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 章 打听（已补）
不少学子们便如那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都溜下山去了。
梁予兮他们一行五人也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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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玉阁内
玉无暇搂着秦京生的腰道：“京生，跟我说说你们书院的事吧，一定很有趣吧。”
若是平日里，秦京生肯定是先办事，但昨日之事，书院里全院通水，这事儿讲起来太有成就感了，便说道：
“昨日我带着书院同窗，上山砍竹子，做成竹管，将后山的山泉水引进了伙房，浣衣房，还有书院的大小浴堂，便是山长都对我赞誉有加，夸我绝顶聪明，居然想到了如此神奇的方法。”
玉无暇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与有荣焉的说道：“我就知道秦郎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秦京生得意的说道：“那是，我秦京生自然是最好的，以后你跟着我，有的是好日子过呢。”
“嗯，妻凭夫贵，我相信秦郎以后定会让玉儿过上好日子的。”
妻？那可不行，以后他成了亲，她若是实在想他了，他体恤她，定会到这儿来与她相会的。
秦京生避开这个话题道：“山长大赞特赞我之后，同窗们看我的眼神，可以用崇拜二字来形容。”
“真的啊？”玉无暇娇娇儿地笑了一声后问道，“那你们那些同窗，有上虞的吗？”
秦京生掐了把她的小脸道：“上虞的当然有，还是你认识的。”
玉无暇脸色微白，问道：“我认识的？那是谁啊。”
“祝家庄的。”手下败将的弟弟。
“哎呀，到底是谁，你快说嘛。”玉无暇撒娇道。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的肯定，那就是她了，女扮男装。
果然，便听秦京生说道：“祝家庄祝英台，玉儿，若是你没有跟了我，他还得叫你一声八嫂，是你们没有缘分。”
“英台，”玉无暇喃喃地说道，“没有缘分......”
英台？秦京生掐着她的下巴，不悦的说道：“你与他并无关系，不必喊得如此亲热。而且，他处处与我作对，果然，祝家庄的男人就是贱。”
一想到玉儿与那个祝英齐曾经定亲多年，秦京生心中的不满便在膨胀。
这个女人果然脏，与他认识不过半年便私奔了，那她与那个祝英齐定亲那么久，岂不是，早就被他亲过摸过不干净了？
玉无暇没注意到秦京生越来越嫌弃的眼神，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英台在书院与京生一起读书，那书院她以后定要离得远远的，绝不能让英台知道她现在竟然沦落青楼。她没有脸见她。
她煞费苦心的促成了她与京生，结果，他们俩非但不曾成亲，还一个在书院读书，清清白白，前程似锦；另一个却落入红尘，污秽不堪。
以英台那样嫉恶如仇的性子，定会为难京生的。
更何况如今，他们俩的关系并不好，京生刚才说，英台处处与他作对？
玉无暇道：“京生，你还是不要与祝家庄为敌的好，祝家庄在上虞的士族中，那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啊。”
当初她爹极力促成她与英齐的亲事，就是想攀上祝家那棵大树的。
只是她这一逃婚，定然令爹爹恨极了她了。
所以，哪怕她再艰难，都不敢回去向爹娘求救，他们定会打死她的。
不过，好在黄家不止她这一个女儿，想来，她走后，姐姐正好可以顶上，代为出嫁。
于姐姐来说，祝家一定是个好去处。
若是没有秦郎，祝家这样的好人家，打死她，她都不会让出去的。
秦京生最讨厌的便是从黄良玉的口中说出祝家庄如何如何的好，再好，她不是还是跟了自己？
秦京生推开玉无暇，整了整衣衫道：“这些日子你夜夜辛苦，我不忍心再累着你，这样吧，你让小桃来伺候我吧，然后你去她屋里好好的歇息下，下次，我再来宠你。”
