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章 弄巧成拙(已补)

午食后,梁予兮听说四九居然拿到了驾照,二话不说,叫上马统一起,也出村口考驾照去了。

梁山伯也想学,便一脸兴奋的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不用说,祝英台自然是跟着梁山伯了。

用饭前,马文才已经将他带的礼物交给了翠姨,此时,趁着梁予兮他们都不在,便找到了梁母。

两人在堂屋坐下,翠姨上了杯茶后便退了出去。

马文才起身,冲梁母行了一礼后,自袖袋中摸出一个玉佩来道:“伯母,这是予兮送我的,不知可有不妥之处?”

梁母接过玉佩一看,诧异的问道:“这是予兮送你的?”

“嗯,予兮亲手所赠。”马文才道。

哎呦,夭寿哦,这是枚鸳佩啊,怎么能男人送男人?

都怪自己,当时没告诉兮儿。

梁母收回玉佩,温声道:“文才,此玉佩应是那孩子拿错了,待会儿让她重新送你一个吧。”

马文才好似只是有些好奇,随口问道:“伯母,恕文才冒昧,予兮,是否定亲了?”

梁母不欲将女儿的事对外说太多,只道:“予兮还在念书呢,婚姻大事,急不得。”

马文才笑道:“予兮这般年岁,若是女子,怕是已经成亲了吧,便是没有成亲,也定亲了吧。”

闻言,梁母叹了口气道:“是啊,一般的女子是这样的。”

只是她家兮儿不一般啊,她一个女儿家,在书院待得风生水起不说,还时常往家里带银钱,就好像那书院真的有个黄金屋一般。

马文才轻笑一声,兮儿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当代的花木兰。

马文才眸色一转道:“说起女子,伯母,不知予兮有没有与您提起过谢先生呢?”

谢先生?梁母立时笑了,她温声说道:“你说的是谢道韫女史吧?兮儿回来,对她大赞特赞,她可是兮儿心中的神女呢。那么优秀的女子,也不知谢丞相是如何培养出来的,真是了不起啊。”

马文才此时十分感谢山长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请谢先生来尼山执教,他笑道:

“伯母说得是,谢先生不止文武双全,于人生大事上也颇有见地。

她不愿大好年华被束于后宅,不止潜心做学门,还善为人师。

于个人的婚姻大事上,也颇有想法,便是谢相那般睿智的人都很支持她,二十七八岁了才刚刚定亲,书院中,就没有一个男子不佩服她的。

所以女子,根本不必那么早的便嫁人生子,完全可以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伯母,您说是吗?”

闻言,梁母若有所思的道:“谢先生活得确实恣意通透,以后我们兮儿的婚事也不必着急,再等上十年也无妨。”

难怪相公不让她插手儿女的亲事呢,原来还有这样一层考量。

果然,还是他们在下面知晓的事情多啊。

十年?马文才一噎,不是啊岳母,他不是那意思啊。

谢先生这么多年,连半个男人都没有,而予兮,是拥有他一整个男人的女子啊,那不好相提并论的,婚姻大事自然也不能拖到二十五六岁啊岳母大人!

马文才有心找补一下,他连忙说道:“伯母,文才的意思是......”

“娘,娘,”此时,梁山伯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娘您在哪儿啊?予兮寻你去看她驾马车呢。”

闻言,梁母立即起身,惊喜的应道:“真的吗?哎呀,兮儿冰雪聪明,学东西就是快!文才,走,我们快些看看去。”

马文才只能无奈的应声道:“好,伯母,我们走吧。“

于是,姑婿两一同出了堂屋。

路过梁山伯时,马文才不由得幽怨的瞅了他一眼,果然,大舅哥这种东西,没有最讨厌,只有更讨厌。

同样是一母同胞,为何一个冰雪聪明,一个蠢笨如猪呢。

梁山伯被马文才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连忙跟上去问道:“文才兄,你的眼睛不舒服吗?我们村里有个老大夫......”

救命啊,大舅哥这东西,打不得骂不得,那他滚成不成?

马文才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当作没听到。

他扶住梁母,两人一起边走边聊道:“伯母,予兮随了您,冰雪聪明重情重义襟怀坦白璞玉浑金......”

梁山伯摇摇头,没想到啊,马文才他一个矜贵的公子哥,居然这般会拍马屁,简直震惊他三百年啊。

但再看看她娘,梁山伯不由得叹了口气,很显然,娘很吃这一套。如今这家中,也就他一个人头脑最清爽了,所谓‘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娘啊,您一定要给兮儿做好表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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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繁星点点,晚风徐徐。

乡村的夜晚似乎比山上来得早一些,但是,没有山上那般的清凉。

堂屋内,翠姨点上了好几盏灯,大家围在灯下看着梁予兮吭哧吭哧地写她的个人小结。

无他,皆是因为她马车驾的太好,他哥让她把心得与窍门写下来,他与英台都要学。

梁予兮觉得,她可以去官府备个案了,也就相当于取得了现代的驾照了。

有了这个本领,她以后还可以去做个教练,绝对饿不死,比刺绣赚的多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梁予兮笔一丢道:“哥,这里你收拾了。”说完,拉着祝英台便回屋睡觉去了。

当着梁母的面儿,马文才怎么能让大舅哥一个人收拾呢?他立即伸手去拿毛笔,没想到,梁山伯也一同去拿,在手快要碰到一起时,两人手一顿,马文才的手,果断的转个弯,去拿砚台了。梁母看他们相处的如此融洽,笑着回屋了。

一会儿之后,马文才与梁山伯也一同回了屋。关上房门之时,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的移开了眼。

