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 章 写祀,他马文才这身份写最合适(已补)

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匆匆地来了谷家,谷家单门独院,四周连个人家都没有。

谷母没想到,这两个学子会来她家。虽不知他们来做什么的,但她知道,这两个学子心软,是好人,便忍不住又要下跪,为女儿再争取一番。

若是不行,她便再去求一求那个小公子,可是那个小公子看起来就不好惹啊。

梁山伯看她又要下跪,连忙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娘,你随时可以去我们书院上工,以后日子也有个盼头。”

“啊?去,去你们书院上工?”

谷母大惊之后便是大喜,有一个生计她便可以边干活赚钱边等女儿回来。

更重要的是,她有了银钱便可以拿去给女儿,女儿有银钱傍身,日子也好过些,可以上下打点一下。

谷母连忙又问道:“两位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梁山伯与祝英台对视一眼,两人互为补充的跟她将事情明明白白的讲了一遍。

谷母没想到,那位看起来不好惹的小公子竟然没有拦着,山长夫人也愿意接受自己,眼泪忍不住便掉了下来。

她发誓一般的说道:“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做工,待我家心莲回来。待她回来后,也一定教导她,让她做个好人,如若我起我话不算数,便让我不得好死!死后也无法与我相公合葬在一处!”

这个誓言很重了,梁山伯连忙说道:“大娘,我相信你。”

祝英台也道:“大娘,我也相信你。若是你在书院遇到什么为难之事,都可以来找我们的。”

“哎,好好好,我真的是遇到贵人了啊。”谷母说着,便要下跪。

“大娘,别客气。”梁山伯赶紧拉着祝英台跑了,他不能让一个老人家总朝他们下跪啊。

梁祝两人手牵手跑到外面,相视一笑。

梁山伯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如此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贤弟,与自己如此的志同道合。

梁山伯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伯牙子期的故事为何会成为千古绝唱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英台,我要与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好兄弟?祝英台嗔怪的看他一眼,转过身,往前走道:“你这个呆瓜,我可不愿意与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啊?英台,你不愿意?你为何不愿意啊?”梁山伯追上她,揽住她的肩,轻轻晃道,“英台,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能改好。”

“哎呀,”山伯怎么还会撒娇啊,祝英台脸红红的,山伯他,自然哪里都好,“就这样,不用该。”

哎呀,反正以后他们不会是兄弟的,只能是......

祝英台的脸更红了,她甩开他的手,往前跑去。

“英台,英台。”梁山伯又追了上去。

驾马车的老王头一脸茫然,梁公子与祝公子,这马车你们到底是坐还是不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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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会稽县县令大人正要下衙回府陪夫人之时,县丞来了。

急匆匆地,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县令大人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却被县丞一把拉住了。

唉,都怪他,腿没人家长啊。

县令大人不耐烦的说道:“何事?快说,不说我走了。”

县丞无语的说道:“小舅子,你至于吗?每次看到我就跑。”

县令皱眉道:“当初若不是你,我与嫣儿早就成亲了,你就是个绊脚石。”

“我绊你有错吗?我就问你,我绊你有错吗?若是你有那么一个娇柔美丽的妹妹,就问你绊不绊吧?”

绊啊。但是,县令不说,他只是施舍般的问道:“说吧,何事?不说我可走了。”

“上面来话了,就那徒刑三年的谷氏罪犯,改五年。”

“谁的话?为何改?”

“你看她,年纪轻轻就敢杀人,哦,听说,还让人家脸毁了,你说,该不该吧?”

“那,谁的话?”

“你是县令,你不知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县丞说着,手一背,抬脚便走了。

这下,轮到县令大人跟着他后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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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山书院,

陈夫子又来到了书院门口,手一背,夫子气势十足的问道:“这几日,都谁的家书,谁的特资来了啊?”

门房想了想道:“今日水公子与毛公子各有一封书信,其他的,没有了。”

陈夫子点了点头道:“这些学子,远离家中出来求学,很不容易的,你们可别把人家的东西弄丢了啊。”

“夫子放心,我都干了多少年了啊,不会犯这种小错误的,您放心。”

“嗯。”陈夫子背着手,踱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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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霞楼

小桃匆匆地上了筑云阁道:“小姐,小姐,小桃有大事要报!”

玉无暇放下手中的金簪,问道:“什么大事啊?快说啊。”

小桃走到她跟前,小声的说道:“奴婢今日偶然听说了一件事,尼山书院有个学子,名字竟然叫做——祝英台!”

玉无暇捏紧拳头,震惊的问道:“祝英台?这,这不可能吧?许是同名同姓呢?”

英台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在书院啊,那可是男子的天下啊。

小桃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祝小姐做事不能以常理论之。

毕竟,谁能想到,小姐逃婚,她“功不可没”啊。

“小姐,要不,等下次秦公子来时,你打听一下啊?”小桃提议道。

玉无暇心不在焉的说道:“嗯,等京生来了,我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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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梁予兮爬上床时,就见马文才已经先上床了。

头一回,他比自己先上床。

梁予兮趴在书墙上看向了他,问道:“你今日,为何有些怪怪的啊?”

马文才心中一喜,终于注意到他了,其实,他只有今日有些怪吗?他明明昨日也有些怪啊。

马文才立即问道:“为何这么说?”

“你今日这眼神不对劲儿,看着我都能拉丝了,说吧,有何企图?”梁予兮审问道。

这眼神,难道是,索吻?

嗯,不像。

今日吻过。

法式热吻。

那便是,馋她的身子?

