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剧院的后台一般是不会有人擅闯的。

猛地见后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傅婳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后退,一脸警惕的看向岑清樾。

“这里是剧院后台,外人不能擅闯。”

“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叫人了。”

岑清樾怔怔的盯着傅婳。

她还穿着演出服装,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一层粉,眼眸湿漉漉的,娇艳的像朵玫瑰。

越靠近她,心脏那种快要炸裂的感觉越明显。

他很清楚,他心脏没有任何毛病,可此刻却无缘故的感受到窒息一般的痛苦。

身形晃了晃,岑清樾下意识安抚着傅婳。

“你别害怕。”

“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傅婳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眼睫轻轻颤动了下,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又忍不住道:“你看起来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眼前的男人长相贵气,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唇色偏淡,眉眼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冷戾。

可细看,又觉得他长得很妖冶,一不小心,就会陷入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和裴闻渡的眼睛有点像。

下意识的,傅婳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心。

“这位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医生吗?”

见岑清樾没有回答,傅婳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岑清樾现在心脏很不舒服,他将手按压在胸口,目光落在眼前这张清冷的脸上,竟有一种想要摸摸她的诡异冲动。

仿佛只要触碰一下她,他的不舒服就会消失殆尽。

尽管知道这样很冒昧,可岑清樾还是咬牙问出了口。

“我可以碰一下你吗?”

傅婳脸上的笑立马僵在了脸上。

她皱起眉头,原本展露的和善也瞬间变为警惕。

“你有病吧。”

无缘无故闯进后台,现在还无缘无故想要摸她。

此刻在傅婳心底,岑清樾已经和流氓画上了等号。

她不想再多费口舌,提起裙摆就往外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岑清樾忍着心脏的失率,抓住了傅婳的手腕。

顷刻间,疼痛如潮水般褪去。

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笼罩了两人。

傅婳感觉心脏跳动快了两拍,可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没等岑清樾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已经扇了过去。

岑清樾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飞快划过一抹窘迫。

“我不是故意的。”

疼痛从脸颊处蔓延开来,这还是岑清樾第一次被女人打。

不过,他心底竟意外的泛起一种酸涩感,压得他心底沉甸甸的。

虽然不理解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可面对傅婳,他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裴闻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眼中阴鸷翻滚,他挡在傅婳面前,拳头不由分说就砸了过去。

岑清樾:……

岑清樾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体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是谁?

他掀起眼皮,浓墨似的眼眸直勾勾落在刚进来的裴闻渡身上。

“婳婳,你没事吧?”

裴闻渡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婳,上下确认她没出问题后,阴郁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岑清樾身上。

“岑清樾。”

脑海中倏地响起淡淡的提示。

副人格不确定问了一句:“北城岑家的人?”

这些年他很少出现过,对于一些家族势力没有主人格了解的全。

主人格冷淡的“嗯”了声,声线略显压抑不爽。

岑家在北城的地位相当于港城的裴家,两家交情不深,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是以,主人格对岑清樾并不了解。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他不爽。

“想教训他,我不拦着。”

“不过别吓到傅婳。”

两人就傅婳问题上暂时达成了统一战线。

主人格同意把身体的一半使用权交给了副人格。

“你是……裴家的人?”

岑清樾此刻也认出了裴闻渡。

他半眯着眼,目光闪烁着落在男人停留在傅婳肩膀的手上。

一股不爽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

“你和她什么关系?”

副人格可没有主人格那样的好脾气。

他冷嗤一声,耀武扬威的将傅婳搂的更紧了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独占欲。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傅婳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低下头,脑袋轻轻贴着裴闻渡的肩膀,不太敢高声道:“你……”

声音戛然而止。

她想不太明白,副人格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岑清樾虽然在北城,但港城裴家的继承人,他还是略有耳闻。

他很是不爽的盯着男人的手,总觉得碍眼极了,有一种想要把他手挪开的冲动。

“婳婳。”

听见傅婳喊他,副人格贪婪的低头,拼命嗅闻她身上的味道,那种迫切的渴望才压制了些。

傅婳抬头看向一旁的岑清樾。

他给她的感觉很复杂。

虽然素不相识,但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位先生,你还是先离开吧。”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她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

岑清樾很懊恼刚才的举动唐突了她,声音都变得艰涩了起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对你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见到她,他的心脏就闷闷的疼,总感觉她吃了很多苦。

傅婳摇摇头。

“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港城,不可能认识你。”

闻言,岑清樾微微有些失落。

他低着头,捂住胸口,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良久,他整理好情绪,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不过我还是想认识一下你。”

“我叫岑清樾,北城人,今年二十三。”

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戴了指戒,指甲圆润干净,冷白的肌肤露出浅凸的筋骨。

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原来他也二十三岁吗?

傅婳怔了半晌,视线不自觉落在他耳垂上格外显眼的翠蓝色耳钉上。

然后把手伸了出去。

“傅婳,港城人。”

“……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