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 章 釜底抽薪,买马车(已补)
梁山伯十分懵圈的问道:“英台,你说什么?你与予兮、花公子三人同房?”
祝英台点头道:“嗯,你搬去与马文才同房。”
他与马文才同房无所谓,关键的是,妹妹怎么能与两个男人同房?
梁山伯气结,这个陈夫子,一定要如此心胸狭隘吗?
“英台,你等一下,我去找陈夫子。”梁山伯说着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片刻间便消失在了大门外。
祝英台不放心,便也跟了出去。
梁山伯心中着急,加之人高腿长,很快地便来到了陈夫子的院外。
不想,在这里碰到了马文才。
马文才见到他,便知他因何而来了,拉住他道:“我已经找过陈夫子了,他会处理好的。”
闻言,梁山伯松了口气,他道:“予兮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劫,心理脆弱,实在不宜与新人同住。文才兄拿她当亲兄弟,整个书院,我只信得过你。”
亲兄弟?呵,天真,大舅哥。马文才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道:“回去吧,安心等着。”
于是,两人返回,路上遇到了祝英台。
祝英台焦急的问道:“山伯,陈夫子没罚你吧?”
梁山伯揽住她的肩道:“我没有去见陈夫子,文才兄已经解决了。”
祝英台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就知道,马文才定不会放任予兮出来与旁人同住的。
只要有他肯出面,陈夫子定不敢为难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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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陈夫子将马文才送的那二百两黄金,挖了个坑,埋到了窗户下面后,便出了门。
他一路直奔山长的院中,巧了,在院外遇到了山长夫人。
山长夫人以为他来找相公的,刚要开口,便听陈夫子急急的问道:
“夫人,我记得地字号房舍的最西边,有一个小仓库,不如,整理一下,给花公子主仆住吧?等天字号房舍修缮好时,学子们又可以一人一间屋了。”
山长夫人一听,这样也可以,也是暂时如此,便道:“那你便派人将里面的东西都搬到大仓库去吧。”
“子俊明白。”
“还有,明日可以开工吗?”
“夫人,这个么没那么快啊,一是要寻些有经验又本分的泥瓦匠来,二是要挑个好日子。”山长夫人明白,动工之事,非同小可,便叮嘱道:“那便辛苦你多操劳着点了。”
陈夫子道:“这等院务,本来就是子俊的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客气。”
两人说完,陈子俊便急匆匆地去找杂役们清理小仓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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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学之后,傅景琛才回屋呢,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立即便出了门。
他来到地十八号时,梁予兮与马文才皆不在屋里。
他问铬烟道:“你家公子呢?”
“傅先生,马公子叫上我家公子下山了。”铬烟道。
傅景琛……,他没想到,马文才竟然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将小兮带出书院了。
马统躲在一边,看着傅先生面色平静的转身离开了,立即拿着小本本,跟在他后面写啊写。
傅景琛离开地十八号,转身就来到了地十五号。
马统跟在他后面,四九看到他,问道:“是我家小公子有何事吗?”