梁予兮倏地抱住自己道:“想都别想,贞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你要留到成亲当晚。”

马文才......

“想得美。”马文才立即拉高了领口,遮住锁骨道,“睡觉。”

“好吧,睡就睡。”反正,她的生物钟也到了。

梁予兮躺下,秒睡。

听着书墙那头均匀的呼吸声,马文才捶了捶心口,两日了,那鸳佩,何时给他?

昨日早上,岳母是如何说的?

“你这傻孩子,这鸯佩可别再随意的送了,只能送给你未来的夫君,明白吗?”

所以,梁予兮,你到底明不明白何为“夫君”二字?

我就是你夫君,夫君就是我!

马文才气哼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书墙,如一只河豚般,闭上了眼睛。

两日了,都没有给他。

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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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一下学,梁予兮便躲到了地十五号。

话说,最近马文才有些怪啊。

起初,拿那种黏黏腻腻的小眼神瞅她;

后来,又拿那种幽幽怨怨的小眼神瞅她;

现在,看她的眼神中,总莫名的带着种咬牙切齿。

所以,她来她哥这儿躲会儿,这总没问题了吧?

至于花芷那儿,不能去,去了立马就被拎出来。

梁予兮赖在地十五号不走。

一会儿打扰蚂蚁搬家,一会儿阻碍蜗牛上树,一会拦着蚯蚓回家。

总之,有爱心,有意义的事儿,她一件都没干。

梁山伯看不下去了,治水方略也不写了,直接出门将院子里正与蟋蟀打架的梁予兮揪了进来,摁到桌前。

梁山伯将一只笔塞到梁予兮的手中道:“爹的祭日快到了,这回的祀词由你写。”

祀词?梁予兮咬着笔头,弱弱地问道:“哥,你是家中的男丁,难道这活儿不该是你的吗?”

梁山伯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笔道:“我本来是要写的,但是,我现在不是在写治水方略么?所以,便由你代劳了。听话,快点写啊。”

看妹妹绞尽脑汁的写祀词总比让她在外面干涉小动物的人生好吧。

可是梁予兮并不打算听话,她用笔戳了戳下巴道:

“可是,哥你今日没时间不代表你明日没时间,明日没时间不代表你后日没时间,后日没时间不代表你大后日没时间,大后日没时间不代表你三日后也没时间啊。再说了,爹的祭日还有大半个月呢,哥你总会有时间的。”

梁山伯见她当真不愿意写,便凑到她面前道:“兮儿,你想啊,若是你写的,爹该多高兴啊。”

梁予兮瞅看梁山伯,这哥还挺会哄孩子的。

看着自家妹妹这怀疑的小眼神儿,梁山伯再接再厉的说道:“你想啊,爹他是不是很疼你?还给你骑大马,可没给哥骑过啊。”

这话没毛病,梁予兮大手一挥道:“看我挥毫泼墨,写一篇名垂千古的祀词吧。”

她决定了,既然是头一回给她爹写祀文,那就要写得......

写得还未想完呢,她挥出去的手便被人握住了,放到桌上。

接着,手中的笔也被人抽走了。

然后,身子腾空而起,被人扶着两肩安置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最后,她的座位上,坐下了一位身材颀长,面若冠玉的老熟人。

梁予兮戳了戳他的胳膊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就把我赶走?”

马文才瞥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来写。”

闻言,梁予兮眉眼弯弯地道:“好啊,笔给你,你来写。”

“嗯。”马文才果然提笔开写。

哎?他梁家的祀词,为何要他来写?梁山伯开口道:“文才兄,这个就不必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写吧。”

马文才淡然的说道:“不麻烦。”

不是,梁山伯定定的看向马文才,众所周知,这不是麻不麻烦的事,这是梁家子女的事,你一个外人,不合适。

梁山伯正要张口,就听祝英台说道:“山伯,我有话与你说。”

梁山伯抬头,看祝英台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问道:“英台,何事啊?”

还不都是那个特别矫情的王大人嘛,祝英台皱眉道:

“我刚才听说,王大人嫌水太脏,早上让苏安把那几口大缸的水都倒了,将水缸全都刷洗一遍,还要他今日将那五大口水缸全部打满,这上山下山的,五大口缸呢,也太强人所难了,苏安都要急死了。”

五口大缸,又要刷又要洗又要挑水,一天根本忙不完啊。梁山伯说思索道:“那水也不脏啊,时常更新,上面还有个大水缸盖子。”

祝英台道:“王大人他有洁癖。”

怪毛病特别多,伺候他的山伯可受罪了。

“那我去看看。”梁山伯说着,便往外走去。

祝英台连忙跟上道:“我与你一起。”

屋内,梁予兮头疼的说道:“你家这个世叔,当真矫情的很。”

一天要洗五回澡。

还好她哥把她的活儿都干了,不然,她一天打他八回。

马文才边写边说道:“那就早点把他送走。”

不愧是她家对象啊,够腹黑。梁予兮拍拍他的肩道:“全指望你了。”

“嗯。”马文才头也未抬。

“那我去看看,你在这边写着。”梁予兮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马文才一把摁住了。

“梁予兮,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觉得合适吗?”

“那我喊四九来给你磨墨。”

“四两金。”

“成交!”

梁予兮拿起墨条,一阵唰唰唰。

马文才看她干劲十足,嘴角微勾,不过很快又放下了。

五日了,鸯佩都不曾给他。

哼,马文才力透纸背,梁予兮,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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