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放弃移植灵兽眼睛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墨璃尚未抬手，小绿已灵巧地蜷上她的左手腕，身形缩得愈发精巧，冰凉的鳞片轻蹭着她的肌肤。
小红则一跃，稳稳落于她的左肩。
小修则舒展开藤蔓，轻轻缠上她的腰间。
“多谢，马长老。”沈墨璃寻着声音的方向，道谢道。
“主人，你回了好几天，都不来找我们！”小修第一个开口，藤条在沈墨璃掌心蹭了蹭。
“小墨，辛苦了！”小绿的声音温温润润。
“主人，你心里琢磨的那些，我们根本不在意！”小红有些生气的说道，头部两个小触角，不满的摇摆着。
“是啊，主人，没有空间也没事啊，马长老不是给门准备了灵兽袋了么，而且是一人一只，也算舒服的。”小修安慰道。
“让你们的住处一下子简陋了这么多，我......”沈墨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想的，你们暂时待在灵兽峰反而自在一些......”
“还有，小绿...乌蛇藤，你只能和它暂时分开了......”
“小墨，就算乌蛇藤丢了，也没事，更何况只是分开居住而已，“小绿安慰道。
或许是契约的羁绊太深，或许是心意本就相通，三只灵物没再多言，竟自行钻了灵兽袋。
它们用行动告诉沈墨璃：「在她身旁，比住在哪里要重要」。
马长老望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泛红，很快又拭去湿意，笑着提醒：“小墨璃，该给灵兽袋打上你的印记了。”
“嗯。”沈墨璃指尖微凝，三缕灵力顺势而出，在空中勾勒出三道小巧的阵法——红鸾青蛛吐丝、青蛇盘绕、血藤缠结，正是三只灵物的模样。
阵法成形的瞬间，便稳稳落在灵兽袋上，与袋身的纹路相融，浑然天成。
这一幕，对沈墨璃来说不过是心念一动的自然而，一切行云流水。
却把一旁的马长老、叶凡等人着实震惊到了，万思哲更是发出了一声“天——”的惊叹。
「小师妹抬手指尖，瞬间精神绑定了三只上品法宝灵兽袋......」
「这正常么？这不正常吧！」
众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从震惊却都不约而同的转变成了欣喜。
「不愧是小师妹！」
“小墨璃，还有一件事情，为师要与你说下，关于你的眼睛。”马长老的声音沉了沉，带了几分凝重。
众人的神情瞬间绷，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第一种方案，是所有方案中最安全有效的方案：就是，寻找合适的灵兽，将它们的眼睛取出来，培植到你的眼眶中。”
马长老顿了顿，语速放缓，“不考虑灵根属性完全匹配的话，目前灵兽峰上的青木幻瞳鹿、炎华重明鸟、碧水玄龟，都是不错的选择……”
“对不起，马长老，我不赞同这个方案。”沈墨璃轻轻打断了马长老的说话。“我不想夺走任何生物的光明。”沈墨璃语气坚定。
马长老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既有对这份心性的欣慰，又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忍。
「挖灵兽双目的行为其实也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可是为了沈墨璃她可以突破一次原则！」
「而且那些灵兽通灵，上次短暂和沈墨璃接触之后，对其都甚是亲近，也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双眼......」
叶凡等人默契的没有劝说沈墨璃，他们知道，即便是失忆的小师妹，依旧有自己的坚守。
万思哲望着沈墨璃的侧脸，忽然想起妖兽森林里那只被她放走的野猪一家，再看看眼前始终初心不改的小师妹，眼神闪烁。
沈墨璃在他心目中的高大程度已经超过了万志远了！“嗯！”马长老无奈的应下，然后继续说道：“那就剩混沌兽了——鸿蒙初开，孕混沌之体，其瞳纳五行，化万物，可补天地残缺，是最理想的选择”
「混沌兽？」沈墨璃疑惑刚起，脑海中就出现了混沌兽的相关信息：
「混沌兽的本质是“能量聚合体”，没有血肉之躯的痛觉，也无“自我所有权”的概念。」
「其存在的意义更接近“天地能量的平衡者”，“分出鸿蒙之瞳”对它们而言，如同人类呼气般自然。」
「而修士通过共鸣、契约或借势获取，本质是“与混沌规则达成共识”。」
叶凡察觉到沈墨璃微微出神，便主动开口问道：：“马长老，那从何处可以寻到混沌兽呢？”
马长老脸上掠过一丝难色：：“在这片大陆，唯一有可能孕育混沌兽的地方是魔渊，但魔渊是魔族的根本，怎么允许修仙者沾染半分！”
“所以，小墨璃，这个方案虽然是最理想的，却是最难实现的。”她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无奈。
“还有其它方案么？”沈墨璃追问。
“还有「还魂花之籽」。”马长老的声音低了些，“将花籽植入眼眶，它会生根发芽，过程却非常人能忍——它能让你重新长出眼睛，可果实终有寿命，百年之后，你需再次服用，如此往复……”
「还魂花之籽是现成的，不过，欧阳长老这个方法，宗主在入关之前就被排除了，因为这样和酷刑何异！」
“呃……这个不太好吧？”沈墨璃光是想想，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甚至觉得，眼睛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宗门古籍中也提及了一些秘法神术，可是和混沌兽一样，都是极其难寻之物。”马长老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又试探着问，“小墨璃，要么……还是考虑灵兽的方案？”
“马长老，治疗我的眼睛，对时间有要求吗？还能拖多久？”沈墨璃避开了方才的问题，轻声问道。
“每日敷上欧阳长老配的七星魂药膏，能保住眼眶周围肌理的活性；内服钱长老炼的八品护目丹，可维持眼眶内腑不腐……但最多一年。”马长老的声音沉了下去，“一年之后，即便寻到合适的灵瞳，也未必能成了。”
“嗯，那还有时间。”沈墨璃轻轻颔首，语气平静了些，“马长老，混沌兽的事，我们先自己想想办法。关于神魂秘术，还请您继续留意。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也挺好的。”
沈墨璃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自怨自艾，仿佛失去双目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心里都沉甸甸的。
「没有道理让这样的她承担着最坏的结果！」
“小师妹，今日我就前往荒山，现在我和夜轻澜也算半个朋友了，也许他有办法。”万思哲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夜轻澜？”沈墨璃疑惑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头不由得偏向了叶凡所在的方向。
“是魔族少主，你于他算是有恩，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叶凡温和解释道。
“哦，怪不得，我听到魔族的时候，并未太多厌恶之感，反而觉得有些熟悉。”沈墨璃恍然道。
“嗯，那就麻烦万师弟了。”她转向万思哲的方向，微微颔首。
“小师妹，那我这就回去准备！”话音未落，万思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马长老欣慰地看向几位亲传弟子，他们自然而然地围在沈墨璃身旁——这群皆是宗门天骄的年轻人，此刻却像最寻常的伙伴般默契的守护在沈墨璃的身旁，恍惚间竟与年轻时的他们重合了。
不知是眼前的和谐太过动人，还是记忆里的时光太过悠远，马长老的眼眶又一次泛起潮热。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墨璃的肩：“小墨璃，或许真如掌门所说，祸兮福之所倚，境随心转，而你的心性本就是极佳！“
风穿过庭院，卷起几片落叶，阳光透过云层落在沈墨璃脸上，明明灭灭。
“嗯！马长老，弟子明白！”沈墨璃恭敬应道，声音里透着清亮。
她抬手抚过袋口的阵法纹路，唇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无论前路如何，当下问心无愧即可！」
「而且，她很幸运，身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