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 章 说好的一言一行呢(已补)

马文才与梁予兮一回到书院,梁山伯四九他们便来看自家的马车了。

马统悄悄地喊马文才道:“公子,公子。”

马文才会意,两人走到了一边,悄咪咪地嘀嘀咕咕。

马统献宝似的说道:“公子,你走后傅先生果真来了,马统将他的一言一行已经桩桩件件的记录在册了,请公子过目。”

马文才赞许的说道:“好,赏金十两。”

喔呦,又有进账了,马统立马连蹦带跳的跑去看马车了,把这儿留给他家公子了。

自从他的家当都赔给了铬烟之后,他的老婆本便重新开始存了起来。

他相信,只要他坚定的维护公子与小姐的爱情,他就能将儿子的老婆本都攒出来。

这边,马文才打开册子,就着月光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傅先生知晓公子们下山之后,二话不说便去了地十五号,与梁公子谈笑风生。

谈了许久,笑了许久。

马文才翻了翻,一言一行呢?桩桩件件呢?

“马统!”马文才此时属实有些咬牙切齿了。

“哎,公子。”马统从马车那儿跳了过来,公子对他太好了,又赏了十两金哎。

马文才看着他那大圆胖脸,一字一句道:“赏银没了。”

马统瞬间如遭雷击:“啊?不是啊公子我......”

“滚。”马文才不想看到他。

“公子,马统到底......”哪里做错了啊?

“滚。”真是难以想象,他马文才的书童,居然这般的蠢。

“公子,马......”统做错了,您给个机会,让马统改啊。

“滚!”太蠢,扎眼。

“是,马统这便滚了。”马统圆润的滚了,他觉得,还是小姐的身边最安全。

所以,他滚到了小姐的背后。

马文才看向梁山伯,他与傅景琛谈笑风生,谈了许久,笑了许久。

失策啊失策,竟然没将大舅哥一起带出去。

梁山伯看向梁予兮道:“要不,明日让四九驾车回去,让娘亲也高兴高兴?”

“好啊,要不,买个车夫吧?”梁予兮道。

梁予兮没想到,家中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车夫。

梁山伯沉吟片刻后说道:“也好,明日一下学我便下山去看看。”

这人可不能随便买,否则,便是引狼入室。

哥哥心太软,这买人的活儿,还得她来。

“好啊,我与你一起去吧。”梁予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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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傅景琛一早便起了,他与山长还有师母辞行后,来到了地十八号。

看着那床上的书墙,他揽住梁予兮的肩膀,梁予兮正觉得他逾越了,想要一巴掌拍下他的爪子之时,便听他温声喊道:“大姐大。”

喔唷,这一声,好亲切啊。梁予兮立时便蚌埠住了,笑道:“明白,给你回信嘛,懂。”

傅景琛立时便松开她,殷殷叮嘱道:“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好好念书,其他什么都别想。”

“我一直很勤奋,整个书院,除了文才兄山伯兄,谁能卷得过我?”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好,努力保持,心无杂念才能学有所成。”傅景琛继续pua。

梁予兮一本正经的说道:“懂,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剑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

傅景琛忍不住笑道:“这意思差不多吧,总之,好好念书,为伯父伯母争光。”

这话,难道不应该是对着她哥说吗?梁予兮点头道:“好。”

她会代为转告她哥的。

傅景琛看她一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模样,忍不住又叮嘱道:“书院......”

此时,马文才刚好从五谷轮回之地回来,手还未来得及洗呢,便看到了傅景琛,不由得打断他道:

“傅先生果然是个负责尽职的好先生,还有什么要叮嘱学生的吗?学生洗耳恭听。”

傅景琛淡笑一声道:“马学弟品学兼优,家世显赫,已经甩下别人太多,不需要努力了。”

哈?瞧瞧,这是一位学长,一位先生该说的话吗?梁予兮若有所思的看着傅景琛,总觉得这位小跟班有秘密啊。

马文才也淡笑一声道:“原来在傅先生的心目中,学生已经这般优秀了,那傅先生可要当心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下面一名是“浮事新人换旧人”,马文才话说一半。

傅景琛手指微动,呵,何谓新人,何谓旧人?他与小兮相识在前,定亲在前。

马文才与傅景琛四目相对,梁予兮立时便察觉出了那么一丢丢的刀光剑影。

梁予兮突然出声道:“你们俩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闻言,马文才与傅景琛皆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她。

傅景琛道:“无事,我便告辞了。”

马文才道:“无事,傅先生该回京城了。”

两人异口同声。

梁予兮突然觉得,她是不是该磕个cp?

然而,傅景琛与马文才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

傅景琛对梁予兮说道:“我要走了,学弟无须相送。”

马文才也对梁予兮说道:“傅先生要走了,我们有课,倒是不便相送了。”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梁予兮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是,她是不该这么想自己的对象的,可她真的好想磕这对cp啊。

一个霸道傲娇,一个温润如玉。

马文才看向傅景琛:傅先生,你可以走了。

傅景琛看向马文才:马学弟,请不要再张口。

此时,安入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公子,马牵来了。”

傅景琛朝梁予兮道:“无缺那儿,麻烦学弟多看顾些。”

“好,学长放心。”小时候的玩伴,现在的同窗,她自然会多照顾一些的。

“我走了。”傅景琛道。

“学长,路上注意安全。”

“好。”

看着傅景琛主仆走了,马文才表面淡定,内心焦虑的问道:“予兮,你们小时候很熟吗?”

“是挺熟的。”毕竟,都喊她大姐大了。

呵,马文才看了眼梁予兮,大踏步的出了门。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感情,定然很美好吧?

