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你们两在想屁吃
楚老头看着被酒水呛得老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破烂老者,眼神里的八卦之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平复了下心情,一脸羡慕地说道:
“不过你那个宝贝徒弟,我是真佩服。我从魔域那边回来,竟然察觉到了他留下的一丝剑意……好家伙,这可是真的报仇不隔夜啊?”
破烂老者好不容易才顺过一口气,闻言却猛地挺直了腰杆,那张褶子遍布的老脸上,瞬间露出一抹与有荣焉的自豪。
但他嘴上却不饶人,哼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模样:“这有什么稀奇的?走那条大道的人,哪个不是道心通透之人?被人打到老家门口了,这能忍?”
楚老头嘿嘿一笑,继续用那八卦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试探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那可是罗喉,万一你徒弟栽了跟头……”
“担心?担心有屁用?”破烂老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场就炸了毛。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恢复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死了就死了,正好给老子省点心.......”
“哞——!”
一旁那头自始至终都在埋头苦吃的青牛,再也听不下去,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流,发出一声充满了浓浓鄙夷的嗤笑。
它斜着那双清澈的牛眼,瞥了自家主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装吧,前两天是谁睡着了都在喊“无咎别冲动,打不过就跑”的?
破烂老者那张刚刚还挂着几分得意的老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仿佛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恼羞成怒之下,抬脚就朝着那肥硕的牛屁股狠狠踹了过去。
“妈的死牛!你再拆我台,信不信我早晚把你做成酱牛肉!”
他随即话锋一转,仿佛想起了什么杀手锏,对着那头还在幸灾乐祸的青牛,恶狠狠地说道:“本来还想着来皇极圣地,帮你跟那头刚刚化神的灵鹤说说媒的,现在你给我想屁吃!”
话音刚落,那头青牛山一般壮硕的身躯猛地一僵。
它那对蒲扇般的大耳朵,竟以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姿态,瞬间耷拉了下来,牛眼猛地一亮,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近乎于羞涩的扭捏。
楚老头看着这俩活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都在想屁吃!”
……
与此同时,清玄宗内。
持续了数日的纳新大典,终于在一种既庄严肃穆又略带几分劫后余生的诡异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青云广场之上,三十名通过层层筛选,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性都属上上之选的少年少女,正身姿笔挺地站成一排。
他们脸上,交织着激动、憧憬,以及对未来仙途的无限向往。
掌门灵虚子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这些稚嫩却又充满了朝气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
清玄宗自创派以来,门人弟子向来贵精不贵多,算上这批新鲜血液,如今整个宗门上上下下,在编的长老弟子,总算……勉强凑够了二百之数。
不容易啊!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下方那三十双明亮的眼睛,当众宣布道:
“经宗门长老会一致决定,将由你们‘德才兼备’的金贵师兄,担任尔等的入院接引人,负责带领你们熟悉宗门规矩,分派住宿!”
“而他,就是你们这一届的大师兄了。”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数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个从人群中挤出来,挺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努力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派头,修为却只有炼气四层的小胖子身上。
金贵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迈着他那标志性的四方步,走上了高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学着李平易平日里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摆出一个师兄的威严派头。
奈何他这身形气质,实在是与“高人风范”四个字相去甚远,怎么看,都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显得滑稽又可笑。
台下,三十名新入门的弟子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
有困惑,有茫然,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与轻视。
金贵感受着台下那一道道仿佛能将自己洞穿的目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中一阵发虚。
他下意识地望向不远处角落里的李平易。
见李平易一脸“你能行”的表情,这才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迎着下方三十道各异的目光,用他自认为最威严、最沉稳的声音,大声宣布道:“各位师弟师妹!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是我清玄宗的外门弟子了!”
他顿了顿,猛地一挺小肚子,将自己这几天冥思苦想,认为最能体现自己“大哥风范”的欢迎词,豪气干云地吼了出来。
“跟着我金贵混,我保证,让你们顿顿有肉吃!”
“……”
全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台下三十名天之骄子,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纯粹的茫然。
我们是来修仙的,不是来养膘的啊!
这位师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远处的山头上,正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的李平易,一口刚刚喷香出炉的灵果酒没咽下去,直直地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樱雪棠笑得花枝乱颤,连手里的瓜子都嗑不下去了,指着广场的方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素素和许月眠也是忍俊不禁,香肩微耸,显然也被金贵这惊世骇俗的发言给逗乐了。
引导台上,金贵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呆滞的脸,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那张胖脸“腾”的一下就涨得通红,急得抓耳挠腮,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却不知该如何挽回这尴尬的局面。
金贵站在引导台上,只觉得那成百上千道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个炼气四层的孩子啊.....
而且还是前天才突破的炼气四层.......
用雪棠姐的话来说,还是因为惊吓过度才突破的......
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种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