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首恶伏辜余暂免,仍凭丹悃固神京
卷首语
《大吴史?纪事本末?德佑朝堂议降之辩》载:“德佑中,原内阁首辅李东阳病逝,廷推吏部尚书赵伦(石迁余党,正二品升正一品)为新首辅,加‘太傅’衔。,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伦即借瓦剌仍屯兵边境、京营卒折损三千余为由,复提‘出城议和’,谓‘愿遣帝使携金帛,赴瓦剌营盟誓,暂解边患’。时镇刑司旧党石崇(从二品副提督)、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等力挺,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亦附议,称‘粮饷仅够三月,不议和恐京师再困’。太保谢渊力斥,奏曰‘也先诈降之鉴未远,伦为石迁余党,恐借议和泄军情、谋不轨’。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侦得伦私通瓦剌细作,藏密信于府中地窖,密信言‘议和解京营,为瓦剌再攻铺路’。帝萧桓命当庭对质,渊出示证据,伦伏罪,旧党核心悉擒;石崇、徐靖、刘焕因证据未及深勘、旧党暗护,暂免追责,调外任候查。史臣曰:‘非渊之刚正,朝堂必为余党乱,然旧党盘根,未可尽除,亦见治奸之难也。’”
《玄夜卫档?斥和录》补:“赵伦提议和时,拟‘盟誓仪注’,删‘瓦剌需还被俘卒、撤边境兵’两条,仅存‘大吴献金万两、绢千匹’,仪注为玄夜卫暗探截获,尾有石崇亲笔‘可从’二字。刘焕附议,实因私扣边军粮饷十万石,恐议和不成被查,故借议和拖延;徐靖则因包庇旧党、拖延罪证核验,为伦藏密信提供便利。然石崇辩称‘“可从” 为议后商榷之语’,徐靖称‘拖延为细查案情’,刘焕主动退缴粮饷十万石,谓‘附议为缓兵以待援军’。因旧党官员多有陈情,帝以‘边患未靖,不宜大兴狱讼’,命石崇调宣府卫任副参将、徐靖调南京理刑院任佥事、刘焕留任户部尚书戴罪办差,待边事定后再核。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五十三柜,入《谢渊斥赵伦议和案勘卷》。”
新辅登坛复议和,余孽摇唇乱帝罗。
金缯暂冀纾边患,军情暗泄引胡戈。
谢公抗声斥奸宄,秦帅侦隐得秘科。
虽擒首恶余党在,犹赖忠良护京河。
东阳谢世党争兴,赵伦秉政议款行。
内奸翕附催金帛,忠相执议拒危萌。
密书藏隙通胡虏,伏甲窥机觊禁庭。
首恶伏辜余暂免,仍凭丹悃固神京。
边尘未弭议降哗,余党相援势欲斜。
刘焕匿粮趋异说,石崇藏信助奸邪。
谢渊怒对金銮殿,秦飞勇破暗谋家。
首恶伏诛余待核,方安京邑万人家。
京师内阁衙署的烛火,因李东阳(正一品原首辅)的病逝,连续七日未熄。百官缟素入宫,萧桓(德佑帝)御座前移素案,悲声道:“李阁老辅政十载,定策守京、整饬吏治,今猝然长逝,朝堂失一柱石矣!” 谢渊(正一品太保)立於百官前列,袖中攥着李东阳临终前手书的 “防石迁余党” 四字,想起二人共抗瓦剌、肃清李嵩奸党的往事,眼眶热辣 —— 这位老臣,终是没能见着京师彻底安稳。
国不可一日无首辅。三日后廷议推举,吏部尚书赵伦(正二品)骤得多数支持。伦年过五十,须发半白,平日谨小慎微,却为石迁旧党核心,暗中得石崇(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徐靖(从二品诏狱署提督)运作:石崇借镇刑司旧吏联络地方官,徐靖则以 “资历最深、无党争嫌” 为由游说内阁,终使伦以 “熟吏治、善调和” 之名,获廷推第一。萧桓虽知伦与石迁有旧,然环顾朝堂,或为旧党、或资历不足,只得准奏,加伦 “太傅” 衔,正式任内阁首辅。
赵伦履新当日,即召内阁、六部议事。他坐於李东阳旧椅,指节摩挲扶手木纹,目光扫过众臣:“今瓦剌屯宣府卫边境,京营折损三千余,粮饷仅支三月。若僵持,恐京师再困。老夫以为,当遣帝使携金万两、绢千匹,赴瓦剌营盟誓,暂解边患,再徐图良策。+w`d?s,c¢w¨.·n¢e_t^”
话音未落,石崇即出列:“首辅所言极是!也先前虽诈降,然今我军疲、粮少,若示以诚意,献金帛、许岁币,彼必罢兵。” 徐靖亦附:“臣得诏狱署密报,瓦剌有议和之意,若拒之,恐激其再攻,京师危矣。”
谢渊眉峰紧蹙 —— 伦初上位即议降,石、徐接踵附和,必是早有预谋。未及开口,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竟亦出列:“太保,臣以为首辅之议可行。户部粮库现存粮仅够京营三月,边军粮饷亦滞,若不议和,恐生兵变。”
谢渊凝视刘焕 —— 此人前因私扣边粮被查,今忽附议,必是怕议和不成,旧罪败露。他沉声道:“赵首辅、刘尚书,也先诈降之鉴在上月,瓦剌狼子野心,岂会因金帛罢兵?遣帝使则恐为所擒,献金帛则彼必得寸进尺!此议,断不可从!”
