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前辈……何出此言？
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
林清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手中那顶已经变得无比乖巧的黑色王冠，又抬起头，望向那个面容平静的男人。
震撼、恐惧、茫然、困惑……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翻涌。
这位前辈……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拳抹杀虚空君主。
一言镇压毁灭本源。
这等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武道”的理解范畴。
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
这是神，是魔！
宫装美妇和年轻弟子也已经彻底傻了，他们的大脑已经放弃了思考，只是本能地，用一种仰望神明的姿态，看着江远。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林清玄才勉强找回自已的声音，她对着江远，深深地躬身一拜，语气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晚辈……晚辈林清玄，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多谢前辈……赐宝。”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只能用最尊敬的“前辈”二字。
她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将这王冠给她，只能将其当做是一种“赏赐”。
江远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此物于我无用。”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一句话，让林清玄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于他无用。
所以，就随手扔掉了。
自已刚才拼了性命去接的，甚至险些因此而死的至宝，在这位前辈眼中，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手丢弃的无用之物。
这种认知上的巨大落差，让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王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收下？
她不敢。
这等至宝，因果太大，她怕自已承受不起。
还回去？
她更不敢。
万一惹得这位前辈不快，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年轻弟子，此刻终于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颤声开口。
“前……前辈……您……您究竟是何方神圣？来这黑潮禁区，是……是为了这虚空君主吗？”
他问出了三个人心中都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样一尊通天彻地的大人物，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他的目的，必然惊天动地。
或许，是为了荡平禁区，还宇宙一片清明？
又或许，是为了收服这尊君主，将其炼化为身外化身？
无数种可能，在他们脑海中闪过。
江远终于将视线从林清玄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个年轻弟子的身上。
仅仅是一个随意的注视，就让那年轻弟子浑身一僵，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他瞬间闭上了嘴，心中充满了懊悔。
自已真是多嘴！
这等存在的行事，又岂是自已能够揣测和过问的？
江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回答。
他来到这里，只是因为系统的任务刷新在了这里。
所谓的虚空君主，所谓的s级禁区，在他眼中，与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株野草，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碾碎它，只是因为他恰好从这里路过，而它，挡了路。
仅此而已。
他缓缓收回了视线，不再理会这三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抬起头，望向了禁区之外那片深邃的宇宙。
那双平静的眼眸中，似乎倒映着亿万星河的生灭。
“此地事了。”
他轻声自语。
然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身，看向了依旧处于僵硬状态的林清玄三人。
这一次，他的目光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探寻的意味。
三人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又要干什么？
就在他们以为自已会被彻底灭口，以保守今日之秘的时候。
江远开口了。
他问出了一个让三人始料未及，甚至感到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们，来自昆仑？”
昆仑？
这两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
它们从江远口中吐出的瞬间，整个死寂的禁区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林清玄三人脸上的震撼、恐惧、茫然，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难以置信的惊骇。
那是一种秘密被当众揭开，血脉深处的烙印被外人触碰的悚然。
宫装美妇和年轻弟子，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护体灵力下意识地运转，却又在接触到江远那平静无波的脸庞时，瞬间溃散，连一丝一毫的抵抗意志都无法升起。
这比刚才面对虚空君主时，还要让他们感到无力。
虚空君主是毁灭，是天灾，是需要他们拼尽全力去对抗的敌人。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未知，是天道，是决定他们命运的神祇。
你无法对抗规则本身。
林清玄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昆仑。
这个名字，对她们而言，不是一个地名，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沉重到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禁忌。
是她们这一脉，背负了千年的宿命与枷锁。
她们是昆仑的遗民，是行走在世间的寻道者，寻找着那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故土。
这件事，是她们宗门最高的核心机密，除了她们三人，以及宗门内寥寥无几的几位长老，再无外人知晓。
可现在，这个秘密，被一个神秘到无法想象的存在，如此轻描淡写地道破了。
他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
林清玄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念头炸开，却又理不出半点头绪。
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声音艰涩地开口。
“前辈……何出此言？”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这样一尊存在面前，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可笑。
她只能用疑问，来试探对方的意图。
江远没有理会她的试探。
他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在他抬头的瞬间，视网膜的一角，一行淡蓝色的虚拟文字悄然浮现。
【叮！检测到昆仑遗族气息，触发隐藏任务链：昆仑归墟。】
【第一环任务：钥匙。】
【任务目标：从昆仑遗族手中，获取开启归墟之地的信物。】
【任务奖励：全新境界特效——武圣领域（伪）。】
武圣领域。
江远对这个奖励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现在的境界特效还停留在武尊境，虽然足以碾压这个世界的一切，但系统给出的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所以，他才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的视线在林清玄三人身上缓缓扫过，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仿佛在分辨货架上的物品。
“你们身上，有昆仑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