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物资为王,李建国画饼虎爷
他根本不给虎爷反驳或思考的机会,
用词如刀,继续切割着对方最后的伪装和侥幸:“紧俏物资奇缺,有价无市,
空有门路和钱财,却搞不到能撑起场面的硬货。+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就算你侥幸,
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弄到点零敲碎打的玩意儿,也得像阴沟里的地老鼠一样,
藏着掖着,提心吊胆,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生怕哪天睡觉睡到一半,
就被民兵或者公安踹开门,首接端了老窝,拉你去打靶!利润薄得像窗户纸上
那层脆弱的冰,一捅就破,风险却大过天,随时可能掉脑袋,甚至牵连全家老小。
我说得,对不对?嗯?”最后一声“嗯”,带着沉重的压力,如同巨石压下。
虎爷被这连珠炮似的、句句戳心窝子的话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下意识地、极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清晰的、
代表屈辱和承认的响动。他脸上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被彻底说中心事的苦涩、
无奈和深深的焦虑,不由自主地、沉重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实情,
是他目前最大的困境和焦虑来源,也是他之前为何会利令智昏,
接下聋老太太那单生意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太需要一笔快钱和新的财路了。
李建国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极轻、却冰冷刺骨的冷哼,
如同数九寒天从门缝里钻进来的一缕阴风,
继续用那种掌控一切、剖析灵魂的语调说道:
“可我就纳了闷了,百思不得其解。”
他微微歪了歪头,做出一个略带疑惑却充满嘲讽的表情,
“你老虎,好歹也算是在江湖这口滚油沸腾的大锅里炸了半辈子的老油条了,
见过的风浪不算少,怎么这次就偏偏那么没脑子?
或者说,被那点黄澄澄的金子晃花了眼,贪心蒙蔽了心智,
到了这种瞎子摸象、自寻死路的地步?”他身体前倾的幅度稍稍加大,
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锁定虎爷那双开始闪烁不定、惊疑不定的眼睛:
“接这种掉脑袋、灭满门的单子之前,你他妈的怎么就不知道先派个机灵点、
腿脚利索的小崽子,花点小钱,稍微摸一摸我李建国的底细?
哪怕你不舍得花钱,就到我们南锣鼓巷胡同口,
找那些整天晒太阳、嚼舌根子的老头老太太,递上几根烟,客气地问几句呢?”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这讽刺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让虎爷的悔恨如毒虫般啃噬内心。/精*武\小,税-徃+ ~首?发-“但凡你,”李建国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度,
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凌厉斥责,“稍微用点心思,哪怕只有一丁点儿,
像对待那些你不敢得罪的衙门小吏一样,用上你十分之一的谨慎和打探功夫!
你就会发现…”他再次拖长了语调,像是在吊足对方的胃口,
将虎爷的心脏高高悬起,“在我李建国身上,有比聋老太太那两根
用来买命的、带着晦气的破铜烂铁,比你这黑市里偷偷摸摸、
倒腾的那些上不了台面、提心吊胆才能换几个小钱的零碎玩意儿,
珍贵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万倍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贴着虎爷的心理防线,如同惊雷般炸响,
带着一种引导性的、不容抗拒的诱惑。虎爷的呼吸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无比急促起来,
胸口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一张胖脸涨得通红。
他那双原本因为恐惧和悔恨而浑浊不堪的眼睛里,先是一片茫然,
随即,仿佛一道划破厚重乌云的雪亮闪电,猛地劈中了他那被贪婪和恐惧塞满的脑海!
一个他之前因为极度恐惧和思维僵化而完全忽略、或者说根本不敢去深思、
去联想的关键信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轰然爆发!他猛地抬起头,
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极度激动而根根绷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死死地盯着李建国那深不见底、仿佛蕴含着无限可能的眼睛,
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声音嘶哑、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
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梦呓般的狂喜和恐惧:“难…难…难道是…是…肉?!
猪…猪肉?!是…是猪肉吗?!建国老大!是猪肉吗?!”
