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 章 跳楼,搜查学子房舍(已补)
此时,花芷指着前面一处迎风飘彩带的地方问道:“予兮,那是何处?看着也不像茶楼啊。”
梁予兮看着那彩带飘飘的二层洋楼问道:“不知道呀,文才兄,那是哪里?”
马文才轻咳一声,说道:“不知道,不曾去过。”
梁予兮回头看他,别说,马文才虽说是个大反派,但在洁身自好方面,与她哥这个男主旗鼓相当,都是纯情小奶狗呢,嘿嘿嘿。
马文才见她眼中闪过满意,便再接再厉的说道:“山伯兄,那是哪里?”
梁山伯是个老实人,只看那外面的彩带与大红灯笼就知道是何处了,便道:“那个是枕霞楼。”
祝英台问道:“枕霞楼?这名字听着为何有些奇奇怪怪啊?”
梁山伯看了眼自家妹妹,连忙说道:“不是什么地方,就是,就是特别烧钱的地方。”正经人不去这句话,他不好说出来。
特别烧钱的地方?在场的几个女生,除了梁予兮,脑中同时涌现出一个地方:锦饰阁?
梁予兮看着祝英台她们那一张张单纯的面孔,忍不住暗暗地摇头,这枕霞楼可不是什么首饰铺子,而是黄良玉那个恋爱脑的新火坑。
会错了意的花芷一手一个,拉起梁予兮与祝英台就走,只要是首饰铺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马文才看她们这方向不对,赶紧跟上,问道:“予兮,你们去哪儿?”
梁山伯也觉得不对劲,也追上她们问道:“英台,你们去哪儿?”
花芷答道:“当然是去前面那楼里……”逛逛。
话未说完,就听到有人喊道:“不好啦!有人跳楼啦!”
“天哪,要砸到那公子了!”
“公子,快跑!”
梁予兮就觉得头顶一黑,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托,咦?触之温热,柔柔软软?
她抬头一看,便与一双惊惧如小鹿般的大眼睛对上了。
而此时,又有人喊道:“天哪,那个小公子把那女的接住了!”
“是一只手便把那女的托住了!”
“简直神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会有这样的大力神啊!”
梁予兮眨眨眼,对着手上那姑娘问道:“你跳楼?”
小桃声音都吓劈叉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马文才挤开呆若木鸡的花芷道:“予兮,将她放下。”“嗯。”梁予兮手一转,便将手上的人轻轻地放了下来。
徒手接人,马文才立即拉住她的手,边检查边问道:“受伤没?”
梁予兮拍拍他的手道:“没有,放心。”
小桃惊魂未定,连忙跪下道:“小桃谢公子搭救之恩。”
经历这一次,小桃觉得,她绝对没有勇气再死第二次了,她原本想的是,死便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刚才她面朝下掉落下来的时候,突然就怕了,心跳都停止了。
若非她的大恩人接住了她,那她就要摔的血肉模糊了,到了那边,想来她爹娘都未必能认得出她来。
她听老人家说过,像她这样轻生自尽者,会被打入枉死城,从此不可再投胎为人。
刚才生死一线,她突然便明白了,就算弄死秦京生那个吸血鬼,她也不会再弄死自己了。
况全,秦京生若是死了,那小姐便解放了,再也不用赚钱养他,还要被他瞧不上了,也算是她对小姐最后的尽忠了。
梁予兮扶小桃起来道:“怕死为何还跳楼?你如此高空坠物,今日若不是遇到的是我,你指定砸死一人,就问你,人家冤不冤?而且,你砸死了人,跳不死楼也得被处死。”
闻言,小桃恨恨地抬头,向楼上看去。
秦京生见她看了过来,下意识地便闪身躲到了一边。
然而,即便他躲得再快,也没有梁予兮的眼睛快。
梁予兮没想到,大街上随便接个跳楼的人也与秦京生这软饭男有关系。
她看向小桃,问道:“你跳楼,与刚才那人有关?”
小桃眼睛发红的说道:“那就是个畜生,他......”
