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 章 共结连理,共效凤凰于飞(已补)
“别装了,你不会以为你那日推我入河之事,没人看见吧?那你想想,你为何会在这里?”
闻言,谷心莲脸上闪过惊慌,但她很快地便稳住了,那日那般早,她确定周围没有渔船。
她倔强的看着梁予兮道:“好啊,是谁?你让他出来,我敢与他对峙!”
马文才看向老福道:“去将人带来。”
老福便是那个满面胡须的26岁壮汉。
此时,老福听到自家公子的吩咐,不由得挠了挠头,他又不是神仙,这仓促之间,他从哪儿给他变出个目击证人来啊。
马文才瞪他,示意他快去,配合梁公子,去弄个所谓的证人来。
“是,公子!”老福嘴上坚定,脚步为难的,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去。这造假之事,要对口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说不定会于细枝末节上露馅儿。
看着他那小碎步,马文才决定,扣两个月月银。
就听梁予兮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要什么证人啊,她有证言。
梁予兮慢悠悠的说道:
“‘你能对一个可怜的姑娘见死不救,就足以证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这是替天行道,这下,全看你的运气了。’,姑娘,这话听着熟悉吗?”
闻言,谷心莲如遭雷击,竟然真的有证人!
不是的,她重生一回,不是要折在马文才手中的!
这是老天爷补偿她的!她谷心莲读书、识字、品貌,样样不输旁人,祖上也是士族,为何她就要过平凡渔家女的生活?凭什么?她不服气,她就是不服气!
谷心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往前爬了几步道:“马公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事关你的婚姻大事,你让他们都出去吧。”
“无稽之谈。”马文才并不想听她啰嗦,他的事情何须旁人置喙,更别提还是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老福,把她带下去,她如何对梁公子的,便如何百倍千倍的奉还回去。”马文才道。
谷心莲连忙喊道:“马文才,你喜欢祝英台,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她也喜欢上你!”
上一世,马文才眼中除了祝英台再无旁人,爱而不得之后便强取豪夺,虽然强娶成功,但却历经波折,若她能助他早日得到祝英台......
他马文才喜欢祝英台?这话,鬼都不信。
马文才立即看向梁予兮道:“你知道的,她冤枉我!”
梁予兮点点头道:“我知道的,她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谷心莲忍住痛,急急地说道,“马公子,你便是骗得了我,你骗得了你自己的心吗?你为了她......”
癔症了吧?马文才不等她说完,看向老福道:“还等什么?捂了嘴,拖出去。”
“不......”谷心莲刚发出了一个音,便被老福麻利的捂着嘴,拖了出去。
刚才公子说了,要将她对梁公子所为之事,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屋内,马文才牵起梁予兮的手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兮儿,我马文才这辈子,只与你梁予兮,共结连理,共效凤凰于飞。”
梁予兮勾了勾他的手掌心道:“我知道。”
马文才眯眼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有这三个字?”
看着韭菜不满的小眼神,梁予兮连忙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梁予兮这辈子,只想与你马文才,共结连理,共效凤凰于飞。”
闻言,马文才立即便笑了,就像是春风十里撞满怀,勾得梁予兮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不愧是她的老公,帅得人合不拢嘴。
然而,很快地,梁予兮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马文才立马又说道:“把那个‘想’字去掉,重说一遍。”
想与做,是两回事。梁予兮不过多了个心眼儿,多加了一个想字,玩了个文字游戏5而已,便被马文才逮到了。
梁予兮睨了他一眼,重新说道:“我梁予兮这辈子,只与你马文才,共结连理,共效凤凰于飞!”
这就对了。
这次兮儿先是坠谷,再是溺水,若万一有个好歹,马文才不敢想像,自己会如何。
但是,那些得罪过兮儿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祝英台、王蓝田、秦京生、陈子俊,他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都下去陪她。
马文才把梁予兮拉到怀里,紧紧地搂住她道:“梁予兮,你记好了: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便是死也不行!”
梁予兮......
她一把推开马文才,跳起来,拍了下他的狗头道:“什么生啊死啊的,我们要长命百岁的。”
先是坠谷,再是溺水,梁予兮发现: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她的小命啊,金贵着呢。
马文才被她跳起来拍他之事,小小的惊了一下,但立即又抱住她道:“对,长命百岁,再生七个八个的儿子女儿......”
七个八个?梁予兮一把推开他,抬脚便走道:“生不了,你自己去生吧,你家又不是有王位要继承。”
异性王也不是不可,马文才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说得对,都随你。”
“两个。”
“好,极好。”
好什么好啊,两人的亲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何谈生猴子啊。梁予兮拉住他的手,直接把人带出了门去道:“好了,老马,回书院去了,回去还要沐浴上药呢。”
一听上药,马文才反手拉住了梁予兮,是该赶紧回去,兮儿的祛疤药,一日三次,马虎不得。
待两人驾马回到尼山书院之时,不想,书院门口围了一群人,就连山长夫人也在。
就见一位身上打着补丁,衣着却干净整洁的中年妇人正跪在地上,直求山长夫人道:“夫人,求您救救心莲,救救她吧,我给您磕头了。”
山长夫人连忙阻止她道:“不是我不愿意救她,是我当真不知往何处救她啊。是,她是从我这里离开的,我也确实请她来我们书院上工奉养亲母了,可是,她后来又去了哪儿,我是当真无从得知啊。”梁山伯扶起谷母,问道:“大娘,您女儿会去何处,你都去找过了吗?”
