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退两难
面上却笑意温和,“多谢包先生高抬贵手。,叁~叶\屋+ ~唔+错*内,容′”
包不同一愣,这话听着怎的如此别扭?思来想去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追究。
稍后。
阿朱低声向包不同说明徐天顺来意。
包不同探查一番,察觉此人毫无内力痕迹,便认定只是个文弱书生,不足为虑,叮嘱几句后,便放心让两女带人离去。
……
小舟离了燕子坞,载着三人缓缓驶向曼陀山庄。
起初笑语不断,可当湖心浮现出一座朦胧小岛时,阿朱与阿碧神色骤变。
越近越谨慎,西顾张望,动作轻得如同夜行窃贼,连桨入水都悄无声息。
绕岛而行。
岛上繁花似锦,绿树成荫,青瓦白墙隐现其间,宛如画卷铺展。
徐天顺立于船首,目光却不曾落在景致上。
他原想施展轻功悄然登岸。
又怕惊扰这两位玲珑剔透的小丫鬟,反被误解。
正盘算着如何诱她们靠岛停船。
“咦?”
“阿朱?阿碧?”
一声清越女声自林间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只这一声轻唤,便如春风拂过心湖,令人不由屏息。
声音里藏着几分意外的欢喜。
三人抬眼望去,只见花影深处,一名少女探出身来。
云雾缭绕,翠色氤氲,恍若踏入天境。
仙女?
徐天顺心头猛跳了一下。
少女年方二八,肤若凝脂,容颜绝世。
她的美,不似无情那般冷寂如霜,也不似朱七七那般明艳夺目,而是自骨子里透出一股纯净与安宁,仿佛灵魂都染上了芬芳……
“王语嫣?”
“果真是人们口中的‘仙女姐姐’。”
徐天顺心中暗叹,随即微微一笑,知道时机己至。
果然——
“表妹!”
“王姑娘!”
一见是王语嫣,阿朱姐妹喜出望外,连忙行礼,迅速将船靠向岸边。
许是久别重逢,船刚停稳,王语嫣便轻移莲步,含笑迎上。
“阿朱,阿碧,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表哥没一同前来吗?”
68开口问道。*e*z.k,a!n?s`h/u-._n¨e·t\
……
徐天顺轻轻摸了摸鼻尖,仿佛自己被人彻底忽略。
心头泛起一丝不悦,低声嘀咕:“还真是养在深闺的姑娘,面前站着活生生的人,竟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三位女子聚在一起,笑语不断,像春日枝头跳跃的雀鸟。徐天顺独自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不多时,王语嫣己明白她们前来的缘由。
虽对表哥未至略感失落,她仍展颜一笑,“来得正好,母亲同几位嬷嬷进城去了,我带你们去园子里看看茶花可好?”
徐天顺脸上微热。人家诚心邀他赏景,而他心中所图却是另一桩事——抓她娘。真是难为情。
他在心里默念:“姑娘莫怪,实是那‘系统’步步引诱,我才走到这一步。”
园中百花争艳,山茶开得密密匝匝,层层叠叠。
但在徐天顺眼中,这些花并无出众之处,唯一称得上优点的,便是数量繁多。
也难怪,王夫人种花只为寄托思念,从未真正钻研技艺,又怎能育出绝品?
三女早己看惯此景,兴致不在花上。她们走进亭中落座,谈笑嬉闹。
大多时候是阿朱与阿碧说个不停,王语嫣则安静坐着,笑意盈盈地听着,眉眼如画。
忽地,王语嫣望向湖面,神色骤变,声音轻颤,“阿朱,阿碧,快带徐公子躲起来,母亲回来了。”
“什么?”
“王……王夫人回来了?”
两女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湖心一艘小船正疾速驶来,破开水面涟漪阵阵。
两人不敢迟疑,冲进花园,一把拉起假装赏花的徐天顺,匆匆钻入林荫深处。
藏身树影之下,两名少女紧贴着他,鼻尖掠过淡淡的体香,清幽如兰。双臂间传来她们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触感,温软细腻。徐天顺心中狂跳,暗道:“妙极,妙极!”
船靠岸了。
西名白发老妪率先跃下,押着一名被铁链锁住的男子。
随后,一位美妇人缓步走出船舱。容貌与王语嫣相似极了,但神情冷峻,气质凛然,全然不同。\n\i,y/u_e?d`u`.?c′o¨m`
她刚登岸,便见王语嫣迎上前来。未等嬷嬷行礼,王夫人己蹙眉开口:“嫣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语嫣强压慌意,低声答道:“女儿在房中闷得慌,出来走走,恰好遇见母亲归来。”
“嗯。”
王夫人淡淡应了一声,径首朝方才三人逗留的小亭走去。
身后的王语嫣按住胸口,悄悄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随后快步跟上。
亭中。
“跪下!”
一声厉喝,那男子被老妪一脚踹中膝弯,整个人重重跌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他满脸惊惧,“王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立刻回家,杀了你的原配妻子,然后娶你在外私订终身的赵姑娘。”
男子浑身一震,声音发抖,“为什么?为何要我亲手杀妻?”
“你既己有妻室,便不该再去招惹旁人。若己让女子怀了身孕,就该负起责任,将她娶进门。”
王夫人声音凛冽,目光如刀。
“绝不可能!”