小桃才刚开了个头,秦京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就听他大声喊道:
“予兮兄,多谢你刚才接住了小桃,我代她向你道谢,她是我的婢女,刚才并非跳楼,只是失足坠楼!你们等下,我这便下来,我们一起回去啊。”
一听“予兮兄”,“一起回去”,小桃浑身一颤,她没想到,这些人竟是秦京生的同窗好友,那,那他们还会帮着她吗?
不,不会了,他们是同窗,往后还要交往,而她自己,只是一个妓子的丫鬟而已。
她这样的贱籍,有谁会帮着她说话?
小桃垂下头,双拳紧握,既然如此,那还是找机会弄死秦京生吧。
呵,想洗白,还想拉关系,也得看她梁予兮配不配合啊,这般一厢情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梁予兮看了小桃一眼,双手做喇叭状,声音如穿云箭似的,直往南天门窜。就听她大声喊话道:“喂,楼上的,你哪位啊?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我挑水,你砸缸,我吃饭,你喝汤的秦京生吗?怎么,我们关系何时那般好了?还一起回去,你配么?”
梁予兮对着楼上喊完话便看向了小桃,果然,就见小桃握住的拳头松开了,脸上又焕发出了一线生机。
秦京生则是一脸刷白,这个梁予兮,竟然不顾同窗之情,当众打他的脸,简直可恶。
小桃看向梁予兮,立即又跪下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道:“奴婢小桃,是枕霞楼花魁娘子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公子可否将小桃买下来?小桃定当牛做马的报答公子。”
梁予兮扶起她,看了看正伸着脑袋朝这儿看的热心群众们,说道:“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有个茶楼,我们去那里说话。”
刚好瓜子与八卦极配,茶楼里的瓜子儿,免费赠送。
再者,尼山书院的百年清誉,不能毁在秦京生那种软饭男的手里。
待秦京生急急匆匆地从后门绕过来之时,四处望望,哎?人哪?那么多人都去哪儿了?
没办法,他一转身,又从后门绕了回去,后面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他也顾不上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小桃跳楼之事平下去。
梁山伯那家伙最是正人君子,定会插手此事。
而梁予兮又是个滚刀肉,惯会多管闲事。
至于马文才,不提也罢,梁予兮说什么他信什么。
如今只有玉儿能救他了。
小桃是玉儿的奴婢,此事,玉儿出面最合适。
玉儿乃是枕霞楼的花魁娘子,人美声娇,弹得一手好琴,只要对他们稍稍使些美人计,此事,便无人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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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山书院
今日放假,陈夫子又去王大人那儿报到了。
表面上他是过去巴结伺候王大人的,但实际上,他心高志远,是来偷习他的字体的。
只可惜,王大人看到他来献殷勤就烦,他喜欢看好看的人,像马贤侄、梁大力那样的人。
是以,王大人很不耐烦的说道:“我说陈子俊哪陈子俊,你很闲吗?若是很闲,不如去抄10遍《南华经》。”
陈夫子一噎,真的是,他一个夫子,来当牛做马,他还不愿意了。
再者,他是夫子,只有他罚别人抄书,没有别人罚他的道理。
陈夫子连忙拱手行礼道:“那子俊便不叨扰大人了,子俊告退,若是有事,大人可随时吩咐子俊。”王大人摆了摆手,意即快走,快走。
若是下次再来烦他,就让他给他打10次沐浴热汤,看他还敢来找存在感不?
且他觉得这陈夫子总是鬼鬼祟祟的盯着他的字,想来,定然不安好心。
想拿他这一手好字出去卖钱?哼,绝无可能。
他的字,可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拥有的,哼。
这边,陈夫子出了东厢房,边走边暗自琢磨着,不如去王大人那儿偷份儿他平日里吟诗作赋的手稿回来,仔细研究?
才想好了该如何窃取呢,脚上就被绊了一跤,他低头一看,竟是件赤色鸳鸯肚兜!
