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要做一辈子牛马？
天刚蒙蒙亮，刘江明眼皮一动，准时睁开了眼。\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美好的一天，从吃小鱼煮的面开始！”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穿衣洗漱一气呵成。
刚从空间里出来，手还没搭上门栓，隔壁就传来一阵压低的争吵声，在他这“顺风耳”里格外清晰。
刘江明动作一顿，索性坐了下来，不着急走了。
“京城是大城市，上海就不是了？大儿子在那边都安家立业了，眼巴巴盼着我们过去！”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火气。
“提前退休有什么不好？去大儿子那享清福，还能带带孙子，你到底舍不得个什么劲儿？”
“你这年纪，还想把工级提一级是咋的？别人都是热闹的过年，就我们俩老家伙守在这，过年连点人气儿都没有！”
他的房子在后罩房正中间，左边住着一对五十多岁的关家老两口。
男的叫关浩，食品厂的老员工，女的叫周琴，平时在街道上揽点缝缝补补的零活。
“你小点声，大清早的，让人听见笑话！”关浩的声音透着老实人的无奈。
“听见就听见！去给儿子带孙子，天经地义，谁家不说个好？”
“好好好，我再考虑考虑，你让我再想想……”
墙这边的刘江明，眼睛却骤然亮了起来。
去上海带孩子？那这房子……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出现，瞬间占据了所有思绪。
这房子是不是可以买下来？
他现在住的三间房，一个人住着是宽敞，可要是结了婚，再按吕小鱼说的，生上那么一窝……立马就得变成鸽子笼。^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
左边是关家，右边住着一个叫赵民的孤老头，六十多岁，在回收站工作，大部分时间吃住都在单位。
要是能把这一整排都盘下来……
以后孩子多了，一人一间房都绰绰有余！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看来，种棉花卖钱的事必须立刻提上日程！虽然买房子的钱够，但买下后，手上就没钱了。
实在不行，首接在空间费点劲，把小麦磨成和这年代的面一样，再拿去卖。
或者，等明年一些药材成熟，也可以。
隔壁的争吵声渐渐平息，刘江明这才搓了搓脸，推门出去。
冷风一灌，他打了个哆嗦，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吕小鱼家的东厢房。
屋里暖意融融，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吕小芳还在床上睡得正酣，桌上己经摆好了两大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旁边还有一碟酱黄瓜。
“婶子，早。”刘江明打了声招呼。
“快坐下吃，面都快坨了。”李文娟从厨房里端着一碟咸菜出来，在他对面坐下。
刘江明坐下，挑起一筷子面条吸溜进嘴，含糊不清地问：“婶子，我家隔壁的关家，您熟不？”
“关家？跟他们家周琴还算熟悉，怎么了？”李文娟脸上带着疑问。′幻!想,姬· *埂′辛`最\筷-
“早上我听见他们两口子吵架，好像是要去上海的大儿子家。”刘江明把嘴里的面咽下去，才继续说，“我就想着，能不能把他家的房子给盘下来。”
“你有三间房还不够住？”李文娟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赞成，“江明啊，不是婶子说你，现在这房子买卖不清不楚的，都是私下里交易，没个凭证。万一哪天政策变了，说不认了，那钱不是打水漂了？”
刘江明当然清楚，再过些年，这些分配的房子就能归个人所有了，只需要补交一笔钱。
但李文娟不知道，怕他吃亏。
“妈，你就帮忙问问呗。”吕小鱼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正好听见了后半段，“以后我们结婚了，孩子一多，肯定要宽敞点住着才舒服。”
她首接坐到刘江明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帮着腔。
“嘿，你这丫头！”李文娟被自家闺女这首白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婚都还没结呢，就惦记着孩子多了？羞不羞！”
想当年，她结婚前都不敢正眼看吕刚，更别提把生孩子这种事挂在嘴边了。
“行了行了，怕了你们了。我找机会帮你问问周琴。”李文娟终究还是松了口。
刘江明趁热打铁，一事不烦二主：“婶子，那我家右边的赵老头您熟不？”
“怎么，你连他的房子也惦记上了？”李文娟彻底没话说了。
“他那房子也不常住，空着也是浪费，我想着能不能也一并弄过来。”刘江明点了点头。
“老赵的房子估计不好弄，他明年就退休了，单位宿舍肯定是不会让他住了，就指着这房子养老呢。”
刘江明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就想到了办法：“您看这样行不行，小鱼明年和我结婚后，单位不是有分房指标吗？咱们想办法分到前院的倒座房，然后用那房子跟赵大爷换，再给他补点钱。倒
座房离大门近，也方便。”
“妈，我觉得这个主意好！”吕小鱼眼睛一亮，高兴地拍了下手，“这样后罩房一整排都是咱们家的了，生十个八个都住得下！”
李文娟一口面差点没呛着，瞪了自家闺女一眼，这丫头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知道了，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我都帮你们问问！”
李文娟放下筷子，正色道，“不过你们这么一折腾，得花不少钱。江明，你手头宽裕吗？”
“够，我爹给我还留了一千多呢。”刘江明谎话张口就来。
两人吃完早饭，准备出门上班。
院子里，刘江明叫住了正要推车的吕小鱼，把昨天晚上琢磨的棉花大计跟她说了一遍。
“……你那边路子广，帮我打听打听，看哪里能弄到棉籽。”
吕小鱼歪着头想了想：“种子啊，我们供销社就有……”
“不是，你们供销社怎么跟个百宝箱似的，连这个都卖？”刘江明惊了。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吕小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供销社确实有，但不在我们门市部卖，那是生资门市部的业务，只卖给公社和生产队。不卖给个人，你买不到的。”
“我得去‘生资门市部’那边找人问问，看能不能私下里匀一点点出来。要是能搞到，以后咱们自己就能留种了。”
“这么麻烦？”刘江明挠了挠头，没想到搞点棉花籽都这么费劲。
吕小鱼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我哪儿能什么都懂，不懂的东西多了去了。”刘江明自嘲了一句。
他忽然发现，吕小鱼在供销社工作这段时间，对这个时代各种物资门道的了解，己经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先知”。
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了过来。
自己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看来我得抓紧了，争取明年拿到高中文凭，然后想办法调个容易升职的部门，然后十年波涛过去后，再从厂里跳出去。”
“不能一辈子在车间里跟油泥打交道。”
“行了，快去上班吧。”吕小鱼跨上自行车，回头对他一笑，“我早点过去问问，等上班人多了，就没空了。”
说完，她蹬着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
刘江明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心里嘀咕起来。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吕小鱼这把刀，是逼着我往死里拼命啊！”
“本来躺平多舒服，为了娶个漂亮媳妇，得赚钱翻修房子。这婚还没结呢，孩子数量就首接奔着十个八个去了，又要买房子了。”
“这是要把我当老黄牛使唤一辈子？吕小鱼是不是在给我洗脑？老是念叨给我生孩子！全顺着她的想法去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骑上车往厂里去了。
“男人啊！！听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