赵伦冷笑:“谢太保手握军政,是怕议和后权柄旁落
吧?老夫提议和,为京师百姓、为陛下安危,非为一己之私!” 石崇立刻接话:“太保一味主战,不顾粮尽兵疲,若京师再困,此责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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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瞬时分两派:主战者,谢渊、秦飞(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岳谦(从二品都督同知);主和者,赵伦、石崇、徐靖、刘焕,及三十余旧党官员。萧桓看着争论的百官,眉头紧锁 —— 信谢渊之忠,却怕百官离心;疑赵伦之私,却无实据。终道:“议和之事,容朕再议。谢太保与赵首辅各拟奏疏,明日再议。”
散朝后,谢渊拉住秦飞:“赵伦必是石迁余党,借议和谋乱。你速派暗探查其亲信,若得通敌证据,方可揭穿阴谋。” 秦飞点头:“太保放心,臣已命人盯紧赵府,且查石、徐、刘三人往来。”
赵伦归首辅府,石崇、徐靖、刘焕已在书房候。石崇关上门,低声道:“首辅,谢渊已起疑,明日需再多找官员附议,压其气焰。”
赵伦从抽屉取银票一叠,递与刘焕:“刘尚书,此银五千两,分与户部官员,明日朝堂助言;徐提督,你去理刑院,找旧党御史弹劾谢渊‘拥兵自重、阻挠议和’。”
刘焕接银票,脸上露贪婪色:“首辅放心,户部官员皆听臣调遣。” 徐靖亦道:“理刑院御史多是石迁旧部,弹劾谢渊,易如反掌。”
石崇又取 “盟誓仪注”,指 “瓦剌还被俘卒三千、撤宣府卫兵” 二语:“此两条需删,只提‘大吴献金帛’,也先才会满意。待议和成,京营必懈,也先再攻,京师可破,首辅便是大吴功臣。” 赵伦眼中闪狠厉:“就按你说的办。谢渊再阻,便扣‘通敌’之罪!”
次日朝堂,气氛更紧。赵伦呈议和奏疏,附议者达三十五人,多为户部、理刑院、镇刑司旧党。理刑院御史王显(正四品)先劾:“陛下,谢渊手握军政,一味主战,不顾粮尽兵疲,昨见其与京营卒密谈,恐有拥兵自重之谋!”
另一御史附:“陛下,谢渊阻议和,是欲困京师以夺权!请严惩谢渊,准首辅之议!”
谢渊气得指节发白:“陛下,臣忠心耿耿,绝无拥兵之意!此等御史皆石迁旧党,是赵伦指使弹劾!”
赵伦假作劝解:“太保,事已至此,认个错,老夫为你求情。再狡辩,恐陛下亦难护你。”
“认何错?” 谢渊上前一步,“阻议和为京师、为陛下,何错之有?赵伦,你敢称提议和无私?敢称与石迁旧党无勾连?”
赵伦脸色微变,仍强辩:“谢太保血口喷人!老夫清清白白,有证据尽管拿!”
萧桓犹豫之际,秦飞持密信闯入:“陛下!臣有证据!赵伦私通瓦剌细作,此为其府中地窖搜出的密信!”
秦飞的暗探于赵府地窖,搜得瓦剌狼毫墨书就的密信,及删改后的 “盟誓仪注”。餿飕晓说网 免费跃毒密信为瓦剌细作致赵伦,言 “议和成后,设法撤德胜门、安定门京营防兵,为我军再攻铺路;金帛暂收,待京师无备再举兵”,尾盖瓦剌狼头印。仪注上,“瓦剌还俘、撤兵” 二语被划去,旁有石崇亲笔 “可从,勿让谢渊知”。
秦飞呈密信与仪注于萧桓,朗声道:“陛下!赵伦与瓦剌私通,删改仪注,欲助瓦剌再攻京师!石崇、徐靖、刘焕皆是同党 —— 刘焕私扣边军粮饷十万石,怕议和不成被查,故附议拖延;徐靖包庇旧党,助赵伦藏密信;石崇则批注仪注,推波助澜!”
