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 章 史记·梁予兮列传
山长看向他,摇摇头,没事儿你惹予兮做什么?
当年东亮兄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这说起来嘛,予兮更像东亮兄,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留天真;
而山伯则更和善可亲,心中有大爱、大义,有时候还有些大憨。
山长笑道:“今日是围炉煮茶,也是围炉赏雪,予兮啊,你就随便说点吧,做诗也可以。”
梁予兮想到自己的一身大力,简直强的可怕,便笑道:“应是神女浅醉,乱把白云捏碎。”
闻言,众学子突然不约而同的想到梁某人一言不合,不是捏碎杯子就是捏碎花瓶甚至捏碎石头时的威猛(渗人)模样。
果然,这种霸气侧漏的话,不是谁都能说的出口的。
神女?马文才扶额,这家伙就不能低调点吗?
王蓝田则是缩了缩脖子,秦京生也矮下了身子。
山长还未来得及“哈哈”大笑夸两声呢,陶先生先“哈哈”出声道:“不错不错,这画风果然清奇,且狂放,此等譬喻,好的很,妙的很哪。”
山长也笑道:“不错不错,予兮之才,堪比谢先生啊。”
“学生惶恐,受宠若惊,学生之才,哪里比得上谢先生啊,山长,陶先生,谬赞,谬赞啊。”梁予兮喜滋滋的说道。
她若与谢姐姐一般,岂不也能名垂青史?
将来《史记·梁予兮列传》中如此记载:梁予兮者,东晋会稽人也,既有补天济世之才,又有利物济人之德......,宰相梁山伯之妹,大司马马文才之妻也。
嘿嘿嘿,梁予兮一阵意淫,隔着一个陶先生的马文才看得牙疼。
此时,刚巧水已沸,他拎起水壶,为她泡茶,茶叶在水中翻飞跳跃,就像此时梁予兮脑中不羁的思维。
陶先生赶忙将杯子放到了马文才的面前。
这边王蕙见马文才拎起了水壶,赶紧拿起小火钳在炉子里面拨了拨。
“梁小公子,你尝尝看,熟了没?”王蕙夹出几个花生道。
“好。”梁予兮正要脱下手套去拿花生剥呢,隔着一个陶先生的马文才便拿起花生剥了起来。
若是在他们屋里,这花生必定是要喂进某人的嘴中的,但此时,马文才只能将它放在了与他隔着一个陶先生的梁予兮伸过来的手掌之中。
陶先生......,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今日流年不利,选的位子不对。
见马文才如此殷勤,王蕙摇摇头,小声对王兰说道:“姐姐,我最看不得人这样了。他瞧不起谁呢?谁没有手啊?”
王蕙话音刚落,便见荀巨伯与梁山伯也开始剥花生了,然后笑眯眯地递给了身边的人。
王蕙转过头去,继续嘀嘀咕咕道:“难道,我就没有手为予兮剥花生壳了吗?哼,讨厌。”
王蓝田与秦京生互视一眼,兰姑娘就算了,难道那两个男人他们自己没手吗?
王蓝田眼睛一瞪道:“秦京生,你也去弄点花生瓜子来!”
秦京生茫然的说道:“我没有花生瓜子啊。”
“蠢死你得了,去伙房找厨子要!”
他当然知道要去伙房找苏厨子要,但是,那不是需要银子吗?他没钱。
秦京生很光棍的说道:“蓝田兄,我没银钱啊。”
“铁公鸡!去找八德拿10文钱!”
“好嘞,我这就去。”他高低要拿他个20文钱。
“好吃,不过还差点火候,还不脆。”梁予兮道。
王蕙点头道:“那便再等一会儿吧。”
梁予兮朗声道:“陈夫子,我可以免写作业一次了吧?”
陈夫子想了想道:“刚才你们几人说的都好,这,也算是伯仲之间吧。”
陶先生嗤笑道:“言而无信,陈子俊哪陈子俊,你可真是又菜又爱玩哪。”
梁予兮立即嘀嘀咕咕道:“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
陶先生道:“你看我的。”梁予兮挥挥拳头,陶先生冲啊。
此时,雪花越飘越大,如柳絮翩飞,如鹅毛轻洒。
北风呼啸,扯动着凉亭青帷,青帷在风中摇曳,似与雪花共舞。
雪花落在青帷之上,渐渐堆积成一层薄薄的白色绒毯,在这漫天飞雪的天地之间,自成一方天地。
陈夫子看着这山中的雪景,很是威严的说道:“今日便以这山景为题,大家作首诗如何?算是你们今日的作业了。”
众位学子哀嚎出声道:“就知道如此,夫子,你能不能换个花样啊?”
山长夫人笑道:“明日若还下雪,便休假一日如何?”
这种下雪天,最适合点个外卖,躲在被窝里刷各种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了。梁予兮看了眼马文才,立即举手道:“师母威武!”
马文才背脊一凉,深觉她这一眼没安好心,不过,他没有证据。
闻言,诸位学子齐声高喊道:“师母威武!”
祝英台笑道:“山伯,若是明日休假,我们堆雪人啊。”
梁山伯从前在家也给妹妹堆雪人的,他点头道:“这个我拿手,一定给你堆一个最好看的。”
“好啊,我相信你。”
陈夫子这次不从梁予兮开始点名了,而是说道:“梁山伯,这咏雪之诗,便由你来抛砖引玉吧。”
梁山伯起身笑道:“那学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事实上,这样的美景,再加上清茶一杯,知己两三个,想没有诗兴都难吧。
但是,陶先生抬手道:“等等,这般美景,不如,让我与陈夫子先咏两首,助助兴如何?”
“好啊!先生,夫子请。”梁予兮立即拍手赞成。
陶先生一肚子锦绣,陈夫子一肚子草包。
如此,看陈夫子该如何自处。
哪里想到,陈夫子果断起身道:“还请陶先生见谅,我突然想起来,我那被子还晾在院子里呢,我得先回去收被子了。那个,告辞,告辞先。”
陈夫子说着,冲山长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出了亭子。
溜的还挺快,打不过就跑,别让胜利成负担,没毛病,她梁予兮无话可说。
马文才隔着陶先生,对梁予兮说道:“冷吗?要回去吗?”
反正,为了他家娘子,他也有被子可以收。
梁予兮笑着睨他一眼,隔着陶先生说道:“不冷,我们屋又没有被子要收。”
陶先生……,真的,他确实多余了。
陶先生抓了把生花生,坐到他表妹的身旁去了。
表妹夫……
山长隐晦的瞅一眼马文才与梁予兮,说道:“梁予兮有咏絮之才,不如,这做诗就从你开始吧?”
梁予兮……,她真的,哭死,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文才哥哥,救我。
马文才坐回来,笑道:“我刚好有首诗,便由我开始吧,抛砖引玉。”
梁予兮立即星星眼的瞅着未来老公,真是好人哪。
其实话说回来了,虽然她梁予兮特别会背诗,尤其李白杜甫的,然而,她若是偷了这些后辈们的千古名诗,这些后辈们怕是要组团来掘她的小坟坟了啊。
所以,偷不得,偷不得啊。
但若让她自己做,最多打油诗的程度,还是别献丑了。
所以说人无完人嘛,像她这般完美的人,终于找到一个不足之处了。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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