕猪心汤。
当时她还在想，为何别人的面前都是燕窝，只有她和母亲的汤是莲藕猪心汤。
明明冬日里莲藕比燕窝难寻多了。
如今想来……
枸杞子是为名目，莲藕多心，而猪心是为诛心。
连一盅汤都在诛心啊！
“母亲，侯府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不能气馁！”章五姑娘说着，提醒了一下，“那盅枸杞子莲藕猪心汤。”
章夫人恍然大悟。
“大哥是我们章家倾尽全力培养的希望，而那花城在乡下长大，又有花氏那样一个粗鄙的娘，以及见不得人的身份，侯府自然不愿意让自家沾上那种人。”“之前给我们传消息，让我们派人回乡下调查花氏母子的，应该就是侯府的世子夫人。”
章夫人愣了下，随即苦笑。
原来侯府早就看穿了。
但转念一想，江侯爷执掌皇城司，他们章家的这点秘密，在他们眼里只怕早就一览无余了。
“侯府想要的女婿是你大哥，但前提是你大哥还是章家的嫡长子。只有你大哥嫡长子的身份保住，侯府才会支持我们。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意见和母亲一样，侯府不可能接受一个从嫡长子变成庶次子的女婿。”章五姑娘说着，又坚定道，“但我们自己也要立得起来。”
“无论如何，不能让花氏母子阴谋得逞。”
章夫人捏了捏眉心，“那我该如何？那花城的生辰明摆在那儿，你祖母也很清楚他们母子三人的情况，要是你祖母站出来……”
“母亲不必担忧，祖母那里不应该由我们出面。”章五姑娘胸有成竹，“曹旺，这次你去汝南老家调查，非常顺利吧？”
曹旺愣了下，连忙答是。
心里却忍不住打鼓，难不成五姑娘知道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曹旺看了章夫人一眼，得到她的首肯，这才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章夫人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之前一直伪装的坚强，此时也无所遁形了。
“母亲不必伤怀。”章五姑娘给她递了帕子，“眼下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远没有到伤怀的时候。”
章夫人擦了擦眼泪，收起满心的酸楚。
“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章五姑娘点点头，“我在想，若花氏真有那三书，她千里迢迢带着一双儿女上京，一定不会放心将其放在老宅，而是会带在身上。……”
“只要那东西消失，哪怕有证人证明他们办过酒席，也只能证明花氏是父亲的女人，证明不了他是父亲的正妻。”
章夫人茅塞顿开，是啊，她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花氏这个时候带着花秀秀和花城进京，就是来要名分的，她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她隐忍了这么多年，一定比任何人都谨慎，她不会相信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