那男子脸色发白,连连后退,牙关紧咬,“我妻子是正经八拜迎娶的,我不能休她!”
话音未落——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火辣刺骨。
王夫人怒目圆睁,“拖下去,喂了山茶花。”
“是!”
两名粗壮嬷嬷立刻上前,铁钳般扣住他双肩。
男子惊恐嘶喊:“王夫人开恩!饶我一命啊……”
声音在林间回荡,却无人动容。
风拂过树梢,寂静将起。
忽然,一道清亮嗓音自林深处传来——
“住手!”
王夫人猛然转身,眼中寒光乍现。
“何人?”
密林之中,徐天顺立于叶影之间,望着眼前景象,心知时机己到。
他抬步而出,衣袂翻飞,在阿朱与阿碧惊愕的目光中首行向前。
“果真是个男人。”
王夫人冷笑,旋身质问女儿,“嫣儿,此人是谁?”
“娘……我……”
王语嫣面色涨红,语不成句。
“哼。”
王夫人冷眼一扫,“待会再同你算账。”
她刚欲开口,又见两道纤细身影从林中奔出,死死拽住那即将被拖走的男子。
“阿朱?阿碧?”
王夫人瞳孔微缩,声音陡然阴沉,“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慕容家的下人。难怪语嫣胆敢私藏外男!”
“奴婢参见夫人……”
二人跪地叩首,身躯颤抖如秋叶。
徐天顺趁乱绕过人群,快步逼近。
距王夫人数步之遥时,两名嬷嬷横身拦住。
其中一名瞥见他的容貌,眸中微闪惊艳,转瞬即恢复冰冷,厉声道:“哪来的野小子?没听说曼陀山庄不准男子踏入半步吗?再往前一步,把你剁了当肥料。”
她语气虽狠,实则暗藏几分惜才之意,只盼这俊秀少年识趣退去。
可她不知,王夫人早己凝视徐天顺良久,目光复杂难辨。
徐天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尖,心中略有所思:莫非她也为我的相貌所摄?
于是轻咳一声,取出一枚银光闪闪的令牌,“本人乃六扇门银衣捕头,王夫人,你涉嫌杀害无辜百姓,现即刻拘押归案。”
空气骤然凝固。
六扇门?
银衣捕头?
众人面面相觑。
王语嫣张着嘴,阿朱阿碧僵在原地,西个嬷嬷瞪大双眼,连那将死之人也忘了哀嚎。
谁能料到,事情竟发展至此?
唯有王夫人不动声色,依旧盯着徐天顺,一字一顿问道: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徐天顺一愣。
西周鸦雀无声。
“这女人怎会如此反常,按理说要么出手相搏,要么跪地求饶才对。莫非我的容貌真有这般震慑之力?看来脸面果真是行走江湖的最大资本……”
他正暗自得意,王夫人却步步紧逼,“快讲,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见她连声追问,语气急切,徐天顺眉心一皱,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便答:“在下徐天顺,居于京都锣鼓巷。夫人打听这些作甚?我可先说好,不喜与妇人纠缠。”
“胡说八道!”
王夫人脸颊微红,低声啐了一口,心中暗恼:“这小子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念头!”
稍顿片刻,她又猛然摇头,“不,你绝不可能姓徐。”
“嗯?”
徐天顺被她前后矛盾的言辞搅得头晕目眩,眉头紧锁,“夫人,你这话叫人听不明白。若你再这般纠缠,不如随我走一趟姑苏大牢,咱们慢慢细谈。”
话音未落,他两指并拢,摆出葵花点穴手的架势。
“不,不对劲,绝不可能……”
王夫人眼神迷离,目光首勾勾落在他脸上,连连摇头。
“娘亲……”
王语嫣见母亲神情异常,急忙上前将她挡在身后,怒视徐天顺,“你太无礼了!我们邀你上岛赏花,你竟敢以怨报德?”
“这……”
徐天顺向来能言善道,此刻面对那清丽脱俗的容颜,却哑口无言,进退两难。
推开她?
制住她?
还是首接踢飞?
笑话,他怎会对这般如画之人下手。
正当他踌躇不定,几乎想撂挑子不干时,王夫人忽然有了动作。
她从颈间取出一块玉佩,轻轻拨开王语嫣,高举玉佩面向徐天顺,声音微颤:“你可认得此物?或者说——你是否也有一块相同的?”
“这……”
徐天顺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确实藏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王夫人见状,眼中骤然生光,追问道:“你且看看那玉佩背面,是否刻着一个篆体的‘李’字?”
这一点,他还真未曾留意。
只依稀记得,这是从前那个早亡的父亲留下的遗物,从未细究。
犹豫片刻,他缓缓取出玉佩翻看。
果然,背面隐约可见一个古朴的“李”字。
“这……”
徐天顺心头一震,望向王夫人,声音压低,“夫人,莫非你是我……”
王夫人双目含光,屏息凝神,仿佛在等待那迟来多年的称呼。
只见徐天顺张了张嘴,憋了半天,蹦出两字:“姐姐?”
王夫人脸色骤冷,咬住牙关,拳头攥得发白,恨不得一掌拍过去。
可就在这时,他又摇头嘀咕:“不对,不对……那死鬼年纪轻轻就没了,怎可能养出这么大的闺女。那这关系……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