萧桓阅信,气得手颤:“赵伦!你竟敢通敌叛国!” 伦瘫于地,面如死灰,却仍狡辩:“陛下,此信是秦飞伪造!是谢渊陷害臣!”
“伪造?” 秦飞命人带赵府管家与瓦剌细作。管家跪奏:“陛下,密信是老奴帮首辅藏地窖的,细作亦是老奴引入府!” 细作亦供:“是赵伦命小的传信也先,许撤京营防兵!”
赵伦无言,只得伏罪。石崇、徐靖、刘焕见首恶败露,忙跪伏:“陛下,臣等知罪!”
谢渊目视三人,声冷如冰:“石崇批注仪注,助伦通敌;徐靖包庇藏信,拖延查案;刘焕私扣粮饷,附议避罪 —— 皆为通敌之罪,当严惩!”
石崇忙辩解:“陛下!‘可从’二字,是议后与瓦剌商榷之语,非助其攻京!臣对大吴忠心不二!” 徐靖亦道:“臣拖延查案,是恐冤及无辜,非包庇!” 刘焕则膝行前,呈粮饷账簿:“陛下!臣已退缴私扣的十万石粮,附议议和是为缓兵,待南京援军至再战,非通敌!”
此时,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前被李嵩胁迫,已洗冤)出列:“陛下,边患未靖,若大兴狱讼,恐动摇军心民心。石崇、徐靖、刘焕虽有过,然未得直接通敌实据,不如暂调外任或戴罪办差,待边事定后再核。” 旧党官员二十余人亦随之陈情:“请陛下念在三人往日
办差微功,暂免重罚!”
萧桓沉吟良久 —— 他知谢渊欲肃清旧党,然此时瓦剌未退,若严惩石、徐、刘,恐旧党反扑,朝堂大乱。终道:“赵伦通敌叛国,打入诏狱,择日斩于西市;石崇调宣府卫任副参将,戴罪守边;徐靖调南京理刑院任佥事,不得干预京师案;刘焕留任户部尚书,退缴粮饷充边军,戴罪办差。余党暂不追究,若再犯,一并严惩!”
谢渊虽愤,却知帝意难违 —— 旧党盘根错节,非一日可除,只得躬身:“臣遵旨。然需奏请陛下,设监察之制,防余党再乱。”
赵伦入狱后,石崇、徐靖、刘焕虽暂免重罪,却各怀忌惮。石崇离京赴宣府卫前,私见徐靖:“谢渊必不善罢甘休,你我需谨言慎行,待瓦剌再攻,或有转机。” 徐靖点头:“南京旧党尚多,我去后必联络,若有机会,再扳谢渊。” 刘焕则闭门谢客,每日核查粮饷账簿,生怕再出纰漏 —— 他知谢渊必盯着自己,稍有差池,便会重提旧罪。
谢渊深知,仅除赵伦不足安朝堂,需立制度防余党作乱。他召秦飞、陈忠(正三品户部侍郎)、张文议事,道:“石、徐、刘虽暂免,然旧党未除,恐再借议和、粮饷生事。需设三制:其一,设‘内阁监察司’(从四品),隶御史台,专察首辅及内阁成员,每月报备行踪、经手事,防专权通敌;其二,设‘粮饷督查科’(正五品),隶户部,每月核粮饷收支,公示于朝,防私扣;其三,定‘玄夜卫京营联动章程’,玄夜卫侦得内奸、敌情,需即刻通报京营,京营配合缉捕,防军情外泄。”
秦飞道:“太保所言极是!玄夜卫‘内奸侦缉科’可与‘内阁监察司’联动,查旧党动向。” 陈忠亦道:“‘粮饷督查科’可由臣牵头,先核户部及边军粮饷,绝私扣之弊。” 张文则道:“‘内阁监察司’需选无党争、清正之臣,臣愿举荐南京御史王伦(正五品)任司长,此人曾劾石迁旧党,刚正不阿。”
谢渊将三制奏报萧桓,萧桓准允:“就按太保所议,择日推行。石、徐、刘虽暂调,你等需严加监察,勿让再乱。”
不久,“内阁监察司”“粮饷督查科” 相继设立。王伦任监察司司长后,首奏 “内阁成员需避旧党嫌,与外邦使者接触需有监察司官员在场”;陈忠则率督查科核出户部小吏私吞赈济粮五千石,当即严惩,公示于朝。京营与玄夜卫亦按章程联动,秦飞侦得瓦剌细作三人,京营即刻配合抓捕,未让军情外泄。
谢渊知,仅防内奸不足,需强边防以绝瓦剌窥伺。他命岳谦整训京营:汰老弱,补精锐,加强火器训练;命李默(从三品宣府卫副总兵)加固宣府卫城防,增设烽燧十座,每座派卒十人,配工部新造望远镜,“见敌举火,一日三报”,若遇袭,京师三日内需派援军;命工部尚书张毅(正二品)赶造弗朗机炮百门、火铳千支,装备京营与边军。
岳谦于演武场整训,见卒子们因粮饷充足、内奸暂敛,士气渐振,朗声道:“瓦剌仍在边境,若再犯,需一战破之!为京师、为家人,当死战!” 卒子们齐声呐喊:“死战!守京师!”
