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 章 予兮姐姐可真男人啊

地十五号

此时,屋外的月儿已经当差许久了,可是,祝英台依然还没有睡着。

而一书墙之隔的梁山伯,已经与周公下了好一会儿的棋了。

祝英台睡不着干脆便不睡了,她趴在书墙上将梁山伯喊醒了。

梁山伯躺着,睡眼惺忪的问道:“英台,何事啊?”

祝英台赶紧问道:“山伯,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子,你会怎么做啊?”

梁山伯不知道英台为何问这个问题,但他实话实说道:“我没有喜欢的女子。”

“那如果有呢?”祝英台追问道。

梁山伯闭着眼道:“那就写首诗给她吧。”

果然是写诗,祝英台道:“我猜你就是这样。”

梁山伯努力睁开眼道:“英台,你怎么了?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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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逡巡一周,见大家都睡了,只一个屋里还亮着灯。

它悄悄地跑过去瞧了瞧,哦,原来是陈夫子。

陈夫子任教以来,还是头一次半夜三更了,还在挑灯夜战。

他在写诗。

可是,首首都不满意,地上丢了一团又一团的废纸。

他从不知道,情诗这般难写,既要感情充沛又要辞藻华丽,难,太难了!

绞尽脑汁黔驴技穷的陈夫子突然灵光一闪,他翻了翻桌上,果然翻出一本诗集来。

他将诗集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一首他最满意的,便将之抄了下来。

边抄边念道:“河汉天无际,心扉一线牵......”

很快地,他便抄好了,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字,又读了遍这首诗,颇为自得的说道:“这样表达的够清楚了吧?明日将之送给谢先生,够勇敢了吧?”

说着,他将情诗叠了叠,珍而重之地夹到了明日上课要用的《诗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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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梁予兮与马文才一在讲堂出现,便听小蕙喊道:“予兮,快来啊。”

梁予兮走过来问道:“小蕙姑娘也来上课啊。”

小蕙坐在祝英台与梁山伯中间,十分羞涩的说道:“是祝公子让我来的,我开心的很。”

哦?梁予兮挑了挑眉,没说话。

她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后,荀巨伯来了,他取笑道:“祝英台,晚上有书山隔着,白天有人山挡着,你和山伯,真是好朋友啊。”

祝英台白他一眼道:“荀巨伯你少贫嘴了!”

她总不能说,这些日子,她只要与山伯一起,她便会心慌意乱吧。

有小蕙隔着些,她的心绪也能平和些。

荀巨伯原本也就是来打趣一下的,既然话说完了,他也该回座位了,只是脸才一转开呢,便看到梁予兮与马文才正阴暗暗地瞅着自己呢。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哈,哈哈,我可没说二位啊!其实,你们那书墙还挺别致的,若非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不下来,我倒也想堆个那种书墙的呢。”

梁予兮阴恻恻地道:“怎么?你瞧不起我这小身板?认为我不堪为男人?”

“哪里哪里,天地可鉴啊,我可没这意思,就你这力气,绝对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荀巨伯连忙说道,就怕说晚了,被梁予兮拎起来挂到外面的歪脖子迎客松上去。

他这话音一落,就见梁予兮十分自得的笑道:“那是,你们不行的,别说力气比不过我,就是呲尿你们也比不过我,我能从这儿,呲到前面夫子的讲台去,信不信?不信我们比一比。”

“哈,不用不用。”荀巨伯直摆手道,“教学重地,不必如此麻烦,予兮兄的强大,我们都懂。”

“没错,我强的可怕。”

“没错,予兮兄确实强的可怕。”

荀巨伯说完,赶快回了自己的位子。

小蕙看着梁予兮,忍不住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予兮姐姐可真男人啊,她好喜欢啊。

梁山伯胳膊都不好伸了,他问道:“小蕙姑娘,你坐在我们中间,没觉得很挤吗?”

小蕙巧笑倩兮的说道:“不觉得啊,祝公子让我来的,我很开心啊。”

梁山伯伸头看了眼祝英台,好吧,英台高兴就好。

梁予兮看着前面的三人行,默默地摸了摸下巴,从怀里掏呀掏,掏出她的liang zhu翻了翻。

哦,原来如此。祝英台感受到了自己对梁山伯的情意,又吃醋梁山伯与王兰的相处,便赌气的拉着小蕙来做挡箭牌。

唉,都是爱情惹的祸啊。

梁予兮趴在桌上,此次事件之后,便到了谢先生订亲那环节了。

可是,历史上的王凝之信奉道教,就连打仗都指望鬼兵,结果,把命作没了。

谢先生后半生寡居会稽,晚景凄凉。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谢先生可是她的女神啊。

看梁予兮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马文才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道:“有何心事,与我说说。我不一定愿意帮你忙,但肯定不会笑话你。”

呵,谢谢哈。梁予兮不理他,侧过身去,此事,说不说给他听,他都帮不上忙。

世家大族的联姻,从来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

便是身外其中的谢先生,也只能遵从家族的安排。

马文才将他转了过来道:“行,我不笑话你,我帮你,成了吧?说吧。”

行吧,梁予兮冲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点。”

马文才依言,将耳朵凑过来了一些道:“说吧。”

梁予兮悄声说道:“你们士族的婚姻,一定要朱门对朱门吗?”

马文才挑眉道:“不然呢?自古便是如此。”

说到底,皆是为了家族利益。

梁予兮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门当户对的含金量,她张口道:“我懂,这门当户对有门当户对的好处,但我现在说的是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明知门当户对嫁过去会不幸,那还要嫁吗?”

“是嫁给这户人家不幸,还是嫁给这个人不幸?”马文才觉得,不管是哪种情况,都非无解。

“是......嫁给这个人不幸。啊,我懂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换人。”

马文才点头道:“孺子可教。”

梁予兮睨他一眼,韭菜的脑袋确实灵光。

梁予兮趴在桌上,开始在脑中扒拉琅琊王氏这一代,有哪个儿子,长寿又长安。