“不是,他与我家公子下山了,我无事可做,来你们这儿玩玩。”
“那自己玩吧,我就去伺候了。”
“哎,好,你别管我,我又不是头一回来,你进去伺候吧。”
于是,马统便正大光明的坐在门前,数蚂蚁玩儿。
一眨眼后,人便挪到了廊下逗蚂蚁玩儿。
再一眨眼,人就到了窗下,缩着身子,蹲那儿唰唰唰,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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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马文才与梁予兮下山之后,第一站便去了镇东的车马行。
夏日里日头长,此时,车马行里的掌柜还在。
梁予兮与马文才进来之时,便见那掌柜的正在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珠子呢。
掌柜的见有人来了,停下手,抬眼看去,就见来人是两位年轻的公子,皆是一身的锦衣,通身的气派。
就是可惜了,那位小公子的脸破相了。
掌柜的将算盘一推,迎上来道:“两位客官,请问,有官府的批文吗?”若是只有银钱没批文,这马,他不好卖,他们也买不走。若是私自贩卖马匹的话,会被流放三千里啊,他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啊。
批文,这个梁予兮懂,但她没见过。
其实,这会儿买马可不比后世买车那般容易,需要官府的批文,买了之后,还需要在官府登记造册。
因为马匹在古代皆属战略物资,普通百姓想买马,先过官府这一关。
汉朝规定民间养马要交税,唐朝禁止良马出境,宋朝则是茶马贸易都由国家垄断。
马文才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来,正要递给掌柜的呢,却被梁予兮接了过来。
她展开看了一眼,果然是太守府的大印,她将批文递给了掌柜。
掌柜的一看,立时便又恭敬了三分,他连忙问道:“不知两位公子,想买什么样儿的马?”
马文才理所应当的说道:“大宛马。”
既是送岳母的,必然要选汗血宝马了。
一听大宛马,掌柜的冷汗都下来了。
真是夭寿哦,太守府买汗血宝马竟然买到他一个小镇上的马贩子手里来了,这不是折他的寿,要他的命么。
掌柜的真想喷眼前的这位高个子公子一脸的口水道:大宛马,您看小的像不像匹大宛马啊?!
看着掌柜的那一脸的悲愤,梁予兮有些好笑,她连忙拉了自家对象一下道:“那么贵重的马,养在家中便是一种负担。”
就像在现代之时,是她买不起豪车吗?是她养不起啊。
一听这位小个子公子的话,掌柜的立马活了过来,这位高个子公子,您还是别说话了吧,他不过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马贩子,经不得吓啊。
掌柜的快步移动到了梁予兮的身侧,与马文才隔了一个梁予兮,他十分殷勤诚恳的问道:“小公子,您想要匹什么样儿的马啊?”
“普通的,脚力好些的便可。”梁予兮道。
这个好办,掌柜的立即把两人往马厩带去道:“在下这里的马,个顶个的脚程快,耐力好,还十分之温顺,便是妇人都可驾驭。”
三人来到马厩,果然各色马匹都有,栗、黑、青、白、枣红。
马文才挑了匹黑马道:“予兮,就它吧,滇马,短小精悍、能持久劳役、耐粗饲、适应性好,最合适。”
耐粗饲?这个好啊,家里有她一个人能吃就够了。梁予兮拍案道:“就它了,掌柜的,多少银钱?”
掌柜的不敢要虚价,搓搓手道:“不贵不贵,八万文钱。”
八万?梁予兮的第一反应便是,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力气与手段,讹我吧?
第二反应便是,哦,文?也就是说,80两银,还行,从前的她不敢想,如今的她,洒洒水啦。掌柜的先是被梁予兮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但随着她的放松,他便也放松了下来。
掌柜的擦了把汗,连忙说道:“小公子,这价格绝对实实在在,童叟无欺,在下便是向天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讹你们太守府的银钱啊。”
那马太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要命了,才舞到他们太守府去。
行吧,梁予兮又道:“那车厢呢?一起配全了,多少银钱?”
“小公子,十万文足矣。”
“可。”梁予兮正要掏钱,马文才递上一个荷包道:“去将马车套好。”
“好嘞,两位公子请稍等。”掌柜的不敢让这两人明日来取,搓搓手,打算自己上场。
唉,客官来的晚,车把式已经回去了。不过,他常看车把式套车,眼睛早就看会了,八成,这手也能行。
而且,这不行也得行啊。
一刻钟后,掌柜的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讪讪的说道:
“两位公子,这套马车它是个手艺活,在下这手艺还差点火候,要不,明日在下令车把式给您套好,再给两位公子送到家门口去吧?”
“你这是差点火候?”梁予兮怀疑的问道,“你怕不是十窍通了九窍吧?”