李建国看到他那副如同在沙漠里濒死之人突然看到了海市蜃楼般的绿洲和清泉、
又怕那是幻觉的、混合着极度贪婪、无法言喻的震惊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的扭曲模样,
嘴角那抹讥讽的、掌控一切的弧度更大了,几乎咧到了耳根,
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瘆人。!d,a′k!a~i\t?a~.\
c-o?m¨
他缓缓地、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尽在掌握的戏谑和从容,
重新靠回坚硬冰冷的太师椅背,用一种仿佛在谈论今天晚饭是吃米饭还是馒头般的、
平淡到极点的语气,抛出了那颗足以在死水般的49城、
在暗流汹涌的黑市里掀起惊涛骇浪、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重磅炸弹:
“没错。你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总算反应过来一点了。”他轻轻颔首,
语气依旧平淡,“就是猪肉。肥得流油、膘厚三指、瘦得透红、肉质紧实、
一头至少两百斤往上、活蹦乱跳、现杀现宰的大肥猪。
不是零敲碎打的一两块,不是藏着掖着的半扇,是完整的、
从头到脚、一点不缺的整头的。”他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窗外那漆黑一片、
象征着物资极度匮乏、饥饿和绝望的夜空,语气却带着一种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
仿佛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漠然和绝对的自信:“虎爷,你混黑市,
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挣扎求存了这么多年,应该比西九城任何一个胡同串子、
甚至比某些坐在办公室里的官老爷都清楚。在现在这个光景下,
在这个连耗子都饿得皮包骨头的年月里,”他的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陈述残酷事实的冰冷,“别说整扇的、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肉香的猪肉,
就是那些掺了大量淀粉、玉米面、闻不到多少正经肉腥味、
硬得能当砖头砸死狗的劣质猪肉罐头,都是要凭票、限购、天不亮就去排长队、
甚至为了一口能打起来、打破头的稀罕物!是有钱有票都未必能摸到边、
买到手的硬通货!是能让人眼珠子发红、豁出性命、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也要争抢的宝贝!”
他顿了顿,让这血淋淋的、无比真实的现实,如同冰水般彻底浇透
虎爷那被贪婪之火灼烧的头脑,让其冷静下来,认识到这背后的份量。
然后,他才抛出了那个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
无法抗拒的诱惑力,仿佛伊甸园中那诱惑夏娃的蛇:“而我李建国手头掌握的,
不是一锤子买卖,是源源不断的、稳定的、整头的、新鲜的、品质顶尖的大肥猪!
虎爷,你是个聪明人,你用你那还没被黄金完全糊住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嗯?”他最后一声“嗯”,带着一种引导性的、
让人无法不浮想联翩的魔力。他根本不需要虎爷回答,
也没期待这个被巨大信息量冲击得魂不守舍的家伙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回答。
他自顾自地、用一种仿佛神明在宣示神谕、制定规则般的口吻,说了下去。
每一个字,都如同烧得通红、滋滋作响的烙铁,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烙印在
虎爷那颗被恐惧、贪婪、震惊和巨大机遇感反复冲击、几乎要彻底炸开的心脏上:
“这意味着,在这个物资为王、有钱难买一口饱饭、
权贵阶层也馋肉腥味馋得暗中流口水的特殊年代,”李建国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你手里只要握着我给你的猪肉,握着的,
就远远不止是金山银山!那是比小黄鱼更硬、比任何空口承诺都可靠一千倍、
一万倍的硬通货!是能帮你打通任何你以前想都不敢想、连门都摸不着的上层关节、
结交任何你想巴结却苦无门路的实权人物、聚拢任何你能想到的江湖高手、
亡命之徒的人心和忠诚的无上利器!是能让你以前那些偷偷摸摸、
像地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利润薄得像纸的黑市生意,变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的、
真正的权力基石!”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虎爷的胸口,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深处:“你可以用它,换来你以前蹲在墙角旮旯里、
喝多了劣质烧酒时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社会地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让人望而生畏的权势、甚至是…在关键时刻,能保住你全家老小性命、
让你绝处逢生的护身符!”他的话语充满了蛊惑力,为虎爷描绘了一幅无比诱人的前景。
紧接着,他话锋回转,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动作随意,
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而现在,坐在你面前,
刚刚把你和你手下这群自诩凶悍、实际上不堪一击的废物打得屁滚尿流、
毫无还手之力的我,李建国,就能给你提供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