“找过了,哪儿哪儿都没有。她今日说了,来书院送鱼,刚才那位苏大娘也说了,鱼她收到了,也结了账给我家心莲,可是,心莲她从不会丢下我这个老婆子乱跑的,她,她肯定是遇到坏人了啊。你们书院人多,能不能派人去帮我找找她啊!”
“可是,”祝英台说道,“我们不知往何处去找她啊,这天下这般大呢。”
“可是,我家心莲就是在你们这儿不见了的啊!”谷母凄苦无助的看向了山长夫人道,“夫人,您发发善心,行行好,派人去找找她吧。”
山长夫人为难的说道:“即使我让人去找心莲姑娘了,可是,她长什么样儿,穿什么衣裳,有多高,大家都没有见过啊。”
“她,我家心莲长得可漂亮了,与我一般高,还有,她今日穿了件赤黄色的衣裳,底下梳了两根又粗又亮的辫子,她,她又孝顺又听话,我,我......”梁母说着,朝山长夫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直磕头道:“夫人,求求你了!”
山长夫人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无措的看着梁母,重复道:“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梁山伯扶起梁母道:“您先别急,我陪您去找找她。”
祝英台看梁山伯如此,便说道:“山伯,我与你一起。”
梁予兮见她额头已经破了,流出血来。
看到那血,王蓝田就来气,忍不住呵斥道:“真是晦气,我认得你,你就是在西湖卖花的那个老太婆,你那个女儿丢了,你不去西湖底下捞她,你跑到书院来发什么颠啊?这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吗?”
“你胡说,我女儿才用不着我去捞,她活得好好的!”若放在平时,谷母定然不敢与这样的士族公子哥儿呛声,但现在,她女儿都不见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想找回女儿。
一个低贱的平民,居然还敢吼他?王蓝田抡起拳头就要打她,却被梁山伯拉住了:“这大娘的女儿找不到了,心中定然着急,王蓝田,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梁山伯,”王蓝田瞪眼道,“你瞎啊,是她在这里纠缠不休,不是我与她计较!”
秦京生也道:“对啊,她一介妇人在此哭哭啼啼,吵吵嚷嚷,早就该将她打出去了。”
“我看你们俩个也很烦人,都给我闭嘴。”梁予兮皱眉道。
一看梁予兮也来了,王蓝田刚想怼她,便看到她身旁,马文才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呢,立马便歇菜了。
秦京生也老实了。
王蓝田与秦京生在梁予兮被马文才亲自找回来之后,私下里,曾经热切的讨论过,结论就是,这两人有分桃之嫌。
且十分明显,是梁予兮为了傍上马文才,自荐枕席,主动勾搭的。
下贱。
梁予兮懒得理那两人脑中都塞了些什么米共田,只看着面容悲苦的谷母,有些为难。
上一世,马太守为了给黄良玉盖宅子,圈了几十里的地。
恰巧,谷家也在其中。
于是,马泰带着士兵,强占了人家的房子不说,还掘了谷母相公的坟墓。
谷母反抗,马泰便打死了谷母;
谷心莲反抗,马泰便轮了她,人要被弄死了才离开。如谷母一家这般悲惨的,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像马太守这般鱼肉百姓的权贵多如牛毛,这个时代 ,需要像她哥哥那般一心为民的好官。
梁予兮叹了口气,对谷母说道:“大娘,我有话与你说。”
谷母被一股大力扶起,她转过头来,便见是位十分俊俏的小公子扶住了她,连忙问道:“公子是否知道我家心莲在哪里!”
梁予兮转头看向山长夫人道:“师母,您也一起吧。”
于是,一行人六人便来到了书院的会客厅。
梁予兮刚一坐下呢,谷母便朝她跪下道:“公子,你一定知道我家心莲在哪里,对不对?”
梁予兮道:“你先起来说话。”
谷母不肯,只是追问道:“公子,我家心莲在哪儿啊?她到底在哪儿啊?”
梁予兮也不瞒她,说道:“大娘,你女儿蓄意谋杀,如今,已经被苦主抓住了。”
“不可能!”谷母立即爬起身,怒道,“我家心莲从小便善良孝顺,怎么可能杀人?!公子与我女儿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她?!”
“呵,听你这意思,是我们冤枉了你的好女儿了?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她的脸,这些伤,全是拜你家女儿所赐,敢害她,灭你一家,扒你祖坟都不为过。”
马文才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寒冬里的冰川,三伏的天,谷母不寒而栗,气瞬间便泄了。
她不敢分辩,只低下头,默默地流泪。
梁予兮暗戳戳的瞅了马文才一眼,剧中,你爹,确实挖了人家相公的坟。
梁予兮看着谷母那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冷声说道:“我也没想到,那日西湖不过是与你们有一面之缘,居然就得罪了你女儿,让她对我动了杀心。”
梁予兮话音一落,梁山伯“噌”地一声,站起身来道:“予兮,将你推入河中的,竟然是这个大娘的女儿?”
刚才王蓝田认出了这个大娘,说起西湖之事时,他便也想起来了,那日在西湖,还是英台将自己的扇子给了王蓝田,王蓝田这才放过了她女儿。
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想害了他妹妹。
祝英台自然也想起来了,她没想到,那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姑娘,竟然想害了山伯的亲妹妹。
山长夫人没想到,今早看到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居然能下得手去害人。
她立即问道:“予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予兮便将那日在西湖边,王蓝田与谷家母女的冲突,以及祝英台救人之事说了一遍。
谷母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家女儿会有胆子杀人。
杀人?她杀鱼还差不多。
这些士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