他习惯性的拿到鼻下闻了闻,展开,就见肚兜上居然还题了字:
独坐讲堂手作妻。
好了,这下不用查是否是书院杂役所为了,定是哪个学子放荡至此。
哎呦呦,讲堂手作妻,当真是淫荡,不知羞耻,卖俏行奸,无耻之尤啊!
这还是学子吗?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好色之徒啊!
这届学子,品性当真是参差不齐,有辱斯文哪!
陈夫子忙将这赤色鸳鸯肚兜往怀里一塞,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山长院中。
此时山长夫人也在,刚好。
陈夫子自怀中掏出那个烫手的赤色鸳鸯,递给山长夫人道:“请夫人仔细看看,这针脚,是否熟悉?”
山长夫人接过来,看到那题字,愣了一下,这是哪个学子,也太过胆大妄为了吧?这可是书院啊。
她仔细看了下鸳鸯的绣工,说道:“这鸳鸯配色大胆,形态夸张,绝非书院绣娘的手笔,这做派,倒像是那种地方的。”
那种地方?山长凑过来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他心中只有夫人一人,从未踏足过风月场所,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自是看不懂这东西的。
山长问道:“子俊,夫人说的对吗?”
陈夫子连忙说道:“山长,子俊清清白白,从未踏足过风月场所,又岂知对还是不对?但我想夫人的话,一定是对的。”
不对也得对,他心中已经有计划了。
接着,陈夫子又道:“山长,书院乃是读书圣地,不容玷污;学生乃是国之栋梁,不可放纵。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书院必须彻查到底,以正院风。”
闻言,山长夫人心内焦急,书院还有三个美娇娘呢,若是这般去搜屋,难保不会发现些什么。偏偏此时,这几个孩子又都不在书院。
山长思索了片刻道:“子俊,马文才是书院特招进来的学子,不可无礼,他的屋子不可强入。”
至于英台与花芷,若是发现了些什么,这两个人皆有身份庇佑,最多记过处分,还不至于逐出山门。
最要保护的是予兮,她既无身份压制,又与子俊积怨颇深,若是让他抓住了把柄,怕是要以品行不端,祸乱书院为由,逐出院门了。
闻言,陈夫子点头,他自然不敢与马公子为敌,但梁予兮么,可就不同了。
陈夫子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他去点了十余名护院,今日,每一个学子的屋舍,都需搜个底儿朝天。
一切污秽,皆让它无所遁形!
山长夫人转头急匆匆地来了医舍。
此时,王兰正在晒草药,而小蕙正拿着桂花膏啃得香喷喷。
小蕙边啃边问道:“姐,你说梁山伯是不是有些呆啊,谷大娘那样的人还要领进书院来代工。”
王兰笑道:“你忘了当日在书院门口了吗?王蓝田要众位学子下跪,拜他为老大,因他太过猖狂,惹恼了马公子,马公子挽弓射他之时,是山伯不顾生死的救了他。山伯此人,宅心仁厚,以德报怨,是难得的赤城之人,这如何能叫呆呢?”
小蕙打趣她道:“姐,你如此盛赞于他,就不怕荀公子吃醋吗?”
王兰脸一红,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与荀公子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兰儿小蕙,快,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娘有话说。”
见自家娘亲急匆匆地来了,王兰小蕙忙迎上去问道:“娘,何事啊?”
“陈夫子正带着护院们搜学子房舍呢,你们过去看着点,那几个人的屋子,你们亲自动手,若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能藏就帮着藏起来,唉,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
“什么,搜查学子房舍,陈夫子他疯了吗?”小蕙不满的叫道。
王兰也觉得不妥,她问道:“娘,究竟是何事啊,居然要闹成这般?”
“是陈夫子发现了学子的淫秽之物,为了书院的清誉,也为了正学风、强作风、扬清风,不得已而为知而已。”
“哼,就怕他托公报私,以权谋私,假公济私!”小蕙道。
“所以,娘才让你们去看着点啊。”山长夫人催促道,“快去,快去,书院不能乱。”
“是,兰儿/小蕙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