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聋老太的不甘,毒计暗生

在棒梗身后,秦淮茹和贾张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闻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追了出来。?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发挥着她那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

哭天抢地,声音尖利刺耳:

“天杀的啊!强盗啊!你们凭什么抓我孙子!他还是个孩子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来看看啊!

有人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放开我孙子!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秦淮茹则是一脸煞白,毫无血色,头发都有些散乱,

她试图冲上去拉保卫员的手,被对方毫不客气地、带着厌恶地一把甩开,

踉跄着差点摔倒,只能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同志!同志!求求你们!一定是误会!误会啊!

孩子还小,不懂事,他什么都不知道!那肉…那肉是他傻叔给的,不是偷的!

你们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儿子吧!求求你们了!”

而一名带队的气势更足的保卫员手里,

正高高举着那个作为关键证据的、油滋滋、脏兮兮的纸包,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那保卫员还故意晃了晃,沉甸甸的肉块轮廓清晰可见。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围观的几个厂区家属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更是将这场面烘托得如同公开审判。

看着这鸡飞狗跳、丑态百出的一幕,

再想象一下此刻轧钢厂一食堂后厨里,傻柱肯定也正被保卫处的人“请”去“喝茶”,

享受特殊待遇,林栋嘴角那抹冰冷、满意而又带着无尽嘲讽的笑容,

是怎么也抑制不住了。

傻柱啊傻柱,你这舔狗当得,可真是要把自己舔进万丈深渊里去了。

贾家这块烂泥潭,这次,我看你怎么把自己拔出来! 他推着自行车,

慢悠悠地汇入街道上逐渐增多的人流,

心情是穿越以来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期待。¢墈^书\屋/ -追?蕞_歆,蟑\結·

这场由他亲手点燃导火索的大戏,才刚刚拉开血腥而热闹的序幕,

而他己经稳稳地占据了最佳观众席,并且,手握足以决定剧情走向的关键筹码。

就在林栋与何雨水在北海公园倾谈、

随后又撞破傻柱偷肉并引发轧钢厂保卫处一场风波的同时,

南锣鼓巷95号院里,另一场更为阴暗、更为恶毒、

如同毒蛇吐信般悄无声息的阴谋,也在中院易中海那间光线昏暗、

弥漫着陈旧家具气息的屋子里,悄然酝酿。

一向以“兢兢业业老工人”、“道德模范一大爷”形象示人的易中海,

今天却罕见地没有去轧钢厂上班。

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瘫坐在自家堂屋那张被磨得光滑的硬木椅子上,

眼神空洞而涣散地望着窗外院子里那几棵无精打采的老槐树,

手指无意识地、带着一种焦躁的节奏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而令人心烦的“笃、笃、笃”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屋里回荡,更衬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宁、焦虑

和一种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巨大恐惧。

自从凌晨被闫富贵那如同丧钟般的敲门声惊醒,

听了他那番关于“催命符”单子的石破天惊的分析后,

那种被林栋捏住命门、生死悬于他人一念之间的冰冷绝望感,

就如同一条冰冷的、带着粘液的毒蛇,死死地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让他坐立难安,食不知味,仿佛头顶时刻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完了…全完了… 他心中一片死灰,

我易中海在院里苦心经营十几年,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

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甚至…甚至可能要把老命都搭进去?

林栋那小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就这么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的敲门声,

“咚…咚…咚…”,伴随着一个苍老、干涩、

却带着不容置疑和一丝阴冷意味的声音响起,穿透薄薄的门板,

清晰地传入易中海的耳中:“中海,开门,是我。*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是后院那个老不死的聋老太太!

易中海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连忙强打起精神,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

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还算镇定的表情,然后拉开了门闩。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那根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杖,独自一人像幽灵般站在门口,

那张布满深深皱纹、如同干瘪核桃般的老脸上,

此刻没有平日的浑浊和故作慈祥,反而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沉、

怨毒和一种破釜沉舟

般的决绝。

尤其显眼的是,她那只被林栋当众掰断过手指、虽然勉强接上但依旧有些畸形、

无法完全伸首的手,此刻正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青筋暴露,

仿佛在无声地、歇斯底里地控诉着当日所遭受的屈辱和疼痛。

“老太太,您…您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易中海连忙侧身让开,

伸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太太那干瘦得硌人的胳膊,

将她让进屋里,扶到主位那张铺着旧棉垫的椅子上坐下,

动作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这老虔婆,平时不声不响,一旦发起狠来,比毒蛇还毒。

聋老太太没有半句客套寒暄,首接坐在了象征着权威的主位,

浑浊却偶尔闪过鹰隼般锐利光芒的眼睛死死地、如同钩子般盯住易中海,

开门见山,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戾气:“中海!我不甘心!”

她猛地抬起那只畸形的手,颤抖着指向易中海,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手!被林栋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小畜生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经历过前清、民国,什么风浪没见过?

还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当众掰断我的手指!这是打我的脸吗?

这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往死里踩!此仇不报,我老婆子死不瞑目!

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得扒了他的皮!”

易中海看着老太太那因为极度怨恨而扭曲的面容和那只不断颤抖的、象征屈辱的手,

脸上露出苦涩无比、仿佛吞了黄连般的神色,

重重地、带着无尽疲惫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回旁边的椅子,脊梁骨仿佛都弯了下去:

“老太太,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何尝不恨?我恨不得…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是…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他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力,开始诉苦,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现在这林栋,己经不是当初那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我们可以随意拿捏揉搓的毛头小子了!

他在轧钢厂,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立了那个天大的功劳,搞来了肉,

现在连厂领导都高看他一眼!在院里,他下手狠辣,六亲不认,

连傻柱那么混不吝的主儿都被他废了一只手,现在更是…

更是捏住了我们所有人的命门!那张单子…那就是悬在我们脖子上的绞索啊!

我们…我们拿他还有什么办法?硬碰硬?那是找死!服软求饶?他会放过我们吗?

难!难如登天啊!”

聋老太太听着易中海的诉苦,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冷哼一声,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显示出她内心的不耐烦和怒火:“没办法?那就给我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个祸害在院里作威作福,

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面踩在泥地里?

把你这一大爷的威信彻底扒干净,让你变成全院的笑柄?

让你十几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易中海闻言,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如同被人当众抽了几巴掌。

聋老太太的话句句戳在他的痛处。

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这老虔婆毕竟是院里的“定海神针”(自封的),见识多,心眼毒,

或许真有什么铤而走险的毒计?

于是,他咬了咬牙,将昨天全院大会上,他们如何被林栋反将一军、

如何一步步落入陷阱、如何被迫签下那张堪称“集体认罪书”的肉食需求单的事情,

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说了一遍,

尤其强调了林栋当时的平静和最后那意味深长的警告。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充满了懊悔和后怕:

“老太太,您说…我们这不是自己挖了个天大的坑,然后排着队往里跳吗?

现在那张单子在他手里,白纸黑字加红手印,那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啊!

他随时可以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我们…我们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了!”

聋老太太静静地听着,那双老眼深处的光芒却如同鬼火般,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越来越阴毒。她没有像易中海那样惊慌失措、怨天尤人,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干枯如鸡爪的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摩挲着拐杖上那个被盘得油亮的龙头,

仿佛在抚摸一件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