李默在宣府卫接石崇 —— 崇虽任副参将,却无实权,默奉谢渊令,严加监视:“石参将,宣府卫为边防要地,需谨守职责,勿生他念。” 石崇虽愤,却不敢违抗。
张毅则亲至工部军器局督造,对工匠道:“此火器为守京、守边之用,若有差池,便是害卒子性命!每门炮需试射三次,每支铳需验枪管,合格方可出厂!” 工匠们不敢懈怠,月余便完成火器造作,送至京营与边军。
瓦剌太师也先见大吴京师布防严、边军整肃,且赵伦已死,内奸暂不能为,知再攻难胜,遂撤宣府卫兵,退回漠北。秦飞将此讯奏报萧桓与谢渊,萧桓激动道:“谢太保!瓦剌退矣!京师安矣!” 谢渊躬身:“陛下,此乃君臣同心、军民协力之故。然瓦剌未灭,仍需固防,勿让再犯。
瓦剌退去后,京师渐安。“内阁监察司”“粮饷督查科” 成效渐显:内阁议事皆有监察司官员在场,旧党官员不敢再妄议议和;户部粮饷收支透明,百姓、卒子再无饥馁之虞;玄夜卫与京营联动顺畅,内奸、细作无隙可乘。
一日,萧桓于御书房召谢渊,见窗外百姓往来、商贩叫卖,感慨道:“谢太保,今朝堂清明、百姓安乐,皆你的功劳。朕以前恐大权旁落,今知将权予忠良,方是护社稷之道。” 谢渊躬身:“陛下,此非臣一人之功,乃百官尽职、军民同心之故。然旧党未除,石、徐、刘仍需监察,边防亦需再固,不可懈怠。”
萧桓点头:“太保所言极是!朕命你暂代首辅之职,与六部共理朝政。石崇在宣府卫、徐靖在南京,需命玄夜卫暗探严加监视;刘焕在户部,需让陈忠每月核其经手粮饷,勿让再私扣。”
谢渊暂代首辅后,仍恪守 “内阁监察司” 制度,每日报备行踪、经手事,未敢专权。他荐张文任吏部侍郎,主
文官考核,汰旧党小吏数十人;荐陈忠任户部左侍郎,助刘焕办差,实则监察。京营与边军亦按谢渊之令,定期演练,边防日固。
京师街头渐复热闹:小贩叫卖声、孩童嬉笑声不绝。周老汉(德胜门乡勇教头)带孙子至 “破诈保帝碑” 前,指碑上 “谢渊” 二字,道:“当年谢太保识破瓦剌诈降,今又斥赵伦议和,护京师百姓。你需记:忠良在,京师安;奸佞兴,家国危。” 孙子似懂非懂,摸碑上字迹:“谢太保…… 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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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卒们亦常至碑前祭拜战死兄弟。赵安(正七品校尉,曾假扮帝)对卒子们道:“谢太保设制防内奸、整军固防,瓦剌才退。我们需好好训练,守护这太平。”
石崇在宣府卫,见李默监视严密,且玄夜卫暗探常查其行踪,不敢与旧党联络;徐靖在南京,虽欲联络旧党,然 “内阁监察司” 已行文南京理刑院,命监察其动向,亦不敢妄动;刘焕在户部,每核粮饷皆有陈忠在场,私扣之念尽消,只求戴罪立功。旧党官员见谢渊势固、制度严密,亦暂敛锋芒,不敢再提议和。
德佑二十年,萧桓下旨,将 “谢渊斥议和、设三制” 之事纳入《大吴会典》,定为祖制:
“内阁监察司” 为常设,隶御史台,从四品,司长需由无党争、清正之臣任,每届三年,不得为内阁成员亲信;
“粮饷督查科” 隶户部,正五品,每年核全国粮饷一次,结果刊刻成书,颁行各府县,接受军民监督;
“帝不议降”“首辅受监察”“玄夜卫京营联动” 为永制,后世君主不得更改;
