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章 这情诗到底是谁写的

可是这么一扒拉,梁予兮自闭了。

为何,因为大书法家王羲之的七个儿子,她知道的就一个王凝之,一个王献之。

王献之老小,有青梅竹马。

王家兄弟的情况如何,还得派人去查啊。

年岁,人品,性情,长相。

可是,查查王蓝田就算了,查四大士族之一的王家?

她怕不是小日子过得太好,想下去跟列祖列宗们磕个头了吧?

而且,她一个南方小土豆,在家世显赫的谢先生那儿,根本不值一提,不足挂齿嘛。

梁予兮想了想,罢了,她适当的提醒一下谢先生好了,至于当军师什么的,她没那个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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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头一次表白,陈夫子紧张的手指尖直颤。

是以,他一进讲堂便吐露心声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刚说完,他就发现自己错了,立即又说道:

“哦不是,今日要说的是孔圣人对《诗经》之评价。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何谓思无邪?即是说《诗经》里的思想皆是纯正的,绝不能只在字面上来理解男女之事,那些侬诗艳词,是万万不可学的,明白吗?”

众位学子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夫子手中拿着《诗经》,边走边念道:“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众学子们跟着后面念道:“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陈夫子又念道:“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众学子们跟着后面念:“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学子们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道:“河汉天无际,心扉一线牵。 墨字化喜鹊,鲜花赠红颜。 织女思废杼,嫦娥下凡间。 莫待七夕月,月伴中秋圆。夫子,这算不算是侬诗艳词啊?”

陈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秦京生手中的那情诗,这这这,怎么到他手中了?

他慌忙的翻了翻手中的《诗经》,心里一阵发苦,这可是他要送给谢先生的情诗啊,如何没夹好,掉了呢?

秦京生拿着诗笺晃了晃道:“诸位,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众学子们起哄道:“谁写的?如此情意,当真可贵啊。”

陈夫子硬着头皮问道:“是谁写的?”

秦京生得意的说道:“是祝英台写的!”

闻言,陈夫子的心放下了一半,只要攀扯不到自己身上来即可。

祝英台瞬间就炸了,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写这种诗嘛。

她立即反驳道:“我才不会这般无聊呢,写这样的诗!秦京生,你别想赖在我头上!”

“怎么不是你啊,我是在你座位边捡到的。”

陈夫子立即就坡下驴道:“祝英台,秦京生明明说了,这诗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就快认了吧,念你初犯,我绝不处罚你。”

这屎盆子她祝英台绝不会认得,祝英台刚要开口,就听身旁的小蕙羞答答的说道:

“祝公子,你就认了吧,陈夫子说了,不处罚你的。还有,下次写情诗给我的时候,偷偷塞给我就好了,别再这样外传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小蕙姑娘,真不是我写的!”祝英台突然就后悔了,昨日她就不该出这个“诉诸笔墨”的馊主意了。

陈夫子则是心中暗喜,王蕙这番话,歪打正着,正好坐实了祝英台写情诗之事。

如此,有祝英台冲锋陷阵,为自己顶缸,他这老脸算是保住了。

陈夫子迅速的将此事盖棺定论道:“祝英台,整个书皆知,你与王蕙纠缠不清,这首诗,一定是你写的,你就不要狡辩了。”

“不是我写的!写这首诗的人根本不入流,什么嫦娥,鲜花的,意境如此低俗!”

“你你,你骂谁啊?”他堂堂一个夫子,怎会不入流啊!

陈夫子气得张口结舌道:“你再不承认,我,我让你去挑满全书院五大缸的水!”

这诗定不是英台写的,英台他不是个没有担当的男子。梁山伯挺身而出道:“这诗是我写的!”

“这诗是梁予兮写的!”秦京生道。

他的声音与梁山伯的声音同时想起。

众学子不管梁山伯,“唰”地一下,都看向了梁予兮,二男争一女?争的还是王蕙姑娘?喜好很奇葩啊。

秦京生低下头,他,他也怕挨打,可王蓝田说,给他200两金,让他翻供,咬死梁予兮。

同为平民,他相信,梁予兮一定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的,他上课第一日,不也讹走了王蓝田200两金吗?

陈夫子张了张嘴道:“梁予兮,祝英台,你们两个与王蕙纠缠不清,是不是要毁了书院的声誉,你们才满意啊?”

小蕙立即不满的说道:“陈夫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王蕙清清白白一个姑娘,怎么会与两位男子纠缠不清呢?人家一直都只祝公子啦。”

哈哈,你们想不到吧,予兮可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我的好姐妹哦。

陈夫子不必三思,只心念一动便决定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梁予兮的头上。

毕竟,他就只是一介平民而已。

“梁予兮,念你初犯,本席对你网开一面,只罚你挑满一缸的水,由王蓝田监督你晚食之前完成。”

这个老登!梁予兮起身,朝秦京生走去。

秦京生立即抱头蹲下道:“不是不是,我看错了,这是从梁山伯座位旁捡的,定是梁山伯写的!”

梁予兮俯身道:“秦公子,你确定吗?”

秦京生抱着头,连连点头道:“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他!”

“呵,”一个凤凰男而已。梁予兮身子再低一些,小声道,“黄、良、玉。”

秦京生抱着脑袋的手一松,惊恐的看向了梁予兮:他诱良为娼之事,他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梁予兮冲他露出八颗牙齿,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道:“你,当真确定吗?”

“不是不是不是,是,是,是......”秦京生后悔了,二百两金子哪有他的仕途重要啊。

有了仕途,金钱美人权势什么没有啊。

“是是是,是谁啊?”梁予兮陡然一喝,秦京生身子抖了三抖,哭啼啼的说道:“是我。”

“谁?大点声,你姑爷爷我听不到。”

秦京生肠子悔青了,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他大声喊道:“是我是我是我!”

梁予兮看向陈夫子,眯眼道:“夫子,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