闻言，玉无暇一愣，何为她夜夜辛苦？但她顾不上深究这话，只是快速的说道：
“京生，小桃不行，她从小与我情同姐妹，她不愿意伺候你，我不想逼她，你也别逼她了，好吗？”
秦京生闻言不可思议的一把搂住了玉无暇的腰肢，不满的说道：
“你竟然忤逆我？你忘了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了吗？女子的三从四德，贤良淑德，你娘是如何教你的？玉儿，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玉无暇连忙解释道：“京生，你听我说，非我不愿意，是小桃她不愿意，我们若是逼她，会逼死她的。”
死？她敢么？原来这个贱婢是用死威逼了玉儿啊。
秦京生眼珠子一转，笑道：“行，我都听你的，若非她身子干净，我对一个婢女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
身子干净？玉无暇一愣，今日秦郎说话，为何怪怪的，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太舒服。
“别傻站着了，小桃呢？上她上些茶点来。”秦京生吩咐道。
“哦，”玉无暇回过神来，连忙道，“我这便去叫她。”
一会儿之后，小桃便端了个托盘进来了。小桃从进屋开始，便一直低着头，不敢往秦京生那里看去。
趁着小桃倒茶之时，秦京生对玉无暇说道：“哦，对了，玉儿，你去找下九仁，让他赶快去给我买些宣纸，我明日要用。”
玉无暇一听是与他学业有关之事，立即便道：“好，我现在便去。”
看玉无暇这就般空着两只手出去，秦京生不满的说道：“玉儿，带些银钱出去给他，不然，他哪来的银钱买那些价格昂贵的宣纸啊。”
“哦，好。”玉无暇开了钱匣子，转身便出去了。
小桃见小姐出去了，连忙就要退出去，不想，秦京生说道：“你这茶才洗了几遍啊？继续。”
“秦公子，这茶一遍即可。”小桃眼睛盯着门口，连忙回道。
秦京生见她眼睛盯着门口，便上去将门关上了，还落了闩。
小桃连忙警惕的说道：“秦公子，茶泡好了，楼下的胭脂姐还在等我呢。”
秦京生笑道：“秦公子？小桃，怎地如此生分了？你从前都喊我公子的，忘了？既然你忘了，那我便帮你回想回想吧，在床上，啊？”
秦京生说着，便张开双臂，朝着小桃贱兮兮的走了过去。
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他，这婢女跟着自己不吃亏，他将来可是要入仕做官的，是个大人物。
小桃恨不得手中有把剪刀，狠狠在他脸上戳两个血窟窿。
她连忙跑到窗边，喊道：“你别过来，你若是再过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了！”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这些日子，她想的清楚，若是摆脱不了这泥潭，她宁可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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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兮一行人下了山后，哪儿热闹便往哪儿钻。
花芷从前在京城时，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此时，她正兴奋的看杂耍之人喷火，就见那火“噗拉”一声，就在那人嘴边炸开了。火焰冲起三尺高。
“予兮，你说他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眉毛烧掉啊。”花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
“嗯，口含白酒，是挺危险的。”梁予兮说完，朝铬烟说道：“多给你赏点钱。“
花芷正想让青竹也去多赏点呢，就马文才听吩咐道：“马统，你也去，比予兮少一点。”
花芷......
