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尾行
被自己的记忆袭击。
凪月瑠璃背靠在电线杆上，双目短暂失神。
但这时候椎名海和猫岛琴乃已经一起从便利店里出来，朝地铁口走去。
凪月瑠璃使劲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一甩而空，连忙迈步跟上去。
她其实也说不好为什么要跟上去，为什么要偷偷地跟在阿海的后面。
可……身体……不受控制地跟了上来。
想要看着阿海，想要了解阿海，想要知道他去做什么，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因为，我的一切，都是阿海给的啊。
凪月瑠璃跟在后面走进地铁站，又坐上了同一趟车。
最后，椎名海和猫岛琴乃来到一条商店街，钻进了拥挤的人群。
凪月瑠璃加快了脚步，以免跟丢。
然后，她就看到猫岛琴乃很自然地牵住了椎名海的手。
“？”
凪月瑠璃睁大了眼睛，脑海里响起嗡嗡嗡的震音。
这姿势，这动作，看起来绝对是无比熟练！
凪月瑠璃在脑海中不知道预演过多少次和他双手相握，感受那只温暖的大手，跟随着他的节奏轻轻摇晃手臂，或许两人手心的汗也会交织在一起，合二为一。
不……这应该是我……
凪月瑠璃脚步的力气都流失了许多，她一步步往前走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两人。
“其实，也没什么吧。”
凪月瑠璃自言自语道。
“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是义兄妹。”
“所以，牵手什么的很正常。”
“就像是……家里的大哥哥牵着小妹妹的手一样。”
“没错，是这样的。”
“毕竟，阿海和琴乃除了牵上了手之外，并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
凪月瑠璃说服了自己，然后就安心地继续跟在后面。
终于，椎名海和猫岛琴乃停了下来，旁边就是知名的烤串连锁店：鸟贵族，主打的是各种鸡肉烤串，当然也有五花肉、牛肉等等菜单。
“他们进去了。”
凪月瑠璃站在店门口，有些犹豫。
她现在经济非常紧张。
没有父母，凪月瑠璃一个人生活，又因为一年多前诊断出严重的心理疾病，休学了一年，每天就待在家里。
最初她在便利店打工，可每次都坚持不过一个月，就会被店长礼貌劝走。
因为在现实中她完全无法和人交流，只是说几个字都会紧张的声音哆嗦，也就是在线上，有网络身份作为保护，她才可以相对正常地和人说话。
现在住的公寓房租不便宜，可这栋公寓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她不想搬走。
她想要住在阿海拯救了自己的地方，而且，从公寓的阳台还可以远远地看到他们家的家门，只要掐准了时间，还可以从楼上看着阿海走过他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至于钱，凪月瑠璃小时候就学过一段时间画画，休学之后她有更多的时间花在这上面，每天几乎十六七个小时扑在上面，握住画笔，沉浸在绘画世界的时候，她才可以感受到暂时的安宁。
更关键的是，绘画，可以让她将心中的形象画出来。
画出阿海的面孔，画出阿海的身体，甚至还可以将自己画在阿海身边，画出自己和阿海进行一些……从大人漫画网站上学来的动作。
通过画画，她现在的收入勉强足够房租以及日常开销，但也只能说是紧紧巴巴的。
好在起点轻文社这次续签她作为阿海小说的专属插画师，拿到了一笔预付金。
好久没吃过新鲜的料理了。
每次吃肉，都是晚上去超市购买半价便当。
那些便当在货架上放到晚上，早就凉透了。
而且多是炸鸡、炸猪排之类的便当，炸物放了一整天，早就没有了酥脆的口感。
好想吃肉……新鲜的烤肉料理，想嚼肌肉纤维，想一边看着阿海，一边吃肉……
那么，就……就奢侈一次。
凪月瑠璃迈步走进了店里。
刚进门，店员就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啊？！”凪月瑠璃被吓了一跳，蹭蹭蹭往后挪动脚步，并且回避了店员的视线。
凪月瑠璃转头左右看看，紧张地攒紧了拳头，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然后，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小嘴哆嗦着发出声音：“一……一个人……”
店员看看她伸出的两根手指，疑惑道：“请问，是一个人吗？”
“嗯……”凪月瑠璃点了点头。
“好嘞，这边刚好有单人卡座哦。”店员指了指一旁的通道，在前面带路。
走进店里，人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朝她扑来，凪月瑠璃感觉身体上承载着万钧压力，每一步都极其艰难。
突然，凪月瑠璃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在她的视野中近乎在发出如太阳般光亮的身影。
是阿海！
凪月瑠璃只是直勾勾地看了一眼，就紧张地转移视线。
“我，我可以坐……这里吗？”凪月瑠璃停住了脚步，指着一张标准卡座说道。
“我们有专门的单人卡座哦，这里要留个两位以上的客……”
“我很能吃的。”凪月瑠璃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我能吃两个……不，三个人的，所以，请让我坐这里。”
其实店里并没有强制规定普通卡座不能让单人顾客坐，既然顾客提出来，店员才不会争论，当即就点头答应，并且快速说了一连串关于点餐的事项。
凪月瑠璃坐在卡座上，只要稍稍斜过视线，就能看到坐在左前方的椎名海和猫岛琴乃两人。
而且刚好椎名海就面朝她这边！
……
“老哥！等咱家道场卖了，就可以天天吃上烤肉！”
拿起一串烤肉，猫岛琴乃眼眸发光。
剑道场可以能卖一个亿，鸟贵族一盘烤串不过就298円，两串。
不过在猫岛琴乃的心里，这就是最美味的食物之一了。
“只要你吃不腻就行。”椎名海说道，“新合同签订之后，写60个字就能挣到一盘烤肉哦。”
“就是两句话而已诶。”猫岛琴乃估摸着说道。
椎名海点点头，说道：“编辑桑还说，之所以编辑部突然这么看好我的书，是因为集团高层觉得小说有改编的潜力。”
椎名海嚼吧嚼吧烤五花，说道：“说不定日后还有漫画改编，甚至是动画化哦。”
“哎哎，这个高层真有眼光！”猫岛琴乃举起鸡肉串，“老哥，干杯，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