马文才:想与予兮睡。

梁山伯:想与英台睡。

…………………………

枕霞楼

今日白日秦京生欲求不满被气走之后,并未回尼山书院,只是在街上到处闲逛等天黑。

天一黑,枕霞楼等青楼便要大开前门,迎客做生意了。

他身上已经积攒了十日的火没泄了,今日不泄不快。

为了不让玉儿发现他来召妓,秦京生遮遮掩掩的进了枕霞楼。

今日从玉儿那儿拿了不少银钱,他决定吃些好的,找一个花芙。

【古代青楼选美,含蓄雅致一点,称为“品花”,赛事也曰“花榜”或者“花案”, 每次推选出来的头名称为“花魁”(一人),此后以此类推为“花吟”(两人)、“花芙”(五人)、“花颜”(八人)、“花女”(余下的都归属于这里了)。】

或者,点个雏儿也成。

秦京生在楼下的大堂一出现,楼上端着茶水的小桃便发现了他。

小桃看他行为鬼祟,瞬间便知他要做什么了。

也是,来这枕霞楼,还能做什么呢?

只是他这行状,明显是不想让小姐知道啊。

小桃略一思索,便推开了小姐的房门,她轻声道:“小姐,老爷,茶来了。”

床上帷帐内传出一个男声道:“放那儿吧。”

“是。”小桃将之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屈膝行了一礼后,便安静的退下了。

帐内,玉无暇娇笑道:“大人,您这是何必呢,在此守着玉儿。您难得来一趟,不如,玉儿帮你叫位姑娘吧?”

“哎,说的是何傻话?你拿我马某人当成什么人了?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你,只怪我自己来得不巧,不知你今日身子不爽利。不过,这也无妨,你陪我说说话也成。”

玉儿姑娘娇美的长相与柔弱的性子,与夫人像了个九成,他来这儿,一是来看玉儿,二是来缅怀夫人。

夫人毕竟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当年,不该对她那般狠的。

可谁知道,这么些年,他只得了文才一个儿子呢?

唉,那些女子都太不中用了,这么些年,居然一个都没怀上,只有夫人,还有些本事。

“大人,您对玉儿真好啊。”玉无暇眼中含泪,今日秦郎是个何样,大人又是何样,这对比,当真令她心酸。

今日,她头一次生出了些许的悔意。若是没有与秦郎私奔......

不,不是的,秦郎是爱她的。

他只是太累了,一边读书,一边还要应付书院里那些令他讨厌的人,那些欺负他的人,他也不容易的啊。

“好了,别哭了,你掉眼泪我可是会心疼的。”马大人小心的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滴。

他这副柔情蜜意、温柔贴心的样子,若是马夫人还在世,定会以为,她见到鬼了。

当年那个动不动就狂躁,动不动就拿着皮鞭,像头暴怒的狂狮一般,狠抽妻小的马大人,死了吗?

………………

这边,秦京生被下人引进了一个房间,还未来得及摸上姑娘的小手手呢,就听一个男人说道:

“公子,那老鸨说,这屋里的,是端午前刚被爹娘卖过来的雏儿,还未调教好呢,要不,公子,您换一个温顺些的?”

这声音,不是就是王八德那家伙的吗?糟了,王蓝田来了!秦京生一个激灵,人便下意识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等他拉停了那晃动的桌布之时,便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暗自祈求,老天啊,千万别让王蓝田发现了我。

此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就听王蓝田说道:“未调教的才有情趣呢,本公子就喜欢那桀骜不驯的。驯服这样的,才有成就感嘛。”

王蓝田摇着扇子的便踏进了屋内,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雏儿,就见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底,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满意。

主要还是对她的容貌不太满意,这样级别的美人儿,他看得多了,已经看腻了。

他看了眼桌下,比起这姑娘来,他对桌底下的东西更感兴趣。

王蓝田王八德使了个眼色。

王八德立即上前,“斯拉”一下,将揭开了那桌布,随手扔了出去道:“公子,这儿还藏着个人呢,想来定是这女人的才相好!什么雏儿啊,定是那老鸨也被欺骗了。”

秦京生从胳膊中缓缓地抬起头来,冲着王蓝田讪讪的笑道:“蓝田兄。”

四目相对,王蓝田吓了一跳,怒道:“秦京生,你怎么敢躲在这儿的?你这个偷窥狂,竟敢偷看本公子行房?!”

秦京生连忙举手起双手道:“蓝田兄息怒,这里是我先来的啊!”

王蓝田根本不管他的辩解,喊道:“八德,给我打!”

说着,率先动起了手,一拳就往秦京生的面门而来。

秦京生立即抱住闹袋,胳膊上便挨了一拳,他立马从桌底下爬了出来,东躲西藏道:“蓝田兄,这都是误会,真的都是误会啊。”

秦京生气得牙痒痒,这枕霞楼大门敞开着,不就是为了大迎四方宾客,赚八方钱财的吗?凭什么不让他来?

这个王蓝田,也太霸道了吧?

不过,他不敢与王蓝田针锋相对,只能抱头鼠窜,大喊着:“蓝田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小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来狎妓的浪子,在她屋里上蹿下跳,不由的就有些头疼,不过,这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了,伺候男人,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

她赶忙跑出屋去,悄悄的关上房门,待会儿这里不管发生何事,都与她无关呀。

哼,让他们出来浪,若是没有他们这些可恶的浪子,又哪会有她们这些可怜的妓子呢?

屋内,王蓝田又踹了几脚秦京生道:“枕霞楼这种地方,也是你这种破落户能来的地方吗?你配吗?”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来了,我不配。”秦京生连忙应声道。

哼,枕霞楼的头牌花魁玉无瑕还是他秦京生的钱袋子呢,凭什么不让他来?老子羡慕不死你。

屋外,小桃悄悄地溜了,看到秦京生挨打,她就放心了。

当然了,此事,她是不会告诉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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