花芷吐了口气，对青竹道：“赏些，比小兮少，比马公子多。”
铬烟从荷包中取出五两碎银来，放到了杂耍人讨钱的托盘里。马统翻了下荷包，挑出四两碎银来也放入了那个托盘之中。
青竹拿出四两碎银及五十文钱，摆到了那五两的边上。
杂耍人没想到今日运气这般好，只这一场便收到了十三两550文，赶忙朝梁予兮跪下道：“小的谢公子赏。”
接着便朝她磕了一个头，再冲马文才也磕了一个，最后朝花芷也磕了一个。
见此，祝英台对银心说道：“赏钱十两，我与山伯两人的。”
银心立即上前放下一锭十两的银子道：“这是那两位公子赏的。”
杂耍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了一高一矮的两位公子，忙不迭又冲他们俩诚心诚意的磕了一个头。
今日当真是遇到贵人了，大杂院的老老少少总算能吃顿好的了，西市的鱼东市的肉，都要安排上，还有杏花村的酒也要打上两坛子。
“前面那半条街上全是小吃摊，无缺兄，现在去吃点儿还是逛玩字画摊再去啊？”梁予兮今日特邀花芷出来，本来就存着些赔罪的意思，所以，事事以她为先。
花芷看了看前面围满了人的地方，拉着梁予兮道：“先去那儿看看热闹去。”
几个人挤进了人群，就见一个耍猴的与他的三只猴正在表演节目呢。
就见那人拿起地上地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正好卡头中央，那三只猴便跟他一样，拿起地的帽子往头上一戴，也正好卡在了头中央。
接着，耍猴人摘下头顶的帽子，冲围观的观众鞠了一躬，那三只猴也如他一般，摘下帽子，冲大家鞠了一躬，神情滑稽可爱，引得大家皆鼓起掌来。
一会儿后，三只猴子一个接一个地，腾空跳跃，居然来了几个后空翻。
梁予兮想到现代的一个梗，忍不住笑得更欢乐了。
她朝马文才眨眨眼道：“文哥，我家的狸会后空翻。”
马文才一脸茫然，问道：“你家有狸吗？”
有鸡有鹅有马，没见过狸啊。
闻言，梁予兮嘻嘻哈哈笑得更欢快了。
耍猴人看这位客官看得如此欢乐，如此喜欢他们的表演，便拍了拍其中一只猴儿脑袋，朝梁予兮指了指。
猴儿立即捡起地上的帽子，朝梁予兮跑了过来，然后，机灵地将帽子递到了梁予兮面前。
不愧是灵长类啊，就是聪明。梁予兮从袖中掏出五两碎银，放到了它的帽子中，撸了下它的猴头道：“猴哥，辛苦啦。”
猴儿冲她呲牙一笑，那机灵的模样，竟有三分像大师兄呢。
看得梁予兮忍不住又撸了把它的猴头。马文才见她如此，立即与她同步，也往里头放了五两碎银，撸了下它的猴头道：“猴哥，继续努力。”
马文才本以为这猴头也会冲自己呲牙一笑的，手已经伸出来准备如娘子那般撸它猴头了，不料，这猴子一脸的凶相，冲他呲牙，叫得很凶，咿咿呀呀。
马文才眸色一动，冲它捏了捏手指头。
听着那指节咔咔的声响，猴儿立即老实了，他端着托盘跑了回去，冲那两个猴儿一阵的咿咿呀呀，看起来很是生气，想来，骂得很脏。
马文才......
他看向梁予兮，眨眨眼道：“它欺负我。”
矮油， 韭菜化身小奶狗了呀。
梁予兮勾了勾他的小手指道：“你想想，我说的什么，你说的什么？”
牛马已经很辛苦了，你居然还让它继续努力，它能不破防吗？
马文才看着那三口猴儿道：“我没说错吧，比它优秀的比它还努力，难道它不该努力吗？”
梁予兮瞥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别的猴儿比它优秀，比它还努力？”
“你看那只，”马文才指着那只个头最小的说道，“我观他们仨，那只的动作最为灵巧敏捷，小头小脑的，也最为机灵。”
梁予兮服了，不愧是学霸，她在看热闹的时候，人家在看门道。
佩服。
突然，梁予兮与马文才的中间挤进来一颗脑袋。
接着是个整个身子。
花芷搂住梁予兮的肩膀问道：“英台，我们书院可以养只猴儿吗？”
猴儿当宠物？没看出来，花家姑娘虽然出身士族，但爱好却挺狂野的嘛。
梁予兮遗憾的摇摇头道：“怕是不行，我们书院只养马与人。”
至于每日的鸡鸭鹅肉，皆是在外采买的。
好吧，她头一次想养一个宠物，花芷遗憾的说道：“难怪来书院这么多天了，我连只时乐鸟都没见着呢。”
几人很快地从这里退了出去，往小吃摊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