是他马文才,强人所难了!

看马文才气咻咻的走了,梁予兮忍不住扶额。

看到了吗各位宝们,谈恋爱还得找像她这样般情绪稳定的大人,清醒、识趣、克制,偶尔讨厌,永远可爱。

是以,梁·情绪稳定·永远可爱·予兮立马噔噔噔地追了出去。

那刻意弄出的声响,马文才想不注意到都难,他不自觉的便放缓了脚步。

梁予兮看他步子小了,步子便也就小了下来,嘿嘿。

马文才.......

你遛狗呢?马文才索性又大踏步的往前走。

梁予兮立即拿出百米赛跑的精神,追上他,手十分自然地便环上了他的胳膊。

马文才侧眸,居高临下的瞅着她: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说吧。

梁予兮立即如渣男那般,举起三根手指道:“我与傅先生,绝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事实上,我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我们小时候的故事。”

唉,说来惭愧,那些短剧里,幼儿园时候的事情,长大了还记得的桥段,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家前县令爹爹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嗝屁,撒手人寰的,现在十年过去了,从前她还是官小姐时的那些玩伴,她一个都不记得了。

但若是村子里的事,她可就如数家珍了。

包括吴大娘家的上门女婿,其实是她家的旺财叼来的。

那年夏天,旺财热的一头扎进了水里,哪成想,一头扎进了一个人的身上,它便将人拖了上来。

那是邻村的一个后生,因为后娘不愿意拿钱给他娶亲,他一时想不开,便来她们村跳了河。

现在想来,细思极恐啊,难道他们村没有河吗?竟然拐着弯的来她们村里跳?

不过,话题扯远了。

此时,马文才看着梁予兮那苦恼的样子,放缓声音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能被你遗忘的人,定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梁予兮促狭的望着他道:“那,马公子,你现在,不吃醋了吧?”

吃醋?马文才被人说中心事,立时剑眉倒竖,死鸭子嘴硬的说道:“我?马文才?会吃醋?马梁氏,你癔症了吧?”

“是是是,我癔症了,总好过某人吧?”梁予兮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他一遍道,“全身上下,嘴最硬。”

马文才......,

他抬脚便跑,落荒而逃。

他,马文才,绝无可能吃醋!

梁予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摩挲着下巴,马文才他刚才说什么了?

如果她没幻听的话,马、梁、氏?

呵,那为何不是梁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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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马文才匆匆地直上阶梯,他刚才一不小心,跑过了讲堂,如今又折了回来。

他马文才,绝无可能吃醋。

陈夫子因为心中有事,一不注意便撞上了个人,他“哎呦”一声,便跌坐到了地上,这把冲力,差点没将他的臀部摔成两半儿!

马文才停下脚步,是他心中有事,这才不小心撞到了人,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陈夫子。

他弯下腰来,将陈夫子扶了起来道:“夫子,抱歉,你走路轻飘飘的,是我没有看见你。”

看陈夫子站稳了,他转身便走。

陈夫子见马文才走了,忙喊住他道:“我听说,祝英台是个女子,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这几日,梁予兮救人坠谷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书院,上至山长,下至书院杂役,都在关心他。

王蓝田秦京生看不过去,便将他俩的怀疑上报给了夫子,想让一波更大的事情,将众人的视线从梁予兮的身上拉回来。

而陈夫子一听祝英台竟然是女子,便觉得他们甚为荒唐。

然而,他俩所说的,祝英台从不去大浴堂,从不打赤膊之言,又让他心生疑虑。

难道,祝英台真的是女子?

将信将疑之下,他便将那话问出了口。

想来,马文才与祝英台他们走得近,说出的话,应该更有信服力吧。

闻言,马文才回头,好笑的问道:“祝英台是女子,夫子,你信吗?我为何没有听说过?”

“马文才,此事非同小可,你定要实话实说啊。若是让本夫子查出来了,本夫子定会上报朝廷,他上虞祝家庄,也将在士族中除名。”

大舅哥的妻族被除名?马文才好笑的说道:“夫子,这点事情还不足以撼动一个士族的地位,不过,让祝英台除名倒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马文才会允许此事发生吗?

“夫子,你若是真想知道谁是女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可疑之人。”

陈夫子眼睛一亮,问道:“是谁?”

“荀巨伯。”马文才说完,转身便走。

荀巨伯?这......,似乎更不对了啊!

陈夫子连忙冲马文才的背影喊道:“马文才,马公子,你把话清楚再走啊!”

马文才却是不再理会他,直往讲堂而去。

陈夫子若有所思,这批学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不过,要弄清断袖不容易,要分清男女还不容易吗?

他心中立时便有了主意,今日便见分晓。

......................

讲堂上,今日是陶先生的课。

陶先生讲的,正是他自己的文章。

就听道领读道:“密网裁而鱼骇,宏罗制而鸟惊。彼达人之善觉,乃逃禄而归耕......”

梁予兮悄悄地伸出魔爪,放到了......

马文才倏地脸一红,拿书挡着脸,小声的说道:“你,大胆。”

梁予兮抓了把他的大腿道:“还吃醋不?”

“我没有......”

梁予兮手指悄悄上移,又抓一把大腿根道:“还吃醋不?”

马文才......

马文才感觉自己的脸要滴血了,为防她的爪子光天化日之下再作乱,连忙说道:“不了不了,以后再也不了。”

真的,他当真不曾吃醋!

梁予兮满意的收回了小手手,小样儿,她一个遍阅网文三千本的资深网鱼,还治不了他一个小小的马文才了?

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