外邦议和,帝可遣亲王、一品重臣代往,帝不亲赴险地;与外邦使者接触,需有监察司或玄夜卫官员在场,防通敌泄情。
这些制度,不仅镇住旧党,更为大吴后世长治奠定基础。至太子(萧桓子)即位,仍严格遵行:瓦剌遣使求和,愿还被俘卒、撤边兵,皇帝遣楚王(萧桓弟)代往,未亲赴;户部粮饷由督查科核,无再私扣;内阁成员受监察司所察,旧党难再兴风作浪。
渊去世后,萧桓追赠 “太师”,谥 “忠肃”,灵位入祀 “忠良祠”,与李东阳、岳谦并列。张文、陈忠、秦飞等亦成大吴栋梁,继渊之志,护朝堂清明、边防稳固。
片尾
《大吴史?列传第三十二?谢渊传》载:“德佑朝堂议降之辩,渊力斥余党,擒赵伦,设三制防乱,朝堂乃清,边防乃固。帝尝谓左右曰:‘渊在,朕无忧;渊去,朕失一臂也。虽石、徐、刘暂免,然渊设制监之,终其世未再乱,此乃渊之功也。’”
《玄夜卫档?斥和录》补:“自渊斥议和、设三制后,大吴百官皆知‘议和即通敌之嫌’,后世再无官员敢提出城议和。石崇后因宣府卫守边有功,复升正三品,然终未再入京师;徐靖在南京理刑院任满,致仕归乡,未再涉党争;刘焕则因戴罪办差勤勉,后调南京户部任尚书,终无再私扣粮饷。时人谓‘渊之一斥,立百年规矩;渊之一制,护三代安宁’。”
德胜门 “破诈保帝碑” 旁,后立 “斥和护京碑”,刻谢渊怒斥赵伦之语:“宁战而亡,不议而降!战则有生机,降则无活路!” 每至清明,百姓聚碑前祭拜,老人口述谢渊斥议和、设制度之事,孩童吟诵片头诗,忠良之名,代代相传。
萧桓命礼部编撰《斥和录》,详载赵伦阴谋、谢渊怒斥、秦飞侦查、制度设立及石、徐、刘暂免之由,附百官奏疏、罪证木刻图,颁行天下各府县,为官学教材。书末附萧桓御批:“忠良乃国之柱石,制度乃国之根基。朕之世,赖谢渊之忠、三制之严,方免内奸外患之扰。后世君、臣,当以赵伦为戒,以谢渊为范,守‘拒降’之节,行‘监察’之制,方保大吴永固。”
南京、宣府卫等边地,亦立 “斥和碑”“监察碑”,传唱谢渊事迹歌谣:“谢太保,斥议和,设制度,护家国。擒赵伦,监余党,固边防,安民生。” 瓦剌使者后至京师议和,见 “斥和碑”,闻谢渊之事,再不敢提 “帝使赴营”,仅敢在边境与大吴官员谈判,且需有监察司官员在场。
时光荏苒,谢渊斥议和、设制度之景虽远,然其 “拒降守义” 之精神、“立制防乱” 之智慧,终成大吴民族精神之核。每逢国家危难,百姓便念谢渊之名,诵 “宁战而亡,不议而降” 之语,坚守大义,护家国安宁。
卷尾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德佑一朝,内奸屡起,边患迭生,然帝能信谢渊、任忠良,渊亦能斥奸、设制,终破内奸之谋,退外敌之扰。史臣曰:‘桓帝之明,在能辨忠奸、任贤才;大吴之安,在有谢渊之忠、制度之严。虽石、徐、刘暂免,然监之有方,未再乱,此乃君明臣贤之效也。’”
《玄夜卫档?斥和录》补:“渊设三制,后世遵之。永熙帝时,瓦剌求和,帝遣亲王代往,遵‘帝不议降’之制;永兴帝时,内阁首辅欲私会外使,为监察司所阻,遵‘首辅受监察’之制。百年间,瓦剌未再南犯,京师晏然,时人撰《京防百年录》赞曰:‘谢公一怒安朝堂,三制垂范护四方。百年无寇因拒降,忠名永载大吴章。’”
余党登朝议款忙,谢公怒起斥奸狼。密信藏私通敌虏,铁证当庭破诈详。首恶伏辜余暂免,三制立后固封疆。至今犹记金銮语,宁战不降守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