掌柜的不好意思的笑道:“小的这产业是家父传下来的,年轻的时候对这没兴趣。”
“所以,现在更没兴趣了?”梁予兮道。
“哎呀,小公子懂我!”掌柜的有种天降知音的感觉。
掌柜的接着说道:“在下干这行,纯粹为了生计,就是干得太好了,一不小心,比我爹还多娶了一房小妾。我爹在世时,我答应过他,媳妇儿不能比他多,不能越过他去,但是我相信我爹,他在天之灵,会原谅我的。话说到这儿了,两位公子,你们打算要几个媳妇儿啊?”
梁予兮凉凉的说道:“我不打算要媳妇儿,要不起。”
闻言,掌柜狐疑的看着梁予兮,看这小公子的穿着,气度,也不像娶不起媳妇儿的样子啊,嘶,难道,不举?
那太遗憾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掌柜的连忙转过头来,问马文才道:“公子,你呢?”
马文才觉得这掌柜的实在是聒噪,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还想连累自己,简直不知所谓。
是以,他凉凉地说道:“根据晋律:淫者,割其势。对爱情不忠的男人,都应该被手起刀落,阉割了。”
掌柜的瞬间便觉得胯下一凉,他只是爱情多一些而已,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不行,他是官家人,这个话题太危险了,还是早点把这两尊大佛送走吧。
掌柜的将话题又扯了回来道:“那便如此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令人将马车送去贵府。”
马文才道:“不必,我会。”说着,走到了马、车的边上。
梁予兮笑眯眯的看向他,原来,她家对象还有这等技术呢啊。
所谓的技不压身嘛,梁予兮立即举手道:“文才兄,我给你打下手吧。”
马文才看她那模样儿,便知道她又要偷师了。
“过来,搭把手。”马文才瞅着梁予兮,打算手把手地教她。
梁予兮也瞅着马文才,笑眯眯道:“我家小哥哥,人最好了。”
那两人对视之时,眼神似乎好像,有些情深缱绻?掌柜的抖了抖身上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很有眼色的去给他俩泡茶去了。
待马车套好之后,梁予兮便坐上了驾驶室,她拍了拍身边副驾驶的位置,问自家大韭菜道:“小哥哥,要不要坐这儿来啊?”
马文才看她那副嘚瑟的模样,嘴角一勾道:“就你跟马统学的那点本事,也敢载我?”
梁予兮瞅着他道:“我敢呀,就问你要不要来坐吧。”
“坐坐坐。”马文才大长腿一动,人便坐了上去。
两人相视一笑,就听梁予兮一拉缰绳,一甩马鞭,大声的喊道:“驾!驾驾驾。”
掌柜的看着那两位公子居然自己驾驶着马车走远了,不由得感慨道:“这也太没人性了吧,公子哥都来抢车夫的差事了,这让车夫情何以堪啊。”
幸好他为人低调,从不与他人抢差事,只每日里等着打打算盘,算算盈利,日子过得简单又快乐。
这边,驾驶着马车的梁予兮也很快乐,这可是他们梁家的第一辆马车。
有了马车,娘亲便可以随时来书院看他们了。
上山之时,因为山路崎岖,加之天色已黑,便换了马文才来驾驶,梁予兮坐到了副驾驶。
马文才接着说道:“《除吏律》规定:凡行路巷街,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若有违者,轻则笞五十,重则流放。”
梁予兮感受着林间的晚风,腿往车辕上一翘道:“我知道了,五御考核若是四次不通过,那便要罚徭役或者交罚金。”
“嗯,人车分流,车辆需在道路中央靠右行驶;还有,不可酒后御车;不可疲劳御车;车速不可过快……”
马文才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啰嗦,皆因他发现身旁这家伙,对速度有着盲目的追求,有飚车的风险,因而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
梁予兮瞄了他一眼,活爹啊,你的人设呢?你霸炫酷拽的人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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