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井下
“怎么了？”林风连忙问道。
“他……”小快结结巴巴，不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他掉到地里面去了！”
“掉到地里面去了？”林风还没明白小快话里的意思，转头看去老大已经跃下屋顶，朝前方奔去。
林风紧跟着跳了下去，跑到近前才发现地上居然有一个黑黢黢的井口。
“他掉到井里面去了？！”林风有些着急，“得赶紧救他……”
老大拉住林风，指指井口，林风顺着老大的手指看去，只见井边挂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绳子，一路延伸道井下。
“井里没水……”老大低声说道。
“他自己下去的？”林风明白过来，转头看向小快。
“我哪里知道，”小快打个哈哈，“刚才离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
“下去之后不要大声讲话，”老大已经准备下去了。
“小风，”小快看着老大下了井，“为什么下去不能大声啊？”
“会被发现。”林风很不想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但想了想还是耐心地解释。
井下，前方传来微弱的动静，林风踩到井底，黏腻潮湿。
“噫，好恶心……”身后的小快低声嫌弃。
“哒，哒！”两声轻响，身旁亮起一团温暖的火光，老大点着了打火机，缓缓向前方走去。
林风没想到井下还有一条小道，拉着小快的手跟在老大后面。
几人屏息凝神在井下穿行。
老大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手中那一点火苗微弱的光亮也消失了。
老大熄灭了火。
“老大，什么情况？”林风压低声音问道。
“那人就在前面……”老大轻声说道。
林风从老大身后探出头去，看到前方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烛火的光从人影边缘溢了出来，照在周围湿滑的墙壁上，吞吐不定。
老大，林风和小快立在黑暗之中屏息凝神，前方隐隐约约传来说话之声。
“娟子，娟子……”林风似乎听到式兴在低声呼唤。
井下有隐约的臭味，式兴蹲在那里，似乎在叫什么人，林风感觉到这井下除了自己三人和式兴，似乎还有其他人在。
“娟子，你醒醒，娟子……”
~~村长走后，祠堂里的式兴在牌位前站了许久，等到众人都渐渐入睡后，他向四周看了看，拿起排位右边的一盏烛火，从祠堂侧面走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靠着最后方的影壁，白天本就不容易发现，到了晚上更是难以察觉。~~
~~式兴面无表情地来到井边，看着幽幽的井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伸手摸向井边，在找到一根粗壮的井绳后，翻身进入井内。~~
~~井里还是那么冰凉，式兴沿着井底侧壁的甬道，缓缓向前走去，片刻之后，他便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空间内。~~
~~式兴的呼吸沉重了起来，他看着前方黑暗的角落，那里隐隐传来一些动静，他知道，这个小小的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不止他一个人。~~
~~式兴又走了两步，蹲下身子，烛火笼罩范围内，圈进了一个小小身影。是个女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蜷缩在角落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股隐约的臭味飘了出来。~~
式兴蹲在地上，看着面前躺着昏迷的小女孩，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触手微烫，女孩似乎在发烧。
式兴又拍了两下，女孩终于醒了过来，苍白的面色在烛火的照耀下泛出蜡黄之色。
女孩颤抖的睫毛抖了几下，渐渐看清面前蹲着一个人，她条件反射般地向后缩了缩，默了一瞬又扑了上来。
“求求你！求……你放我出去！”女孩呜咽着说道，嗓子已经嘶哑不堪，话音和哭声混合在一起，声音模糊难辨。
式兴的面色有了些，他轻轻推开女孩，女孩跌在地面上，身体扭来扭去，却爬不起来，她的手脚，居然被绳子紧紧绑着。
“娟子，”式兴终于开口了，“我是你兴叔。”
女孩的身体抖了一下，她翻过身来，脸上混杂着惊喜和恐惧的神色。
“大兴……叔？”式兴看着娟子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将烛台举近自己的面庞。
娟子这下看清了式兴的样貌，她的面容上充满了挣扎之色，眼皮和嘴角一直在抖动，半晌过后，娟子终于嗫嚅道：“大兴叔，你……你会放我……出去吗？”
式兴没有说话，看着娟子脸上最后一丝期盼的神情消失，接着失望的神色爬上了她的面庞，最后又转变为绝望。
“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式兴轻声问道。
娟子茫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激动起来。“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这么坏？”
“就为了，就为了那封建迷信的，钱！”娟子神情激动。
“不是，”式兴摇摇头，“不是封建迷信。”
娟子怔愣地看着式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东西，捻在手上反复掂量。
式兴低头看着手中黄灿灿的东西，即使在这么微弱的烛火下，也散发着令人陶醉的光泽。
“这块金子…”式兴终于开口，“是五年前，我分到的……”
娟子瞪大眼睛看着式兴，嘴也张得老大，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恐惧。
“五年前……”式兴眼睛盯着手中的黄金，好像整个人也要沉入其中一般，“那时候我的娃儿……”
“老大，”小快缩在甬道出口，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林风也很好奇，他隐约能听到一些动静。
老大在前面默不作声，但林风知道老大肯定听得更清楚。
前方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哭声。
“哇～啊……”娟子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那声音更像是在叫喊，“怎么……会……怎……么可能……”
“大…兴叔……你放我出去吧……你的娃也……”娟子仍在声泪俱下地喊着。
林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老大，要不要救她？”林风急忙问道。
话音未落，就感觉身旁小快腾腾窜了出去，林风一把抓了个空。
小快窜出去两步，却被一只大手抓住抱在怀中。
“别去！”老大低声说道。
“为什么！”小快在老大怀中左扭右扭，被老大捂着嘴却挣脱不开。
老大沉默了，数息之后，“我们会救她，”老大拍了拍小快的脑袋，“先弄清楚怎么回事。”他低声道。
小快很不同意，她觉得这式兴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小风一个人就能放倒，先救了人，再慢慢问式兴怎么回事也不迟。
但老大似乎拿定了主意，她也挣脱不开，只好任老大抓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